天邊泛白,風停樹靜,日光漸漸開始吞噬無邊的夜色,太陽也逐漸就要爬上山頭。

懸崖周旁的空氣似乎被凝固了。

萬丈高崖底下間或亮起一陣紅光,微弱閃動著。

而懸崖的邊上,卻站著一個男子,男子手上緊攥著一根斷掉的麻繩,沉默不語地往下望去。

“繼續找!”

他厲聲吩咐著身後跟隨著的一群人。

“是。”

餘安擺手,下面的人立刻四散開來,趕緊按著命令去找人了。

夏侯青生如今長高不少,為了尋找沈嬌嬌,他最終還是認祖歸宗,回到了青州盛都。

他衣著錦袍,已然帶了屬於上位者的威壓,氣勢逼人。

他的眼底有濃重的化不開的墨色,過了好一會兒,他闔上眼,將這根繩子放在了心口,低聲喃喃道:

“姐姐,你到底在哪兒?”

三年了,你怎麼不回來看看我呢……

“阿嚏!”

此時,遠在益州的蘇木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不會是小青在想我吧。”

小五盯著吃羊肉串吃得正歡蘇木:“木木,你真相了。”

蘇木沒過多在意。

“來來來,咱們繼續喝!”

她酒興上頭,拉著在益州結識的兩位好兄弟擼串拼酒。

“喝喝喝!今日定要盡興!”

益州地處北方,到處都是黃沙土堆,這裡的一個個大漢們又淳樸又粗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蘇木在外行走,為圖方便也是一身男子裝扮。

而今也是入鄉隨俗,穿上了半肩花豹皮襖,露出一半胳膊的白衣來,頭髮高高束起,劍眉鋒利,帶有利落之感。

“沈兄弟,你這身板雖小,但卻很能打,我阿莽交你這個朋友不虧!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切磋了。”

“沈兄,有機會拜訪你老家,可要給我們兄弟倆多多介紹江南美人啊。”

在踐行的酒桌上,阿莽和阿勝左一句右一句。

在蘇木說“那是自然”的時候,兩個各自重重一拍蘇木的肩膀,哈哈笑著,笑聲巨大,連桌子都震了震。

在益州,連送別都是豪邁不拘的。

阿莽和阿勝又聊起自已想要闖蕩出一番天地。

文的不行,但他們能打。

只要東黎國哪一日需要他們,他們定要上戰場殺敵人個片甲不留!

連蘇木都被此豪情都感染了,津津有味地聽他們講著祖輩的故事。

蘇木一開始實際上是去了沿海的儋州,在海上隨著漁夫日出日落的出海,曬得人黝黑黝黑。

後來又想去看看北方的風光,便來到了益州。

一路上就幫著人乾點活,她會的東西很多,根本不愁路費和吃穿用度。

這麼一來,時間晃晃悠悠地三年就過去了。

小五雖然心中焦急,可是能拿木木這麼辦呢?

說好要奮鬥的,這下,

直接躺平了……

蘇木反問:“會不會我玩著玩著,任務就自已做好了呀?”

小五哭唧唧:“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任務又不會長腳,自已跑到你懷裡來。”

唉,誰讓當初它答應了木木呢。

告別了這倆兄弟之後,蘇木揹著行李離開益州。

她出城門時,還望了望那高高飄揚的旗幟。

風吹動黃沙,迷濛的空氣中它仍然不羈地搖擺著身體,劃出優美的弧度。

但蘇木清楚,戰爭不久就會造訪這裡。

她也還會回來。

蘇木往南走,呼吸間也變得溼潤起來,身上褪去了幾分燥意。

她想著,趙州逛過之後,就去看看沈父沈母吧,畢竟這個世界他們待她還算不錯。

連著下了幾天的雨。

趙州城外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周遭樹木又茂密蔥鬱,有先見之明的蘇木特意僱了一輛馬車,希望在天黑之前能進城去。

不然等雨停下來,還要耽擱好幾天。

車輪軲轆轉動,沾了不少泥,深棕色的馬在山林間時隱時見,傳出“踏踏踏”的清脆響聲。

“大概還有多久?”

蘇木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她心頭總縈繞著不祥的預感。

馬車的速度變慢了。

車伕拉低了自已的雨帽,回答道:“公子,約莫半刻鐘。”

她拉起簾子,出門的時候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現在雨已經很大了。

“公子,山路溼滑,我便只能小心行駛,所以路程會長一些。”

車伕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隨之悄悄伸進來的,還有一個小小的管子。

只在門縫邊上,再加上這陰暗的光線,很難會被人發現。

直到管子裡冒出了白煙,蘇木這才疑惑地看去。

馬車不知何時停在了路邊。

“公子?公子?”車伕輕聲喚了兩句,見裡頭沒有反應,便迅速拉開了門簾。

他掀開自已的雨帽,露出了一雙帶著痴迷的細長眼睛,本就平平的臉上躺著三條疤痕,像是被利器劃傷過。

“嬌嬌小姐……”

“終於有機會再見到你了……你知道嗎?阿三愛慕小姐愛慕很久了。”

車伕一咧嘴,猙獰的笑容便喚醒了那些傷疤,像是蟲子一樣在臉上蠕動著。

仔細打量,便會發現,這人竟是當初沈府失蹤的李阿三。

他的臉當初為了從劉嫣然這怪物手下逃脫,被劃傷了。

他貪婪地注視著蘇木姣好的面容。

就在他的手要摸上蘇木的臉時,蘇木忽睜開眼,給了他重重一拳。

“砰”的一聲,直接把人打飛出去。

他捂著鼻子倒在地上,瞳仁放大,不可思議地轉頭盯著蘇木。

像是沒有想到眼前女子的力氣如此之大!

雨水澆在李阿三的臉上,更顯得這個人陰森可怖。

“你怎麼沒有暈過去?不應該啊……”

蘇木淡淡回答:“又是桃花帳,我可不會再同一個坑裡栽兩次。”

早在上次失手過後,便讓小五日日在空間裡研製解藥,現在這迷藥對她自是不管用。

她撐傘走下車,微微笑著向李阿三走去。

李阿三呆呆地看著面前溫柔笑意的女子,不知不覺又沉浸在女人的美貌之中了。

雖然她如今是男子扮相,但那雙桃花眼是愈發地勾人。

勾人,卻很危險。

蘇木空出的一隻手毫不費力地提起李阿三的領子,笑眯眯地說:“你自已走?還是我幫你?”

“我……”

李阿三這才意識到面前的人明媚的眼眸下暗藏的殺意。

他瞬間退去了所有的愛慕心理,從腳底生起一股寒意,連溼透的衣服都比不上骨頭裡躥出來的冰冷感覺。

“我知道了,你想讓我幫你,對嗎?”

蘇木好聽的聲音伴著雨聲一字一字響起,恍若動聽的歌。

“小五,給我開大。”

“好嘞。”

小五默默給蘇木的力量上調了幾個數值,比原先要更加厲害。

“這樣的人,這幾年估摸著也做了不少壞事,就送他去該去的地方吧。”

蘇木抓緊了李阿三的衣領子。

“一、二、三!”

“啊——”

山林裡頓時眾鳥高飛,慘絕人寰的一聲喊叫刺破天際,迴音陣陣。

一道漂亮的弧線眨眼間從空中劃過,李阿三摔破屋頂,落在了官府的公堂上,驚壞了一干人等。

府衙立馬就扣住了這個不速之客。

驚堂木重重一排,開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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