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戲開場
60歲生日那天，瓦格納本以為會遵循智械的詛咒離世，當天還和孫子做了煽情的道別，把瓦丁羅都整不會了。
結果沒死。
只能說那個未知的神明非常嚴謹，是按照詛咒生效那一天開始計算的，但即使是這樣也沒剩多少時間了。
“我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但瓦丁羅設定的有隱藏協議，遇到危險只能跑。”
瓦格納的聲音傷感，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已的孩子，
“這麼多年躲在這裡沒有被發現，純粹是靠祂的詛咒把不利因素給抹除了，若是我不在瓦丁羅遲早出事。”
很好理解，瓦丁羅的存在一旦被外界知曉，將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
一個與人類幾乎無異的智械，不僅會重新整理一遍西國最高科學院那邊的三觀，更可能觸及社會倫理、法律乃至宗教的敏感神經。
黃泉默默點頭，心中認同瓦格納的擔憂。
從之前的惡魔蜂就可以看出，瓦格納一直在努力引導，可惜沒啥效果。
若是隻會逃跑，在未來瓦丁羅獨自面對世界時是沒有生存能力的。
“各位，怎麼樣也好，只要能讓瓦丁羅突破隱藏協議，哪怕讓我死在他面前都可以。”
瓦格納一臉決絕道，甚至欲要下跪以表誠意但被波立歐迅速扶起。
“不是老爺子，我可承受不了這種大禮。”
說著波立歐視線落到莉莉薇身上，指向她口無遮攔道，“有個專家在這裡呢，這個傢伙在夢境裡口口的絕對玩弄過許多人心，可別不承認。”
“誒嘿？”
莉莉薇調皮地吐舌，但無奈地攤開手道：“對不起，做不到。”
“瓦丁羅壓根不是活人啊，我怎麼讓它入夢？難道讓它夢到電子羊嗎？”
很犀利的吐槽，但是合情合理。
房間內陷入一片沉寂，良久後，黃泉打破沉默向瓦格納提出了一個問題。
“瓦格納，你有沒有被懸賞通緝？”
瓦格納沉思了片刻，緩緩答道：“是有的，當年我出逃西國最高科學院，他們礙於顏面，會象徵性地釋出一個無期限的通緝令。”
然而祂的詛咒彷彿是一層無形的保護罩，使得瓦格納在芙洛蘭大森林的生活異常安穩。
“等等，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了。”
波立歐本身作為一名賞金獵人，很快就對上了黃泉的腦電波，瓦格納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子在其他人眼裡就是香餑餑。
雖然通緝幾十年過去了，瓦格納現在走大街上都不太可能有人認出，包括當初的波立歐也是後面才知道老爺子居然有懸賞。
波立歐腦海裡開始嘗試可行方案，最後說出自已的計劃：“我可以去小鎮上的酒館故意洩露訊息，但事先宣告，我會確保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絕對不會讓老爺子真正受傷。”
“我和黃泉姐姐就負責在言語上刺激瓦丁羅啦，必須讓它意識到，如果自已不做點什麼，那麼親愛的爺爺就會處於極度危險之中，甚至可能喪命。”
莉莉薇拉著黃泉的手，笑嘻嘻地道。
房間裡實際上只有瓦格納和波立歐是真正關心瓦丁羅的未來，莉莉薇單純是因為好玩所以帶著黃泉也來摻一腳。
至於黃泉，她沒有意見。
「這一套連招下去，應該穩定獲得一個存護命途行者吧？」
... ...
瓦丁羅從床上坐起，儘管作為智械，它既不需要睡眠也無法入睡，但遵照瓦格納爺爺的教導，每晚都會進入9小時的自我休眠狀態。
「爺爺應該做好早餐了，今天有客人，我得去吃。」
瓦丁羅心中思忖著，儘管它並不具備消化食物的能力，但每當家中有客人時，都會當著客人的面進行“進食”，以避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懷疑與猜測。
瓦格納在創造瓦丁羅時，就已經考慮到每一個可能暴露其身份的細節，而瓦丁羅也清楚，自已的生命結構和爺爺還有其他人有著本質的不同。
“起床了？快點吃吧，吃完去鎮上買點菜回來，爺爺的腿不小心扭到了。”
餐桌上，瓦格納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自然，沒有絲毫異樣。
“好的爺爺。”
瓦丁羅沒有任何懷疑，只當這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尋常小事，坐下開始當著黃泉和莉莉薇的面“進食”。
吃完早餐，瓦丁羅便帶上赫勒出門，待它的身影消失，瓦格納悄悄地向莉莉薇比出了一個OK的手勢。
“好戲開場。”
莉莉薇的嘴角微微上揚。
第一幕：鋪墊。
“買點什麼好呢？”
瓦丁羅手持馬鈴薯和胡蘿蔔，兩樣都是爺爺愛吃的蔬菜，但口袋裡的赫勒只夠購買其中一種，好難選。
就在這時，一個兇悍的瘦小身影突然闖入，那人毫不在意地撞了瓦丁羅一下，徑直走向賣菜攤位，對著老闆大聲嚷嚷語氣中充滿了迫不及待與貪婪。
“喂，聽說芙洛蘭大森林裡住著一個魔武工匠，對嗎？”
賣菜老闆斜眼瞥了瓦丁羅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敷衍地回答道：“會有人住那鬼地方？我不太瞭解。”
“餵你最好把話說清楚，耽擱老子發財小心我不客氣！”
瘦小身影瞬間暴怒，一把抓住賣菜老闆的衣領，體內魔能開始運轉，惡狠狠地威脅道。
此人正是莉莉薇假扮的，變裝是她的拿手好戲之一，可以輕鬆變換容貌與氣質，混跡於人群中而不被察覺。
不然光靠夢境術式一招放倒別人，當初可就沒辦法悄無聲息地潛入阿戈爾侯爵的城堡了。
瓦丁羅放下馬鈴薯和胡蘿蔔，心裡感激著賣菜老闆的同時默默離開，只不過莉莉薇的話讓它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為什麼找到爺爺就可以發財？爺爺家裡除了一堆機械零件，哪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瓦丁羅百思不得其解，這些問題在腦海中盤旋，越發困惑。
換了家店鋪匆匆買完菜，瓦丁羅加快步伐打算儘快回到家中，非必要它一般是不會出門的。
而在不遠處的酒館內，幾個賊眉鼠眼的傢伙正在悄聲密謀，他們的腰間都掛有一把普通的魔武。
在好幾十年前魔武的威力很低，如果原本自已手搓能打的傷害為1，那麼用魔武打出來的傷害也就或，被人詬病純粹脫褲子放屁。
但現在不一樣了，魔武經過迭代，已是弱小者的自保利器，就是非常昂貴平民買不起。
“聽到那個魔槍士說的了嗎？”
“廢話，你大哥我還聾了不成。”
“哈哈，白撿的十萬赫勒，夠我們瀟灑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