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穗。”

“夫人!您對四姑娘那麼好,有什麼東西都優先緊著她,想著她,奴婢這是替您心寒!”

“行了,別說了。”

見她垂眼揉著太陽穴,秋穗才終於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齊老太太坐在上首,很想訓斥裴摘星的丫鬟一頓,主子都沒說話哪有她一個下人喋喋不休的道理。

真是沒規沒矩!

但這事兒到底是齊芙理虧,特別是秋穗最後一句替裴摘星寒心的話,讓齊老太太緊了緊神。

“阿芙,還不快給你嫂嫂道歉!”

“祖母!”

“齊芙!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見齊老太太生氣,齊芙才極其不甘地對裴摘星道:“對不起嫂嫂,我不是故意的。”

裴摘星看也沒看她,起身對著老太太微微屈膝:“孫媳身體不適,就先回去休息了。”

她走後,老太太對齊芙道:“你一會兒帶份禮,去向你嫂嫂賠禮道歉。”

齊芙不敢相信:“祖母,難道您真覺得是我的錯嗎!”

“她那丫頭說得也沒錯,但凡你早上聽她的……”

“是,我是沒聽她的。”齊芙打斷齊老太太,“但是既然是嫂嫂提出要帶我去國公府赴宴的,她難道不應該提前打聽好謝老夫人的忌諱喜好嗎?我要是一開始就知道,我又怎麼會穿這身衣裳過去!”

齊老太太當然也是和齊芙一樣想的。

“但到底只有你嫂嫂才能給你選到一門好婚事,可不能讓她對你生了嫌隙。”

“從小到大,您就知道叫我討好她,她丫鬟說她對我如何如何好,不過都是她從手指縫裡漏出些零碎打發我罷了。”

齊芙憤憤不平:“她要真對我好,她那麼多好東西怎麼沒見她分我什麼,上次問她要株紅珊瑚她都不給!”

老太太一聽便想起她那些寶貝:“行了,知道你委屈,但你還得和她學管家,婚事也得靠她,你該賠的禮該道的歉你還是得去。”

齊芙依舊悶悶不樂,齊老太太頭疼,語氣也重了些。

“你怎麼和你那娘一樣短視,之前來問我要管家權的時候說得一套一套的,這會兒倒是忘了?你但凡跟著她一起管家,那紅珊瑚你要多少沒有?”

齊芙雙眼一亮:“是,孫女知道了。”

齊老太太揮手讓她退下,齊芙想了想,還是沒告訴她小公爺帶了孩子回去的事。

劉媽媽:“老夫人,四姑娘還小,您別同她置氣。”

“我不是生她的氣,”齊老太太睜眼,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段時間裴摘星有哪點不一樣了?”

多年無所出,裴摘星對侯府有愧,向來柔順,對長輩恭敬順從對齊芙和小輩也疼愛有加。

但最近齊老太太卻頻頻在她那裡吃癟。

“泥人尚有三分氣性,今日確實是四姑娘有些咄咄逼人了。”劉媽媽幫她揉著額角,“少夫人多年無出,將來也不可能會有自已的孩子,老夫人不用擔憂太多,我看少夫人還是極為孝敬您的。”

是了,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算是戶部尚書之女又如何,除了他們侯府又有誰會要?

她吩咐劉媽媽:“一會兒給她的藥你親自送過去,再帶一盅燕窩,順便問問她龍涎香和其他藥的事,有沒有和她父親說。”

-

裴摘星那邊。

秋穗還有些不高興:“總覺得我沒發揮好,要是夏桃在就好了。”

春竹此刻也有些想念夏桃那丫頭了。

“怎麼不好,我覺得極好。”裴摘星笑道,“特別最後一句,沒見老太太臉色都變了。”

主僕三人慢慢走回院子,行至門口,遠遠便見齊珩被冬雪攔在外面不讓進。

三人心裡都明白了什麼事,同時加快了步伐。

走近便聽到齊珩厲聲對小廝道:“這丫頭以下犯上,給我拖下去!讓她長長記性,記住誰才是侯府的主子!”

“誰敢!”裴摘星大步流星,將冬雪護在身後。

她看向齊珩:“小侯爺好大的火氣,幾天未歸家,一回來就要處置我的丫頭,敢問冬雪是犯了什麼錯?”

齊珩哼了一聲:“你也知道我幾天沒回家,你這丫頭倒好,一直攔著不讓我進去,我倒不知道這侯府何時由她個丫鬟說了算了?!”

“這是我吩咐的,小侯爺是不是也要讓我長長記性?”

“阿星!我最近在軍中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得閒回來看你,你今日怎這般不體貼?”

裴摘星差點就信了。

跟誰不知道他昨日還宿在趙妙兒那裡一樣。

“我看小侯爺是在軍中受了氣,回家來彰視訊記憶體在感的吧?”

被戳中痛處的齊珩臉一黑:“你怎能這樣想我?”

“誰讓小侯爺每次在軍中受氣便回家發脾氣?”裴摘星放緩了聲音,好似有些無奈,“看來興國寺住持說得果然沒錯,是這院中有煞,才讓你在軍中屢屢不得志。”

齊珩眉心一皺:“什麼意思?”

裴摘星便將之前唬老夫人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所以我才提醒他們,不能讓你靠近院子。”

話音未落,齊珩連忙後退了幾步。

裴摘星似笑非笑:“煞氣未化解這段日子,小侯爺還是少靠近為好。”

齊珩:“我在軍中不得志也和這有關?”

“住持是這樣說的。”

裴摘星掃了眼他腰間:“怎麼不見小侯爺戴我送給你的平安符?”

當然是因為妙兒不喜歡。

他要戴也只會戴趙妙兒給他繡的香囊,求的平安符。

齊珩隨口:“忘在軍中了。”

“那小侯爺還是快去取回來吧,你在院裡住那麼久,身上早就沾染了煞氣。那平安符上有佛法加持,是住持特地給你化煞用的。”

齊珩轉身就走:“我即刻去取!”

走了兩步他又回來:“那你怎麼還要住在這裡,你住在這兒不會對w……”

有什麼影響吧?

他硬生生拐了個彎:“對你有什麼影響吧,你本來身體就不好。”

“確實在這裡住了七年,我身上的煞氣比你更重,所以我如果搬到其他院子裡,反而會將這些不乾淨的東西帶過去。”裴摘星欣慰一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放心,既然住持給了我化解之法,那就不會有事。”

齊珩原本抓著她的手立刻放開了。

裴摘星愣了一瞬,垂眼掩住失落。

老實說裴摘星美則美矣,卻不是齊珩喜歡的型別,他喜歡趙妙兒那樣小鳥依人的溫香軟玉,而不是裴摘星這種聰慧又端莊的大家閨秀。

當初同意娶她,只為了和祖母留下趙妙兒的交易。

但兩人到底是結髮夫妻,七年時間,也讓齊珩對她軟了幾分心意。

她在齊珩面前雖然也會笑,也會生氣取鬧,但鮮少有這種失意外露的時候,除了上次夢醒落淚,也就之前被診斷無法生育時才紅著眼眶對他說了句抱歉,但幾天後就一如既往,好似絲毫沒被此事影響。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在齊珩意識到她需要且離不開自已的時候,那種身處於裴父陰影下的壓力才會不復存在。

是了,戶部尚書之女又如何,不也是怕被他嫌棄,沒他不行嗎?

齊珩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模樣:“我不是嫌棄你,我是怕你嫌棄我剛從外面回來,還未洗澡,你不是最愛乾淨了。”

裴摘星笑笑:“小侯爺還是快去取平安符吧。”

齊珩:“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他一走,裴摘星轉身就沒了表情:“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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