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小姐差點和小侯爺吵起來,真是緊張死我了。”

冬雪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

裴摘星確實從未和齊珩紅過臉,但她今日本就在小姑子那裡受了氣,回來對上齊珩不明不白的質問語氣生硬也合情合理。

她吩咐春竹:“如果這兩日齊芙過來,便先晾她兩天。”

春竹點頭:“我明白。”

傍晚時分,劉媽媽親自過來給裴摘星送藥,又問了問之前拜託她的事,恰好碰到林府小廝過來傳訊息,說裴父答應試著問聖上討一討龍涎香,笑得見牙不見眼地離開了院子。

望著桌上的避子湯和燕窩,裴摘星說:“把這盅燕窩給我婆母送過去。”

冬雪換了個碗將燕窩倒進去,親自跑了一趟。

裴摘星翻開前幾日未看完的書,沒骨頭似的歪在貴妃椅上。

春竹知她一會兒要寫字,在一旁準備筆墨。

秋穗想來想去,還是有點好奇:“小姐,我之前在馬車上就想問,您為什麼要讓夫人將龍涎香這事告訴老爺?”

“你是怕我爹真問當今要來龍涎香?”

秋穗點頭,就連春竹也轉頭看過來。

裴摘星翻過一頁書。

這等大逆不道的要求,林大人一聽就會知道她在齊家的處境,齊老太太垂涎龍涎香是她認不清自已的身份,林大人如果真和她一般蠢,又怎能長伴君側數年。

他特地派人過來傳話,不過是做給齊老太太看的。

裴摘星輕笑:“要不要得來另說,先讓老夫人高興才是最重要的。”

-

次日卯時,裴摘星尚在夢中,林府已經點起了燈。

沈氏跟著林昌鴻一道起床,替他備膳更衣:“你當真要替齊家老夫人向當今討要龍涎香?”

她憂心忡忡:“你這豈不是又給了那些大臣彈劾你的機會?回頭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那老夫人便是,你說皇上不給,她難道還能向當今求證不成?”

“你也說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便是,難道阿星不知道嗎?”林昌鴻簡單用了早飯,準備出門了,“她既然特地讓你將此事轉告給我,便是有意讓老夫人在京中出醜,我豈能不幫她一把。”

沈氏:“我怎麼覺得阿星不是那個意思?”

林昌鴻看她一眼,沈氏默默閉了嘴。

官場沉浮二十載,林昌鴻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靠她一針一針做繡活給他攢趕考路費的窮小子了。

她也不是裴望舒,有一整個裴家做後盾有底氣和林昌鴻鬧脾氣。

她將林昌鴻送上馬車,直到馬車駛出巷口,才轉身回了府。

此時天尚未全亮,林昌鴻坐在車中閉目養神。

裴摘星待字閨中時曾名動滿京,再以林昌鴻二品大員的地位,就算是太子妃她也做得。

但先皇乃是當今的胞兄,在位三年後禪位於當今,太子是先皇舊儲。

林昌鴻是當今的狗,跟著他從封地到皇都,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那位的秉性。

他的女兒要是嫁給舊太子,是對那位的背叛,嫁給其他皇子或者門當戶對的朝中大臣,都難免會因為姻親關係有站隊或結黨營私之嫌。

戶部尚書再往上便是國相,但他卻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十來年,既有恩寵在身,也有打壓之意。

選永仲侯這門親,除了有裴摘星自已的主意外,林昌鴻也有向那位表忠心的意思。

之後他獨得皇恩,在朝中樹敵無數,每天都有無數彈劾他的摺子雪花一樣飛往當今的案頭,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但隨著皇帝的年紀增長,他也越發疑心,彈劾林昌鴻的摺子看多了,便真對他多了些猜疑。

林昌鴻有意想要晾一晾當今,但為人臣子,他即使心中再有埋怨,也不可能真的直接對皇帝說老子不幹了。

討龍涎香這事兒,倒是可以當做一個契機。

很快,皇宮到了。

林昌鴻拍拍朝服下車,在一旁同僚的恭維下,進了金鑾殿。

自從梁王中毒回京休養之後,友好了百年的外蠻危機再次被搬上了檯面。

近段時間每逢早朝,都是林昌鴻的哭窮之時。

武將要徵兵,加強邊關固防,哭訴將士糧草短缺;南地水災氾濫,難民成患;各地流匪為禍,民生艱難;太后壽誕將至,友國使團不日抵達,一樁樁一件件一議就是要錢,一要錢林昌鴻就只能跟著提議的大臣一起哭,真不是林大人不想給,是國庫實在空虛啊!

金鑾殿像是菜市場,吵得勝德帝腦仁疼,除了太后壽誕和使團接待的事宜外,其他一律拍板稍後再議。

太監一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結束了今日的朝會。

早朝雖然散了,但林昌鴻一天的戰鬥也不過是剛剛打響而已,他又和一眾大臣前往內閣,商議其餘事宜。

車軲轆一樣的話翻來覆去地說了幾百遍,才從林昌鴻牙縫裡摳出一百萬用以賑災,氣得沒從他那裡要到一分錢的謝國公吹鼻子瞪眼:“蕃人狼子野心,自從梁王受傷後便屢次犯我邊境,林尚書難道真要等他們攻入京都才知事情的嚴重性嗎!”

林昌鴻看了眼一聲不吭的勝德帝,搖頭道:“謝國公此話是意指我大慶如今強盛安穩全靠梁王一人嗎?”

謝國公怒斥:“你少他媽曲解老子的意思!”

勝德帝看向謝國公,淡聲道:“靖雲。”

那一眼看得謝國公一激靈,他雖然說話不過腦,但他不是傻子,即使對林昌鴻再有怨懟,也不得不對勝德帝拱手道:“皇上,臣絕無此意。”

勝德帝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還記得你當初和朕出征在外時何其意氣風發,怎麼現在僅是梁王病倒,就讓你這般杯弓蛇影?朕不知何時起,你竟如此膽小了?”

原本吵鬧的殿內,此刻落針可聞。

謝國公掀袍跪下:“是臣口不擇言,臣只是……”

“只是憂心我大慶江山,你什麼性子我還能不知道?”勝德帝笑了笑,起身親自將謝國公扶起來,“蕃國和我朝建邦幾十載,他們位偏地貧,全靠和我們貿易通商維持國內發展,雖偶有衝突,但你要說他們能攻入我大慶京都,朕不信。”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司少,夫人她又發癲了!

姜染儀

凡人修仙:從道心種魔開始

隱月無憂

快穿:斂財宿主每天都在紙醉金迷

貓七丶

重生之拯救王先生

寫暗區的俄重太空人

雪沐暖陽

茶茶荼荼傻傻分不清

清釉新芽

新芽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