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揍人
還沒等若菡鬆口氣，就見慕容嘉將茶盞拂到地上，並指著地上的瓷碎片，命令道，“跪在上面”。
若菡不敢有任何怨言，低垂著腦袋跪到了碎片上。
看著那張和慕容桑有幾分相似的臉被她這般折辱，卻唯唯諾諾不敢哼一聲，慕容嘉心裡莫名的舒暢。
這時，殿外傳來了宮人跪拜的聲音。
慕容嘉朝宮女使了個眼色，若菡被宮女立即拖進了殿後。
少頃，慕容嘉便見慕容桑被宮人簇擁著從外面進來，那張纖巧芙蓉臉，每看一次，慕容嘉就嫉妒一次。
她眼角壓住了眼底的暗芒，神色淡然道，“今兒不知是什麼風將姐姐給吹來了？”
話雖柔，卻坐在榻上，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慕容桑抬眸凝視她，吩咐了句，“關門”。
採雁採寒和一同前來的宮女隨即四散開，在眾人一臉懵時，一把將大殿的門合上，並將慕容嘉團團圍住。
見此情形，慕容嘉驚慌了，哪怕她刻意控制著，儘量讓自已表現得自然，可是尾音帶著的點點顫音卻出賣了她，“你，你要幹什麼？我，我告訴你，這裡可是灩妍殿，別亂來！”
慕容桑沉凝著臉一步一腳走到她跟前，猶如地獄裡的羅剎，一把薅住她的頭髮，“原來你也知道怕啊？”
慕容嘉吃痛，也不端著了，眼底冒起一層火焰，“慕容桑！你放手！”
慕容桑又扯著她的臉，纖眉一挑，“我就不放！你打我呀”。
慕容嘉忍無可忍，一把拍掉慕容桑的手，反咬一口慕容桑的手背，慕容桑也不甘示弱咬了一口她的臉。
遂，兩人你來我往，你薅我頭髮，我扯你衣襟，你打一巴掌，我踹一腳的扭打在一起。
一刻鐘後，大殿的門被開啟。
慕容桑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拍拍手，觀其頭髮微亂，衣裙略有不整，模樣顯然有些狼狽。
然，慕容嘉就有些慘不忍睹了，不僅頭髮完全散亂，還眼青鼻腫的，外加臉上有個很明顯的牙齒印。
慕容嘉坐在地上崩潰大哭，“慕容桑！你居然敢打我！從沒人敢對我如此！我要告訴父皇，讓他治你的罪！”
慕容桑不帶怕的，唇瓣輕勾了下，“你儘管去說，我還沒將你在我酒裡下合歡散，又安排人到處散播流言的事告訴父皇呢，若讓父皇知道你乾的好事，你覺得父皇會懲治誰？”
原來季君堯方才要跟慕容桑說的事情，便是慕容嘉讓人故意添油加醋到處散播她與季晏川，沈歲雲之間謠言一事。
慕容嘉驚得如五雷轟頂。
她她她，都知道了？
她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沒等慕容嘉說話，慕容桑彎腰拍拍她的臉，“動我可以，你若再出做有損皇家的事，就不是打一頓這麼簡單了。別忘了你也姓慕容，抹黑皇家，你能好到哪裡去？下次做事前長點腦子”。
撂下話，慕容桑揚長而去。
慕容桑的話果然嚇住了慕容嘉。
人群散去，綠萼和宮女們慌忙過去扶起慕容嘉，“公主”。
下一瞬，慕容嘉整張臉皺在一起，“我的臉好痛，快，去拿鏡子來！”
當看到銅鏡裡眼青鼻腫的自已時，慕容嘉尖叫道，“御醫，去喊御醫！我不能毀容！”
“慕容桑！我跟你沒完！”
慕容桑走出灩妍殿，採雁採寒替她理了理頭髮和衣衫，總算勉強可以見人，但慕容桑脖子上被慕容嘉指甲劃了一道紅痕，採雁提議說，“公主，一會還要去探望皇后和太子，不如先去縈碧殿換一身衣裳，上些藥再去？”
縈碧殿是慕容桑未出嫁前住的宮殿，現在還保留著她未出嫁時的樣子，慕容桑的東西都還在。
說話間，幾人經過御花園時，又遇到了季君堯。
“臣見過公主”。
慕容桑沒有料到季君堯還在宮裡，此刻的他似乎正在，“賞花”。
慕容桑略微羞赧地笑了下，“沒想到王爺還在”。
季君堯自然不會跟她說，他是為了等她，他看向慕容桑有些狼狽的樣子便知方才她經歷了一場“大戰”。
相比慕容桑的尷尬，季君堯只覺得眼前少女，雙頰緋紅，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的微窘模樣很可愛，如同一隻高貴傲嬌的小貓伸出鋒利的爪子在他心頭上輕輕地抓了一下，撓心撓肺，撩人心懷。
季君堯壓下微翹的嘴角，“御花園的花很美很特別，臣特意多逗留一會兒”。
不知是不是慕容桑的錯覺，總覺得他的話聽著有另一層意思，只是她沒有證據。
“那王爺慢慢看，本宮還有事”。
走了兩步，慕容桑又停下腳步，回頭對他言，“方才的事，多謝了”。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還沒騰出手來讓人去查流言的事，他倒先得到了訊息，還特意將此事告知她，而不是直接呈報給父皇或者季晏川，就好像他是她肚裡的蛔蟲，能猜出她心中所想般。
“能幫到公主，是臣的榮幸”。
慕容桑不再逗留，轉身離開。
眼看慕容桑就要走出宮門，採寒忍不住問道，“公主，不去看皇后和太子了麼？”
慕容桑搖了搖頭，“這次就不去了，採寒，你親自去坤寧宮一趟，告訴母后，就說我突然有些要事要去處理，下次進宮看她”。
衣裳是可以換，但她脖子上紅痕有些明顯，這副模樣若被母后看見了，只會徒增擔憂。
“是”。
只是令慕容桑沒有想到的是，季晏川會一直在宮門口等她出來。
見到慕容桑髮髻略微紊亂，脖子還有一條刮痕，季晏川驚呼道，“你受傷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關心，慕容桑淡淡雙眉都快擰在了一起，“不小心刮到而已，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季晏川低垂著眼遮蓋住了眼底的失落。
慕容桑徑直走向馬車，上車前轉頭告訴他，“納妾的事已經辦妥，不日父皇也會下旨讓你恢復上朝，將軍大可放心”。
季晏川急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等公主並非是為了這些事”。
慕容桑抬眼睨他，“那將軍是什麼意思？”
季晏川唇瓣翕動，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知道此時無論他說什麼公主都不會相信。
慕容桑嘴角諷刺地扯了下，轉身進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