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眼神中帶著一點憂傷。
他——就是溫桁。
那個管絃弦夢中的男人,溫桁抬起右手捏了捏眉心,輕輕呼氣。
抬頭看向鬧鐘——九點!這是第一次溫桁睡到這麼晚才醒,好像他的生物鐘第一次失靈了一般。
二十分鐘,溫桁結束了梳洗,拎起雙肩包就往外跑。來到公交站臺,剛好趕上了剛剛到達的公交車,他立馬衝上去——因為他上課快要遲到了。
溫桁在公交車上心情十分焦急,懊惱著自已怎麼今天起得如此晚。正當悔想時,公交車在校門口停了,溫桁拿出了竟跑的速度,衝向教室。
叮咚叮——叮咚叮,上課鈴聲也巧妙的在這時響起。
溫桁頭也沒抬的走進教室,這個課程似乎十分爆滿。位置幾乎已經沒有了,只剩中間第三排還有兩個位置,溫桁瞥了一下,走過去坐下。
可能是剛剛跑得太急以至於溫桁有點點喘氣,汗也微微的流下來。
“給,擦一下汗叭。”旁邊響起了一個女聲,溫桁轉頭接過紙巾,看著女生,他微微一皺眉,說了句:“謝謝。”
反觀,此時溫桁旁邊的女生似乎愣住了,眼裡帶著一絲異樣。
心想‘怎麼,怎麼會,這是什麼情況?夢裡的那個人?不會吧!’原來溫桁旁邊的這個女生正是管絃弦。
“唉,弦弦,怎麼啦,回神啦,要上課了”坐在管絃弦旁邊的好友夏木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哦”管絃弦驚慌的轉過頭來平復著心情。
‘弦弦?’溫桁聽到這個名字,眉頭再一次皺起。
這節課,管絃弦上得十分煎熬,她心中一會疑問,一會震驚,一會不敢相信,而這些情緒都只能在心裡翻滾,不能表露出來。
她小心翼翼的端坐著,一刻也不敢觸碰到旁邊的溫桁。而好奇心又驅使她三番五次的眼睛瞟向溫桁看,而溫桁好像也似乎感覺到了管絃弦的異樣,似是不安?又似是緊張?有點說不清。
噔...噔...噔噔,下課的鈴聲終於響起。
此時,哐噹一聲,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哎,管絃弦,你幹嘛?跑那麼快乾什麼?等等我呀!”管絃弦就像脫韁的野馬一般衝出教室,任由夏木怎麼喊都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一幕似乎勾起了溫桁的八卦之魂,朝著管絃弦跑的方向看了看。
咳咳咳,廣場外,管絃弦咳嗽了幾下,拍拍胸膛,五官都皺在一起驚魂未定的說:“這啥呀,好驚險,怎麼回事啊?我這是?做夢夢到真人了?還是見鬼了?媽媽呀,我的小心臟。”
正當管絃弦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時,好友夏木叉著腰吼道:“管絃弦,你什麼意思?跑那麼快?難道你心裡已經沒有我了?等都不等我一下?難道現在已經厭煩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夏木戲精的說道,還不忘做出一副要抹眼淚的動作。
管絃弦回過神一臉憂鬱的看著夏木“木木,我,我好像遇到事了,我攤上大事了”管絃弦一臉苦相的嗷嚎著。
夏木見狀也立馬認真起來,探頭問:“怎麼了?寶貝,什麼事?你說,我在呢哈,你詳細說說。”
作為十年好友加上每個學校都命中註定般能在一起的緣分,管絃弦與夏木總是無話不談,彼此沒有秘密。
管絃弦平靜下來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把自已夢到的所有事情說了出來。
夏木的表情從震驚到驚喜到憤怒,這短短的幾十分鐘,似是把一生所有的情緒都體驗了個遍。
夏木一臉不可置信的雙手扶著管絃弦說:“這,你確定是剛剛那個?還是你錯覺啊,這不能吧,這麼邪乎!但是這男的太渣了,哪有人週年紀念日分手的,屁TM的不合適。呸,渣男!”夏木一副像是要打架的氣勢惡狠狠的吐槽著。
管絃弦有點欲哭無淚:“希望只是一個夢吧,不然我都不知道咋辦了,可能,他也不是渣,在夢裡確實我自已也有問題,夢裡的我們應該還是很愛對方的。”似乎是感同身受一樣,管絃弦有點黯然神傷得低下頭。
“好啦好啦,別想了,只是一個夢,沒事的,咱走叭,明天週末,去嗨皮咯”夏木一把摟住管絃弦的肩膀興奮的往宿舍的方向走。
此時望著管絃弦離開方向的溫桁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拿起揹包,慢悠悠的走出校門。
坐在公交車上的溫桁閉著眼睛,眉頭緊鎖,一會搖頭一會嘆氣的,看起來有些怪異。
夜幕降臨,天空泛起了一道漣漪,朦朦朧朧的,有些曖昧一般。
溫桁回到家,一動不動的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像是被魔法定住了一樣,好久,嘴裡突然吐出幾個字:弦弦?管絃弦?
大抵是想得太入神了,溫桁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已這副失常的模樣,連他最愛的籃球,最愛的球場都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