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獨酌甚是無趣,來人再斟一碗酒,向田伯光和儀琳各道一個請字,隨即又一口喝乾。只是動作本該灑脫不羈,但由一個臉色蒼白,滿身血跡的人做出來,難免不倫不類,倒是顯得異常落拓。

田伯光上下打量來人,顯得頗為驚訝,說道:“是你!”

來人也不與他多說,只回道:“是我!”

聽到這人回話,儀琳原本擔憂的臉色稍有好轉,只是惶恐卻又添了幾分。

田伯光看他答的乾淨利落,不曾有一絲遮掩。向他豎起拇指,讚道:“好漢子。”

來人也向田伯光豎起拇指,讚道:“好刀法!”卻絕口不提對方人品。

田伯光也不以為忤,與他哈哈大笑起來,一同把碗裡的酒喝乾。

顧九歌看兩人吹捧完畢,一時氣氛甚是熱烈。忍不住湊上前去,在儀琳對面坐下,這下一張桌子,四個椅子都被佔滿,跟上來的曲非煙也只能氣咻咻回到原來的位子。

“叮”一聲輕響傳來,顧九歌一指彈飛田伯光從桌下遞來的一刀,若無其事的給桌上三人倒酒。前兩位端起酒碗都是一口喝乾,到儀琳只是口誦佛經。顧九歌放下酒壺,自嘲笑了一聲,他卻是忘了出家人並不飲酒。

田伯光喝乾碗裡的酒,忌憚的看了顧九歌一眼,也不再動手,皺眉道:“小兄弟好身手,看來剛才實力低微云云皆是廢話,只是我與這位令狐兄弟敘舊,你過來又是什麼意思。”

“啊!這位不是勞德諾勞大哥嗎?怎的又會是令狐大哥。”還不等顧九歌回答,儀琳已是驚訝出聲。

顧九歌不管這位心地單純的少女,眼光在令狐沖和田伯光身上徘徊,隨口道:“適才本意不想招惹麻煩,準備一走了之。可一見兩位英姿,就不由得停下腳步。我看兩位皆是人中龍鳳,恰恰和在下一般無二,所以這才不顧臉面,貿然上前結交。如有不妥,還望二位見諒,在下先乾為敬。”顧九歌說完,也不看二人反應,端起面前的酒碗也是一口喝乾。

令狐沖面上不作聲色,其實心中已非常氣惱,一個儀琳已經讓他使盡渾身解數仍不能救,這一個不知輕重的少年偏偏又湊上來。接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這個小尼姑是一定要救的,至於這少年,先前與田伯光對上一招,想來有點功夫在身,自已拖住田伯光,料想他能安然逃走。令狐沖打定主意,當下自與田伯光插科打諢,全然不理儀琳和顧九歌。

顧九歌剛到酒樓就被曲非煙擺了一道,加之時間尚早,肚中不覺飢餓。此時日正當空,忽感腹內空空,是以一邊看二人胡說八道,一邊夾起桌上飯菜塞進嘴裡。他狼狽的吃相實在難看,把後面的曲非煙看得滿臉通紅,大感丟人,此時她非常慶幸沒有和顧九歌同桌。

把最後一口米飯吃下,眼看二人不知要攀扯到什麼時候,顧九歌正準備出言打斷。

就在這時,鄰桌一青年突然拔出長劍,跳到田伯光面前,大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嗎?”

田伯光對這人卻不假辭色,淡淡道:“怎樣?”

那青年見他應是,呵斥道:“你這淫賊,武林中人人得而誅之,今日你在這大言不慚,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且讓我送你上路。”青年說完,使出泰山劍法,挺劍往田伯光刺去。

顧九歌眼看要糟,這人確是被名利衝暈了頭腦,一個籍籍無名的泰山弟子,居然敢向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高手拔劍。田伯光要是那麼好殺,也闖不出那偌大的名頭。

“田大俠請慢,泰山派一個小小弟子,還不值得你親自出手。在下誠心結交,這人就讓我來料理。”說完不待眾人反應,把桌上的雞腿骨朝青年一扔,正中他的檀中穴。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咚”一聲重物落地聲傳來,定睛看去,那持劍青年已經軟倒在地。

桌上三人皆被他這一手利落的點穴功夫震驚,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這手點穴打穴的手法卻像是此道的大師人物。江湖上辨認穴道很多人都能做到,難就難在打中穴道和對內力的掌控。點穴大多點在人體要穴才有作用,但要穴如何重要,內力少一分起不到效果,多一分容易把人打死。

三人為顧九歌這一手點穴功夫折服,令狐沖拿起酒壺就要給他滿上一碗,背後卻又傳來一聲大喝:“小畜生,你們助紂為虐,待我收拾了這淫賊,再來與你們師長理論。”

頃刻間,泰山派的天松道人來到田伯光身前,連聲暴喝,出劍如風,劍招帶著數道風聲,往田伯光要害攻去。田伯光也不起身,只安穩坐在椅中,手在桌上一閃,刀已經出鞘。

田伯光只是坐著,甚至還向顧九歌三人投來得意的微笑。“叮叮噹噹”聲不斷傳來,天松道人已經連攻二三十招,田伯光依然坐著不動。突然他身旁的令狐沖拔劍向他刺來,田伯光微驚之下準備回刀格擋,哪知三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出,正正捏在令狐沖的長劍劍脊上,任憑令狐沖如何使力,也不得分毫寸進。

顧九歌與令狐沖僵持片刻,察覺他不再使力,端起酒碗示意,也不管令狐沖臉色難看,一口喝下。品了品其中滋味,這酒的度數跟以前喝過的果酒大差不差。

“啊”一聲大叫傳來,卻是田伯光那裡已經分出勝負。天松道人被他一刀砍中胸口,此時雙手捂住傷口,但血液還是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一旁的儀琳眼見泰山派的兩人紛紛落敗,又見田伯光手中長刀滿是血跡,急忙道:“別……別殺他!”

田伯光拉住想上前營救的令狐沖,口中兀自道:“不殺,小美人說不殺,咱就不殺,令狐兄,喝酒,這等頑固不化的牛鼻子,你管他做甚。”說完又向顧九歌抱了抱拳,道:“這位小兄弟請了,剛剛多謝出手相助。在下田伯光,江湖上的朋友大多稱一聲萬里獨行,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顧九歌吃飽喝足,正拿著一根雞骨頭剔牙,聞言又不顧滿手油漬,向田伯光拱拱手,隨口道:“浮萍漂泊本無根,天涯遊子君莫問。區區在下只是一介閒人,說出名字怕汙了各位的耳朵。剛才出手,也只是怕令狐兄被田大俠誤傷罷了,實在是不足掛齒。”

其實顧九歌剛才已經準備出手阻攔,奈何泰山派天松道人嘴上沒個把門的,上來就出口辱人。當時顧九歌心裡十分惱怒,沒和田伯光一起出手,已經是看他本性不壞,卻哪裡還肯出手相助。

眼看酒樓裡的客人已經被這場激鬥嚇跑,顧九歌抬手招來躲在樓梯口戰戰兢兢,正往這裡不住偷瞧的小二,扔出一錠銀子,吩咐他招呼幾個人來把泰山派二人抬走。

顧九歌確定沒人再來打擾,調侃道:“兩位看來都十分看重這位恆山派的小師傅,不巧的是,在下也覺得這位小師傅樣貌極美,偏生心地又十分善良,所以準備追求於她。”不待面露不悅的二人插話,顧九歌接著道:“所以,在下有個提議,說來與二位兄長聽上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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