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坑位沒有門,如果剛剛是有人跟我惡作劇,倒是有可能不發出聲音。這是,坑位左側木板上有個模糊的印記,紅彤彤的。我心裡一陣狂跳,慢慢彎下腰去檢視,果然,是一個紅筆畫的女孩,只不過是短頭髮的。

這幅畫裡的女孩拿著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在手上,還是側面像。

不對,這是什麼?

我蹲下來仔細看著,那女孩手腕上好像套了只圓形的鐲子,上面還綴著一朵小花似的裝飾,因為畫的太小擠在一塊,所以看不清楚。

這時廁所外傳來一陣笑聲,我想起來短髮女孩走路很輕,立刻知道了剛剛是誰給我遞的紙。

“你怎麼還沒走?”我大聲說著,然後直起腰來。

“想看看你落下什麼東西了嘛!”女孩蹦蹦跳跳的走出來,一臉燦爛的笑容,“又掉進廁所裡了?”

“明知故問!”我有些生氣了。

“別生氣嘛,就是逗你玩。”她做出抱歉的表情,我輕而易舉的原諒了她。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這女孩的名字——楊舟芹,好奇怪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難道是排行榜上?不對啊,她跟我在一個考場,怎麼可能可以上榜?難道是發揮失誤才流落進這個考場?

我心裡胡亂猜著,女孩一直沒說話。

中午突然下起了雨,我早早吃完午飯,打著把雨傘慢慢走進校園。下午考數學,是我不擅長的科目。將筆袋放下後,見教室空無一人,我獨自待著莫名覺得瘮得慌,便打算下樓去逛逛。

我想起她的名字,在公告欄裡貼的排行榜上找起來。全校前一百名在這張榜上都有名字。我一個個找去,卻沒發現。

隔壁框子裡貼的是上屆高三的排行榜,一個學期的還沒換掉,上面已經有些褪色了。我無聊的看向那些名字,這些不認識的人是不是已經上了大學了呢?我以後是不是也能考上大學呢?照現在的成績,想上二本都岌岌可危。

唉——我嘆了口氣,看著這些學霸各個都是五六百分,自已只有那慘淡的四百多,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時,我看見一個熟悉的名字——楊悅芹。

是姐妹嘛?

我疑惑了,難怪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名字。

姐姐這麼厲害,妹妹卻跟我一個水平,我開始胡亂腦補一出家庭倫理劇來。

下午的數學考試,我考得膽戰心驚。自從高二換了新的老師,我就一直不適應,新老師性格溫和內斂,講話細聲細氣的。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催眠曲,在我腦中盤旋,雖然揮之不去,卻也聽不清楚。

往常還能考個三位數,最近一直在及格線徘徊。

直到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我還剩至少五個空沒寫,而且是毫無頭緒的那種。

戀戀不捨的將卷子交上去,我有些喪氣,感覺這一個月的努力又白費了。

楊舟芹站在一旁等著,我只好胡亂將文具塞進筆袋,跟著她一起走了。

雨勢變大了,積水順著坡度往下流著。我們分別打著兩把傘,路過公告欄的時候,見幾個人正在將那些舊的排行榜撤下來,我拉著她走過去,指著楊悅芹的名字問道:“這是你親戚嘛?”

她愣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是啊,這是我堂姐。這你都能發現?”

“名字很像啊!你是不是還有個妹妹叫楊日芹?”我笑著打趣道。

“錯了,叫楊天芹,是弟弟。”她也笑了。

考完試後,就是漫長的等待。不知為何,教室頂上竟然漏下水來,滴在我旁邊的過道上,濺起來的髒水剛好可以夠到我的鞋襪,讓我只能貼近同桌坐著。

身邊的同學們嘰嘰喳喳對著答案,我趴在桌子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同桌以為我便秘,遞給我一包紙讓我趕緊去廁所解決,我白了她一眼,轉過頭去。

生物課代表陸雲拿著課本認真的看著,我問她:“馬上要上語文課,你拿英語書幹什麼?”

“今天不是週二嘛?”她驚訝的問我。

“你怕不是考試考傻了哦!”坐在她後面的趙林嘲笑道,拿出一張精心寫就的課程表,指著週一的課給她看。

陸雲冷冷看了一眼,哦了一聲,仍舊拿著英語課本。我暗自偷笑了幾聲,接著問道:“第一次考理綜時間把握的不好,生物差點沒寫完。你呢?”

“有一點緊張,以後多練練就好啦!”她溫柔的回答。

老師進來了,空著手。既沒有帶來大家翹首以盼的答題卷,也沒有帶課本。他像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卷子,堅持在分數下來之前,先分析本次考試卷。

一天下來,除了生物課安排在週二,其他的幾門課分數已經差不多都心中有數了。我慢吞吞收拾東西,不想回家面對媽媽那張殷切期盼的臉龐。

步伐沉重,我走到樓梯口,突然又想上廁所。剛走到男廁的位置,就聽見樓道那傳來爭吵的聲音。我站在男廁門口進退兩難,想去解決生理需要,又想去看看是誰在吵架。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我偷偷躲在牆後,往樓道那小心的走過去。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你不要胡攪蠻纏,那都是謠言!”

女孩的聲音:“日記本就是證據,你想讓我公開嗎?”

男人說:“你這樣既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已!”

女孩說:“我不在乎,我只要真相。”

男人嘆了口氣,說:“何必呢?”

女孩堅持:“我必須知道!”

男人妥協了:“好,等你考到全班前十,我就跟你說。”

女孩沒說話。

半天沒動靜。

我忍不住了,伸出半個頭望過去,已經空無一人。

剎那間,我還以為見了鬼。連廁所也不想上了,匆匆跑回了家。

幾天後,答題卡發下來了,我看著意料之中的低分,有些失落。原以為會出現奇蹟,豈料老天爺如此現實。

再過了兩天,排行榜出來了,我在全班的正中間偏上一點點。看著這尷尬的排名,我將單子整整齊齊疊好,塞進課本里。

同桌將單子揉作一團,又給平鋪展開,又揉作一團。我看著她像揉麵團似的,忍不住笑道:“再揉下去,紙就該碎了!”

她尷尬的紅了臉。

放學了,大家都一溜煙衝出教室。我捏著那疊的四四方方的紙張,有些猶豫。帶回家吧,媽媽肯定會傷心,不帶回家吧,我又過意不去。

最終還是決定,讓它繼續躺在課本里,等下次考好了再帶回家讓我媽媽看。

教室燈亮著,教室裡只剩下我。外面天有些暗了,似乎要下雨。這雨糾結了好幾天,還是沒下,連我都有些著急起來。

你想下雨就痛痛快快下一場,天天作陰乾什麼?平白無故惹得人心情不暢快。下週估計公告欄裡面就會貼上全新的榜單了,希望下場大雨衝化它,這樣家長們來學校閒逛就看不見上面人名了。

不過隔著層玻璃,應該很難糊的那麼狠吧。我見公告欄已經清空了,就等著貼新的了。心裡失落感更強了。

突然間,我決定還是要把那張排名帶回家,只有誠實的面對,才會督促自已不斷提高。我噌噌噌往回跑著,剛到畢業班大樓前的籃球場,只聽見砰的一聲,一道黑乎乎的影子從樓上掉進教室前的花壇中。

我愣住了,慢慢走近看去,綠色植物被壓成一個大字形狀,一隻白皙的手腕從綠植中伸出來,彎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形狀。紅的發黑的血液從花壇裡,順著白瓷磚流到水泥地上。在凹陷處積成一小攤。

那人臉歪向一旁,露出一隻閃閃發亮的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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