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個故事,mop分場,請落座食用。)

1

當火種中那熟悉的黑暗波動泛起時,他差一點就調頭返回賽博坦了。

宇宙大帝對他的機體升級也不是沒有好處,用現在的形態,他只需要幾天時間就可以返回故鄉,去看一眼那顆多災多難的星球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他只是猶豫著,懸在群星之間無垠的虛空裡,不知道是否應該這麼做。

那段波動的持續時間並不很長,只有很短的那麼一會兒,鼓動、喧囂、黑暗的迴音漸漸高漲,然後又漸漸衰落下去。不管那裡發生了什麼,很顯然,在他能夠返回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昔日的毀滅大帝無聲地嘲笑著自已的自以為是:顯然,沒有他,賽博坦上的居民也能夠解決他們自已的問題。

於是他調轉方向,繼續滑入群星。並沒有用上全速,只是慢悠悠地滑翔。

就像是散步。

他從未在這之前享受過這樣的閒適,他從誕生起就一直永不停歇地忙碌著,忙於憤怒、忙於反抗、忙於戰爭。僅有的幾次“散步”不過是在艦橋上踱來踱去,對聲波說起自已平時鮮少吐露的念頭。而情報官就只是安靜地聆聽。

不知道那傢伙怎麼樣了。

他仍記得跪在卡隆競技場塵土裡的那個身影,就像聲波最終轉身離去時的那一瞬間一樣鮮明。他有那麼一點感到抱歉:對情報官,對被他拋在身後的霸天虎們。

過去他才不會為這種事感到抱歉,因為無論是什麼樣的犧牲都是有意義的,都是為著他的霸權與目的而做出的犧牲。

但這一次不是犧牲,就只是放棄而已,事情結束了,僅此而已,再無更多。

這個念頭讓威震天感到憤怒,但怒氣卻無處宣洩。就像他的歉意一樣難以表達。他靈魂的一部分仍然想要毀壞、摧毀、統治,但另一部分卻空蕩蕩地懸著,為他已經不再有意義的命運和同樣不再有意義的戰爭。

於是他只是繼續沉默著滑翔,群星細碎的光芒灑落在他的灰色機翼上。

一個雜訊。

一個廣播資訊。

同時出現在公用頻道和霸天虎頻道。

一個稚氣的聲音。

“……位於特拉尼爾五號星球,這裡的次級火種井已經復甦。我是第一個誕生者。根據預裝資料庫,我在各方公用頻道同時發出這條資訊。這裡的次級火種井已經復甦。但是鏽病的影響仍然存在。新誕生的幼生體雖然可以免疫鏽病。但我在這裡發出警告:沒有預裝鏽病疫苗的賽博坦人請遠離此地。沒有預裝鏽病疫苗的賽博坦人請遠離此地。”

微頓。

這次那個聲音裡帶上了一點堅定和一點明快的笑意,“請不必擔心,我們可以照顧好自已。”

威震天困惑地聽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

那條資訊開始重複播放。

“致所有聽到這條訊息的賽博坦人,我的名字是奧利安(Orion),位於特拉尼爾五號星球,這裡的火種井已經復甦,我是第一個誕生者……”

在能夠思考之前,灰色戰機的引擎就已經開始轟鳴起來,他劃了一條弧線,直奔那個發出資訊的小小星球。

2

特拉尼爾五號星球的第二顆太陽正在升起。

奧利安•派克斯(Orion Pax)踮起腳尖,將最後一塊太陽能集電板裝在了他們小小的臨時基地上方。擋住過於強烈的陽光與電磁輻射。在他身後,雙旋和上旋正在忙著把從廢墟里找到的空能源匣拖過來接上線路,但他們細弱的手臂實在沒什麼力氣。

奧利安過去幫了他們一把。雙胞胎笑著向他點頭。作為他們中第一個爬出火種井的幼生體,他已經被這幾個幼生體視為了“大哥”。儘管他只是比他們稍微強壯那麼一點兒,高大那麼一點兒而已。

這些幼生體都有預裝資料庫。但最初只有奧利安能夠訪問自已的一部分資料庫。大部分幼生體僅僅能使用自已的基礎資料庫而已。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紅藍色小卡車還是主動擔負起了照顧其他幼生體的任務。

普神自有他的理由。年輕的奧利安這樣想。

陽光更加熾烈,他招呼幼生體們儘快躲到基地下層去。小傢伙們從廢墟的四處跑向他,上週才誕生的旋翼跌跌撞撞地穿過廢鐵堆,一隻手裡還抓著剛剛從廢墟里找到的資料板。

打擊和Dino最後出現。他們兩個是在奧利安之後不久誕生的。比其他幼生體相對成熟一些,正是他們幫助奧利安搭建起了這個小小的基地。

幼生體們一個接一個鑽進了基地。

“鐵拳,關門啦。”

“收到。”

嘰嘰喳喳,嘻嘻哈哈。雙胞胎和旋翼很快就忘記了還有該做的事,開始團在一起相互撓癢。鐵拳也跳下足有他兩個高的控制檯,和三個小傢伙滾在了一起。奧利安看著他們,笑一笑,整理著基地裡剩餘不多的能量。

“你又露出那種‘大哥臉’了。”Dino評論道,“我是討厭玩遊戲,打擊是因為他鬧起來就沒個輕重所以乾脆不鬧。你到底是為啥從來都像個成年體,奧利安?”

奧利安聳聳肩,“因為我最大?”

“好吧,這算個不錯的理由。”Dino甩甩肩膀,“不過偶爾也放鬆一下,比如說——來場格鬥訓練?”

“……好吧,這主意不錯。打擊,給我們計分怎麼樣?”

灰藍色機體露出懶洋洋的笑容,“我也想加入。”

“排列組合好了。”

“行。”

一輪格鬥過後,三個較大的幼生體各自攤平,檢查自已身上的凹坑。儘管幼生體裝甲恢復起來比成年體快,但還是又酸又痛難受的要死。

最初是奧利安對Dino提出的格鬥訓練。這座星球上並不只有賽博坦人生鏽的屍體和廣袤的廢墟,還有很多危險的本土生物。他們有兩次差點被殺掉。當時只有奧利安有能力戰鬥,Dino試著協助他保護那些更小的幼生體。後來打擊也加入了他們。

他們安靜地休息著,等待那顆藍色的太陽落下去。這個星球的夜晚很恐怖——還好很短暫。只有當黃色與藍色太陽都落下去的時候,黑暗才會號叫著襲來。奧利安衷心希望這次他們能夠在黑夜到來前收集到足夠多的能量。上次冒險在夜裡出去尋找能量時,他們差點失去了旋翼。還好打擊終於啟用了他的一部分預裝資料庫,那裡面有些醫療程式可供參考。

一個接一個地,幼生體們進入了充電狀態。奧利安最後檢查了一下基地的安全措施,也滑入了安靜的深眠之中。

3

他穿過熾熱燃燒的大氣,變形,落在火種井旁。這口火種井果然已經被啟用,閃爍著淺藍色的生命之光。看起來,這些在大擴張時代創造出來的火種源複製品以某種奇特的方式與賽博坦上的生命之源相聯絡著,在賽博坦復甦後,它們也隨之開始甦醒。

不過目前井口附近並沒有什麼蹤跡。只有空蕩蕩的一片荒原和滿布鏽蝕廢墟的大地。想到那些剛誕生不久的小傢伙不太可能走得很遠,威震天猜想。或許可以四處轉一下,看看——

在他身後,那口火種井發出了輕柔的嗡鳴。

略帶些敬畏地,昔日的破壞大帝小心退開,讓這普神的造物自行其是。他曾聽說有些TF在目睹火種之源創生的瞬間會感覺到來自自已火種的狂喜與崇敬之情,但並沒有這樣的共鳴在他的身上發生。

也許是因為他的火種早就染透了黑暗。

他沉默地注視著,一團淺淡的白色光暈自火種井中升起,能量流動著,漸漸在井邊的一塊平臺上匯聚起來,形體自光暈中慢慢顯現。一個小傢伙,個頭不大,就算是度過生長期大概也不會是大塊頭。

而且還是個地面單位。看著小東西雙腕上方的輪子,威震天搖了搖頭。他更希望看到一個飛行者,但顯然事情不會盡如他意。

光芒褪去,那個剛剛誕生的幼生體扭動著,嗚咽著。顯然尚未弄清楚自已身處何處。紅色的光鏡困惑地打量著四周荒蕪的廢墟,茫然而恐懼。

威震天笑了。

他喜歡那紅色的光鏡。雖然紅色光鏡早已不是霸天虎的標誌之一,但仍然可以算作是某種象徵。

沒有霸天虎了。昔日的暴君提醒自已。儘管也許紅蜘蛛會試圖重建他丟下的那一地爛攤子,但對他來說,已經沒有霸天虎了。

這樣想著,他走過去,彎腰看著那個小小的幼生體,終於忍不住伸手把對方抱了起來。小東西有點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

“你叫什麼名字,小傢伙?”他問道。

小東西的臉皺成了一團,似乎正在基本資料庫裡搜尋“名字”的含義。

“……嗯……我是路障(Barricade)。”

“不錯的名字。”

“我餓。”

“……”

威震天瞪著這小玩意兒。他從頭到尾搜尋了一遍自已的資料庫,就沒找到任何關於“幼生體餵養”的內容。好在他也不必立刻餵飽懷裡的幼生體,小傢伙的能量儲備其實還有很多。

在他的瞪視下,小傢伙瑟縮了一下。

“熱。”

兩顆太陽正高掛天頂。對於成年體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幼生體尚未完全成型的裝甲來說實在是有點溫度過高。威震天咒罵了一句,大步向廢墟里走去,腳步放重,沒多久就聽到下方空洞的迴音。這一招還是很久以前他當礦工時候的技巧——他知道如何透過腳步的回聲快速找到坑洞、塌方或者隧道的薄弱點。

踢開一些殘骸,掀開蓋板。一處廢棄已久的地下基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大一小兩雙紅色光鏡很快便進入了涼爽的黑暗深處。

“我餓。”

“閉嘴。”

4

“有客人啦!是個成年體!”鐵拳興奮地大叫起來,指著監視螢幕。

奧利安快步走過去,看到一架銀色的戰機變形落地,抱走了剛剛誕生的那個幼生體。他們顯然是躲到附近的地下廢墟里去了。那邊也曾經是這些幼生體的躲避地點,但在夜裡太危險,而且已經沒有什麼能量儲備。

距離黑夜降臨還有12個賽星時。

“我和打擊去接他們。”他說,“希望那位客人有接種過鏽病疫苗。”

5

一束白亮的陽光從手指大小的洞口射進來,慢慢地移動著。懷裡的幼生體睡著了,威震天坐在黑暗裡,等待。

也許是漫長的戰爭磨練了他的耐心,也許是這段時間的獨處讓他覺得時間如何流逝都無所謂。過去他永遠等待著下一場戰爭。如今沒有戰爭了,他發現自已依舊很擅長等待,甚至有一點好奇。

對於將來。

陽光漸漸暗了下來,從刺目的白亮轉為溫和的淺紅。銀色的TF伸了個懶腰,抱起睡得正香的小東西,推開頭頂的嵌板門,走出廢墟。

然後他就看到了奧利安。紅藍色的機體,個頭比他記憶裡小了一些——幼生體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完成裝甲發育和定型。即使面容依舊有些稚氣,但那雙眼睛依舊和過去一樣,閃爍著堅定的藍色。

有那麼一瞬間,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或者如何作。過去簡單得多,他們互相闡述理念,或者互相爭鬥殘殺。

紅藍色的年輕TF向前一步,伸出手來,“歡迎來到特拉尼爾五號。我是奧利安•帕克斯,我該如何稱呼你?”

銀色TF那血紅的光學鏡頭微妙地閃爍,“叫我Megatronus。”

“……”年輕的紅藍卡車沉默片刻,“我可以叫你Meg麼。那個名字太難記了。”

“……”

昔日的破壞大帝伸手按住了自已的額頭。

6

“還有四個賽星時就入夜了。”奧利安開啟門,讓新來的客人進入他們的小小基地。雖然他有些不安,但銀色的TF保護了新生的那個幼生體,他覺得對方至少是可以信任的。

一些光影晃過他的處理器。一些痕跡,一些……

他搖搖頭,將它們甩開。

銀色的TF聽到他的話,若有所思,“我記得這顆星球的夜晚不怎麼太平。”

“你來過這裡?”

“只是看過資料。”

奧利安點點頭,“有幾種很兇猛的野獸,好在他們大部分只在夜裡出現。而且覺得我們不怎麼好吃。”

對方掃視著基地大門上的加固杆,“你說‘大部分’。”

“有一種怪物專門攻擊我們。”奧利安搖搖頭,“就像是被設定好的一樣,不過它們是巨型碳基生物。那東西沒法被設定……有可能嗎?”

“是的。”

威震天肯定地回答道。

他知道那種生物。

當賽博坦人殖民這顆星球的時候,當時的議會對本地居民可不怎麼仁慈。他們掃蕩掉了所有的本土智慧生物。其中一些在被毀滅之前透過生物技術造出了那種黑夜中的復仇獵手。它們的生命只有三個目的:生存、繁衍以及摧毀賽博坦人。說真的,他很驚訝這些幼生體居然能熬過第一個黑夜。

也許只因為帶領他們的是奧利安。羊群中的獅子,能夠帶著軟弱、天真、愚蠢的跟隨者們去到任何地方的天生的領袖。

或者就只是運氣好而已。

黑夜的陰影正漸漸掩過大地。

“你這裡的武器裝備足夠麼,奧利安?”

“足夠。”

紅藍卡車的回答簡潔明瞭。

7

當黑夜中的獵殺者們衝破基地大門時,他們已經嚴陣以待。

打擊和Dino帶著小傢伙們撤向後面的安全區,藍灰色TF一把拎起試圖湊熱鬧的路障丟進屋裡,關上大門。

留在外面的就只有威震天和奧利安。各自的武器都已經預熱完畢,紅色與藍色的光學鏡頭鎖定了那幾頭咆哮著衝開大門的巨獸。

出擊。

手腕扭動,刀刃彈出。銀色的流光帶起暗褐色鮮血,切開其中一頭怪獸的喉管。

紅藍色的機體微微俯下身去,為銀色的戰刃讓出揮舞空間,就地向前一滾,用短刃切斷怪獸的腿部肌腱。

巨獸嘶叫著倒下去,眼睛隨即被戰刃刺穿。

奧利安單膝跪地,開啟連發機關炮,火舌快速噴吐,由下而上攻擊那些巨獸的薄弱腹部。與此同時,暗紫色的融合炮已經充能完畢,一發掀翻最前方那頭怪獸,將它直接打出了門去。

“換位,奧利安!”

像是已經並肩作戰過無數次那樣,年輕的紅藍卡車轉身到銀色機體的背後,按住對方肩膀一個借力,跳上高處的懸架,避開下方怪獸的正面衝擊。

那頭怪獸長驅直入,一頭撞向銀色機體,卻被有力的雙手扣住了下頜與額頭,死死地頂住。

一躍而下。

奧利安跳下懸架,手中刀刃直刺巨獸頭頂,徑直沒入。

巨獸轟然倒地,威震天一腳將它踢到前方門口的另外兩具屍體上,造出了一個血肉掩體。奧利安半蹲在掩體後方開始對著門口的獸群傾瀉彈雨,而銀色暴君好整以暇地充能融合炮,一次一個,幹掉所有過於接近門口的倒黴野獸。

突然,他伸出手,一把拽住奧利安丟向身後,幾乎就在同時,一頭數倍於之前那些獵殺者的怪獸衝出黑夜,利齒在方才紅藍卡車開火的位置重重咬合。它扭曲著,咆哮著將掩體上的屍體甩開,巨大的身軀衝進門來,頭頂直接頂穿了草草焊接的基地天花板,數只略小的獵殺者從上方撲落下來。

完全是本能地,奧利安轉身,與銀色暴君背靠著背,面對這幾隻小號獵殺者。他感覺到身後的震動——顯然那頭巨獸已經和威震天短兵相接。牙齒對陣融合炮——但是那武器需要充能。

“換位,威震天!”他不假思索地叫出了那個名字,身形一轉。將自已的連發炮管塞入巨獸口中,扣下扳機。細碎的火花濺起在巨獸的血盆大口中,痛叫聲響起,暫時地逼退了那個龐然大物。

身後傳來血肉撕裂的聲音,解決那些小型獵殺者,銀色暴君只用戰刃便已經足夠。

再一次的換位。

融合炮充能完成,紫色光柱貫入巨獸口中,直穿出後腦。

短暫的寂靜後,是十幾噸的血肉倒地發出的轟鳴。

天邊青白色的晨光已經微微亮起。獵殺者們嗚咽著逃回了黑暗中的巢穴。奧利安乏力地坐下來,在他身後,銀色暴君也坐倒地面,和戰鬥時一樣,他們背靠著背,累得一動不動。

“就像過去的好時光,Megatronus。”他喃喃道。

“……你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Optimus?”

“不是Optimus,是奧利安。大概是……你叫我換位的那個時候?”

“唔。”

8

“錘擊號”的引擎轟鳴著,降落在殘破的基地門外。一個白色身影急匆匆跳下飛船。

“Optimus!你還好嗎?喂,有人嗎?”

從一大堆怪獸的屍體後面,一個小傢伙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他,然後是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小傢伙。

“你是誰?”他們異口同聲問道。

“我是千斤頂,我收到了你們的資訊。OP……我是說奧利安的資訊。你們都還好嗎?這兒怎麼了。”

雙胞胎一致地點頭。

“我們都很好——

“——你不用擔心。”

“昨天奧利安和新來的客人一起保護了我們——”

“——打了很壯觀的一架。”

“基地現在是Dino和鐵拳在管——”

“——因為打擊在忙著啟動治療程式。”

“現在他們兩個都在休息呢,噓——”

“——請進來,小點兒聲。”

放輕腳步,爆炸千進入基地。面帶微笑地摸了摸兩個小幼生體的頭。然後他走進醫療室,第一眼就看到睡得正香的銀色暴君,懷裡抱著小一號的紅藍色卡車。他們緊緊地貼在一起,笑容還掛在睡夢中的臉上。

千斤頂宕機了。

9

半個賽星月後。

背離的酒吧。

“我——不——信——!!!!!!!”煙幕抱著頭大叫。連開賭盤都忘了。千斤頂坐在他對面,一隻手放在汽車人醫官的肩膀上,一邊猛勁往嘴裡灌高純。即使是複述這一場面,依舊對他的神經迴路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是真的。”

坐在紅色小跑車身旁的打擊認真地說。他那略帶稚氣的聲音引發了不遠處綠色大塊頭工程師面部裝甲的劇烈抽搐,並默默地祈禱自已老對手(朋友?)的幼生體形態期儘快過去。不然他實在是吃不消這個“可愛版”的打擊的模樣。

“所以,他們真的,呃,雙宿雙飛了?”

橫炮選擇的那個形容詞引發了酒吧裡新一輪的痛苦呻吟。大部分TF——不管是汽車人還是霸天虎——都努力試圖把這個詞和方才千斤頂的描述從自已的處理器中抹去。

但顯然,千斤頂不打算讓自已獨享這一堪比手榴彈的訊息,他非常淡定地調出了自已當時(從宕機中恢復過來之後)錄下來的影象,放進背離的全息投影器,將它用大幅全息投影投射到酒吧中央:抱著紅藍卡車的銀色暴君、蜷縮在暴君懷裡的紅藍卡車(幸福地微笑著)、以及略顯煞風景地團在兩人腳邊的小路障。

“關掉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光學鏡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即使是在雷雲關一戰最慘烈的時候,汽車人和霸天虎的戰士們也不曾這般潰不成軍。

一聲巨響。

鐵堡執法官抬手擊毀了投影器。

“千斤頂,我要以‘散播危害極大的謠言以及危害社會穩定罪’逮捕你!現在請你舉起……舉起……手……舉起……”

通天曉晃動了幾下,轟地一聲栽倒地面。

Miko跳下沙發,跑到巨大的藍色機體旁邊轉了半圈。

“他宕機了。”人類女孩大聲宣佈道。

爵士突然從角落裡跳起身來,“錄音機別告訴我你直播出去了!”

“的確……”錄音機一臉無辜攤開手,“這樣的大訊息怎麼可能不直播?”

“渣的……”爵士衝出門去,變形,一路風馳電掣直奔鐵堡安全中心。

“他這是怎麼了?”新聞從業者一臉的莫名其妙。

背離嘆口氣,指了指毫無重啟跡象的通天曉,“老通都這樣了,你覺得警車看到你的新聞之後會是什麼狀況?”

“……”

坐在角落裡的三名霸天虎高官看起來是對這個訊息表現最淡定的。

“這麼說,威震天不會回到賽博坦了?”Night好奇地問。

“他說他不打算回來,Prime……奧利安也是。”千斤頂喝掉杯裡最後的一點高純,“他們修好了一艘飛船,說要去看看所有那些曾經有過次級火種井的殖民地,也許會有更多的需要幫助的幼生體。我把上旋他們帶了回來,路障和鐵拳跟著他們兩個走了。”

震盪波看了一眼聲波,他們顯然透過身體語言交流了一些外人難以理解的資訊。

“嘿,震盪波。”橫炮好奇地問,“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獨眼科學家聳聳肩,“我會回應他的要求,在各個殖民地之間重建太空橋。以及,我覺得這是威震天作出的最合乎邏輯的決定。”

“真的?”

紫色機體看向身旁的霸天虎議員。

聲波的面罩上跳動起波紋,一段低沉的——無疑是出自破壞大帝之口的——語聲響起。

“啊,說起來,當Prime還不是Prime的時候,他叫奧利安•帕克斯。這個名字已經幾乎被人遺忘了。但我是不會忘記的,那個時候的他遠比現在這個裝著矩陣的皮囊更好,有著清醒的頭腦和堅定的信念,我欣賞他,我很少會欣賞誰,但是的,我欣賞奧利安•帕克斯,遠勝過其他的任何一個TF。”

寂靜。

無視一大群石化的汽車人,Night起身,穿過目瞪口呆的背離,給自已和兩位同僚各拿了一杯高純。

“我建議我們在這兒呆得久一點。”

“為什麼?”震盪波困惑地問。

“你能想象紅蜘蛛聽到這個訊息時候的反應嗎?”青色Seeker翻了個白眼,“我能。”

聲波聳了聳肩。

所有的汽車人中,大概只有救護車對此並不感到驚訝——對於雙方首領的黑歷史大概沒誰比他知道的更多。所以他只是推著千斤頂站起身來,然後伸手拽上了還沒緩過勁兒來的榮格。

“走啦,榮格,我們得回醫療中心了。”

“啊?”

“錄音機這白痴把訊息直播出去了,直播。全鐵堡實時收看。你能想象今晚有多少個病人要來重置他們的神經迴路或者找你治療心理創傷嗎?”

“……”

聽到救護車這麼說,擊倒眼睛一亮,拽著打擊跳起身來,“啊,我也該回去了,今晚可以收高價診療費!”

與此同時。青丘。

“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個鐵桶頭鯊魚臉爛排氣管的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子重建青丘重建霸天虎累得要死,你他渣的跟老相好雙宿雙飛我要把你回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

“你個U球的私生子、流水線缺陷產物、沒有大腦回路的幼生體、機械昆蟲的分泌物!比廢鐵多一套裝甲,比拖拉機多一掛下水!我拿你打磨裝甲都嫌太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

天火站在門口,苦笑,嘆氣。

根據他的計算結果,至少還要一個半賽星時,青丘執政官的屋子裡才會沒有東西可砸。到那時候他差不多就該進去安撫暴走的小飛機了。也許最好再拖上驚天雷會比較保險一點兒?

就在這時,他聽到裡面傳來可怕的咯吱咯吱的金屬摩擦聲。

好嘛,都開始撓牆了……

0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我不停地被詢問:對於雙方領袖被公開的羅曼史我有何看法。有些意見甚至指出:如果早四百萬年的時候他們能溫柔一點對待彼此,也許歷史會有所改變?

放屁。

如果有誰天真地覺得一段羅曼史就可以改變過去那些年慘烈的戰爭。我只能說這個想法應當被回爐。

因為命運的意義從來都不在於我們如何對待彼此。

而在於世界是如何對待我們的。

以及,我們如何回應。

——《賽博坦觀察家週刊》“時事評論”專欄 Parak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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