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淵,你且休息一下,稍後共往食魚膾可好?”瑾瑜笑道。

卸下防備,她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

慕容雪淵心生柔軟,前往等候。

轉身之際,瑾瑜面上笑容驟斂,她抬腳猛踹穆雲軒室門。

砰!

震耳欲聾之聲,嚇得侍女們驚呼連連。

慕容雪淵駐足,回望。

瑾瑜渾身散發著凜冽之氣,氣勢洶洶步入穆雲軒的室內,厲聲道:“爹,我還算不算你的女兒?”

侍女們心有餘悸,拍著胸口。

慕容雪淵則嘴角微抽,安心享用茶點。

穆雲軒送走慕容雪淵不久,又迎來瑾瑜這位“煞星”,頭痛不已。

“瑾瑜,為父不知……”

“你之紅顏、私生女聯手構陷於我,你如何打算?”瑾瑜厲聲質詢。

積攢多時的委屈與憤懣,今日盡皆爆發。

怒濤翻滾,穆雲軒背靠木椅,似見瑾瑜身後烈焰升騰。

“慕容雪淵何在?”穆雲軒尚存理智,問。

“他在外候我。爹,我再說最後一遍:我未曾推柳如煙,她自摔倒企圖誣我,那日她並未出血,乃是她與醫者串通,欲置我於牢獄。”

穆雲軒再度愣住。

當日,是他親見瑾瑜推倒柳如煙,怎會有誤?

“爹,你信我嗎?”瑾瑜緊握卷宗,銳利目光直射穆雲軒。

即便對父親失望透頂,她心底仍懷有一絲期望——她在他心中,可還有位置?

穆雲軒望著瑾瑜,無言以對。

柳如煙或可在事後嫁禍瑾瑜,但她豈會自導跌倒?

他的遲疑,令瑾瑜徹底絕望。

瑾瑜單手撐桌,將卷宗輕輕彈至穆雲軒手邊。

“真相從不遲到。細看便是!”瑾瑜冷言道。

穆雲軒對卷宗已是心有餘悸!

方才慕容雪淵的卷宗中有證人證言。

而今瑾瑜的卷宗內,又藏何秘密?

“瑾瑜,我……”

“不願看?也好,我讓全城人陪你共賞!”

瑾瑜不待答話,吩咐心腹手下將卷宗內容公之於眾。

此番無需她自行造勢,紫霄城民眾自會熱議此事!

事畢,瑾瑜輕吐濁氣,抬手掠過額前碎髮,神情淡漠而疏離:“爹,珍重!”

“瑾瑜……”

穆雲軒心慌意亂,彷彿失去了什麼,再難找回。

瑾瑜決絕的目光掠過穆雲軒,轉身,離去之姿,割裂了血脈間最後一絲溫情。

此後,她心硬如鐵,再無柔情!

“瑾瑜,瑾瑜!”穆雲軒急追而至,擋在她的面前,言語間滿是慌亂,“瑾瑜,是爹爹錯怪了你,對不起……”

“如此,又待如何補救?”瑾瑜雙手環抱胸前,眼神冷冽,直視著這位血緣上的父親,那個她曾仰慕之人。

“瑾瑜,爹近來確是心急如焚,才會在商會交流中失言。未曾料想……!”穆雲軒跺腳,一臉懊惱,“這些圍觀之人,全然不顧他人感受,實在過分……”

“這難道不是爹爹所求之結果?”瑾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洞悉一切。

真相大白,穆雲軒眼神閃躲,仍強辯道:“瑾瑜,你誤會了,爹確實不知,一時失言罷了……”

“不必多言。”瑾瑜緩緩搖頭,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慕容雪淵冷語不虛,我非但神志清明,更是玲瓏剔透。”

“瑾瑜……”

“我心如明鏡,洞察秋毫。早知你不喜於我,我僅是念及母恩,對你尚存幾分情誼。而今……呵呵。”

瑾瑜不容分說,伸手一推,使出七分力道,穆雲軒不由自主退卻。

他望著瑾瑜決絕遠去的身影,心中明晰,與女兒之間,自此水火,再無轉圜……

午後的陽光明媚,暖洋洋地灑在室外。

慕容雪淵閒適地坐於木椅,品著茶,靜候時光流逝。

在他眼中,瑾瑜如同沉睡的虎,平日溫順若貓,一旦覺醒,足以震撼山林!

他覺得瑾瑜太過心軟,對待那繼母與繼妹,理應更狠辣些!

“茶合口味?”瑾瑜悠悠踱來,步態依舊不羈。

“尚可。”慕容雪淵起身整衣,傲視四野,尊貴之氣自然流露,“可否啟程?”

“嗯。”

瑾瑜微微點頭,二人並肩離去。

穆雲軒立於室門口,望著他們背影,恍若置身池塘之魚,任人餵養擺佈。

如今魚已肥美,正是遭殃之時……

若不挽救,他恐將萬劫不復!

唯有親自解鈴!

須讓柳如煙與穆雨彤上門賠罪,否則瑾瑜絕難釋懷!

禍由二女起,實乃大患!

穆雲軒連忙歸家,步履虛浮,面色鐵青。

“爹,今日怎歸如此之早……”

穆雨彤笑容甜蜜,一如往常上前迎之,欲接過其外衣袍。

穆雲軒猛地推開:“你給我滾開!”

穆雨彤愕然:“爹,您這是怎麼了?”

“害死你弟弟的,竟是你!穆雨彤,你讓爹心寒啊!”穆雲軒聲音沙啞,略帶顫抖。

提及愛子,心如刀絞。

最愛的女兒,害死了最愛的兒子。

造化弄人!

“爹,您在說什麼?”穆雨彤面色劇變,目光閃爍不定。

柳如煙聞聲而出:“夫君,何事?”

“還有你!隱瞞真相,栽贓瑾瑜!使我誤會瑾瑜,鑄成大錯!”穆雲軒側目瞪向柳如煙。

柳如煙心中暗叫不妙。

當日她被穆雨彤推倒時,眾人注意力皆在臺上瑾瑜,加之侍衛環繞,目睹者寥寥。

難道是侍衛洩密?

柳如煙腦中飛快閃過。

“看看這是什麼!”

穆雲軒將卷宗重重置於玄關之上。

柳如煙與穆雨彤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柳如煙問。

“證言!”穆雲軒答。

穆雨彤嚇得渾身發抖,卷宗內必是她推倒母親的證據!

她偷偷扯了扯柳如煙的衣角。

她們忽略了婚禮賓客眾多,總會有人看到!

事已至此,難以狡辯,柳如煙眼眶溼潤,抽泣道:“夫君,當天雨彤是推了我,但之前我就腹痛,此事不能全怪雨彤,她並非有意。”

“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穆雨彤連忙道歉。

“無論有意與否,傷害已成事實。雨彤,你太令我失望了!”

穆雲軒深吸一口氣,憤怒指向柳如煙:“更有甚者,醫者已證實你首次動胎乃是偽造,你故意陷害瑾瑜,欲置她於囹圄!”

柳如煙深知穆雲軒對兒子的渴望。

此時,任何辯解都無力為穆雨彤開脫。她需另謀他策!

她望向穆雨彤。

穆雨彤心領神會,跪倒在地,抽噎道:“爹,我錯了!爹,您責罰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穆雲軒面沉如水:“皆因你們,我得罪了慕容雪淵與瑾瑜!”

“爹,我真的錯了!”

穆雨彤狠下心來,抬手自摑,兩頰立時紅腫。

穆雲軒大驚,心如刀割。

“雨彤!”柳如煙尖叫,緊握穆雨彤的手,呵斥穆雲軒,“我已失一子,難道還想讓我失去女兒才肯罷休?”

穆雲軒歷來吃軟不吃硬,面對妻女的哀求,終究心軟,“起來吧!”

“爹?”穆雨彤淚眼婆娑,抬頭望向穆雲軒,神色楚楚。

“慕容雪淵震怒,要我恢復他的名譽。此事,由你解決。”穆雲軒疲憊言畢,轉身回房,門砰然而閉。

柳如煙鬆了口氣,穆雨彤站起:“娘,爹的意思是?”

“雨彤,你的時機來了。”柳如煙非但不怒,反是冷笑,眼中盡是籌謀,“你即刻去找慕容雪淵,向他道歉。”

“嗯?”穆雨彤不解。

“男人嘛,都吃軟不吃硬,更見不得女子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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