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皚雪路入晨寺,一枝枯梅應霜來。

聽,靜靜地聽,橫芯你聽見了嗎?

那是鈴兒草的聲音...

它們在迎風搖曳,它們正在為你指引,那是歸鄉的路。

它們就生長在那裡,從未離開過。

聽,仔細的聽,橫芯你聽見了嗎?

那是它們的輕吟,是它們在歌唱,是它們在苦悶的現實裡為你我而呢喃的祈福。

每當微風拂過,那便是獨屬於它們的狂歡。

只因它們不希望被你忘記,只因你是那等待回家的可憐孩子。

聽,慢慢的聽,橫芯你聽見了嗎?

不要再做遠離家鄉的候鳥,不要變成孤苦伶仃的遊魂,鈴兒草在默默的告訴著你,只要你仔細尋找它們的蹤跡,你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不管時光荏苒,不管歲月變遷,不管日夜更迭。

它們唯一的使命,便是指引著離家的你回到家裡。

聽啊...

橫芯你用心的去聽啊...

你的家,在這裡!

......

(幾個月後,北朝,涼州,九陽山...)

涼州還真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呀,漢子們個個都長得是魁梧彪悍,那厚實的膀子顯然就是個當獵人的好料子,那飽滿的肱二頭肌,那誇張的胸大肌,那不修邊幅的鬍子拉碴的模樣,嘖嘖嘖嘖,好一個民風質樸的漢子喲。

再看看這些生活在這裡的小娘子們,雖說她們的面板看上去略顯的粗糙了一些,是遠沒有江南的女子那般水靈的,但她們卻擁有著江南女子不曾擁有的氣質,那是一種源自於異國他鄉的神秘韻味。

能歌善舞,目若星辰...

就好比劍冢的遊嵐,她就是個妥妥的涼州美人,這麼說吧,就她的顏值和身段,放在整個北朝那都是能站住腳的存在,若不是她的孃家人足夠強硬,怕是她早就被皇帝給招進宮裡當貴人去了。

畢竟皇宮那種深宮大院,奇珍異寶不缺,山珍海味不缺,奸詐佞臣也不缺,缺的就只有良臣,就只有美人。

哪有皇帝不愛美人呢?

最少在近百年的記載中,這深宮之中佳麗的人數可是沒低過一千人的。

有時候想一下,若是遇到個臉盲的皇帝,就這黑壓壓的一群人,他當真能數得過來?

可能誰是誰皇帝都認不全乎吧。

不過這並不妨礙朝廷在全國各地繼續蒐羅更多臉蛋美氣質佳的小美人兒。

所以當年先帝執意西進,用無數英靈的性命拿下的涼州,

肯定不只是為了那裡的美酒和葡萄。

而涼州因其地勢遼闊,為了更好地鞏固北朝在這裡的統治力,像雍城這樣的兵家重鎮就不乏有二三十座,但這其中最為出名的卻只是雍城和九陽,畢竟這兩座城可絕非是尋常的城,雍城有劍冢,而九陽則有九陽山。

一個與劍冢近乎齊名的超級門派!

有意思的是,九陽山的掌門人,可是姓遊的。

當然了,他的這個掌門是他自封的,畢竟整個九陽山的人都知道,老太太才是這裡真正的話事人。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在九陽山的威嚴。

而遊嵐正是此人的堂妹。

遊紹安,九陽山歷代最年輕的掌門人,三十七歲就已觸及天道,其箭術可以說是獨步天下,而他的刀法更是讓天刀門這種善用刀的門派感到背脊發涼,所以江湖上便給他這樣的人物送出了一個綽號,刀箭雙絕·遊紹安!

若只是如此,若只是一個遊紹安,那麼九陽山也無法做到和劍冢去相提並論,畢竟人家劍冢除了十劍眾之外,可還有別的值錢玩意兒呢。

就單單只是一個朝廷的御用兵工廠的這一身份,就足夠了。

不過大夥兒都應該清楚,這行軍打仗的,又豈會只拼刀槍?

和劍冢一樣,九陽山也是服務於朝廷的一個軍事據點,他們為朝廷生產重型的攻城弩炮和各式各樣的制式機關弩。

這麼說吧,北朝之所以可以在近二十年內享有盛世太平,跟九陽山所製造出來的重型軍械是分不開的,無數次的以少勝多的例子就擺在那裡,這便是戰士們用血與骨拼出來的事實。

要知道在亂軍之中,如若能讓將士們佔據一個較好的戰術地勢,那麼一兩輪的重弩齊射,將會給步兵陣和騎兵陣帶來巨大的戰術優勢,畢竟在這個年代,打仗就是在打人頭數,在打戰備物資,在打後勤補給。

說白了,就是在打人,在打錢。

所以能用一兩輪的重弩齊射就可以為部隊帶來不小的優勢,那麼這樣的進攻手段自然會在軍隊裡流行開的,這久而久之的,九陽山的名氣就這麼打出來了。

畢竟他們家所鑄造出來的攻城弩炮和行軍手弩可謂是物美價廉,不僅便宜而且皮實,最主要的是,這些戰術用途的物件兒的確耐造。

不管是水泡,還是火燒,亦或者是重物擊打等等,這種由無數個機關零件兒拼湊出來戰爭機器當真是結實呀

而現在...

在這夏去秋來的豐收時節,總有人要折騰點什麼才好。

“少爺...少爺...你能不能聽老身一句勸啊...”

這邊少年剛把衣物塞進布兜裡,那頭老漢就把鼓囊囊的布兜給盡數抖了個乾淨,少年對老漢的這番行徑雖說很是無語,但是礙於老漢的身份與名望,他還是選擇了忍讓。

畢竟在這九陽山,這老漢可比自已的地位高多了。

“哎呀我說壽伯啊,您能不能別再給我添亂了,我這會真的很忙的!”

重新將抖落一地的衣物給抱在懷裡,少年的表情是寫滿了無奈。

“老爺他也是為你好啊,而且再說了,那蘭丫頭老身又不是沒見過,是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要本事有本事,平日裡對我們這些老傢伙也是相當敬重,當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女孩啊,老身我就想不通,這般好的閨女,少爺你還挑什麼吶!”

調轉身子,然後將少年收拾好的另一個布兜給解開,將布兜內的衣物再度抱在懷裡,一邊抱怨,一邊將懷裡的衣物給一股腦兒地塞回少年的衣櫃。

“好我的壽伯哎,我說您就別再給我添亂了成不,她皇甫蘭就是個瘋子,讓我跟這樣的瘋子結婚,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呢,壽伯哎,您權當可憐可憐我成不,就我這個小身板,我真的是遭不住啊,要是我和她結了婚,我生怕自已活不到第二天啊。”

皇甫蘭...

不得不說這名字當真好聽。

“遊子澈,你還真是不知好歹啊你!”

而少年的名字,同樣有意思。

“哎喲我的媽呀我服了都,壽伯是這,您呀也別在這兒跟我搗亂了,您說您這一大把年紀的,這都幹啥呢麼這是,我在這兒就給您撂個底兒吧,在咱們九陽山,有我沒她,有她沒我,就這麼簡單。”

好傢伙,這位皇甫蘭到底是哪一點得罪了遊子澈,是讓這臭小子如此記恨。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吶,你怎麼又開始胡說八道起來了,我就不明白了,那丫頭到底是把你咋了,你咋就這麼討厭她呢?”

可以看出壽伯當真被遊子澈氣得不輕,在說這話的時候,老傢伙是吹鬍子瞪眼睛的。

“你說,你今兒個非得給我說明白,你若說不明白,你裝一包我就給你拆一包,除非你把我拆了,否則這事就只能這麼辦。”

好傢伙,壽伯還是個倔老頭...

不過講真的,就壽伯在九陽山的地位,他遊子澈還真拿老頭兒沒一點辦法,罵也罵不得,揍一頓就更別想了,哪怕就只是蹭上一下,相信他老爹不會對他客氣什麼的。

誰讓這個老傢伙是他爹遊紹安的師父呢。

“好我的媽喲...”

一看老頭的倔脾氣上來了,遊子澈是欲哭無淚啊。

這不老漢有老漢的辦法,他遊子澈也有自已的套路,這邊眼瞅著壽伯就要忙活起來,但見他眼珠子滴溜一轉,心中的小算盤這麼一撥,計策立馬浮於心間。

只見他什麼也沒說,竟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也不曉得他到底幹嘛去了,反正是讓屋內的壽伯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這臭小子難不成跑了不成?

不應該吧!

這一屋子的行李都還沒收拾利索呢,應該不至於跑吧。

這兜裡的盤纏都還沒拿,晾他也不敢跑。

除非他想餓肚子...

看著眼前的一切,那狼狽的模樣就好似被賊人剛洗劫過一樣,壽伯的心裡立馬就對遊子澈看似瘋癲的行為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再加上他方才收拾布兜的時候,他發現了遊子澈藏於內的細軟盤纏,所以此刻的他更是堅信自已的推測。

他不認為遊子澈敢一個人跑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當遊子澈再度回到屋內的時候,壽伯都已經將好幾兜的衣物給疊好放起來了。

只不過當他看清楚了遊子澈手中所端著的物件兒後,老傢伙不禁輕聲一笑。

這才想明白了這個臭小子所琢磨出來的套路。

針對他這個老傢伙所想出來的套路。

一大盤甜膩的點心...

“壽伯,快別忙活了,這盤可是剛出鍋的,還軟乎著呢,您趕緊先來嚐嚐。”

遊子澈這會兒壓根就不介意壽伯替他疊好了衣物,因為他很清楚,若他沒能把眼前的這個倔老頭給說服,他收拾多少衣物都是沒意義的,因為壽伯都會將這些衣服物歸原處的。

所以眼下對於他來講最重要的事,就是讓倔老頭放鬆對自已的警惕,然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以達到以德服人的目的。

對,就是這樣!

“這是?”

雖想明白了遊子澈對付自已的套路,但是壽伯年紀大了,對於口腹之慾,還真的有些難以忍受,即便心裡再是堅持,可是這話到了嘴邊兒,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剛出鍋的松子糕,劉媽做的。”

一看老頭還在苦苦堅持,遊子澈直接放大招了。

他祭出了自已的絕學,也是自已的最強一招,劉媽!

“真是劉媽做的?”

一聽遊子澈搬出劉媽,壽伯立馬坐不住了,只見他一個箭步就穩穩坐在了木桌旁,一邊詢問,一邊等待,等待遊子澈將這盤松子糕給端過去。

“那還能有假?”

不得不說,劉媽這招對付壽伯這個倔老頭還真是好使,都說想要成功征服一個男人,就先征服這個男人的胃,此話看來不假啊。

“那還愣在那幹嘛?劉媽的手藝還是很值得被相信的吶!”

果不其然,倔老頭還是敗了,而且敗得是如此之快。

隨著三兩塊松子糕進了肚子,壽伯的眉毛都快樂呵彎了,那一副笑眯眯的神態,像極了廟裡的彌勒。

這老傢伙可真好打發...

既然如此...

一看計策的第一步已然實現,遊子澈當機立斷,立馬雙膝跪在地上,硬是憑藉著平日裡自已哄小姑娘的那套本事,硬是當著壽伯的面擠出來了兩滴眼淚。

“哎呀壽伯哎,您說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吶,您給我評評理,我遊子澈到底哪裡得罪她皇甫蘭了,怎麼這丫頭就這麼恨我啊,平日裡她折磨折磨我也就算了,您一直教導我,好男不跟女鬥,我就當聽您的話,跟她不一般見識,可是你看看,你且好好地看看,這丫頭現在就差騎在我脖子上拉(SHI)了...”

一邊哭訴,一邊拉起自已的衣服,是將自已一肚子的淤青展示給了壽伯,也不怕肚子受了涼,到時候拉肚子。

“您看看這裡,還有這兒,還有這裡,這可都是前兩天才被這丫頭捶青的,簡直是太囂張了,簡直太殘暴了,簡直是太過分了...”

不過說實話,遊子澈的身上,此時的淤青還真不少,假若他說的都是真話,那麼這位皇甫蘭還當真是個虎妞兒啊。

“您說她要是進了咱老遊家的門兒,那還不天天騎在我臉上啊,到時候咱老遊家的臉要往哪擱?好我的壽伯哎,您倒是說句公道話啊,您說我要是再不跑,這不真成了腦子缺根筋兒嘛!”

說罷,遊子澈竟還一把摟住了壽伯的小腿肚子,用力地將自已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兩滴眼淚蹭在了倔老頭的腿上。

他也不覺得尷尬!

“哎,我說少爺,你這又是何苦呢?”

看了眼桌面上還餘下很多塊兒的松子糕,老傢伙的眼中盡是捨不得的神色,那可是劉媽親手做的,他能吃得出來,可眼下游子澈的這般撒潑,很明顯就是不想讓自已吃嘛,想吃也不是不行,先替其斷了案再吃吧。

“您別拉我,我就這麼跪著,您說啥我都不起來,人家心裡委屈。”

好我的乖乖,這話說得連壽伯這樣的老傢伙都聽得是一身雞皮疙瘩,可見遊子澈的這句人家心裡委屈,其殺傷力究竟有多大了。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小夥子,張口就來一句炸彈,這誰受得了啊!

“哎...”

一聲嘆息,怕是壽伯最後的堅持了。

“子澈啊,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曉得,但是我跟你講,蘭丫頭絕對是個萬里挑一的好姑娘,身為過來人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娶了她,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要相信你爹的眼光,你爹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就是因為他會識人會用人,而蘭丫頭就是你爹在芸芸眾生之中為你淘到的真寶貝。”

一邊說著,壽伯一邊輕輕地拍打著遊子澈的肩頭,繼續說道:

“可能你現在還不懂,但是不急,你還年輕,你還有大把的時間去學習去參悟,悟透這裡面所包含的哲理,參透這裡面所夾雜的人情世故,不過不管怎麼說你都要堅信,他是你爹,是你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家人,他是不會害你的。”

看著跪在自已面前的遊子澈,壽伯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些我自然曉得,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一點,她皇甫蘭憑什麼可以隨意打罵我,在她面前我活得連條狗都不如,最大的問題是您和我爹還都向著她,搞得我跟個外人一樣,我姓遊哎,您和我爹不應該向著我嗎,可是...”

不過從遊子澈的這番言論也能看出,他這會兒鐵定還不明白老一輩人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麼,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般的牢騷話。

“你曉得個屁,就衝你說這話我就知道你沒聽懂,蘭丫頭是我和你爹看著長大的,這小妮子是個什麼秉性,我們倆比你清楚,還不需要你說給我們聽,你瞅瞅你,你先瞅瞅你自已,是一點兒男人樣子都沒有了,叫我說蘭丫頭能答應嫁給你,這才真是咱老遊家祖上冒青煙了呢,就你這副德行,還真配不上皇甫澗的閨女。”

本來也不存在氣不氣的,可是當遊子澈的這番言論剛一墜地,是聽得壽伯心中的那團火是立馬冒了出來。

也難怪倔老漢突然發飆呢!

“男子漢大丈夫,行得端坐得正,行於天地之間,只跪天地,只跪祖先,只跪父母,哪有你這樣的說跪就跪,你咋就這麼不值錢呢?給老子起來!”

老頭兒突然的一陣怒吼,還真嚇得遊子澈打了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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