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遊紹安這幾年過得並不太好,可謂是如履薄冰、飽嘗艱辛啊!

特別是當他開始步入中年之後,生活所帶給他的壓力就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向他湧來,讓本就不易的日子變得愈發艱難了起來。

歲月如梭,光陰似箭。

轉眼間,曾經的少年被生活所打敗,曾經的志向被現實所摧殘,直至在他的臉上,就再也看不到青春的痕跡了。

他已被所謂的真相打磨成一個滿面滄桑的中年漢子。

而此時此刻的遊紹安,不僅要面對生活上的種種困境與挑戰,還要承擔起整個宗門的重任,平衡九陽山與朝廷之間微妙的關係、處理好上千名弟子的日常飲居、分析出當前的動盪時局等等這些,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但他卻又無法逃避,更不能捨棄其中任何一項責任和義務。

就只因這裡是他的家!

是他遊紹安靈魂最終會長眠的地方!

當杜馨兒離開了他的身邊,離開了他的生活,更離開了這座見證了無數次美好與快樂的家,他這才深深地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

曾經,他和她相依相伴,彼此間分享著生活中的喜怒哀樂,而現在,當她離開了這個世界,就只給遊紹安一個人留下來這麼個爛攤子,他不知道自已究竟要怎麼做才可以獨自去面對未來的日子。

回首往昔,那些溫馨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們一起漫步,他們品味生活;他們相互傾訴,然而這一切都已成為過眼雲煙,如今就只剩下無盡的思念和空虛。

沒人能夠理解他心中的痛楚,就如同沒人能夠理解他對於愛人的那種思念之情究竟有多麼熾烈。

好在杜馨兒給他留下了遊子澈,如若不是這樣的話,他覺得自已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在行屍走肉般地度日。

直至多年以後,直至他已經跨過了中年的坎,他這才明白了一個道理,他看明白了人生的無常。

他知道,要珍惜眼前擁有的一切,不要等到失去才懂得後悔莫及,他相信時間會慢慢治癒心中的那道傷口。

哎...

男人啊...

真的是難人啊!

而現在的他...

發福脫髮、便秘打鼾、情緒不穩、肝火旺盛、體能銳減、嗜酒嗜睡、事業不順、中年喪妻、子女不孝等等這些尖銳的問題,可以說在遊紹安的身上都走了一遭。

要知道曾經的遊紹安可是以顏值而出名的,那高挺的鼻樑,那性感的雙唇,那雙宛若星辰的雙目,那不用火筷子燙也都帶著卷兒的髮梢,妥妥的一副西域花美男的長相。

只是歲月在他的身上就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殺豬刀,把他裡裡外外地颳了無數遍。

頂著個油囔囔的肚子,再瞅瞅那個吸都吸不進去的雙下巴,以及光溜溜的頭皮和沒剩下幾根兒的秀髮,甚至他的後腦勺都有了褶皺,這就是現實裡的他。

看來沒有個女人監督,遊紹安還真打算徹底放飛自我。

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遊子澈的確從遊紹安的身上汲取到諸多閃光點。

比如說他的性格...

又比如說他的顏值...

尤其是那令人驚歎不已、堪稱逆天級別的盛世美顏,簡直就是上天所贈與老遊家的瑰寶啊!

遊子澈完美的繼承了遊紹安和杜馨兒的優點,彷彿匯聚了世間所有美好事物的精華,讓人不禁為之傾倒,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著實令人豔羨不已呢!

想必無論是誰見了這般風采絕世之人,都會被深深吸引住目光吧,畢竟這樣的花美男顏值可遇而不可求呀!

這已是天賜的禮物。

也正因這份神仙顏值,這才給了遊子澈無比巨大的信心,難怪他會如此囂張,至於那些被他欺負了的女弟子,竟還在被欺負後露出嬌羞的表情?

看來多少是因為他的這副帥氣臉蛋兒了,如果他就是個普通長相的人,想必他也不會得到宗門裡面這麼多女弟子的垂涎吧。

但世界大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慣著遊子澈。

皇甫蘭就是這樣的人。

而在她的眼裡,遊子澈除了長得帥了些之外,當真是個一無是處了的紈絝子弟了。

自從杜馨兒去世之後,遊紹安對遊子澈的管教就逐漸地疏遠起來,等到這位長輩發現了問題了再想回頭去管教對方的時候,卻發現難如登天。

彼時的遊子澈已經變了,變得頑劣,變得癲狂,二十好幾的人,整天吊兒郎當的沒個正經模樣,不是偷雞摸狗就是渾渾噩噩,當真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年輕人應該具備的那種朝氣與思想。

就好像在他的世界裡,除了女人和美酒,就再沒別的東西了。

而更為過分的是,他一個人墮落也就算了,他為了追求權利所帶來的那種刺激,為了追求感官所帶來的那種迷幻,他竟然還在九陽山的年輕一輩裡搞起了小團體,他作為這個小團體的頭兒,可沒少跟團隊的成員們炫耀自已的過往戰績。

難怪這傢伙的親事如此難說,就他的這副嘴臉,怕是沒人願意把自已的寶貝閨女嫁給他,然後讓他去糟踐。

也就只有皇甫蘭才能鎮得住他!

要知道當這丫頭跟皇甫澗攤了牌,說自已想要嫁給遊子澈的時候,老傢伙差點沒被自已的寶貝閨女給氣得背過氣兒去,隔天老傢伙就帶著棍子是氣沖沖地找遊紹安算賬去了。

皇甫蘭的想法成沒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態度讓遊紹安看到了新的光明,看到了自已陽光美好的未來,所以從那時起遊紹安就開始沒臉沒皮地騷擾起皇甫澗來,一天不行那就兩天,一個月不行那就兩個月,直到兩個老傢伙最終敲定了孩子們的事情。

就只是不知道皇甫蘭這麼一個前途無限光明的天之驕女,為何會對遊子澈這樣的紈絝子弟如此上心。

畢竟方才壽伯的那通訓斥可不夾雜任何的虛假成分,甚至還說得有些保守,可謂是一針見血直戳要害,說得遊子澈抬不起頭來。

帶頭去偷別人家的雞...

半夜扮鬼嚇宗裡的女弟子...

在別的弟子如廁的時候給人家的腳底下扔石頭炸鞭炮...

不是偷親女弟子,就是在趕往此條道兒的路上...

就這樣的一個人,竟能讓皇甫澗同意把自已的寶貝疙瘩嫁給他,天知道遊紹安和皇甫蘭在這裡面下了多少功夫。

也不知道皇甫澗是怎麼想的。

就遊子澈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顯然就是個爛泥巴扶不上牆的貨色,可就是這麼一個紈絝子弟,老傢伙到底是怎麼同意的?

至於皇甫蘭...

那可是他皇甫澗的親閨女啊,是如今九陽山最為閃耀的新星,更是被遊紹安視為下一任掌門人的唯一人選。

小小的年紀便對宗內的武學瞭如指掌,甚至能對其提出自已的認知和看法,別說是同齡人了,就算是比她年齡大上很多的師兄師姐們,其個人的實力也都遠不如她,要知道幾年前的她就已經可以做到以一敵眾了,而那個時候她還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娃娃。

所以宗裡的老傢伙們都堅信著一點,那就是皇甫蘭這丫頭的未來一定是不可限量的,她對於事物的理解、她對於時局的把控、她對於危險的研判、她對於自身的分析、她對於戰局的剖析、她對於實力的比較等等,這些因素都足以支撐著她去競爭下一任的掌門。

而更可怕的在於她的年紀,如今的她才剛剛度過了自已的十七歲生日而已!

遊子澈已經快要二十二了,可皇甫蘭才剛剛十七,但千萬不要被小丫頭那副稚嫩的容顏所迷惑了,她雖看著稚嫩,但她的心思可比遊子澈成熟多了,甚至在這兩年的頻繁接觸下,遊子澈對她都產生了一種錯覺

就好像她是姐姐,而不學無術又滿腦子漿糊的遊子澈就如同弟弟一樣。

試想一下,連遊子澈都會有這般的錯覺,再別說旁人眼裡所看到的了。

老話說得好,打弟弟要趁早,這天底下哪有不揍弟弟的姐姐呢?要想給弟弟一份完整的童年,這當姐姐的又豈能心慈手軟?

偶爾揍一頓那還好說,可如果是天天揍,如果是一天揍好幾回...

那就算是個鐵人,怕也會受不了的,難怪每當遊子澈談及皇甫蘭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了,更是給這丫頭冠上了一個瘋女人的稱呼。

不過有一說一,這些年下來,就揍遊子澈這個事兒吧,皇甫蘭竟真有些上癮了,當然了她所謂的揍也不是真打,現在來看更像是小情侶之間所玩的一種遊戲,那種可以加速拉近彼此關係的小遊戲。

只是這個小秘密,她不曾告訴過任何人,這是獨屬於她的秘密。

而就在遊紹安因教子無方正心生愧疚的時候...

(一陣小跑)...

微微地喘著粗氣,小妮子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屋內的三人,尤其是當小丫頭的目光落到了正在罰站的遊子澈的身上,一股莫名的火氣是蹭地一下就冒上了頭。

來者何人?

這般大的怨氣...

這般大的火氣...

除了她,還能有誰?

“蘭兒?”

看著遲遲沒有進屋的皇甫蘭,遊紹安急忙朝著她招了招手,並示意小丫頭有話進屋說。

不過這一次小妮子並沒有遵循自家師父的意思...

“聽說你又想跑?”

這裡皇甫蘭用了個又字,看樣子這已經不是遊子澈第一次逃跑了,恐怕在逃跑這件事情上,這傢伙還是個慣犯。

只是從小丫頭這會兒的表情來看,她對於遊子澈逃跑這事兒貌似有什麼新的想法。

“皇甫蘭我告訴你,小爺我這會兒沒心情搭理你,而且再說了,什麼叫做又啊,小爺我那是...”

不過還沒等遊子澈說完呢,一聲悶響便打斷了他。

(砰...)

那是手掌重重拍擊桌面的聲音。

“放肆!”

是遊紹安,是他的親爹...

“給蘭兒道歉!”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遊子澈,遊紹安當真是被自已兒子的這句話給惹火了。

“我憑啥給她道歉啊,我又不欠她啥,我不...”

只是這道歉倆字都沒能說出口,遊紹安便立馬站起身來,揚起自已的手掌就要朝著遊子澈的臉蛋扇去,不過好在一旁的壽伯趕忙拽住了他揚起的手臂,然後不斷地給遊子澈使著眼色。

“壽伯你撒手,您讓他扇,您看我躲不躲,這些年他扇我扇的還少嗎?”

哎喲...

這小子這會兒倒是硬氣得很啊,那趾高氣揚的模樣,更是氣的遊紹安連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遊子澈我就問你一句,你真的就這麼討厭我嗎?”

皇甫蘭儘可能地讓自已的聲音顯得平靜,但是在場的老傢伙們又豈能聽不出她心底最為真實的那份委屈。

“剛巧,今兒個就藉著人都齊呼,有些話那咱就敞開了說唄...”

因為皇甫蘭的介入,倒是讓此刻的遊紹安顯得略微有些尷尬,這揚起來的巴掌,到底還要不要扇出去呢?

不過好在壽伯在他的旁邊,還能多少遮點臉面。

只不過遊子澈這個不開眼兒的臭小子...

真的讓人火大啊!

“師父您就讓他說。”

也許是擔心遊紹安因內心的衝動而打斷了遊子澈的思路,皇甫蘭也出言阻止著他,甚至還兩步上前,親手將他揚起來的胳膊給薅了下來,只不過小妮子在此期間還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遊子澈。

“皇甫蘭,我說你假不假,你說你天天這麼裝你累不累啊,你平時對付我的那股潑辣勁兒呢?怎麼這會兒不撒潑了?怎麼在我爹面前你就乖得跟個綿羊一樣了?你這是跟小爺我在這演戲呢?還是說你...”

眼瞅著老爹的巴掌被倆人給按了下去,遊子澈立馬就覺得自已又行了!

只不過...

(啪)...

(一聲脆響)...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瞪大個眼睛,小丫頭滿眼的不可思議,這不才按下去的手臂啊,咋就又舉起來了呢?

太快了,快得就連小丫頭都不能看見其痕跡,甚至連一絲的感覺都沒有,她唯一清楚的是,待一絲微風俏皮地寵溺了一下她的鼻尖,遊子澈的臉蛋就結結實實地捱了遊紹安這一巴掌。

終究還是沒能躲過啊!

“臭小子你給我好好講話!”

不過自古以來,這老子打兒子,兒子貌似連屁都不敢亂放一下,或許這便是血脈的壓制吧!

“爹,您曉不曉得這丫頭平日裡是怎麼折磨我的,您連問都不問一下,上來就是一巴掌,我還是不是您兒子吶!”

至於遊子澈,只見他雙手捂住了自已的左臉蛋,滿眼都寫滿了委屈。

只是他真的受了委屈了嗎?

“遊子澈你給我聽清楚了,從今往後你再讓我聽到一句傷蘭兒的話,你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我讓你一天到晚的胡說八道...”

一邊說著,遊紹安一邊安撫起皇甫蘭:

“孩子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有叔在你甭怕他。”

這是多麼大的反差啊...

“爹,你怎麼...”

就當遊子澈還想掙扎的時候,壽伯急忙按住了他。

“哎呦你就少說兩句吧,還想挨抽啊你,趕緊閉嘴。”

遊紹安護皇甫蘭,遊壽自然得護著遊子澈了,畢竟這一碗水還是得端平不是?

“壽伯,他能成今兒個這模樣,全都是您慣出來的,您讓開您別護著他。”

一邊說著,遊紹安一邊用手指著遊子澈的鼻子繼續吼道:

“你知不知道為了你的這點兒破事兒,我費了多大的勁兒嗎?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你是咱九陽山的香餑餑啊,所有人都得圍著你轉?遊子澈啊遊子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你真當蘭兒願意當你師父呢?”

什麼?

皇甫蘭竟然還是遊子澈的師父?

這個...

“就她還當我師父,我呸,她能教我啥?”

不得不說,在作死這方面,遊子澈還當真是有些天賦啊,這不三言兩語的就惹得遊紹安又要動手。

“蘭兒你別拽著我,今兒個我若是再縱容著他,那才叫害了他了!”

恨鐵不成鋼,也許說的就是眼下的這般情況吧。

“師父...”

也許皇甫蘭自已都沒能料到,在遊子澈的教育問題上,她的這位師父竟會發這般大的火氣,以至於遊紹安的這股火氣連她都夾帶著一塊兒燒了。

“臭小子,一天到晚竟會搞些偷雞摸狗事兒,是一點兒正事兒不幹,今兒個我就要把你這腦袋掰開了好好看看,看看你這腦殼裡到底都塞了些啥破玩意,蘭兒你別攔著我,你讓開!”

老話講得好,當面教子背後教妻,最起碼這頭一句話,遊紹安還是以身作則的。

“打啊,你來打啊,姓遊的你了不得了啊,你就這麼打兒子啊,我娘要是還在,我一定...”

(啪)...

這一聲更為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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