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悅回到家後,許氏看著她苦著一張臉,便知道這事兒沒成。這也是不意外的,哪裡就這麼輕鬆把酒送出去呢?

許氏知道閨女心裡必定是不好受的,就讓李嬤嬤去街上買了曹婆肉餅並楊家鵝鴨、紫蘇飲,又讓李嬤嬤小火慢燉,做了一碗再鮮嫩不過的銀魚雞蛋羹。將四樣飲食一同放到保溫食盒裡,又收拾了剛曬的床單、簾子,筆墨紙硯也打包一份,連帶著沈疏悅搬回來的碧筒酒,叫了車帶著沈疏悅去書院裡看她爹去了。

到書院時,沈舟正在書院裡寫文章,隨身伺候的小廝來通知夫人來了。

沈舟欣喜的起身迎出來,看著夫人女兒道,“大熱天的,你們怎麼過來了。瞧這腦袋上,都是汗。”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拿出手帕給許氏擦汗。

許氏笑笑,道:“我想著你要用心準備秋闈,接下來許多日子都不能回家,我就帶著悅悅來給你送些東西。”

沈舟道:“我也就下場試試,能中自然是最好。”

沈家在當地還算家資富饒,許氏又是擅長料理家事,打理買賣的,故而兩人都保持著坦然的態度,並不急切。哪怕四十歲沈舟中舉人,闔家也是開心的。做了官反而是要天南海北到處跑,富庶地方還好,要是條件艱苦些說不得還沒有現下自在呢。

“爹,找個陰涼地兒說話吧,太陽要把人烤化了。”沈疏悅見爹孃直接在外面開聊了,望著天上的太陽忍不住說。不是,你們去樹蔭下聊也好啊,非得站在太陽底下。

沈舟笑著說好,接過許氏提的東西,領著兩人來到寢舍。

沈疏悅快要走到寢舍區門口的時候,她突然注意到了一個正在用竹竿子碰石榴的少年。這個少年身著一襲鮮豔欲滴的碧綠圓領袍子,腰部繫著一根鑲嵌著金絲和寶石的華麗腰帶,其面容俊美如冠玉,嘴唇嬌豔似塗朱。別人穿了像老黃瓜的衣服,他穿了卻是襯得他風華正茂。身姿挺拔,風度翩翩,活脫脫就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富家少爺形象。

那人也看到沈舟他們過來,也不搭理,一雙玉手緊握著翠竹杆,轉了一邊,徑自去敲石榴。

哪曾想杆子一敲,一個紅色大石榴正好落下來,砰的一聲摔成八瓣兒,四分五裂,汁水四濺。沈疏悅沒留意到,被砸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許氏上手一摸,竟然立刻起了個大包,看上去觸目驚心。

顧不上和他理論,沈舟忙抱閨女去寢舍處理傷口。

一邊飛奔,許氏一邊埋怨剛才那個小子:“好個粗魯小子,見了人要路過,也不知要停下來。砸了人也不知道道歉,他是誰家的?我明兒個找他爹孃去。”

沈舟道,“那人是方大儒的關門弟子,讀書十分聰慧,聞一知十的,只是性格頑劣,在書院除了方大儒誰也管不住他的,等閒和先生頂嘴,二話不說就爬上樹去,先生想打他也抓不到。”

許氏怒罵,“這樣的品行再聰慧考上了也是個禍害!”許氏真是十分生氣了,自家就一個閨女,頭被砸成這樣。

沈舟把她輕輕的放到自已休息的榻上,從櫃子裡找出紅花油讓許氏幫她塗。

“頭暈不暈?”沈舟問她。

沈疏悅搖頭,“不暈,就是有點疼。”沈疏悅抬頭摸了一下頭頂的大包,“嘶”,真疼啊。

許氏輕拍她的手,“行了,別摸了,剛塗的藥回頭被你蹭掉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許氏帶來的碧筒酒有點多,碧筒酒不醉人的,沈舟想著自已也喝不完,就給住旁邊的幾個秀才分了分。

分完酒,沈舟好像看到剛才那個小子走進了其中一個秀才房裡,沈舟也沒留意。

沈家一家人正津津有味地吃著許氏從家中帶來的美味佳餚,突然間,碧筒酒肆的店小二許大陽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只見許大陽氣喘如牛,顯然是一路疾馳而來,神色頗為急切。待他稍稍平復了一下呼吸後,才手扶著桌角說道:“供……供不應求呀。今天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群貴夫人小姐,走進了咱們店裡。稱讚鋪子裡的景緻佈置的好。結果,整整一缸酒都被賣光了,而且,好多客人還留下了自已的住址,要求我們把酒送到他們府上呢。”

聽到這個訊息,許氏不禁喜出望外,世上竟有這般美事?

緊接著,她又詳細詢問那些都是些什麼人家。許大陽逐一向她稟報,而一旁的沈疏悅聽聞之後,則興奮地喊道:“這不正是今日參加鬥寶會時,太常寺卿家設宴款待的那群人嗎?想必是她們吟詩作畫結束後,隨意漫步至此,看到了我們的鋪子”

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客人自已就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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