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寶會尚未開始,沈疏悅興奮的帶著家小廝抬了一桶碧筒酒到翠屏觀,又去面花兒行運了些蓮花蓮葉、時令花卉。仿著碧筒酒肆的佈置,將蓮花蓮葉擺放到竹筒裡安置在空地上,又將些花兒朵兒的三五朵一束插到竹筒裡,固定在竹木屏風上,好像是竹木上自然開出的花朵一樣。

尤其奇異的是這蓮花既有沈家面花兒行的,也有沈章在道觀裡養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零零總總加起來有十五種顏色。色彩繽紛卻又以粉色佛手觀音蓮為主花面積最大,其餘綠的、黃的、紫的作襯,異常和諧美麗。

今兒個出門許氏就擔憂這能行嗎?沈疏悅一個勁兒的保證自已一點問題沒有的,許氏這才放心的沒有跟來。

一番辛苦下,道觀如今同世外仙境一般,尤其是山間多有薄霧,道觀兩邊又有淙淙流水,置身其間真是飄飄欲仙了。

山下禿驢佔著地利每年有大筆香火銀子,將寺廟修整的富麗堂皇的,其實道家法力不比佛家差,這風景更是遠勝於他們的,光是這自然生生不息之氣就是禿驢們沒有的。道明如是想。

見沈疏悅一個個插蓮葉,佈置的額頭都冒汗了,就端了茶水過來。

“師侄女,喝點水吧。”道明將水端到小桌上,看了看這四周景緻,又道:“師侄女,我看你忙活了一早上了,累不累?歇歇。”將一盞茶遞到沈疏悅面前。還記得師侄女剛來時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來了兩三月就這般身強體健的了。這就是他們道家法力呀,那銀杏樹也最靈驗不過的。

沈疏悅坐下來,牛飲過後,一邊又倒了一杯一邊說道:“累呀,不過我想著這些貴婦人看到觀里布置再嚐了我家的酒,定會有所稱讚的,到時候傳出去,我們家的碧筒酒也就不僅在安樂鄉,就是在汴梁也出了名兒了。”

小小年紀還挺有好勝心,道明想著,點點頭。

說話間,太常寺卿家中來了家下人收拾場地,一個精幹的婆子帶著十來個丫鬟小廝,有抱著綾羅綢緞作圍擋的,有端著茶壺茶杯的,有端著香爐提著筆墨紙硯的。如此,一行人一來翠屏觀頓時也熱鬧了。

帶頭的婆子進了山門,看到觀裡花團錦簇的,宛如海中仙境小蓬萊一般。不禁笑著稱讚家夫人選這翠屏觀再不錯的。

一抬眼又見個小丫頭守在大桶邊,婆子走過去,掀開封蓋聞了一鼻子,心裡也明白了。自來官家太太們辦集會,都有許多商販藉著送宴會用品混個臉熟的。酒倒是聞著不錯,要是別的太太可能這事兒也就成了,但自已太太是不肯喝這外面東西的。

婆子在酒桶邊轉了一圈,沈疏悅趁機給她介紹:“嬤嬤,這是安樂鄉沈家的碧筒酒,是小麥混著蓮花花瓣、蓮子發酵蒸餾的,味道清甜甘冽有蓮花清香,特來送給夫人們品鑑。”說罷,從旁邊拿了個蓮葉想給婆子打一盞嚐嚐。

誰知那婆子甩一甩手,指著那酒桶說道:“什麼沈家張家的,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姑娘你年紀小沒個輕重,我們家太太今兒個請的都是官家的太太小姐,進口的東西是要萬般留心的。這花兒朵兒的倒是好看,別的再入不得太太小姐們的眼的。”

婆子這話也明白的告訴沈疏悅了,花兒留著,這碧筒酒是不能拿到小姐們面前的。

好吧,沈疏悅失望的垂下頭來。

原先她想著趁道長這裡開鬥寶會,機會千載難逢,能把碧筒酒推廣出去,結果她還是沒考慮到古代的小姐太太在外面是有許多講究的。沈疏悅讓兩個小道童幫忙把酒搬到一邊。

沈疏悅眼神迷茫地在道觀內緩緩移動,目光所及之處,只見三三兩兩的太常寺卿家家僕正忙碌地收拾著四周。她心中暗自思忖:“看這樣子,碧筒酒怕是留不下了……”一想到這兒,沈疏悅不禁感到有些沮喪。

待會兒沈章要領著夫人們前來上香祈福,而自已在此處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思來想去,沈疏悅覺得還是回家為好。於是,她默默地帶著那幾壇碧筒酒,步履沉重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蟬鳴陣陣襯得山林更加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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