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裡許氏不好多問,見到女兒出來後,許氏從藍布蓋的籃子裡拿出一炷香,帶著她把寫著生辰八字的紙條放在觀中的鼎爐內藉著香火燒掉了。

時下傳統,生辰八字的紙條不好存放在家中,也不能隨意丟棄,被壞心眼的人知道要生禍事的。

走出道觀,許氏忙問結果怎麼樣了。

沈疏悅按著剛沈章教給她的,嬉笑著道:“道長說我魂魄不全,但並無大礙,他替我認了觀裡的大銀杏樹作乾孃,隔三差五來給她老人家磕頭就行了。”

這也是常有的事,尋常人家小孩子生病,找了高人看過後根據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多是認個乾爹乾孃的,認石頭、橋、樹、建築、小河都是常見的事情。

觀裡的銀杏樹有兩個成年人圍起來合抱粗了,從老道長的師傅起就有認這棵銀杏作乾孃的,一條條紅絲帶就是見證,一年到頭樹下常有父母帶小孩來燒香磕頭的。

見閨女如此說,許氏也就安下心來。

說來也奇怪,沈疏悅自此以後當真身體強健了不少,一年也不病個一回了。

廢話,隔三差五上山身體能不好嗎?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卻說許氏在面花兒行旁邊盤了個鋪子作酒肆,這條街上原是有兩家酒肆的,都是百年的老酒館,一家賣家常喝的散酒,便宜量大,一家都是窖藏十年往上的醇香老酒,專供喜宴和富貴人家的,也有許多常來常往的人。

兩家生意都不錯,做生意賣熟不賣生,當地人只認這兩家的。

許氏的鋪子一開業,不說生意慘淡,卻也只有少量看稀奇的人來。

沈疏悅看著她娘愁眉苦臉的看賬本子,安慰她娘說:“娘,做生意不急在一時的。”

許氏點點頭,也在想著有什麼好法子讓生意好點。

隔天清晨,天氣晴好,一大早沈疏悅和李嬤嬤摘了院子裡新開的紅薔薇。此刻,時有陣陣花朵芬芳從廚房飄出來,沈疏悅正站在一個小巧玲瓏的吊爐前,專心致志地烤制著薔薇花瓣,準備製作薔薇香膏。

突然間,沈疏悅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似乎有人正準備外出。她好奇地抬起頭,目光恰好與走進院子的許氏相遇。只見母親身後還跟著芬兒,兩人看起來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沈疏悅連忙從廚房裡探出身子,高聲喊道:“娘,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呀?”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她一邊問著,手中的動作卻並未停歇,繼續翻烤著薔薇花。

許氏跟她說:“去酒肆一趟,那碧筒酒我和你爹喝著再不錯的,進店的人卻少。”

沈疏悅略微思考一番後,這碧筒酒原也是她先做出來的,便叫嚷著要與許氏一同前去。而另一邊,則將烤制薔薇花的任務交託給了李嬤嬤。李嬤嬤面帶微笑,表示讓姑娘大可放心離去,自已專負責廚房二十年,對火候的掌握有一無二的。

許氏帶著沈疏悅和芬兒也沒坐車就直接走過去,沒幾步路的。在宋代,坊與市不再被嚴格地分隔開來。過去,市坊有著明確的界限,一旦到了規定的時間,有人敲響鐘鼓,店家就必須關閉店鋪。然而,沈家的鋪子所處的街道卻是在朝廷下令廢除坊市制度之後,由當地居民自發發展起來的商業區。這個地方已經擁有了五十來年的歷史。

當抵達鋪子門前時,可以看到一名店小二正在擦拭著酒缸,而櫃檯那邊的賬房先生則正打著瞌睡。見到許氏走近,他的頭猛地往下一沉,差點就要摔到檯面上,但隨後又迅速抬了起來。

“東……東家。”

許氏點點頭,沈疏悅在酒肆裡轉了一圈,又去門口站站,瞬時明白了。

前世人做什麼都喜歡拍照打卡,許多店就請設計師做些展陳佈景的好吸引人。眼下這家酒肆就是門口一個酒招子上面是他爹寫的碧筒酒三個大字,往裡一個櫃檯,一個灰色帶紅色封蓋的大酒缸並一個插著荷葉的水缸。要沈疏悅說,除了荷葉,十家酒肆有九家都是這樣佈置。

她如此和許氏說了,許氏點頭,想著怎麼重新佈置呢,沈疏悅還沒說話,那邊店小二是一直站在旁邊的,聽了沈疏悅的話,講道:“東家,咱去翠屏山砍些竹筒子,灌了水插上蓮花蓮葉的擺在店裡,像還長在湖裡一般,許是能招攬些好雅緻的客人。”

這店小二是許氏孃家村裡念過兩年書的識字小子,因不喜唸書,聽許氏孃家說酒肆招工就過來了。

沈疏悅想著這真是古人的智慧了,放到現代肯定又是一個拍照打卡聖地。

許氏點頭,笑著贊他:“你這小子有幾分機智,怎麼不繼續唸書考秀才呢?”

店小二道,“奶奶說笑了,我爹倒是願意我念書,但學堂裡教的之乎者也背了就忘,先生打手板子也不頂用,我想著左右考不上的,不如識完字學門營生呢。”

許氏點頭。

幾片蓮花蓮葉費不了幾個錢,回家後讓小廝去山上砍竹筒,再從面花兒行拉點花來,明日就可以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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