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都是尤誦乾的,你看他啊。”

“比賽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我要怎麼提交作品啊!”

“怎麼辦?”

在吳家的某一年。

尤誦不過在別墅裡,跟窗戶外乘涼的麻雀聊天。

莫名其妙。

他就被吳厚哲踹到地上。

沈翠瑩雙手叉腰,面朝他破口大罵:“混蛋東西。”

“你四姐馬上就要參加比賽了,你居然把她的畫給弄壞了?”

“你怎麼不去死!”

那時,尤誦不能確切知道發生了什麼。

死後才瞭解到:

吳蓉兒那段時間,被父母逼迫參加個什麼藝術大賽。

好像周圍其他集團總裁的孩子都得過那個大賽的獎盃。

吳厚哲夫婦也想讓孩子參加,並且拿到獎盃。

以此來長面子。

湊巧。

那幾天,吳蓉兒最喜歡的某個偶像出演的電視劇播出了。

她忙著追劇。

根本沒有時間畫畫。

眼見比賽時間越來越近,她害怕自已被父母批評。

索性隨便找張紙,在上面亂塗亂抹。

之後。

她再跟父母說,自已明明畫好了,都是尤誦貪玩弄壞了。

不用擔心謊言會被戳破。

畢竟,類似的事情發生過好多回了。

父母從來沒有發現過真相。

“喜歡亂塗亂抹是吧。”

“保姆,給我拿十張紙來。”

“尤誦,你給我滾到院子裡,不畫完十張畫,休想踏進門半步。”

吳厚哲高聲命令道。

尤誦撿起吳厚哲扔到地上的那十張白紙,帶上畫筆和染料,走到了院子裡。

炎夏。

正午。

毒辣的陽光。

尤誦就這樣在院子中央,開始畫畫。

大汗淋漓時,終於畫完了。

拖著沉重的身軀,他拿畫去見吳厚哲。

“畫的什麼東西,就想用這敷衍我?”

“滾出去重畫!”

吳厚哲顯然不滿意。

沒有辦法。

尤誦只能再回到院子中。

畫完,去檢查,不透過,回院子。

再畫完,去檢查,再次不透過,回院子。

週而復始。

已經算不清有多少次了。

一滴汗墜入水泥地。

時空靜止了。

他眼睛一閉,暈倒在地。

又不知道過去多久,他被疼醒了。

睜開眼發現。

自已剛剛摔到地上時,額頭碰到了石子,破了層皮。

有血從裡面流出來。

滑過土地,染紅了白紙。

尤誦一手捂住傷口,一手拿筆繼續在紙上作畫。

結束。

拿去檢查。

吳厚哲對他的傷口視而不見,只對著剛剛作好的畫,做了少見的誇獎。

尤誦,不需要再去院子裡受懲罰了。

那張沾染鮮血的畫,成了吳厚哲眼裡最美的藝術品。

尤誦那時或許還沒有注意——

旁邊看見這些畫的吳蓉兒,眼睛裡流露出貪婪的目光。

————————————————————

“早安。”

農家小院。

尤誦推開一樓客廳的門,正巧看見站在院子裡的木爾森。

對方揮手打招呼。

尤誦吃驚:“起這麼早,找到打工的地方了嗎?”

前幾天,木爾森忽然辭掉了風景區的工作。

說是對方毫無徵兆地減少工資了。

本來是因為高工資才去那裡工作的,現在也沒有繼續工作的必要了。

所以,只能重新找工作了。

好在她特別年輕,工作好找得很:“找到了,發傳單。”

“你呢?打工打得怎麼樣?”

尤誦最近也找到了工作,是在書店收銀:“找到了,很輕鬆,不用擔心我。”

木爾森聽到這話,嫌棄道:“我擔心你?開玩笑。”

“我就是怕你付不起房租,別忘了,我可是個吝嗇摳門的房東。”

“只要你付不起錢,我就把你扔出去。”

她毫不講理地伸出兩根中指,做個鬼臉後跑出去了。

兩人的工作地點不同,乘坐的也不是同路公交車。

也就不需要相伴。

半小時後。

尤誦也準備去打工。

距離高考成績出來還有十幾天的時間。

他近來的任務就只有掙錢。

收拾好自已,準備去乘公交。

出乎意料。

他推開院子破門,看見有個女生站在院門口。

“誦誦,好久沒有見面。”

是吳呦呦,吳家最小的女兒。

她身著公主裙,滿面燦爛的笑容。

尤誦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望向她:“有事嗎?”

吳呦呦比他大一歲,但本身是可愛型的,所以看上去像是他的妹妹。

“你就住在這裡嗎?”

“三哥跟我說的時候,我都不敢想象,這樣的地方居然能住人?晚上睡覺不會害怕嗎?”

“誦誦,住不習慣的話就回來吧。”

“想想你從小住的大房子,不是這裡能比的。”

吳呦呦看出對方並沒有邀請自已做客的意思。

於是,她只是悄悄將腦袋伸過去看了眼。

又接連說了一串話。

尤誦疑惑:“你到底是想來做什麼?”

吳呦呦嘆了口氣,決定說出自已的目的:“誦誦。”

“我覺得你最近做的那件事情非常不好。”

“我知道你可能對爸爸他有誤會,但也不能把‘紅色柳枝’的方子給了‘景盛萬物’的競爭集團啊。”

尤誦被逗笑了。

敢情這人是來批評自已的。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接話。

吳呦呦還沒有說完,繼續道:“誦誦,你還是回家給爸爸道個歉。”

“他會原諒你的。”

“你不要再任性了,除了爸爸媽媽,還有包括我在內的哥哥姐姐,大家都是愛你的。”

“你離家出走,會傷害大家的心。”

尤誦很認真看了她兩眼,開口道:“吳呦呦,但凡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吳家其他的人,我都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可你不一樣。”

“你還記得小時候,吳蓉兒在參加藝術大賽前,說我弄壞了她的作品,所以趕不上參賽了。”

“吳厚哲知道這件事後,罰我在大夏天的中午的大太陽下畫畫。”

吳呦呦臉上不高興了。

剛剛尤誦不喊他們“哥哥”“姐姐”,居然直接喊名字。

【真像爸爸媽媽說的那樣,他生性果然下賤。】

她在心裡抱怨,嘟嘴憤憤地說:“哼,怎麼了?”

“想不到你這麼小心眼,懲罰你又有什麼問題嗎?你做錯了不應該懲罰你嗎?”

“四姐被你弄壞了畫,到現在都沒有說你什麼,你又有什麼好記仇的。”

尤誦向她投以輕蔑的目光:“她不說,恐怕是因為害怕被人發現真相吧。”

“我根本就沒有弄壞她的畫,是她自已忙著追劇,根本就沒來得及畫,但又怕吳厚哲訓斥她,所以栽贓是我弄壞的畫。”

聽到這裡,吳呦呦氣得跺腳腳:“可惡可惡。”

“四姐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給她潑髒水呢?”

尤誦打斷她的話,莫名其妙道:“吳呦呦,你不要在這裡發瘋。”

“我說了,之所以我現在好聲好氣地跟你在這裡說話,是因為你在我被懲罰畫畫的時候,是整個吳家裡唯一一個給我送扇子的。”

“當然不單單是這件事,此外你還會零零零散散地給我點所謂的好東西。”

“但這都不是你能顛倒是非的理由。”

“剛剛你說我從小住的大房子是吧?那是我剛進吳家後的那幾年。”

“之後,我根本沒有地方住。”

吳呦呦愣了。

她的小嘴唇機械式地開開合合:“什麼叫——沒有地方住?”

尤誦懶得浪費口舌,直接給出答案:“就是字面意思。”

“十幾年來,我沒有自已的臥室也就算了,甚至床也沒有。”

“書房,廁所,客廳,放映室……哪沒有人我睡哪。”

吳呦呦震驚了。

這,與她的記憶完全不同。

她的眼睛瞪得異常大:“你,你撒謊!”

“你就是個壞東西,只會惹爸爸媽媽生氣,大壞蛋!”

尤誦留下最後一個不屑的眼神,就要離開小院:“行了,吳大小姐。”

“我還要去打工,顧不上跟你東拉西扯。”

吳呦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居然開始乞求:“跟我回去吧,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你回去跟爸爸媽媽道個歉,再接受懲罰,完事後他們就會原諒你。”

“你也不用再住這麼荒涼的地方。”

“也不用去辛苦地打工,再說了,你一個高中剛剛畢業的學生,找到的工作能給你多少錢呢?”

尤誦甩開她的胳膊,不耐煩道:“不勞您費心,我打工一個月能賺三千多塊呢。”

吳呦呦驚得雙手捂嘴:“天吶!這麼少!”

“我朋友家養的狗,一星期的伙食費都比這多。”

尤誦“嘖嘖”兩聲:“那我還挺想見見你朋友的狗,畢竟狗語再怎麼叫,都沒有人語難聽。”

吳呦呦聽出對方在諷刺自已,臉頰猛然紅起來:“討厭討厭。”

“尤誦你等著,我現在就回家。”

“我要證明你是錯的,我非要讓你回去跟爸爸媽媽道歉!”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是個瘋子!不!我是神!

愛吃飯的尹雲

未封

枇澈

燕青回憶錄

武小十

人生記事本

老誠

夢裡繁花相遇

zi梓辰

酆都城篆

神鬼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