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李墨倒完洗腳水後,訕訕地回到土炕邊。

“哼~”

盤腿坐在炕上的宋清寧輕哼一聲,背過身不搭理欲言又止的李墨。

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居然敢家暴,這還了得!

雖然只揍了一下的屁股,但宋清寧可不會輕易原諒對方的這種家暴行為,實在是太令人寒心了!

除非.....他讓我也打兩下!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一點動靜,也沒見李墨上炕,宋清寧心裡一慌:這貨該不會出去了吧?

這裡可是山賊們的老窩,戒備肯定很嚴,這黑燈瞎火的胡亂溜達,要是讓那些放哨的山賊們給射成刺蝟,可真就成了大冤種!

趕緊轉回身,宋清寧準備穿上鞋出去找人,接過和蹲在炕邊上的李墨差點來了個臉貼臉!

我去,什麼情況!

倆人都嚇了一跳,宋清寧沒好氣的道:“你不上炕,蹲在這兒幹嘛?”

李墨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問道:“我....我能上去?”

“愛上不上!”

宋清寧強忍親一口那張帥臉的衝動,再次翻身背對著李墨。

李墨被懟,心裡倒是沒有任何不耐煩,脫下鞋子正要上炕,就聽宋清寧又說了一句:“吹燈!”

“哦!”

沒有了亮光,屋裡更加昏暗,李墨摸索著爬上炕,越過宋清寧來到炕裡側。

宋清寧又翻了個身,繼續背對著李墨,閉上眼強忍羞澀繼續努力睡覺。

睡在炕或者是床的外側雖然方便,但是容易被炕裡側的人佔便宜,因為黑燈瞎火的基本上什麼都看不著,上炕的時候只能靠摸。

胡亂地摸,就有可能摸到不該摸的地方!

黑夜靜悄悄的,緊閉的窗戶外時不時傳來一兩聲秋蟲的哀鳴,李墨心裡有些雜亂,藉著從窗外透過來的微弱月光,好奇地打量這身邊女子的背影。

他自幼跟著孃親生活,從記事起到現在都沒有見過自已的爹爹,曾經他也問過孃親,卻得到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孃親的大概意思是,他的爹爹還在世,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們父子不能相認。

至於是什麼原因他也問過孃親,可孃親就是閉而不言,如果他問急了,孃親就躲到一邊哭泣。

從那以後他就不再問了,但是心裡始終是有一個疙瘩,尤其是讀過聖賢書後,他便認為自已的存在或許是一個有悖於禮法的美麗誤會。

有了這個念頭後,極度自卑的內心促使他更加認真讀書,同時拜了一位衙門裡的老捕頭學武。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李墨想透過自已的努力,改變自已屈辱的來歷,讓孃親不再哭泣,讓那個負心男悔恨終身!

後來,他因學業出眾,十四歲初試雲.....不對,是初次參加考試,就考取了童生身份,勉強算是踏入了讀書人的圈子。

當時閱卷的教諭大人看過他的考卷後曾言:“此子有獨佔鰲頭之姿!”

李墨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真是教諭大人說的,但是自從這句話傳開後,來他家說媒的人都快把他家的門檻踢破了。

他當時一心鑽研學業,無心男女之事,孃親也明白他的心,於是就全都回絕了。

直到有一天,自已的那位捕頭師父來家裡,給他介紹了一門親事,說是縣裡.....縣裡.....

想到這裡,後面的卻想不起來了,李墨明明記得自已是有過一門親事的,可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越想,可是越想腦袋就越疼,鑽了牛角尖的李墨最終扛不住腦袋那一陣陣地疼痛,捂著腦袋呻吟出聲。

“怎麼了?”

聽到動靜的宋清寧翻過身,用胳膊支起半邊身子關切的詢問。

躺下之後她也一直沒有睡著,李墨的突然恢復神智弄的她有些措手不及,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她不知道以後如何與李墨相處。

儘管渾身疲乏,但她心裡裝滿了心事,腦袋裡天馬行空的亂想著,閉上眼都睡不著。

迷迷糊糊中聽到李墨的呻吟聲,宋清寧一下子清醒了,轉過身來摸索到李墨的胳膊,拽過來就開始給他號脈。

“忍著點,不就是疼點嘛,大男人哼哼唧唧的丟人不丟人!”

頭疼欲裂的李墨不太配合,不僅掙扎嘴裡還發出一聲聲呻吟,聽得宋清寧一陣心煩氣躁,忍不住伸手拍了對方一巴掌。

根據手感,宋清寧猜測自已這一巴掌打在了對方胸腹位置。

捱了一巴掌的李墨老實了很多,呻吟聲減小了很多,胳膊也不再掙扎,任由宋清寧把脈。

“沒事,你這是心火上升導致頭疼,等我給你扎幾針就好了。”

宋清寧鬆了口氣,她鬆開李墨的手翻身下炕,摸索著來到桌子前找到火摺子,吹燃後點著桌上的油燈。

“把中衣脫了,仰面躺好!”

找出針包,宋清寧拿著銀針和針包上炕,見李墨還在捂著腦袋低吟,便將油燈和針包放在窗臺上,親自上手幫他脫衣服。

“你....你做什麼?”

雖然頭還是很疼,但李墨還是被宋清寧的舉動嚇了一跳,捂腦袋的手轉移到了胸前,強忍著頭疼警惕地往炕角落裡躲去。

我叼~~

宋清寧無語凝噎,貌似這個場景只有在男頻小說上才能經常出現吧,怎麼到我這裡畫風就變了呢?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孩,你一個五大三粗,身體健壯的大男.....孩,至於弄出這麼一個畫面來麼?

“治病,給你治頭疼!”

宋清寧嘆了口氣,沒好氣的道。

“治頭疼還要脫衣服?”

“廢話,不脫衣服我怎麼找穴位,要是一不小心扎錯了穴位,把你扎死是小事,我還要給你賠命,不值當!

趕緊滴,脫不脫給個痛快話!”

權衡利弊後,李墨選擇脫衣治病:“你.....你先背過身去。”

第一次當著陌生女子脫衣服,李墨非常的不適應,想讓宋清寧先避諱一下。

“別廢話,你渾身上下哪裡我沒見過?

趕緊的脫!”

說實話,原本宋清寧是打算用那種溫柔如水,巧笑倩兮的一面和李墨相處的。

可是她發現,只要自已看到李墨那種故作矜持.....好吧,他可能是真的矜持,畢竟不記得兩人已經成婚,也不記得給他治病的過程。

反正她只要看見李墨做出和她保持距離的舉動,她就壓不住心裡那團火!

壓不住的後果,就是像現在這樣,細糧變成了粗糠,還是摻了沙子的那種!

李墨已經不想知道自已為什麼會被眼前這個女人看光了全身,劇烈的疼痛讓他放棄了求知慾,眼睛一閉快速脫掉中衣,只穿著一件四角內褲老老實實的躺好。

宋清寧滿意地哼了一聲,拿過針包放在李墨的肚皮上開啟,抽出裡面的毫針,藉著油燈昏黃的燈光,小心地找好穴位,開始認真行針。

一根根銀針紮在身上,李墨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不過隨著銀針越扎越多,他感覺頭痛的程度在快速消退。

“呼~~”

大約盞茶時間後,頭疼的症狀徹底消退,李墨長舒一口緩緩睜開了眼。

不過,眼睛睜是睜開了,但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仔細一看,李墨這才發現窗臺的油燈早已熄滅,而那個為自已行針治病的女子,也回到自已的位置背對著他。

一時間,李墨有些迷茫了。

難道,自已真的成婚了!

她,真是自已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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