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過醫的都知道,人體下肢受到傷害最痛的那條神經,就是坐骨神經。

坐骨神經是人體最粗的一根神經,最粗位置超過一厘米。

它位於人體下肢背側,從臀大肌下面開始,一直延伸到腳踝。

這樣的一根神經,平時有點炎症疼起來都要命,更別說被活生生地用鈹針針尖刺了!

只是一下,就小小的一下,血流的還沒鼻血多呢,硬漢殺手就變成了哭包,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已所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個乾淨。

殺手自稱是葉家的死士,就是專門幹這種髒活的,這次暗殺李家一家三口,確實是葉縣丞親口下的命令。

至於為什麼要殺李家人,殺手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死士做事是不問原因的。

對殺手的這番回答,宋清寧表示不是很滿意,這貨還沒說為什麼對她這個剛嫁到李家的新婦如此仇視。

拿起血淋淋的鈹針作勢再扎,心理徹底崩潰的殺手如同被撒了鹽的泥鰍掙扎不休。

就算手腕腳腕早已被麻繩磨得鮮血淋漓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他也像是沒有任何感覺,眼睛就盯著宋清寧手裡那根小小的鈹針。

“我說我說!”

殺手崩潰了,他大聲求饒,只想要一個痛快。

“葉大人認為你醫治好李墨,是對他最大的威脅,特意命令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除掉你!

我真的說完了,求你們殺了我,殺了我!!”

宋清寧扭頭看了一眼相公李墨,發現他如同看見沙塵暴的鴕鳥一般,根本不敢和她對視。

“寧兒,就到這兒,剩下的不用問了,問了也白問!”

李氏像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委,整個人也像是老了好幾歲,朝兒媳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再繼續行刑逼問了。

“哦。”

宋清寧答應一聲,拿著鈹針轉身回來。

路過封策和趙河身邊時,叔侄倆默契地後退一步,雙手握拳成防禦姿勢,緊張地盯著宋清寧手裡還帶著點點血跡的鈹針。

等宋清寧坐回去後,封策才鬆了一口氣,指著門口桌子上的殺手對李氏道。

“老夫人,此人如何處理?”

李氏嘆了一口氣,盡顯疲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忍:“埋了吧,活著也是受罪!”

“活.....埋?”封策悄悄嚥了口唾沫。覺得李家這婆媳倆,

“不然呢?”

李氏的反問讓封策無話可說。

此時,他終於明白什麼叫“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時之間,他為自已身為山賊,卻不如兩個婦人殘忍而羞愧,覺得自已給山賊這麼一個偉大的行當抹黑、拉後腿了!

在殺手的連聲感謝下,八名小嘍囉將殺手和那張殺豬用的桌子一起抬了出去,幾名丫鬟抬來黃土將地上的血漬和尿漬清理乾淨。

“老夫人,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您也不必多慮,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時間也不早了,酒宴已經備好,老夫人您放寬心,吃飽喝足再睡上一覺,說不準明天一早您就有主意了!”

封策的話得到了趙河的支援和肯定。

在兩人的勸說和邀請下,李氏暫時放下了心事,帶著兒媳和兒子去另外一間房間入席,封策和趙河作陪。

吃飽喝足,封策給李家娘仨安排了兩間屋子,李氏自已一間,宋清寧和李墨一間。

洗澡是別想了,先不說這裡人多不方便,而且山上氣溫還低,洗澡容易受風寒。

簡單給相公李墨和自已洗漱一番後,宋清寧將洗腳水倒掉,勞累一天的她感覺腰痠背痛,繼續上炕回血。

美美地伸了個懶腰,宋清寧剛想吹燈上炕,一抬頭卻發現相公李墨並沒有鑽被窩,而是坐在炕頭上緊皺著眉頭地看著她。

“你,看什麼呢?”

宋清寧下意識地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已,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李墨沒有說話,他就這麼好奇地看著宋清寧,似乎是剛認識她一般。

油燈如鬥,昏黃的燈光只能勉強照亮很小的一點地方,李墨看了半天也沒完全看清炕邊的女子。

“你,是誰?”

嗯?

宋清寧疑惑地看向李墨,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對方如此口齒清晰的說話,只是話裡內容讓她有些詫異。

難道,他恢復了神智?

手扶炕沿一個縱身,宋清寧就跳上了炕頭,上炕後她馬上伸手抓向李墨的手腕,想要給他把把脈。

哪知,她才上炕,炕上的李墨就跟受到驚嚇的兔子似的,一個懶驢打滾從炕的另一邊翻了下去。

“這位小娘子,還請自重!”

哎呦我去,身手不錯嘛!

宋清寧撲了個空,但她臉上沒有一絲不悅,反而滿是笑意。

從這短短的兩句話裡,能明顯看出相公李墨是恢復了一些神智,這對她和婆婆來說是一件大喜事。

“不行,婆婆累了一天,這時候估計剛剛進入深度睡眠,此時不宜打擾!”

如此的大喜事宋清寧本想第一時間告訴婆婆,可是她轉念一想,今天一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心神疲憊的婆婆肯定睡著了。

上歲數的人最忌諱大喜大悲,想到這兒宋清寧改變了想法,決定明天一早先給婆婆通個氣,然後再讓她知道這件事。

李墨光著腳丫子站在冰冷的地上,有些緊張地注視著眼前這位陌生女子的一舉一動,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不在家讀書而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從屋子裡的佈置和兩人的衣著上看,自已和這個女子的關係似乎還不一般,這令他更加不安。

因為在他的記憶裡,自已只是因為讀書讀累了,趴在桌子上迷了一會兒,等自已再睜開眼,卻赫然發現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未知!

就算他是心志堅定之人,這時候也是滿心震驚與疑惑。

宋清寧以鴨子坐的方式坐在炕上,同樣好奇地打量著李墨。

說實話,恢復了神智的李墨就像變了一個人,炯炯有神的雙眼,生動豐富的面部表情,給他那原本就英俊帥氣的臉增加了無限活力。

“我,是你妻子,你不記得啦?”

宋清寧指了指一旁兩人的外衣,反問道。

“妻子?”李墨看到了椅子上兩人的衣服,滿眼都是詫異,“你是我妻子?我成婚了?什麼時候事兒,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

“你別喊,娘就在隔壁睡覺呢!”

宋清寧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李墨小點聲說話。

“地上涼,你先上炕,我慢慢給你講!”

“娘?你說我娘就在隔壁?”

李墨壓低了音量,可他還是沒有上炕,而是指著隔壁的房子詫異地看著宋清寧!

“對啊,咱娘就在隔壁睡覺。

不過你現在可別去啊,娘累了一天剛睡著,這個時候打擾她老人家,你就是不孝!”

最後一句話成功打消了李墨的衝動,他愣愣地站在地上,一時之間有些失了分寸不知道該怎麼辦。

“哎呀,你先上來嘛,地上這麼涼,你要是再生病,娘又要擔心了!”

好話說盡,見李墨還是不肯上炕,宋清寧急了。

既然文的不行,那就動武!

宋清寧翻身而起跳下炕來,準備使出那一招捏嘴灌藥的手法,逼李墨乖乖就範。

哪成想她剛伸手捏住李墨的臉,還沒發力呢,就被回過神來的李墨一招反擒拿給控制住了胳膊。

“我丟,這傢伙會功夫呀!”

一時大意,丟了荊州,宋清寧自然不肯服輸,她調整姿勢準備再次進攻,反敗為勝。

她現在被李墨控制住,兩條胳膊被人家反背在身後,整個人是背對著李墨的。

既然胳膊動不了,那就用腿!

宋清寧堅信,只要自已勾住李墨這個傢伙的腿窩和腳腕,然後自已猛地一發力,他就像那個殺手一樣雙膝跪地!

腿隨心動,伸腿,勾住,發力!

一氣呵成,絲滑無比!

但是,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發展下去,背後的李墨如同一根大鐵柱,不管自已怎麼勾,怎麼發力,這貨就是一動不動,連晃動都沒有!

豈有此理!

黔驢技窮的宋清寧氣急,下意識地就用出了女人專屬招式,掐肉皮!

李墨看著背掛在他身上的宋清寧感覺頭疼無比,他隱約記得自已是有一位未婚妻來著,可是自已現在想不起來對方的一切資訊。

至於眼前的這個“妻子”,他連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

但是看對方言之鑿鑿的模樣,也不像是在說謊。

就在他頭疼如何讓這個自稱是自已“妻子”的女子安靜下來時,突然感覺胳膊內側的皮肉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啪!”

一聲清脆的肉體撞擊的聲音過後,還在掙扎反擊的宋清寧如同中了美杜莎的石化術,渾身僵直一動不動。

而李墨,則是看著自已那提筆寫文章的右手,愣在了原地。

肉乎乎的手感,貌似比書本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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