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也不怪趙河和封策聽不懂宋清寧的話。

先不說事情是不是他們做的,單說宋清寧話裡一個未婚夫,一個未婚妻,還都加了一個“前”字。

但凡是沒讀過書的,腦子轉地慢的,就一定會被繞進去。

就比如趙河,他雖然是老寨主封去窮的結拜弟兄,也是寨子裡的二把手加軍師,但面對如此複雜的人際關係,也沒從中理出什麼頭緒來。

李氏見多識廣,經歷的事情也多,此時她隱隱地覺察出,這兩件事貌似不是封策這夥山賊乾的。

擔心兒媳講不明白,李氏將兒子李墨交給兒媳宋清寧,慢慢地把事情的原委講了個透徹。

“兩位,並不是老身故意冤枉貴寨,而是葉縣丞葉大人親口對老身說的。

她女兒葉雙寧,也就是老身兒子的前未婚妻,就是被你們擄到山上當了壓寨夫人。

還有老身兒媳的前未婚夫周懷義,他也是老身兒子的同窗好友,因為看見你們擄人過來阻止,被你們殘忍殺害拋屍於野,任由野獸啃食!

這些,你敢說都不是你們做的?”

封策沒有立即回答,他和趙河對視一眼,後者神情嚴肅的點點頭,轉身就朝外走去。

“老夫人,封某敢用性命保證絕對沒有做過這兩起殘忍之事。

不過,寨子規模變大,有些事有時在下也不知道,所以請給在下一些時間,容在下細細盤問一下寨裡的頭目。”

封策表情誠懇,說話也不卑不亢,說完這些後也快步走出這座會客廳。

“寧兒,看來這次娘是被人騙了呀!”

回過味來的李氏,越琢磨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就像她說的,這件事全都是葉縣丞葉大人告訴她的,這個過程中她並沒有看到任何證據,都是從葉縣丞那裡聽來的。

當時事發突然,由於同窗好友和未婚妻同時出事,李墨悲傷不已,茶飯不思一心只想給好友報仇,打上雙龍嶺救回未婚妻。

兒子是李氏全部,她怎會讓兒子輕易涉險。

所以當時她的全部心神都在兒子李墨身上,根本沒有分辯、也沒想分辯葉縣丞說的話裡有什麼蹊蹺和漏洞。

在她看來,這件事損失最大的就是葉縣丞,對方可是沒了一個閨女,而自已家只是沒了一門好親事,對方根本沒有理由騙她!

因此,在當時李氏並沒有懷疑葉縣丞的話。

今日和封策對質後,她一點一點的仔細回想葉縣丞說的話,慢慢地發現了很多漏洞。

就比如證人、證據,周懷義的屍骨,遇害的地點,這些統統都沒有!

還有,這兩件事距今已經時隔一年之久,當初葉縣丞痛心疾首地說要對雙龍嶺用兵。

可到現在,他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沒有一點向雙龍嶺用兵的跡象。

這些原因綜合起來後,李氏這才發現,自已大機率是被葉縣丞騙了。

去年那件事,還有兒子李墨的突然發瘋,這其中一定是另有隱情!

宋清寧沒有說話,她也在琢磨婆婆說的這兩件事,仔細想來,這裡面確實有些互相矛盾的地方。

一時間,屋裡安靜了下來,宋清寧和婆婆李氏默默不語,都在思索的事情。

唯獨一旁李墨,當聽到“葉雙寧”這三個字後,眼中露出一抹極其痛苦之色。

李墨的這個樣子來得快,消失的更快,只是一瞬間他就又恢復到委屈的模樣。

低頭看著被宋清寧緊緊攥著的手腕,又抬頭看看牆上的字畫,李墨深深嘆了一口氣,彷彿在說“毀滅吧,我累了”。

過了半個時辰,外面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幾名小嘍囉送來十幾盞油燈照明,屋裡還算明亮。

分頭盤問完寨子裡大大小小所有頭目的趙河和封策也都回來了,兩人信誓旦旦地保證,這兩件絕對不是他們的人乾的。

“老夫人,正所謂盜亦有道,我們這些山賊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有些事我們自有分寸,不該乾的絕對不幹。

你說的這兩件事,我老趙聽著有些蹊蹺,還望你三思啊!”

趙河是山寨裡的軍師,雖然不認識幾個字,但是裝著一肚子的主意。

瞭解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他心中便認定,這個李家老嫂子是被那個姓葉的狗官騙了。

強搶官員家眷當壓寨夫人,虧那個狗官能說得出口,世上女子千千萬,當官女眷比別人金貴?

呸!

不管是什麼女人,晚上吹了燈都一個樣!

封策皺眉想了一下,有些遲疑的道:“對了老夫人,在下想起來,那日被在下擒獲的殺手,好像說他就是葉府的管家派來的!”

“當真?”

李氏眉頭緊緊皺起,她現在越來越覺得這件事很不對勁兒!

封策點點頭:“老夫人稍待,封某這就讓人把殺手帶上來,請老夫人詳查!”

李氏微微頷首,她也正有此意,有些事還是自已問清楚比較好。

封策招呼了一聲,很快幾個腰間挎刀的小嘍囉就押著一個鼻青臉腫,看不出具體模樣的漢子走進了會客廳。

“跪下!”

在屋中站定後,小嘍囉見殺手立而不跪,立即開口呵斥。

另一個小嘍囉則是連呵斥都懶得呵斥,狠狠一腳踹在殺手的腿窩處。

“噗通”一聲,殺手雙膝重重磕在青磚鋪成的地面上,在強烈的慣性下,殺手的身子也跟著前撲。

由於這貨雙手被反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臉和地面越來越近!

“啪嘰”一聲,一張不輸小嶽嶽的大餅子臉新鮮出爐,上面還冒著紅糖糖漿~~

“下去吧!”

應該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封策連看都沒看,揮了揮手讓小嘍囉下去,他自已慢悠悠地走到殺手背後,一腳踩在對方一側的臉上。

“最後一次機會,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一遍,老子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要不然,老子讓你生不如死!”

“吐!”

儘管滿臉是血,膝蓋如針扎一般疼,可殺手還是倔強地吐出一口滿是血絲的唾沫,陰翳而又嗜血的眸子,死死盯著李氏身邊的宋清寧。

我去,還是個硬漢!

一開始,宋清寧見到殺手被折磨地如此悽慘,心裡還有些不忍,畢竟她是從新世紀穿越而來的,從小接受的教育讓她下意識的做出這樣的反應。

可是當她看到這個素未謀面的殺手,居然用如此陰狠的眼神看著自已時,心裡的那點不忍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我叼,老孃既沒打你兒子,又沒刨你家祖墳,你特麼至於憋著勁一定要弄死我?!

見殺手還是一如既往如茅坑石頭般又臭又硬,封策心中發狠,打算給這個殺手上重刑,讓他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來人,抬夾棍!”

“別別別,封寨主且慢。”

宋清寧趕緊叫住封策,這件事事關自已的生命安全問題,她一定要在可控的範圍內,把事情搞明白。

用人話講,她認為這個時代的刑具太過血腥暴力,而且可控力度小,容易讓受刑之人猝死。

所以,她打算自已動手!

封策被叫住還有些不解,但宋清寧隨後的一番話,卻讓他都有些汗毛直豎。

“那個,封寨主,煩請讓人把這個殺手橫綁在一張桌子上。

對了,手腳一定要綁牢,嘴裡也要塞上東西,要不然等會兒他受刑不過咬掉舌頭,被自已的血嗆死也是一件麻煩事!”

說著,宋清寧掏出自已的針包,從裡面抽出如同小寶劍似的鈹針,對著殺手微微冷笑道。

“這位殺手大哥,這樣的針扎進肉裡,怕是有些痛哦~~”

九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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