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

庖屋裡原本堆積如山的木柴如今已減少許多,趙十一神清氣爽、步伐輕快地走在前方。而落後幾步的娜婭則手扶門框,另一隻手撐住膝蓋,氣喘如牛,渾身早已被汗水溼透。她張開嘴巴想要說話,但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娜婭:殿下!娜婭今日可能會命喪於此了!

自從那兩人離去之後,秦律山便一直揹著手靜靜地佇立於此,目光凝視著眼前的竹子,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紋絲不動。

趙十一瞥了他一眼,然後邁步上前,同樣效仿他的模樣,靜靜地站到他身旁。

“想想看,我們倆在這個地方已經待了四十一年之久啊。當年離開都城時的情景,至今仍歷歷在目呢。”

————

“此去路途遙遠,一別便再難相見,孤將公主託付於你們,也將我趙氏王朝唯一的血脈,一併託付你們。王朝興盛不過百年,只一朝不慎,便會付諸東流,孤不敢,也不願將先輩們打下的江山斷送我手,但無奈,只能拱手讓賢,除此之外,好像也別無他法了,咳咳咳咳——”

“寧珏此人雖有治世之才,但要論守護國家安寧、抵禦外敵入侵,則顯得力不從心。而且據本王所知,他暗地裡可能還與其他朝廷大臣相互勾結。可是除了他以外,實在找不出其他人可以委以重任了。因此,孤必須小心防備著。孤已經命人把宮裡所有的書籍、字畫等珍貴物品都裝上了車,你們一起帶到赤沙去吧。只要這些東西還在,我趙氏一族的傳承就不會斷絕。”

“蘇木塔.勒此人孤見過,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既有魄力又有膽識,不可謂不是一個正直誠懇之人。他也許諾過孤,一定會善待我的女兒雲瑾,並讓她以後的孩子跟隨我趙氏姓氏,如此一來,便可保我趙氏一脈得以延續下去。”

“律山,十一,孤何嘗不是心有不甘,但是孤相信,上天總會留有一線生機,也堅信著你們定能不負所望。終有一天,你們將會引領著我趙氏一族的血脈,再次迴歸這片故土,興我趙氏!”

言罷,趙皇挺直的身軀微微彎曲,弓著腰緩緩俯下身去。他伸出那雙曾經掌控天下生殺大權的手,輕輕地放在身前,然後對著面前的兩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這個動作如此莊重而嚴肅,彷彿承載了千鈞之重。

面對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二人驚愕不已,心中湧起無法言喻的感動和震撼。他們下意識地想要跪地還禮,但剛要屈膝,便被趙皇迅速伸手扶住。

“二位當得起孤這一拜,拜託了。”趙皇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透露出一種無可動搖的決心。他緊緊握住兩人的手臂,目光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與信任。

————

秦律山眼中的滄桑浩渺,轉瞬如雲煙。

“她惹你生氣了?”趙十一也從回憶中回過神來,順口問道。

他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她還只是個年幼無知的孩子罷了,正值總角之年,我又怎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呢?只不過心中有些感慨罷了。看她現在的樣子,將來恐怕未必會按照我們設想的道路去發展。或許正是因為她體內流淌著一半蘇木塔·勒的血液吧,呵呵呵……這小姑娘可比當年的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有膽識和魄力呢!只可惜年歲尚小,如果不好好教導指引,只怕她會誤入歧途啊。”說罷,他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是你的責任。”

“當然,等了幾十年了,也不差這一會兒咯。”

“殿下!嗚嗚嗚,殿下終於回來了,再晚一步就只能給娜婭收屍了!”

娜婭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終於緩了過來,剛好看到她家殿下回來,便上去一通哭訴。

趙青琅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她的嘴邊,制止住了她的哭腔,“你忘了十一叔有多厲害了嗎,要跟著他多鍛鍊鍛鍊,娜婭才會努力變強哦。”

娜婭:T^T

趙青琅逗完娜婭後,邁步走進院子裡。他徑直走到秦律山跟前,微微彎下腰,身體前傾,雙手恭敬地放在身前,開口說道:“我已經想通了,感謝夫子您的教誨。”

秦律山挑起眉梢,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問道:“哦?這麼說來,你知道自已錯在哪兒了嗎?”

趙青琅嘴唇輕抿,眼神堅定地回答道:“並非如此,我仍然堅信自已內心的想法,但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明白了許多事情都有可以做和不可以做之分。作為一國之主,如果僅僅是為了滿足個人私慾而不擇手段,那麼這種行為就是萬萬不能做的;然而,如果胸懷天下、心繫百姓,並以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為重,那麼這樣的事情便是值得去做的,此乃為君之道。”

秦律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故作姿態地搖了搖頭,緩緩伸出右手,裝模作樣地輕撫著鬍鬚,滿意地點點頭道:“嗯,不錯不錯,真是孺子可教啊!也不算是朽木難雕了。”

聽到這話,娜婭又炸了,她迅速移步到趙青琅身後,雙手叉腰,瞪大眼睛怒視著秦律山,“放肆!殿下本就天資聰慧,你休的胡說,哼,依我看吶,你才是真正的朽木不可雕也!你們統統都是沒用的爛木頭!”說罷,還不忘狠狠地瞪了秦律山一眼。

在趙青琅面前是個嚶嚶怪,在別人面前又是另一副面孔,但凡別人對她殿下有一絲詆譭,她真是忍不了半點,才不管他是誰。

“哈哈哈哈哈哈——”秦律山搖著蒲扇,開懷大笑。

腳邊的煤球見狀,知道他心情又好起來了,連忙跳到他身上,享受著他的撫摸。

趙青琅和娜婭離開了。

趙十一緊隨其後,剛邁過門檻,停了下來,對身後那人說道:“這下你可安心了?”

秦律山將得意二字寫到了臉上,“哼,還不是我這個老頭子教得好,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半天教不出個像樣的弟子,只知道讓她在背後練些基本功,她遲早會沒有耐心的,要我看啊,你要不會就別教得了,讓我來,我上我也行!”

話還沒說完,趙十一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眼前。

秦律山露出一副計謀得逞的笑意,除了那個木頭腦袋不知道,他接觸了這麼久,卻還是有點清楚她心中的小心思的。

一開始決定跟著趙十一習武,除了強身健體之外,毫無疑問,她此番舉動定是衝著兩年後的勇士大會去的。

她那些個虎視眈眈的弟弟妹妹們,定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壓她的好機會,作為長殿下,赤沙下一任的王,讓她在那麼多人面前顏面丟盡,代表她的能力不行,那對她的地位,是個不小的影響,所以她得先做準備,才不至於被動。

雖說趙十一也沒錯,基本功是得練的紮實了,學起東西來才能事半功倍,可是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總得先學點實用的吧,不然跑上臺去跟他們比劈柴嗎?

想來自已剛才對他說的那番話,應該也會起點作用,也算是作為她這個天資聰慧的弟子的獎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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