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律山看著拉戈,也是讚賞有加的對他點了點頭。

他回道:“趙王朝當時在六朝之中最為強盛,本該千秋萬代,帝業永昌,只是可惜,趙皇子女福薄,膝下只得一位公主,便再未有後嗣誕生。”

“既如此,又怎會讓他們唯一的公主出嫁聯姻呢,讓她繼承王位豈不也是順應天道?”拉戈理所當然得說道。

他明白秦夫子的意思,趙王朝應當就是子嗣不興,所以才後繼無人,可是在他的認知中,男子或者女子繼承王位又有何分別?

赤沙如今的長殿下不就是個女子嗎。

“哈哈哈哈哈哈,拉戈啊拉戈,你以為趙皇沒想過嗎?他當時公然在朝中提到過此事,只是提了一句,當時的群臣便紛紛站出來激烈反對,皆是用一句‘女子難當大任’的話,堵住了趙皇的嘴。”

“赤沙都可,趙王朝為何不可?”

“因為趙王朝建朝之久遠,一向遵循古制禮法,此前皆未有先例,無人開過先河,若是不尊舊制,不僅是趙皇,往後的歷任王上都會被世人詬病,說其是非正統,作為帝王,失了民心,又如何再能安坐王位呢?”

秦律山看著他面前的兩個弟子,都是一副低頭認真思考的樣子,便想問問他們:“如果是你們,會怎麼做?”

拉戈想了想,說道:“那便打!誰不認、誰不服就打服他們,逼他們認,這天下本就是能者得之,何必在意那些閒言碎語,得讓他們吃了痛才知道,這天下不是一張嘴就能打下來的,誰的本事大,誰就是正統!”

秦律山拿起手中蒲扇,朝著他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呵呵,到底是年輕氣盛啊!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要是趙皇再年輕個幾十歲,和你一樣般大的時候,你在他面前說出這樣一番話,說不定還能得到他的一句稱讚,給你封個先鋒將軍噹噹,派你去打頭陣呢。”

“嘿嘿嘿。”

拉戈心裡清楚夫子這是在責備自已太莽撞了,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已的腦袋。

秦律山接著又將目光投向了趙青琅,問道:“那你呢,如果換成是你,會怎麼做?”

趙青琅看了一眼拉戈,然後轉頭對秦律山說:“夫子,您想讓我說實話還是假話呢?”

“哦?還有兩個法案,那你不妨先跟我說說假話,說得不好的話,可別怪我出手重哦。”秦律山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趙青琅。

她微微垂首,目光低垂,腰桿挺得筆直,端端正正地站著,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浩然正氣。然後,她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您曾經說過,要想抵禦外敵入侵,必須先安定內部。如今外朝對趙王朝虎視眈眈,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後果不堪設想。依我之見,趙皇想必是認為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不如將皇位傳給有能力承擔這份重任的人,讓他來掌管趙王朝。如此一來,既可以避免給敵人留下可乘之機,又能確保百姓生活安寧。等到百年之後,或許還能得到史官的讚譽,稱其為‘先帝聖明,體恤百姓’。”

秦律山聽了,一邊用手摸著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幾根鬍鬚,一邊搖頭晃腦地點頭表示贊同,嘴裡唸叨著:“嗯,尚可,尚可。那麼,你真正想說的話又是什麼呢?”

趙青琅嘴角微揚,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輕聲說道:“真話就是……乾脆直接開打!”話音未落,只見秦律山手中的扇子如閃電般朝著她飛射而來。說時遲那時快,趙青琅身形一閃,動作矯健地避開了這次突如其來的攻擊。

“你這老頭,我還沒說完呢!”

秦律山的臉變得也很快,忙將手收了回去,朝拉戈使了使眼色,讓他把扇子撿回來,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拉戈笑得可開心了,幫師傅將扇子撿回來放到他手裡後,再坐下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趙青琅,想聽她怎麼說。

“接著說。”秦律山發話。

趙青琅坐回了凳子,接著開口說道:“那就打,讓他們先打,攘外必先安內放之四海而皆準,我若是不安寧,那別人也休想安寧。”

“趙王朝繁榮昌盛、國富民強,可以擺出一副即將對外擴張、吞併他國的姿態,迫使其他國家把注意力轉移到別處。這樣一來,各國都會感到自身難保,不得不尋找盟友,聯手抵禦外敵入侵。等到他們的聯盟還沒完全成型的時候,再派遣使者前去一一遊說他們,畢竟與強大的趙王朝結盟能夠分得一杯羹,總好過成為對手吧,如此一來,便可動搖其想結盟的心。”

“那個時候,整個局勢必然會變得異常緊張,戰爭一觸即發,朝堂之上必須有一國之君出來掌控全域性。在此刻誰敢輕易提議改朝換代呢?如果能夠抓住機會開疆拓土,那麼就算有些過錯也可以功過相抵了。等到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之後,無論是是非非還是功成名就,統統留給後世之人去評判又有何妨?”

趙青琅話音剛落,便靜靜地凝視著秦律山,期待著他對於自已這一番言論的看法和評價。

意料之外,只見秦律山原本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的神情。

“為了不將自已手中的權利交給他人,便肆意打破六朝平衡,這樣做不僅會令趙王朝深陷無止境的戰亂泥潭,更會導致人民生活困苦不堪,百姓又有何錯?”

她甚是不解道:“國之不在,何以為家?所謂的‘仁慈’不過是在太平時期裡,君王用來維護統治秩序的一種輔助手段而已——”

聽到這番話後,秦律山的面色驟然變得極為難看,他怒聲呵斥道:“住口!你說出這種言論簡直就是荒謬至極!你對待生命究竟有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敬重之情啊?”

趙青琅心中頗為不快,反駁道:“生逢亂世,先下手為強者尚且有得選,若是等別人追趕上來,到那時不也得被迫應戰?反正,若是我的子民受盡苦難,國之不國,那別國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必會拼盡全力爭他個魚死網破!我相信,若是君王敢站於陣前,那他的子民也絕不會後退半步!”

“對!要戰便戰!”拉戈激動得站了起來,附和她道。

一股熱血上湧,心中彷彿萬丈豪情,他覺得她說的沒錯,自已若是為將,那他必定會為了自已的君王,為了這些子民,戰至終章!

秦律山冷著臉看著這二人一唱一和,“你們是還覺得自已沒錯咯?”

兩個人直視著他的眼睛,倔強又堅持,一步都不肯退讓。

“若是我說,你們不知錯,那往後便不必來我這兒了,即便如此,你們依舊還是堅持自已的想法嗎?”

這還是拉戈第一次見到秦夫子如此生氣,往日裡他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和誰都能聊得開懷大笑。

娘也為了能讓他每日來夫子這裡學習,便不讓他幫忙,自已一個人忙裡忙外,除了放牛牧羊,還得回來給他們做飯,很是辛苦。

他看了一眼趙青琅,她昂首挺胸,腰桿筆直,好像十分堅信自已的選擇,秦夫子都這麼說了,還是毫不動搖的樣子。

思及此,他咧著嘴笑了笑,也沒事兒,被夫子攆回去,剛好能幫著他娘分擔分擔,不讓她如此勞累,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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