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午後,宜修午睡剛起,就見繪春進來說是齊妃攜欣貴人過來給她請安。

“午後這天氣還熱著,你們兩個怎麼過來了?”宜修梳好妝出來看著坐在位置上的兩人笑著問到。

“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午睡剛起不知道,這會兒外面天比前兩日涼爽多了,臣妾與欣貴人一道過來,邀娘娘一同去外面逛逛。”齊妃今日不知怎的,心情好的出奇,臉上的笑是遮不住的。

“也好,日日都在院中裡轉,也該去外頭看看,正好順道去看看安答應。”宜修聽她這樣一說心裡一動,也有了去園中逛的心思。

話一說定,宜修便由剪秋攙著先往外面走去,齊妃和欣貴人跟在她後面。

剛出了門,便看見齊妃圓明園撥來伺候的小丫頭逗弄著一隻黑白相間的貓,那貓一撲一咬舉動甚是可愛。

“這是皇上賞給三阿哥的那隻波斯貓吧?”宜修看著那貓微愣了愣,偏頭看著齊妃問到。

“是,三阿哥學問有了長進,皇上一高興,便賞了他這個小玩意兒。三阿哥又怕臣妾平日無趣,便差人抱來給臣妾了。”齊妃見皇后這樣一問,笑意直達眼底,笑著回到。

“三阿哥一片孝心,齊妃到底是你福氣好。”宜修看著她的笑容,心底微微一抽,想起了早逝的弘輝。

“皇后娘娘若是喜歡,便將它養在身邊,做個解悶的趣兒?”齊妃平日裡腦子不大活絡,看皇后出神,開口提議到。

“罷了,既是三阿哥送你的本宮怎好奪人所愛呢,你好好養著吧。”宜修轉回頭,沒有收下這貓,抬腳往外面走去。

一行人繞著圓明園的遊湖慢慢逛著,時不時再閒談幾句,當真是讓人心情舒暢。

“今日微風徐徐,當真是個好天氣,你瞧那魚,都爭著吃食呢。”欣貴人是個愛說話的人,這會兒走在柳蔭下看著湖裡的魚,和身邊的人說的高興。

“若是喜歡便找個坐處歇腳,叫宮女去拿些魚食來。”宜修走了這麼也覺得有些腿痠,看著前面的涼亭,和她們說到。

一眾人進了涼亭,早已有宮女給涼凳上鋪好了墊子。

宜修和齊妃被攙著坐下,欣貴人忙著用魚食投餵湖中的錦鯉。

“皇后娘娘,你說這沈答應當真是膽大啊,竟敢以假孕爭寵。”齊妃見這會兒身邊都是自已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對皇后八卦著前段時間沈眉莊一事。

“劉畚還未抓到,還是不要信口妄言。”宜修正看著湖面的風景,聽到齊妃這話轉過頭暗含敲打的說她。

“是。”齊妃一聽她的語氣,悻悻的應到,不敢再說這事,隨口說起了別的話。

欣貴人撒了一食盒的魚食,興致盎然的回了亭子,搭眼一望便看見了安陵容帶著貼身婢女走了過來。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見過齊妃娘娘,欣貴人。”安陵容正出來散心看到了皇后的儀仗便立馬趕過來了。

“快起來,外面曬,進來些。”宜修示意剪秋將她攙起來,笑著說到。

“安答應這肚子快四個月了吧?”欣貴人為人熱情,此刻走上前看著安陵容的肚子問她。

“是啊,快四個月了。”安陵容聽她這樣一問,低頭看著肚子笑得溫柔。

“最近覺得身子怎麼樣?可有害喜的症狀?”宜修看著安陵容臉頰尖尖,沒有什麼肉問她。

“沒有,孩子一直都很乖巧,倒是臣妾這些日子能吃能睡的。”安陵容回的乖巧。

“能吃能睡就好,女子懷孕自古都不是易事,你又這樣瘦弱本宮先前還擔心呢。這孩子還未生下來就這樣貼心,想來以後肯定是個懂事的。”宜修聽了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早前章太醫已經過來稟報過,說是安陵容這胎懷像極佳,十有八九是個皇子。

幾人又繞孩子這事聊了一會兒,待休整好,一行人繞著湖邊往回走。

“近些日子可還有做針線活?”宜修和安陵容聊著天。

“近日總覺得身上乏力,做不了一個時辰便覺得犯困,所以做的不多。”安陵容說起這事頗覺得不好意思。

“那些本就是稀瑣的事,你如今應該少動針線,若真覺得煩悶便在園中逛逛,別傷了眼睛才好。待你孩子生下來,衣料服飾內務府都會備好的。”宜修現在還是很看重安陵容這胎的,所以格外交代幾句。

“謝皇后娘娘關懷,臣妾自當珍重身子。”安陵容聽著她的這些話只覺得暖心,忙行了一禮。

“參加皇后娘娘,齊妃娘娘,欣貴人,安答應。”宜修正要和安陵容說話,不想從旁邊傳來兩道女聲。

“起來吧。”宜修轉頭看了她們一會兒,認出是甄嬛身邊的貼身婢女,待看清那名名叫浣碧的婢女身上熟悉的面料,眼神微動,言語淡然的叫她們起來了。

“這丫頭身上的料子臣妾瞧著很眼熟啊。”浣碧二人正要退下,一旁一直瞧著她們的齊妃突然出聲說到,方才她一直覺得衣料眼熟,等看到皇后,便立刻想起來了。

“這不是前些日子安答應著人送與皇后娘娘和華妃的衣料嗎?說是叫什麼浮光錦,還是蘇州進供的,怎麼?如今這料子這樣常見,連一個宮女都能穿上身了。”齊妃走到浣碧身側,指著她這身衣服回身對皇后她們幾人說到。

“齊妃說笑了,若真是人人都能穿,還叫什麼特供呢?只是不知這一小小宮女怎麼會有這浮光錦。”欣貴人聽見齊妃說的這話粲然一笑,真不知這齊妃是真不知還是假無意。

“皇后娘娘恕罪,這衣服是奴婢小主見奴婢辦事穩妥才賞賜給奴婢的,奴婢感念小主,所以才在今日穿上。”浣碧今日的著裝已經越了尋常宮女的打扮,原先還略帶得意的心情在剛才一見幾人便被嚇沒了,但也不敢掉頭就走,好在皇后娘娘沒有說什麼,不想齊妃娘娘這樣眼尖,此刻的她只能絞盡腦汁出言解釋。

“既然是你辦事得力賞賜你的又有什麼要緊,這會兒是去做什麼?”宜修看著她身上的浮光錦,又側頭看了眼臉色打從剛才就不好的安陵容,笑了笑,問她。

“是小主是想吃御膳房的點心,奴婢們剛從御膳房回來。”浣碧見她沒有怪罪鬆了口氣,低聲回到。

“那也別莞貴人等急了,你們走吧。”宜修望了一眼她放在身旁的籃子,沒有再多留她們。

“這莞貴人當真是大方啊,連咱們都沒瞧見過的浮光錦都可以隨手打賞下人,說出去倒是要叫別人取笑我們了。”看著走遠的浣碧,齊妃語氣半酸的說到。

宜修沒有開口說什麼,齊妃又和身邊的欣貴人抱怨了幾句,看著快到皇后的住所,大家各自分開了。

安陵容沉默的回了臨水閣,寶娟看她臉色不好,生怕她憋壞了自已。

“小主別多心,那浣碧平日張揚,可今日卻撞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吃了苦頭,想她日後也不敢像今天這樣放肆了。”寶娟給安陵容倒了杯茶,柔聲說到。

“倒沒有多心,想是我送的東西姐姐終究看不上,所以便拿來隨手賞人了。”安陵容確實是傷心了,她不過是一介縣丞之女,打小就沒見過什麼好的東西,直到秀女入選,甄嬛在外面處處幫她她有心感激卻無力報答。趕上這次她有了身孕,上面的賞賜三不五時的就會賞下來,她有心擇了些好的送去,不想卻是白忙活一場。

“怎麼會,小主送的東西連皇后娘娘都誇讚,華妃娘娘也都讓人收了,任莞貴人家世多好還能比得過皇后與華妃嗎?”寶娟聽她這樣一說卻是來氣了,那浣碧最近都不知道是怎麼了,以往還待自已小主客客氣氣的,不想如今卻是越來越不知道規矩了。

“罷了,多想無意,總歸是給姐姐了,她想送誰也與我無干。”安陵容不願多想,止了話題。

這件事浣碧自然不敢叫甄嬛知道,她也怕安陵容上門質問,好在後面幾日安陵容都不曾過來。

“這幾日怎麼了?瞧你懨懨的也不說話。”甄嬛放下手裡的針線,看著站在身旁出神的浣碧問她。

“回小主,奴婢沒什麼事,不過是這幾日天氣太熱,晚上的時候沒怎麼睡好。”浣碧被她這樣一問驚了一下,忙回到。

“看你臉色不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把流朱叫來。”甄嬛聞言點點頭,體貼的說到。

“是。”浣碧最近確實生出了些自已的小心思,見她這樣說也沒有拒絕。

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回來的槿汐,朝她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出去了。

“小主。”槿汐有些猶豫,她剛從外頭回來,聽見了些事。

“怎麼了?”甄嬛聽她的語氣,抬頭看著她。

最近她日日擔心沈眉莊,可見了皇上的態度也不敢再替她求情,只能耐下性子與皇上週旋,忽略了自已這裡的一些情況,好在有槿汐這個掌事姑姑一直替她看顧。

“安小主近日少來咱們這兒了。”槿汐沒有直接說明,只是笑著給甄嬛打扇子,和她閒聊。

“她如今有了身孕身子勞累些,不經常過來也是應當的。”甄嬛見她說的突然,一時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主與安答應同日進宮又有前面幫助安答應一事,交情自然是比別的小主好。可交情再好也該彼此互相小心,情誼才可長久啊。”槿汐看見甄嬛的反應就知道她不知外面的事情,笑著提醒她。

“可是外面出什麼事了?”甄嬛心思細膩聽她這樣說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事,只是她近日一心想著眉姐姐沒有心思去思考別的,眉心微皺的看著槿汐。

槿汐見她一點就透,眼神裡透出欣慰,而後斟酌著語氣將前幾日浣碧穿著她賞的浮光錦去外面招搖,不想竟然碰到了皇后她們。

甄嬛一聽臉色就白了,她這些日子過的並不順心,先是眉姐姐禁足皇上一時不願見她,慣會看上面臉色的奴才都欺負到她頭上來,後又有她發現浣碧如今心思浮躁,常常她與皇上聊天,浣碧便不看眼色進來與皇上閒談,絲毫不顧及她這個主子。

她因著進宮之前父親曾與她說的那些話加上自小的情誼也不願苛責與她,只言語上提點了她幾句,又賞了些東西以望著能安她的心,不想還是她思慮的不夠周全。

如今浣碧的心思壓不住,估計連陵容都被她這些舉動傷了心。

她那時也不知為何昏了頭,沒想明白裡面的利害關係。經過槿汐這樣一說,甄嬛當即有些坐不住,起身要去看安陵容。

“小主這麼著急去哪兒呢?”門口流朱正要進來,看見甄嬛出門,笑著問了一句。

“天氣正好,想著去看看陵容,你與我同去吧。”看著笑得一臉天真的流朱,甄嬛心氣稍緩,和她說到。

“好啊,那小主咱們走吧。”流朱正覺得待在院子裡無趣,見她這樣說高興了。

槿汐知道甄嬛聰明,沒有自已在旁邊反而兩人會更親近,便說著院裡沒人看顧不行,讓她們過去了。

宜修自然是不知道她們這邊的動靜,也不知道甄嬛和安陵容兩人聊了什麼,只是看著第二日過來請安的兩人言笑晏晏,便知道兩人之間應該是沒了嫌隙。

時間一晃到了七夕邊,皇上要在暢春園宴請親王們,宜修聽著蘇培盛過來說皇上的意思,便著人安排了下去。

宴會上不管眾人心中如何想,面上都是一派和樂,推杯換盞間時間過去了一大半。

宜修看著下面坐著的人也覺得熱鬧,不時與皇上敬酒。

“這是怎麼了?”在又喝了一杯酒後,宜修耳邊響起了皇上的聲音,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曹貴人一臉焦急的神情。

“方才乳母來報,說是溫宜又吐奶了。”曹貴人緊張的神情不似作假,恨不得即刻飛到溫宜身邊。

“怎麼回事?之前太醫來報,說是溫宜吐奶的情況已經好轉,怎麼又開始吐奶了?”與她形成對比的便是後站起來的華妃,語氣雖然也帶著些緊張,但眼裡卻沒有任何心疼的神色。

“太醫可有瞧過嗎?”皇上到底心疼這個自小養在身邊的女兒,問著她們。

“之前太醫瞧過,說是孃胎裡帶來的弱症,加上溼氣溽熱才會如此,原本已經見好,不知今日怎會反覆。”因這些日子溫宜都在華妃那裡,這會兒華妃便將情況說的清楚。

皇上聽了臉色凝重,眾人一見今夜的情況也知宴會不好繼續,不多時便都起身散了。

皇上攜皇后去了華妃那裡看溫宜,小小的一個孩子因為剛吐了奶,這會兒面色有些青白的被乳母抱在懷裡逗哄。

別說是親孃了,便是宜修看了都覺得溫宜太過可憐。曹貴人已經是急不可待的從乳母那兒接過了孩子,用面頰觸著溫宜的額頭,細心觀察她的情況,待看著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了溫宜,眼圈頓時紅了。餘光看著站在一旁裝出著急關切模樣的華妃,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又只能受她挾持替她遮掩,大怒大悲之下眼裡的淚再是忍不住,順著面龐滑落下來。

華妃看她哭的傷心眼裡閃過一絲不耐,但面上還是溫聲勸慰。

溫宜這個模樣皇上自然也是擔心,這天夜裡便歇在了華妃這裡,以便最快時間知道溫宜的情況。

回去的路上,曹貴人不住拭淚,宜修也不好裝作沒看見,安慰了她幾句。

後宮中的人只以為溫宜吐奶過了一夜會好上許多,不想其後幾天卻是愈演愈烈。

宜修在清涼殿看著在皇上懷裡不住啼哭的溫宜。她知道這事是華妃一手策劃,曹貴人參與,溫宜斷不會出大問題,但面上還是帶了些焦急的神色。

皇上可不知道這是她們的陰謀,這會兒抱著溫宜心疼的逗她。

太醫在一旁說著些並無大礙的廢話,一時間屋子裡鬧哄哄的。

“皇上別急,這小孩子的身子嬌貴,須得慢慢調養。這幾日進的馬蹄羹,臣妾看公主吃的還香,不如讓她們再準備一些,大家也好一起嘗一嘗。”華妃看著皇上著急的神色,上前勸慰到,不想話題一轉,牽扯出了馬蹄羹。

皇上抱著溫宜的時間不短,這會兒也有些累了,聽見華妃的話便順水推舟的讓奶孃把溫宜抱了下去。

宜修看著華妃笑得喜不自勝的去吩咐下人,頓時覺得華妃實在是沒有腦子,公主剛剛才因身子不適哭鬧過,她這會兒高興的去吩咐下人,是生怕別人瞧不出這裡面的貓膩。

不過皇上一慣是覺得華妃沒有心眼的,這會兒也沒覺得哪裡奇怪。

宜修知道事情沒完,這會兒正悠然自得的吃著馬蹄羹,不過華妃這裡的廚子是真不錯,一碗普通的馬蹄羹也做的鮮甜生香。

正吃著呢,溫宜那邊又有了動靜,方才還安靜的溫宜又哭鬧了起來。

馬上,溫宜的乳母抱著溫宜出來說是她又吐奶了。

“這是怎麼回事?治了幾日還不見好!”皇上一臉不悅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太醫,責問到。

“皇上恕罪,微臣實在不知啊,按理說嬰兒吐奶大多發生在一兩個月,是因幽門細窄所致,可如今公主已滿週歲。”站在一旁的太醫聽了立馬下跪回稟,言語還帶了些疑惑。

“無用!”皇上一聽這番說辭自然是生氣,語氣嚴厲。

“皇上還是先別生氣,趕緊讓太醫細細察看才是。”宜修起身勸慰到,走到了抱著孩子的曹貴人身邊看溫宜的情況。

“微臣細細想來,公主吐奶情況反覆,想是服食了傷胃的東西。微臣想檢看一下公主近來服食的東西。”太醫一聽她這番話,立馬借坡下驢將準備好的話詞說了出來。

他這樣說皇上自然不會拒絕,太醫見他同意,謝旨過後便退下去檢驗去了。

宜修看著在母親懷裡逐漸安靜下來的溫宜,心底生出一絲憐意。抬頭看到正專心致志看著太醫檢驗食物的華妃,與一旁還不知要發生何事的甄嬛。

甄嬛是與皇上一起過來的,這會兒站在殿中為溫宜擔心,便看見皇后神色莫名的盯著自已。

正想走到皇后身邊,不想她已經過來了。

“小心華妃,今日之事蹊蹺。”大家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太醫那兒,沒人看到皇后經過甄嬛時低聲耳語的一句話。

甄嬛被這句話驚的一愣,見宜修已經越過她之後她也回身,眼眸半垂的思索著皇后方才說的話。

自剛才華妃突然提起馬蹄羹一事後她就覺得古怪,如今皇后這樣一提醒她便知道不是自已的錯覺,不知華妃又想了哪些法子對付自已,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上,微臣覺得這馬蹄羹有問題。為求慎重,請皇上傳嘗膳的公公來一同分辨。”太醫裝模作樣半天的將桌上的吃食檢查了個遍,待端起那碗馬蹄羹嗅過之後便趕忙過來說到。

聞言,殿中的人神色都變了,皇上一臉凝重,華妃焦急中帶了絲事成的得意,而甄嬛卻是猶疑的看了眼方才太醫所說的馬蹄羹。

小廈子被皇上派去嘗馬蹄羹,眾人眼神便緊緊的盯著他。

“回稟皇上,這馬蹄羹無毒,只是摻了些木薯粉。”小廈子一番操作後,過來回稟到。

“木薯粉?那是什麼東西。”皇上一聽不是下毒卻是疑惑了。

“木薯粉是南洋進貢的特產,磨粉可做點心,只是根葉有毒,須小心處理。”太醫見皇上疑惑,出聲解釋到。

“是有人要毒害公主!”曹貴人乍一聽有毒,以為華妃心狠手辣真要以公主的命去陷害甄嬛,震驚的說到。

“曹貴人放心,木薯粉是無毒的,只是嬰兒腸胃嬌嫩,吃下木薯粉會刺激腸胃導致嘔吐,長久以往會虛弱而亡,而且木薯粉與馬蹄粉顏色形狀皆相似,混在一起不易發覺。”太醫被曹貴人突然的發聲驚的頓了一下,待回神後忙開口解釋。

“皇上,近日公主都有吃馬蹄羹,想來問題就出在這兒了。”華妃被曹貴人的突然攪局弄的心情不快,好在太醫將話又圓了回來,她向皇上說到。

“御膳房是怎麼做的事?連這個也會弄錯!”皇上這會兒還看不出裡面的事情那也坐不上這個皇位了。

“御膳房精於此道決計不會弄錯,想必是有人故意為之了。”華妃見皇上話裡話外責怪御膳房,心裡暗暗著急,開口將事情往別人故意暗害的方向上引。

不想她這一開口,所有人便都知道了她的心思,甄嬛更是明白了方才皇后對她說的那句話。

“好陰毒的手段,是要致朕的孩子於死地嗎?”皇上這會兒臉色極其不好,想了一會兒聲音冰冷的開口說到。

“皇上,求上天垂憐溫宜,臣妾身為其母願受任何懲罰。”曹貴人憂心女兒的心思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跪下聲淚俱下的對皇上說到,只盼下一刻皇上就讓溫宜回到她的身邊。

“快起來,快起來。”皇上見她哭的沒有半分儀態,又憐她心疼女兒,到底不願苛責。

“你求上天又有何用,此事定是有人搗鬼,存心與你母女過不去。還請皇上垂憐曹貴人母女,徹查此事,也好肅清宮闈,確保再無此種齷蹉之事發生。”華妃見曹貴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攪局,連忙不耐的將她扶起來,語氣一轉,對著皇上語氣暗示的說到。

“那就查查吧。”皇上見今天華妃忙進忙出,也很想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順著她的意說到。

華妃見皇上同意,端出一副必要徹查此事的態度,對著下面的人吩咐到。

宜修看著華妃事成的得意已經快要掩飾不住,有些不明白皇上這些年看上她什麼了。

很久快,在華妃雷厲風行的安排下,進來的人證將木薯粉偷換成馬蹄粉的這一罪狀都安在了甄嬛的頭上。

“當日家宴,清涼殿中宮人大多隨侍,所餘僕婦也都在偷閒,極有可能被人趁機在飲食裡做了手腳,如此看來,莞貴人,你好狠的心吶!”華妃見事已做成,望向甄嬛得意一笑,而後換了語氣對皇上說到。

“姐姐或許言行失當,無意間得罪了莞貴人,只上次勤政殿一事,姐姐確實是無心的,並非有意要引起妹妹與皇上的誤會,莞貴人若是因此事而怪罪姐姐,便只打我罵我就是了,千萬不要傷害我的溫宜,她還是一個襁褓嬰兒。”曹貴人現在不在乎這場陷害裡誰生誰死,她只想讓溫宜快點回到自已身邊結束這些日子的折磨,此刻三分假七分真的對甄嬛哀求,讓人聽了無不動容。

甄嬛見她們把矛頭對準自已,自然不可能不為自已分辯,忙出來解釋到。

但她寡不敵眾,前有御膳房宮女的指認,後有曹貴人的哀求,偏她七夕夜那日的行蹤絕不能讓外人知曉,當真是百口莫辯。

宜修卻是一點都不擔心,她知道甄嬛最後會化險為夷,倒是對方才曹貴人所說的勤政殿一事有些好奇。

皇上知曉甄嬛心性,但如今在華妃的安排下,所有證據證人都已有了,他也不能完全偏袒,便只能在言語裡暗示,讓甄嬛說出一個人證出來。

甄嬛哪裡敢說出那夜遇到了果郡王,她與皇上之前因曹貴人的挑撥生了嫌隙,好不容易分辨明白,如今再將果郡王捲入這件事中,只怕是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情況就這樣僵持不下,看著甄嬛百口莫辯,皇上眉心的鬱氣凝重,反之華妃得意的臉色卻是再也遮掩不住了,看著甄嬛的眼神宛如今日就是就是甄嬛的死期。

最後為了還甄嬛的清白,皇上只能提出先將甄嬛禁足,待事情查明後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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