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衛噴出一口老血,伸手指著劉令月,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再也沒有機會了,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劉構滿眼驚悚,如果說殺了掌宮太監王永,那是因為太監阻攔劉令月進來。

如果說砍了秦如玉的手,那是因為秦如玉伸手指著劉令月的臉。

殺了便殺了,也不是多大的損失。

可眼前之人是大漢的丞相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風雲人物啊。

就這樣死了,死在了大漢長公主的落英劍下。

劉構喃喃說道,“姑姑,姑姑……”

“你為什麼要殺他?”

劉令月眼眸中有冰冷神色,“因為他該死。”

“就是因為他,蠱惑了兩任皇帝,不務正業。就是因為他身為百官之首,貪贓枉法,肆無忌憚,拉幫結派,搞得朝廷烏煙瘴氣,搞得天下民不聊生。這種人,早就應該死了!”

劉構面色慘白,“可是……可是秦家是世家,實力雄厚,是我們大漢的基石,是我們劉家的依靠啊。”

劉令月冷笑一聲,“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已。”

“皇上就是太多依靠這些世家豪族,就是將大漢天下託付給這些豪強,才落得今日逃難到金陵,才會讓千年大漢淪落到如今的面臨亡國滅種的邊緣。”

“世家又如何,豪族又如何,凡是對大漢好的,就是盟友,凡是讓大漢面臨死亡深淵,那就都的去死。”

“我現在只恨沒有早點動手,讓我們大漢面臨如此絕境。”

劉構依舊不解今日劉令月為何會大開殺戒,“姑姑,我知道你武藝高強,我知道你雄心壯志。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沒有秦家,沒有上官家,沒有那些世家豪強的支撐,我們皇族根本就支撐不起大漢的。”

“現在你殺了秦衛,必然會引起秦家的反撲。秦衛身為丞相,門生故吏遍佈天下,一旦他們聯合起來,要求對付朝廷,對付皇族,對付姑姑你,我們如何擋得住啊?”

劉令月眼眸看向劉構,冰冷一場,“皇上,你是擔心他們對付我,還是擔心我砍掉了你的左膀右臂,讓你沒有辦法對付我啊?”

劉構心中一驚,“姑姑,你是我的親姑姑,我是你的親侄兒,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付你的。”

“現在我們大漢就靠姑姑在長江拼死抵抗北莽,沒有姑姑,我們大漢的頂樑柱就塌了啊。”

“姑姑,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我們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啊,無論如何,無論何地,我都不會對付姑姑的。”

劉令月伸手,劉構躲閃,只是躲閃了一半劉構不敢再躲了。

他硬著頭皮,等著挨劉令月的一下。

不知道是敲一下頭,還是打一巴掌。

劉令月只是輕輕摸了一下劉構的頭髮,“你當真是我的好侄兒,當真是大漢的好皇帝啊。”

劉構不知道劉令月為何突然會這樣說,心裡有些慌,“姑姑,你趕緊走吧,要是秦家的人知道秦衛死了,其他世家必然會聯合起來對付你的。”

“到時候他們聯手,要求清君側,那我……我也保不住你啊!”

劉令月抓住劉構的頭髮,將他的頭往後仰,“哦,我的好皇帝啊,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護著我的周全啊。”

劉構的臉面隨著頭髮被扯動,有些難受。

難受他也得忍著,因他等待的人遲遲沒有出現,他擔心後面會發生什麼變數。

今日,發生的變數已經夠多了。

劉令月的突然回京,秦如玉的手臂被砍斷生死不知,八個號稱京城最強戰士在瞬間就被劉玲玉秒殺。

緊接著丞相秦衛都被劉令月一劍透胸。

而禁衛軍遲遲沒有趕到,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變故。

這種變故讓劉構心中沒有底,充滿了惶恐。

“姑姑,我自然會護住你的周全。就像你用性命,你用鮮血護衛大漢的周全,護衛我們劉家皇族的周全一樣。我永遠也不會背叛姑姑的,我永遠會為劉家血脈著想。”

“姑姑,我是劉家唯一的子嗣,我是你一手扶持上來的大漢皇帝,我永遠會護衛你的。”

劉令月眼眸中滑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在她伸手抓住劉構的頭髮,看到劉構的脖子之後,她的腦海中閃過殺雞時的場景。

劉構那光潔的脖頸,便如扯掉雞毛的雞脖,只要鋒利的刀刃滑過,血濺三尺,便徹底了結了。

在來金陵的路上,劉令月心中已經演示過無數遍,要如何處置劉構。

當真正面對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自已這一劍,該不該落下。

這時門外傳來整齊有序的腳步聲,聲音沉重,還伴隨著甲冑、兵器碰撞的聲音。

禁衛軍來了!

劉構面露喜色,他最大的倚仗便是禁衛軍。

在皇宮之中,哪怕劉令月武功再高強,也對付不了這麼多禁衛軍。

最為緊要的是,劉令月掌握軍權,可是禁衛軍卻牢牢地把握在皇帝手中。

那禁衛軍統領巖松是自已的心腹,對自已忠心耿耿,絕對不會違背自已的指令。

進來的人果然是禁衛軍統領巖松。

劉構一見巖松,連忙大聲喊道,“巖松,丞相秦衛想要行刺我,圖謀不軌,長公主前來救駕殺了秦衛,你速速帶人封鎖宮門,以防萬一。”

巖松滿臉是笑,弓著背,“長公主,皇上,皇宮各個出口都已經封鎖了,一個人也別想出去。”

劉構有些奇怪,自已雖然故意說是秦衛想要圖謀不軌,可是自已和秦衛的關係,難道巖松不明白嗎?

現在劉令月提著落英劍,抓住自已的頭髮,這是救駕的樣子嗎?

哪怕是個瞎子,也能看出來,劉令月才是那個要行刺之人,是真正的圖謀不軌啊!

劉構雖然滿心疑惑,畢竟是當了皇帝人,“巖松,恐怕宮裡也有動盪,你速速帶人去護衛太后,免得有人行刺。”

巖松好像沒有聽到劉構的話,而是對身後一人說道,“馬統領,皇宮內的佈防都已經全部到位,那些不聽話的人都已經換了,或者殺了。”

“現在可否讓我走了?”

劉構朝巖松身後一看,只見一個威武的將領怒視自已。

這個人劉構認得,馬騰,劉秀珠手下的騎兵副統領。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為什麼巖松對他如此恭敬?

“巖松,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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