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令月手中落英劍動了動,“你答應了?”

劉構絲毫不懼,“是,我答應了!”

劉令月上前一步,“做得好,你真是個好皇帝,真是我的好侄子啊。”

感受到劉令月身上的煞氣,劉構感覺身體發軟,手心全是冷汗,他眼角的餘光掃向門口,卻遲遲不見人來。

看來,外面應該也是出了些意外,否則的話,早就應有人來救自已了。

現在,唯有自救。

劉構沉聲說道,“沒錯,姑姑,我答應了。我答應了北莽和親的條件,約定是兩個月之後,我親自送姑姑到北莽。這兩個月的時間裡,北莽與大漢停戰。”

“姑姑,我能做的,就是為大漢爭取兩個月的時間。”

“這兩個月內,如果我們不能整合大漢的各方兵馬,不能說服滇王將人馬送到前線來,那麼侄兒就陪著姑姑到長江去,與北莽玉石俱焚,也不枉費今生今世我們姑侄的這一場情分。”

說完,劉構淚流滿面,哭得撕心裂肺,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原來,劉構向北莽求和,答應北莽的和親的要求,竟然是緩兵之計,竟然是為大漢,為自已爭取時間。

莫非,自已真的錯怪的劉構,錯怪了上官婉茹?

這時,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一個身影大步踏進御書房,直撲地面上的秦如玉,“如玉,叔叔來晚了啊!”

“是叔叔害了你,將你送進宮來,誰知道是讓你送死啊。”

丞相秦衛!

他隨身攜帶的八個侍衛,手持朴刀,緊緊地將劉令月給團團圍住。

劉構連忙說道,“丞相,如玉沒有死,她只是暈過去了。”

秦衛用手在秦如玉的鼻子上試探了一下,果然還有鼻息,便將她放下,面色陰冷地看向劉令月,“長公主,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兩次私自離開軍營,不停詔令強闖皇宮。現在手持兇器,在皇宮中濫殺無辜,脅迫皇上,罪大惡極。”

“雖然你是長公主,雖然你戰功赫赫,可是律法無情。老臣身為百官之首,今日當為王法負責,為皇族負責,為皇上負責,要將你打入天牢,三司會審。”

劉令月掃了一眼身旁如狼似虎的八個侍衛,冷眼看向秦衛,“秦衛,你敢帶著手下的高手入宮,帶著兇器,你可將王法,可見皇威放在眼中?”

秦衛拱手說道,“此事我早已啟奏皇上,得到皇上應允,許我帶人進宮,護衛周全。”

劉構點點頭,“丞相說宮裡也不太平,為了以防萬一,帶了些高手護衛,我是知道的。”

見劉構順著秦衛的話講,劉令月橫眉冷對,“皇上,那你的意思,是同意讓他們抓我去天牢,定我的罪,砍我的人頭?”

劉構雖然有些懼怕劉令月的眼神,只是現在秦衛來了,還帶著八個頂尖高手到來,他心中也踏實了許多,知道局面得到了控制,便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抖動了一下有些痠麻的腿,“姑姑,你是我最親的人,我如何會砍你的人頭呢?”

“丞相說了,一切按照律法辦事。這大漢天下,有法必依。姑姑放心,必然會審個明白,審個清楚,還姑姑一個清白的。”

劉令月心中冷笑一聲,進了天牢,哪裡還有什麼清白可言,性命都不在自已手中的了。

“皇上,我想問你一句,你方才和我說的與北莽的和談之事,是真的,還是其他人教你說的。”

劉構的臉皮微微抽了抽,這些自然是其他人教他這麼說的,只是面對劉令月這個當事人,他也不能承認得這麼幹脆,“姑姑,你放心,為了大漢,為了這天下,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姑姑不是曾經說過要為大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嗎,不需要死。到了北莽,當了王妃或者皇后,姑姑也能繼續為大漢做出貢獻。”

“無論我怎麼做,都是為了大漢好,為了皇族好,姑姑你就放心吧。”

聽到劉構的語氣、神態與先前大不相同,劉令月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了。

果然還是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這狗,是永遠也改不了吃屎的。

在從前線回來,沒有直接大開殺戒,就是還心存幻想,就是還想給劉構一個機會。

看來,全都是泡沫啊!

劉令月不再看劉構,眼眸看向手中的落英劍,“也好,徹底心死才好開始殺戮。”

“老監正說得對啊,與其艱難維持,不如推倒重建,破後而立,會有新機,會有變數。”

“我先前還是太傻太天真了,總是存著幻想。幻想破滅,才是新的開始。”

話音剛落,銀光閃爍,一劍刺出。

一道血花飛濺,揮灑空中。

一個侍衛正要上前廝殺,突然發現脖子一疼,便用手一抹,全是血。

侍衛瞪大眼睛,身子便直直地往後栽倒。

死了。

劍光在御書房四處閃動,人影攢動,另外七個侍衛見劉令月先下手為強,他們自然也不會等死,便圍攻了上去。

不斷有人慘叫,不斷有屍體倒下。

而劉令月的身影,卻如同在落英繽紛穿梭,穿梭在血花之間。

幾乎是須臾之間,劉令月收劍,地上多了八具屍體。

沒有人說話,只有粗厚的呼吸聲。

劉構的眼睛瞪得賊大,看著地上的八具屍體,看著劉令月傲然挺立的身影,他不敢相信地看著秦衛,“丞相,你不是說他們是京城武功最強的高手嗎?”

秦衛的心也低到了谷底,“皇上,他們的確是京城最強的戰士,是京城防禦使郭京推薦給我的。”

劉構指著地上的屍體,“可是,可是他們連姑姑一招都沒有抵擋得住啊。”

“姑姑……”

劉令月的腳尖點了一下,將身前的一具侍衛屍體踢開,走到劉構的身前,“皇上,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你是不是在等禁軍?”

是啊,禁軍呢?

為什麼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禁軍遲遲沒有過來,難道都睡著了嗎?

劉構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沒有我的命令,禁軍不會過來的。”

劉令月突然手一揮,銀光閃過,站在一旁正在思考對策的秦衛胸口一疼,便發現被落英劍給刺穿了胸膛。

秦衛滿眼不敢相信,“劉令月……你……你竟然殺了我?”

劉令月抽劍,聲音清冷,“我早就該殺了你。”

“當初在長安的時候,你唆使皇上遷都的時候,我就該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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