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完了,現在的局勢在向你說的第二種情況發展。”
吳獲摸了摸一隻狼王的腦袋,後者雖不情願但沒有反抗。
“謝謝你啦,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似乎是聽到了吳獲的誇讚,狼王炫耀般地嚎了兩聲,贏得其他獸王的好一陣白眼。
“你這魅道是有些犯規了,我還從沒見過這種用法的魅道。”
劉莎莎已經是不知第幾次見過這樣的場景,但再次看到這種場面還是感覺驚奇。
“小白龍,我很好奇如果他們這一步沒有按你計劃的那樣走,你會怎麼辦?”
劉莎莎收回視線,看向李煙。
“我做了很多種情況的備份,大多數情況都在我的備份中。”
“那萬一出現了你沒料到的情況呢?”
“那我就掀棋桌,然後把和我下棋的人打死。”
“那萬一你打不過他呢?”
“……莎莎姐,你別光拿我尋開心。”
劉莎莎咯咯地笑了一聲,問到了正題上。
“話說,讓你一直掛在嘴邊的那幾個人,真的有那麼強,讓你如此忌憚?”
“謹慎一些總是沒錯,其中有人聽著能匹敵之前的老二十四將。”
劉莎莎撇了撇嘴。“一隻老鼠成功偷到了幾塊乳酪,其他老鼠就認為它是能戰勝貓的勇士。”
“謹慎一點總沒錯,俗話說: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得了,這是你上的第幾道保險了?”
“第四道。我把他們第二鋒利的劍(魏謙一隊)給折斷了,又給第一鋒利的劍(趙志明一隊)上了劍鞘。”
“你認為有人能從總攻勢中存活下來,然後向我們復仇?所以你讓大多數魔種活了下來,那他們去‘要挾’?怎麼說呢,想的很周到,但我感覺多此一舉。”
“沒辦法,無論你準備的多麼充足,總會發生一些出乎你意料的事情。”
說完,他抖了抖身上的雪,如果不是時間緊迫,他真想為這次行動另挑個時日。
這場雪在他所有計劃之外,而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計劃之外的東西。
“說實話,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走的是龍道,你看傳說裡那些龍,哪個不是豪放萬分,傲氣凌人。你,該不會真是冒充魔族,好吸引目光的吧?”
李煙指了指頭上的角。
“這總不會是假的吧,而且我那些豪橫的祖先不是全都沒了,到我這代再不收斂點,就真絕種了。”
“噓,它說話了。”一直逗獸王玩的吳獲突然開口,做了個禁止說話的手勢。
“我聽見了,這場大雪短時間內不會停下,你打算怎麼進行下一步?”
“先說好,如果這幾天的攻勢全部由我負責的話,他們肯定能‘溯源’,找到我本人。”
“不,情況有變,直接放棄原先的計劃,我們必須藏在暗處。”
“那萬一他們把外圍的陣法補好的話……我在說什麼呢,都已經壞成這樣了。”劉莎莎輕扇了一下自已的嘴巴。
“舊的計劃被放棄了,那新的計劃呢?不能這幾天我們閒著什麼都不做吧?”
“我們下第五份保險。”李煙將自已的想法說了出來。
一會後,劉莎莎瞪大眼睛看向李煙,而吳獲直接開口。
“絕了,夠狠。我就想不出這種狠活,怪不得大叔他們都說你是個將才。”
李煙在雪裡又畫了之前那個奇特的陣法。
“得了,別祈禱了,我要是神明我估計會一腳踹死你。”
李煙充耳不聞,繼續完成了儀式。
“走吧。”
一陣大雪飄過,三人對視一眼,隱去氣息。
眾獸王找了找,都沒看見吳獲的身形,於是帶著自已的部落各回各家。
吳獲在走之前告訴它們這幾天不準大規模進攻村莊。
陳冀揹著睡著的韓光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了屋子,他實在想不出來韓光星是怎麼從這麼厚的雪中走出村的。
看著身後只在雪中露出一個頭的韓光星,他現在也不理解人家是怎麼回來的。
還有,他記得韓光星應該發高燒了啊?
陳冀把韓光立放在床上,將她身上披的衣服拿下來,抖了一抖,又給她找了一身乾的衣服。
這,要不還是等你醒了自已換吧。
他摸了摸韓光立的頭,燙手。
畢竟在大雪裡待了半個時辰,還沒穿厚衣服。
他也不敢亂喂藥。
“光星,待會姐姐要是還不醒,就給她換上這身衣服吧,再給她蓋上被子。”
韓光星坐在床上,似乎是沒聽見陳冀說的話,呆呆地望著韓光立。
從剛才開始,他就成了這樣,誰問也不回答,村民們就讓陳冀先帶他回去。
“光星?”
他還是沒回答。
陳冀又摸了摸韓光星的頭,沒有發燒。
“那我就當你聽見了,你先照顧下你姐姐,我去弄上些熱水過來。”
陳冀關上臥室的門。
韓光星把韓光立的手放在腦袋上,感受著腦袋上傳來的觸感。
“姐姐……”
陳冀走出沒幾步,立馬感到一陣眩暈。
“怎麼樣,知道自已的身份了?”白衣開口。
“雲晨?我現在不想讓你出來,請你回去好嗎,我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做。”
“而且我記得你告訴我說,外 面 一 片安好?!”
他似乎又聞到了那股血腥味,被壓了一路的反胃感又衝了出來,他趕緊找了棵樹扶住,吐了出來。
“你給我的記憶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不是已經驗證過了嗎?你甚至照葫蘆畫瓢從中學了一招半式。”
“按照他們的解釋,我是在化人形後才失憶的,怎麼可能有這種記憶?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陳冀突然聲音大了幾分,聲音中也帶了些怒氣。
“陳冀,你在被情緒控制,你短時間內受了太多衝擊,你可以拿我撒氣,但你現在必須把這種情緒控制住。
而且我對你真的什麼都沒有隱瞞。”
“你…算了,我會按照你說的,對別人宣稱我的道是畫道。”
陳冀抹了抹嘴唇,進入房屋。他打算接下來無論白衣說什麼話都不予理睬。
“呀,耍小脾氣了?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朋友,他小時候和你一樣。”
陳冀充耳不聞。
他沒有看見白衣揹著的手消失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