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爍見張賓一臉無恥的表情,心裡憤恨,卻又無可奈何,沉聲道;“你現在想要多少?”

張賓自嘲道;“沒個定數,憑部屬們個人體力,能拿多少是多少,但萬把斤,總是有的。”

張爍從地上爬起來,拍拍了身上的灰塵說道;“楊皓,你去通知所有兵馬,不得妄動。”

“不!不!不!這傳令還是讓我的護衛代勞,你們只需把令牌交給我護衛即可!”張賓連忙阻止已經起身的楊皓。

“張賓,既然我們已經談妥了,我的家人又都在你手裡,你還有什麼可膽心的!”楊爍一臉憤懣盯著張賓。

張賓奸兮兮的說道;“楊總管!不是我張賓不信任你們,但你們剛才的行為,讓我不得不防。這樣吧!我們到西城門上,擺桌酒席,我們邊欣賞這美妙的夜色,邊觀看我護衛調兵遣將的把戲,也算我們相識恨晚。”

張賓後幾句赤裸裸的羞辱,讓楊皓差點暴跳如雷,雖說是一根筋,但也考慮到妻妾兒女在張賓手裡,敢怒不敢言,只是緊緊的握著拳頭,手臂上青筋暴漲。

張賓瞥了一眼,賊賊的笑道;“楊皓現在衝動非常不明智,我也知道你不服,等我們交易完成,我留下來,給你報復的機會,但現在請你們繳出令牌。”

張賓說完,冷冷的看著三人,見他們仍然倔著,不肯拿出來,又說道;“剛才,我可以直接搶走,但我並沒有搶,是留一個可以彼此信任的機會。”

楊爍從腰間解下令牌,遞給張賓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楊皓和楊清書見揚爍拿出了令牌,也跟著解下令牌,遞給了張賓。

張賓接過令牌,雙手一攤,兩肩一聳道;“很簡單一場生意,卻搞得如此複雜。”

張賓說完,扭頭對門口護衛說道;“讓仇蠻兒過來一下。”

“諾!”護衛應了聲,就轉身離開。

張賓回過頭,看著對自已恨得牙癢癢的楊家子弟道;“楊爍!我說過,耿家不是背後捅刀的人,也說過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垛牆,你怎麼就聽不懂呢!你們仨偷襲我,我沒下死手,並不是怕你們弘農郡楊氏,而是為了與你們楊家修好,但也別以為我一直會忍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們是怎麼進入鎮子裡?”楊清書突然蹦出一句話。

“在你們北門軍營的篝火映輝下登上城牆。”

“果然!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我們又失算了一步。”楊爍接著張賓的話,歎服道。

“不是你們失算,這叫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你們敗就敗在綰綰的情報,綰綰的情報,讓你們先入為主,作出了錯誤的判斷,又忽略了東峽谷的可能性,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西面,就讓我有了可剩之機。”

張賓在說話時,也注意著外面動靜,當聽到仇蠻兒的腳步聲,就站起來迎到了書房門口,見到仇蠻兒後,將手中的三塊令牌塞在他手裡,然後低聲吩咐了幾句。

仇蠻兒邊聽著張賓吩咐,邊頻頻點頭,等張賓吩咐完,探頭朝楊氏三人,友善的咧嘴笑了笑。

仇蠻兒本就長的不友善,這友善的咧嘴笑意,在楊氏三人看來,就如魔鬼享用晚餐前的獰笑,嚇得心驚肉跳。

仇蠻兒離開後,張賓隨手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坐在座位上翻閱,楊氏三人則忐忑不安的坐在凳子上,大眼瞪小眼,不敢言語,生怕嘴欠激怒了張賓。

沒一會,幾名張賓的護衛,拿著茶爐,茶壺,等茶具,走進書房,也不跟張賓打招呼,放在書桌上,退了出去。

張賓一臉愜意的擺弄著茶具,等水燒開後,開始養片,篩茶,幾番操作後,為自已倒了一杯,放在鼻下,聞了聞,又呡了一小口,壓在舌根下,慢慢嚥下,然後說道;“苦了。”就把口中的茶水吐到茶汁桶,把茶葉也倒入茶汁桶,又將手中的茶壺,茶杯,篩子,篩網洗了一遍,重新注水篩茶,嚐了一口後,分別為楊爍、楊皓、楊清書倒了一杯,放在茶托上說道;“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楊總管我就臨時充當主人,待茶迎客,諸位!請品下我的茶藝!”

楊爍憋屈著捧著茶杯,心裡操著張賓十八代祖宗,嘴裡喝著張賓篩的茶水,還不得不笑著恭維道;“苦澀適宜,回味甘甜,張老弟好茶藝。”

半個時辰後,仇蠻兒到門口,衝張賓點點頭,張賓見後會心一笑。

然後對楊爍、楊皓、楊清書道;“各位隨我去西城牆上欣賞夜景,把酒言歡。”

常言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可楊氏三人是,人在自家屋簷下,也得憋屈到低頭,只得跟著張賓登上西城城牆。

分主次落坐後,張賓為楊氏三人,分別倒滿了酒杯道;“這一杯,敬天地神明。”說著將酒灑在城牆下,楊爍、楊皓、楊清書也學著張賓把酒灑在城牆下。

張賓倒了第二杯酒說道;“這一杯,敬各自高堂,養育之恩!《孝經·開宗明義》上講;’身體髮膚,受自於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我引用這段,想來各位懂我意思。”張賓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楊氏三人聽完張賓的敬酒詞,心裡說不出的苦,直罵張賓可惡之極,不飲就是對父母不敬不孝,只得憋屈著,陪著飲下第二杯酒,對張賓是又恨又怕。

張賓倒了第三杯,說道;“這一杯,敬天下黎民百姓,一粒赤黍米,幾滴牛頷血,珊瑚枝下人,銜杯吐不歇。為他們的辛勤幹了此杯。”

楊氏三人聽罷,自是對百姓生活深有感觸,忽然覺得張賓高大了許多,楊清書舉杯仰頭一飲而盡,楊爍和楊皓也陪著幹了一杯。

張賓倒了第四杯酒說道;“這杯敬不打不相識,此番所為,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張賓說罷依然一飲而盡,臉色在篝火的光輝下,顯得異常凝重,讓楊氏三人看到了張賓心事重重的一面。

楊爍端著酒杯,細嚼著張賓說的每一個字,再結合張賓說過的其他話,忽然感悟到了張賓的人生觀,感慨道;“為大義,這杯我幹了。”

楊皓和楊清書一臉茫然的看著楊爍一口悶,百思不得其解。

楊爍此時一反常態道;“兩位賢侄,這杯自當乾的,來日自當明白其意。”

長輩吩咐,楊皓和楊清書不得不從,心不甘情不願的飲下了杯中之物。

正當張賓倒第五杯酒時,鎮子裡突然傳出了馬蹄聲,楊爍、楊皓和楊清書心頭都是一驚,但見張賓坦然自若的繼續倒酒,就知道是張賓安排的調兵遣將,自知目前自已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得繼續陪著張賓喝第五杯酒。

張賓的護衛騎著馬,手裡執著楊爍和楊皓的令牌到左營喊道;“特別軍情,所有人聽令,火速趕到北門外軍營,不得有誤。”

左營,楊皓的騎兵營,從成立之初到現在,就從來沒有夜間集合,包括平日訓練,也是懶懶散散,馬馬虎虎,現在突然要集合,弄得是雞飛狗跳,馬匹嘶鳴,有人找衣褲,有人找馬靴,汙言穢語的辱罵聲,更有人喊著;“媽的,誰拿了我兵器。”一直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趨於穩定,由各隊旗總帶領,趕往北門外軍營。

右營,楊清書的步兵營也是混亂不堪,但比楊皓的騎兵營稍好一點。

張賓看後,搖頭道;“要是真的碰上夜襲,你們這兩營別說組織反擊,單單自已人踩踏,就能折損部份人員。”

楊爍、楊晧和楊清書看著自已兵營亂糟糟的狀態,也是臉色鐵青。聽著張賓的冷嘲熱諷,恨不得把張賓暴揍一頓。

張賓也不管他們的臉面,繼續撕著他們的臉皮說道;“一支軍隊,平日缺乏訓練,單靠領軍將領一腔熱血和意氣用事,那叫匹夫之勇,無能之輩。”

楊皓是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心中壓抑,一拍桌子道;“張賓!你他媽才是匹夫,你全家都是匹夫,你個鼠輩小人,靠著偷襲掌控局面,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羞辱爾等,有本事我們擺開陣型,真刀真槍幹上仗。你贏了,我楊皓從此以後繞道走,你輸下,留下爾的狗頭。”

楊爍一把揪著楊皓肩頭的衣服,呵斥道;“楊皓,你不服,我也不服,但今天我們敗了就是敗了,你自已再看看你計程車兵,連自已的兵器都找不到,你拿什麼跟人家鬥,要是這次真的夜襲軍營,你哪還有機會跟人家談擺開陣型。雖說張賓句句侮辱,但你可以看成字字教誨!”

張賓聽罷坦然一笑,心中暗贊,“狐狸還是老的狡猾!”

等埋伏在奴隸營地計程車兵,也撤到北門外。張賓忽然站起來,伸起右手,在空中一揮。

楊爍、楊皓、楊清書還沒明白張賓啥意思,就見城牆的站崗士兵,同時蹲下,放下長戟,然後同時站立,跑步走下城牆。

再看鎮中主道上,仇蠻兒也跟張賓一樣,在空中一揮手,各家園牆內,屋頂上,街道黑處,忽然竄出無數人影,就幾息功夫,就排成了四列縱隊,統一的跑步姿勢,統一的左右落腳,高矮排列有序,好似一般身高的跑過了西城城門。

整齊的腳步聲,扣人心絃的宏大氣場,分別震撼著楊爍、楊皓、楊清書的內心。

楊清書更是詫異道;“你們沒帶兵器?”

張賓反問道;“我是來談買賣的,有必要帶兵器嗎?”

楊清書一時問得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仇蠻兒帶著士兵跑到石炭堆,向山上打了個手勢,趙志義領著士兵衝到了石炭堆,指揮士兵扒石炭,裝麻袋。

東方一縷蔚藍,伴隨著朵朵掛紅的雲彩,向天空擴散,放大。

已近卯時末,向東的山坡上,也已看不到晃動的人影。

張賓知道此時,所有人都安全到了峽谷對面。就笑著挑釁道;“我現在兌現承諾,給你們留下我的機會,現在你們可以調回兵馬圍困我。”

“可惡,張賓你也太囂張了,真把自已當成萬人敵。”楊皓憤恨的吼叫著。

楊爍低頭自嘲道;“先不論能不能圍住你,即使圍住了又能如何,就算是把你殺了,耿家豈肯善罷甘休,這不等於自找芒刺在背!”話音稍頓,長嘆一聲,繼續說道;“張賓你走吧!”

張賓呵呵笑道;“楊總管真會審時度勢,但我走前,想問你討幾樣東西。”

“什麼東西?”

“綰綰的雪隼。和控制綰綰的因素。”

“這雪隼你討了去也沒啥用,至於怎麼控制綰綰,說來也慚愧,綰綰原名裴宣男,阿耶原是洛陽屬官,官職不高,脾氣卻臭,得罪了貴人,被判了斬立決,男丁被判了流放,年輕女眷被判充入樂營,她有一個同胞小弟,因年齡尚幼,被交於親戚居養,後來不知是何原因,就失去了音訊。家主幫她贖身時曾承諾助她尋訪,後來也不知咋的,就失寵了,把她當成了玩物,賞於了我等,可我們仨畢竟是叔侄,總不能幹出違背常理的亂倫糗事,就暫時留在我府上,可她都到了這個份上,依然沒有放棄尋找小弟的念頭,時間長了我們也就厭了煩了,就哄騙她,人是找到了,但現在道路被封鎖,一時還過不來!只得留在洛陽,沒想到她提出自已去尋,還勾搭上了小伍,按理說應該直接亂棍打死,但考試到她,曾經是家主的人,我們不敢自作主張,就徵求了家主,沒想到家主念在舊情,同意讓綰綰回到洛陽,尋找自已小弟,但前題是要為弘農楊氏收集訊息,我們為了便宜傳遞訊息,就讓綰綰訓練雪隼。至於她怎麼會逗留在瓦塢,我們就不知情了。噢!對了!這綰綰你想怎樣處置!”楊爍不解的看著張賓。

“雪隼對我是沒用,但對你們有用,至於綰綰目前不會還給你們,但也不會殺她。”

“綰綰!一個低賤的婊子而已,既然已經暴露了,也就失去她的價值,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只是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楊爍雖說的好似無所謂,但張賓從楊爍的眼神中,看到了少許色狼貪慾。

楊爍看了一眼楊清書,繼續說道;“清書,你去把綰綰的那隻雪隼取來。”

“那那些集中在北門計程車兵怎麼辦?”楊清書問道。

“暫且不用管他們,等張賓走了,我們再過去,藉機也好整頓一下軍紀。”

“行!”楊清書答應著離開了北門城牆。

楊清書沒有先去楊爍府邸,而是直接回到了家裡,上上下下一番詢問,都說被打昏,醒來就發現被捆了手腳,嘴裡塞了布條,看守她們計程車兵,沒有侵犯她們,這才安心去了楊爍府邸。

見了楊爍家眷,少不得一番詢問和安慰,然後取了綰綰的雪隼,回到了北門城牆上,將雪隼交給了張賓。

張賓拿著綰綰的雪隼,說道;“無意冒犯,還請海涵,是敵是友,來日方長,自會明瞭!張賓就此別過。”

張賓說完,轉身往城外縱身一躍,一步如行雲流水,二步如騰雲駕霧,三步已達五十步之外。

楊晧瞪大了雙眼,驚呼道;“修行者!”

楊爍苦笑道;“此獠心智,功夫,練兵堪稱一流,是交是殺,留待家主長老們拿主意。”

楊清書則說道;“只是此事,該如何向家主稟報。”

“此獠不是說過,過個十天半月,自會有訊息,且信他一會,先把這件事壓一壓,過個十天半月再作打算。”

楊皓、楊清書也只得,垂頭喪氣允了楊爍的主意。

張賓他們花了六天六夜時間,返還了瓦塢,去是一身輕鬆,回是一身沉重,趙志義部猝死三人,拐腳五人,屠四海部猝死一人,拐腳四人,還有多人處於虛脫昏迷,張賓只得從獨孤宏宇部抽出部分士兵組成臨時後衛營殿後。

張賓盤腿坐在老醫舍地上,感受著瓦塢的空氣,空氣中沒有夾雜著血腥味,也沒有感受到肅殺氣息,心情放寬了許多。

看著東倒西歪睡在地上計程車兵,苦笑了一下,也垂著頭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醒了張賓。

張賓迅速從地上站起來,看著一隊人馬向自已這邊迅速靠近,知是王猛的騎兵,就招呼著躺在地上計程車兵起身。

王猛見到張賓,就趕緊從馬背上跳下來,說道;“我的老天爺,張檢校,你可總算回來,比約好的時間,整整晚了三天,你知不知道耿風瘋了!你家兩娘子瘋了!南宮老爺子瘋了!要不是蕭莊主極力阻止,耿風已經兵發弘農郡。”

張賓一臉無辜道;“我是說快則八天左右,晚則十天左右,這不才十一天嗎!”

“可問題是!你沒跟你家娘子說去哪裡!左等一天不見你,右等一天不見你,換了誰家娘子不上頭,也該那耿琦小子倒黴,被你家大娘子一頓胖揍。”

張賓沒有接王猛的話題,而是指著身後和躺在地上計程車兵。說道;“你先安排人,把他們送回自已營地休息,再派人去山上找蕭莊主,讓他安排人下來,把地上的石炭運到山上鐵匠鋪,再告訴蕭莊主,讓人下午燒些吃食,送到這些士兵的兵營,等安置好士兵,你再去告訴耿風一聲,讓他明天上午到鐵匠鋪。別事情過一天再說,我再不睡覺,就得昇天成仙了。”

“那你騎我的馬回去吧。”王猛詢問道。

張賓搖搖手。說道;“我還走得動,馬就留給其他土兵吧。”

仇蠻兒坐在地上。說道;“我們特種營也自已回去。”

張賓疑惑的說道;“仇蠻兒,別硬撐著。”

仇蠻兒點頭道;“張檢校,你不是說過,只有不斷超越極限,也能成為最優秀的戰士,現在就是我們特種營挑戰極限的最好機會。”

仇蠻兒說完,轉過身大聲吆喝道;“是特種營的爺們,就給老子站起來,誰要是當慫逼,就給老子滾出特種營。”

張賓也大聲說道;“仇蠻兒說得對,真爺們,就得不斷挑戰自已極限,除了特種營,我還想組建斥候營,第一批斥候營士兵就在你們這些人中挑選。”

屠四海從地上爬起來說道;“檢校大人,斥候營算我一個。”

獨孤營的護衛跟著屠四海爬起了八十多人,

張賓點點頭道;“屠校尉,你協助王猛帶著部屬先回營休息,等過幾天,我到你營挑選。”

張賓說完又對王猛輕聲說道;“我跟特種營先走了,這剩下的爛攤子,就麻煩你了,留些人下來,幫助後面回來的人,有幾個猝死的,記下姓名,埋進英雄冢。”

張賓說完衝著特種營一揮手道;“走,我們回家。”

張賓推開園子大門,就被幹活的老媽子看到,馬上大喊道;“快!快!告訴主母!二孃!家主回來了!”

欠兒跟朵兒聽到老媽子說;“家主回來子,”就匆忙走到門口,看見果然是張賓,剛想去內堂稟報,就見南宮鳳嵐氣呼呼得從內堂跑出來,嘴裡還嘀嘀咕咕道;“好你個王八蛋,還知道回家,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蕭佩瑾則跟在後面道;“姊姊!你慢點兒,小心跌了,朵兒!欠兒!你倆快扶著點!”

南宮鳳嵐衝出帳篷大門,看到一臉疲憊,鬍子拉碴的張賓,一腔怒氣化成了一陣心疼,那還有什麼脾氣,趕緊迎上去想擁抱張賓。

張賓看到南宮鳳嵐,心頭一熱,如同嬰兒見到了久違的母親,也想去擁抱南宮鳳嵐,卻身體一軟,搖搖欲墜,南宮鳳嵐一把抱住張賓道;“郎君你怎麼了!”

蕭佩瑾忙說道;“這是累得,快扶進去讓他睡覺。”

眾人七手八腳扶著張賓往裡走,欠兒忽然皺著鼻子道;“家主身上真臭。”

蕭佩瑾說道;“不只是臭,還髒的要命。”

南宮鳳嵐接著話題道;“那就先抬進浴桶,幫他洗一下。”

西邊的伏兵全部退到北門外,另外我的部屬帶著你們家人,一起到堆放石炭的地方,雖說手段卑鄙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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