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籌劃女子書院的事情,宇文子桑有好幾天沒去園子裡看她那幾十號毛孩子朋友了。

這不,宇文子桑跟百靈、喜鵲剛進園子,幾十條大狗就圍了上來,那尾巴搖得就跟風車似的。有的興奮得在地上打滾,有的圍著三人跑圈圈,特別粘人的,還撲上來求抱抱,伸出舌頭舔臉。

就連一向高冷示人的金錢豹也乖巧地跟在她的身邊。

宇文子桑在每條狗的頭上都寵愛地撫摸了一番道:“知道你們想出去玩了,不過最近我比較忙,等我忙完了,我一定帶你們出城好好瘋耍一回。”

邊說邊從身邊的籃子裡拿出一副嘴套給她最寵愛的大虎套上道:“不過那傻瓜蛋子蛤蟆蟲說的也對,帶你們出去是該給你們戴上嘴套,嚇著別人就不好了。今天先試試這些嘴套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好拿去改。”

百靈和喜鵲也幫著把每一條狗的嘴套都試了一遍。

當然,也少不了給金錢豹特製的嘴套。

這些嘴套是宇文子桑專門找南城的邱皮匠做的,又結實,又好看。

嘴套試好了,又和毛孩子們瘋玩了一會兒,三人就出了園子。

她們都走遠了,那些大狗還趴在門上眼巴巴地望著呢。

三人順著湖邊的小路準備回“話桑小築”,就見呂夫人的貼身丫鬟小芸從那邊急匆匆過來。

還沒到面前,就急急忙忙道:“二小姐,老太太正找您去呢。”

宇文子桑問道:“奶奶找我什麼事兒?”

小芸:“老太太沒說,也沒人敢問。老爺和夫人也在。”

宇文子桑吩咐喜鵲先回小築,自已帶著百靈趕緊跟小芸去了。

到了後院奶奶的房間,只見銀髮如雪,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正跟父親和母親說話。

宇文子桑走過去,摟著老夫人的脖子,在她佈滿皺紋的臉上親了一口道:“奶奶,您喊我過來有什麼事兒?”

老夫人在她的小臉蛋上輕輕拍了拍道:“你這小丫頭,奶奶不喊你,你就不來看奶奶啦?”

宇文子桑撒嬌道:“我這不是來看您了嗎,奶奶。”

老夫人指了指呂夫人身旁的椅子:“你先坐下,老太太今天有話要跟你們一家子說。”

宇文子桑乖巧地在母親身旁坐下。

老夫人掃了三人一眼;“聽說伯兒要回來了,他是一個人回來嗎?”

宇文渡看了呂夫人一眼,呂夫人小聲答道:“不是,伯兒說是兩個人。”

老夫人:“還有什麼人同他一路?”

呂夫人小心翼翼看了丈夫一眼。

老夫人:“不用看他,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呂夫人陪著小心;“他在信中說,跟他一道回來的,還有個女人。”

老夫人:“看來這伯兒真是長大了,都知道帶女人回家了。”

宇文渡瞪了呂夫人一眼。

老夫人:“你不用瞪你媳婦,這事兒我早知道了。要不是仲兒說漏了嘴,你們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宇文渡陪著笑道:“娘,我們也不是存心要瞞您,我們只是不想惹您老人家生氣。”

老夫人:“等他把人領到家來,我就不生氣了?”

宇文渡:“娘,您放心,我絕不會讓他把不清不楚的女人帶回家來。”

老夫人:“算了吧,你這當爹的要真管得了他,他會跑到邊關兩年多不回家?一回家還搞出這麼大動靜來。”

呂夫人:“娘,我們也正為這事兒為難呢!”

老夫人:“我不管,反正我只認那梅家丫頭做我的長孫媳婦,我不想看見伯兒帶回來什麼別的女人。”

宇文渡:“我們跟娘想的一樣。”

老夫人看向宇文子桑:“二丫頭,你跟那梅家丫頭可是好姐妹,梅家丫頭的心思你也是知道的。你哥現在要從外面給你帶個嫂子回來,這事兒你怎麼看?”

宇文子桑:“我跟奶奶、爹和娘是一條戰線的,我才不要那外面的嫂子,我只認清芷妹妹當我嫂子。”

老夫人:“還是我們二丫頭懂我這老太太的心思。你們說,這梅家丫頭模樣又好,人又乖巧懂事,家世更是沒得說,對伯兒也是有情有義,當我長孫媳婦有什麼不好的?可這混小子偏偏要從外面領個女人回來,他是想把我這老太婆氣死呀!”

宇文渡:“娘,您老人家別生氣了,為了那混小子氣壞了身子不值當。這混小子真要帶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我就把他趕出家門,讓他永遠不要登我宇文家的門。”

老夫人:“可這也不是辦法呀!他終歸是我孫子,是你宇文渡的兒子。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宇文子桑:“他要真敢帶外面的女人回來,我就把小豹和大虎放出去咬他們,讓他們進不了家門。”

老夫人笑著搖搖頭:“你這瘋丫頭,他畢竟是你哥,你能讓小豹和大虎咬他?再說,我只是不想讓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進咱家門,又不是不讓你哥進家門。”

宇文子桑:“奶奶,那您說怎麼辦?”

老夫人:“你哥明後天就該回來了,這事兒必須在他進城前解決。你去他回來的路上等他,就說我們家不歡迎他帶回來的女人,讓他僱輛馬車把那女人送回家,多少銀子我出。另外告訴那女人,只要她離開我孫子,我給她家一千兩銀子,一百畝良田。總之,你要想盡一切辦法讓那女人離開你哥。”

想到哥哥那比自已還犟的脾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宇文子桑有些發怵:“讓我去勸哥哥?”

在這節度使府,有奶奶護著,父親慣著,母親寵著,宇文子桑就是無法無天的存在。如果說她做了錯事還有人敢罵她的話,那這人一定就是她哥哥宇文子伯。

哥哥從小就很疼她,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想著她,可真生氣了也是敢罵她的。

宇文子桑對哥哥也是又愛又怕的。

如今要她去管哥哥的事兒,她可還真怕惹惱了哥哥被臭罵一頓。

可奶奶都發了話,她也不能不聽啊!

從來都是沒心沒肺,無憂無慮的宇文家二小姐,第一次感到自已的頭快大了。

老夫人:“明天一早就出發,一定要在你哥哥進城前堵住他,我不想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另外,你帶上十個家丁,這小子要是不聽話,就把他綁了塞馬車裡拉回來。”

還沒出發呢,宇文子桑覺得自已的頭更大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宇文子桑就帶著百靈趕著父親常坐的那輛兩匹馬拉的馬車出城了。

狗沒帶,那些狗子見著宇文子伯跟見著她一樣親,哪會

去咬他。

家丁也一個沒帶,真見著大少爺,一是這些家丁不敢動手,二來這十個家丁可能還真不是宇文子伯的對手。

百靈趕著馬車,一路順著宇文子伯回來的路向西疾馳而去。

中午時分,馬車到了距香城已有百里之遙的小鎮----迎水鎮。

這裡已是“曲洛河”的上游,河道更窄,河水更清澈,也流得更歡實。

百靈尋了個飯館停下馬車,準備先去吃飯,吃完飯再趕路。

一見門口停了輛兩匹馬拉的馬車,又見了宇文子桑和百靈的穿著氣度,就知道來者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老闆娘親自迎了出來。

百靈掏出二兩銀子遞給老闆娘道:“揀你們店裡最好的酒菜上幾樣來,再給我們的馬喂點草料和水,這銀子應該夠了吧?”

老闆娘眉開眼笑道:“夠了!夠了!兩位小姐裡面請,樓上雅間。”

老闆娘親自領著兩位上了樓上的雅間。

房間臨街,抬頭就能看見街對面的情況。

相比香城的熱鬧與繁華,小鎮就顯得寂靜、落寞了許多。街面上沒什麼行人,賣肉的屠夫打起了瞌睡,賣菜的小販吹起了殼子。一個光腳男孩哭鬧著被他娘拖回了家,想是在外面玩瘋了,忘了回家吃飯。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老闆娘還親自過來敬了二位一杯酒。

菜品雖說沒有“香傲江湖酒樓”的看起來那麼大氣高階,但吃起來味道還是不錯的,就連經常被奶奶罵作“刁嘴丫頭”宇文子桑也是讚不絕口。

主僕二人正大快朵頤間,眼尖的百靈突然間看見對面藥鋪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忙喊道:“小姐快看,那是不是大少爺?”

宇文子桑抬眼一看,那不是哥哥宇文子伯還能是誰。

兩人趕緊跑下樓。

宇文子桑在後面喊道:“哥!哥!”

宇文子伯回過頭來,這是位濃眉大眼,英氣十足的年輕人。

看見兩人,宇文子伯也很驚訝:“你們怎麼在這兒?”

宇文子桑:“奶奶讓我們來接你的。”

宇文子伯在她頭上摸了一下,笑道:“不會是你貪玩,自已偷跑出來的吧?”

百靈在一旁道:“不是的,大少爺,真是老夫人讓我們來接您的。”

宇文子伯道:“奶奶也真是,我這麼大一人了,還怕走丟了不成,接什麼接。”

見宇文子伯手中提著兩包藥,宇文子桑問道:“哥,你病了?”

宇文子伯:“我沒事,是你嫂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宇文子桑打斷道:“什麼你嫂子我嫂子的,還沒過門呢。”

宇文子伯也不想跟她爭辯,於是改口道:“清溪她身體不舒服,這一路上都不怎麼吃東西,老是想吐。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我們就想著在這鎮上把身體調理調理再回去。”

宇文子桑:“真要是病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城吧,城裡的郎中總歸是要好些。”

宇文子伯搖搖頭:“不行,她實在是坐不了馬車了。我們才在這鎮上尋了家旅店住下。”

宇文子桑:“那行,你帶我們去旅店看看吧。”

她也好奇這位把哥哥的心搶走了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百靈去趕了馬車來,三人坐著馬車一塊兒到了宇文子伯下榻的旅店。

旅店規模不大,前面是飯館,後面是六間客房。

院子裡打掃的也很乾淨,基本看不到什麼枯枝落葉。

宇文子伯帶著二人走到最裡面一間的門前,輕輕推開門,裡面傳來女子的聲音:“你回來了?”

宇文子伯:“回來了,給你買了點藥。”

女子:“我沒事,休息兩天就好了。”

看著跟在宇文子伯身後進去的宇文子桑和百靈,女子掙扎從床上坐了起來,上下打量了宇文子桑一番,招呼道:“是子桑妹妹來了。”想必宇文子伯也沒少跟她講宇文子桑的事兒,雖說從未見過面,她還是一眼認出了穿紅色衣裙的姑娘是自已的小姑子宇文子桑。

宇文子桑也仔細端詳起這位哥哥口中的“嫂子”來。女子容貌姣好,尤其是一雙似水的眼睛,只需看你一眼,就能將你溶化一般。許是生了病,女子臉色有些蒼白。

如果沒有梅清芷,這女子做自已的嫂嫂也不是不可以。

可想到面前這位將會害得好姐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會傷心,會難過,會流淚,會失落,宇文子桑心中的怨氣不由自主冒了出來,冷冷道:“我跟你不熟,別叫那麼親熱。”

女子尷尬地笑笑道:“總聽你哥說你是個很厲害的小姑娘,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宇文子伯上前扶住女子道:“別生她的氣,她還小,不懂事兒。怎麼樣,又吐了。”

女子靠在宇文子伯的肩上:“只吐了一次,比昨天好多了。她是你妹妹,我怎麼會生她的氣呢!”

宇文子伯看著宇文子桑:“還不過來見過你嫂嫂,她叫楚清溪。”

宇文子桑倔強地把頭轉到另一邊:“我沒有嫂嫂,要是有的話,也只能是清芷妹妹。”

楚清溪好奇道:“清芷妹妹又是誰?”

宇文子伯:“是她的一位好姐妹,從小一塊兒長大的。”

宇文子桑:“清芷妹妹不僅是我的好姐妹,還是我哥的未婚妻。”

宇文子伯真生氣了,他拉下臉道:“你胡說什麼,清芷根本就不是我的什麼未婚妻。”

宇文子桑指著宇文子伯的鼻子嚷道:“你別想抵賴,小時候你親口說過長大了要娶清芷妹妹,我親耳聽到的。奶奶、爹、娘也是同意的。”

宇文子伯都被她的話氣笑了:“小孩子的戲言你們也當真?我還說要帶你去月亮上玩呢。”

宇文子桑一跺腳:“我不管,你當沒當真我不知道,反正清芷妹妹、我、奶奶和爹,還有娘,我們全部人都當真。”

楚清溪:“這麼多人都喜歡清芷妹妹,想必她一定是位漂亮可愛的小姑娘。”

宇文子桑:“那是當然,比你漂亮可愛十倍、百倍、千倍。我告訴你吧,想當我嫂子,門都沒有。”

楚清溪淡淡道:“我不是想當你嫂子,我已經是你嫂子了。”

宇文子桑沒反應過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宇文子伯補充道:“我跟清溪已經成親,她現在就是你嫂子。”

這無疑是枚重磅炸彈,震得宇文子桑的腦袋“嗡嗡”作響,她不相通道:“你們已經成親了?”

宇文子伯:“已成親三個月了了。”

宇文子桑:“也就是說你寫信說要回家前,你在外面早就偷偷跟這個女人成了親?”

宇文子伯:“我知道奶奶和爹都不會同意的,只能先斬後奏了。”

宇文子桑又一次指著宇文子伯的鼻子大嚷道:“宇文子伯,你膽子也太大了,奶奶和爹是饒不了你的。”

長這麼大,這還是她第一次直呼哥哥的名諱。

宇文子伯臉上堆笑道:“我也正為這事兒發愁呢,妹妹就來了。奶奶和爹最疼你了,你就幫哥哥在奶奶和爹面前說說好話。”

宇文子桑頭一擰;“沒門!你惹奶奶和爹生氣,還想讓我幫你說好話?”

宇文子伯:“我也不想惹老人家生氣,可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兒嘛。”

宇文子桑:“沒辦法!跟這個女人偷偷成親你就有辦法啦?反正,我是不會幫你的。”

好久沒說話的楚清溪輕聲道:“相公,你就別為難子桑妹妹了。真沒辦法的話,你就一個人回去,給我僱輛馬車,把我送回邊關去。”

宇文子桑道:“這辦法好。奶奶說了,只要你離開我哥,她給你們家一千兩銀子,再加一百畝良田。”

宇文子伯斥道:“子桑,你胡說什麼!”

又低頭安慰妻子道:“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宇文家的孫媳婦。他們不讓你進家門,我就不進宇文家的門。”

宇文子桑嘲諷道:“有骨氣,爹也是這麼說的,你帶這個女人回來,就別進宇文家的門。”

宇文子伯也生氣道:“不進就不進,回去告訴爹,他不讓清溪進門,就當沒我這個兒子。”

見大少爺真生氣了,百靈把宇文子桑往外拉道:“小姐,別吵了,傷了你們兄妹間感情就不好了。”

百靈連拖帶抱把宇文子桑拉到門外。

宇文子桑氣得在旁邊的樹上猛拍一掌,震落了一地黃葉。

百靈看著宇文子桑,小心問道:“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是啊,該怎麼辦?看來奶奶交待的任務是完不成了。可就這樣回去告訴奶奶,哥哥不但把那女人帶回了家,還早跟她成了親,不把她老人家氣吐血才怪。

宇文子桑也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辦了。

冷靜下來,宇文子桑決定先盯著哥哥,看他下面怎麼辦。

百靈去找旅店老闆開了間房,兩人就在宇文子伯的隔壁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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