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遠在千里之外,來M國已經月餘,歸期已到。

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洋,楚曦禾很疑惑,“為什麼我們要走水路,坐郵輪迴去?”

傅宸躺在甲板躺椅上,白襯衫被他穿得鬆鬆垮垮,愜意地沐浴著陽光,面朝大海,欣賞著海上風景。

聞言伸手從旁邊桌子上拿起紅酒小嘬一口,慢條斯理道:“我為哈利除去了查爾斯這個隱患,為表感謝,就送了我這艘郵輪。”

楚曦禾倒吸一口冷氣,哈利王子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排水量十萬噸的豪華遊輪,本該容納幾千人的郵輪,現在只有他們一行不到二十人。

囂張,太囂張了。

不過嘛,白送的,不坐白不坐。

傅宸看著發呆的楚曦禾,拍了拍旁邊的躺椅,示意她坐下一起曬太陽。

楚曦禾從容地給自已倒了杯果酒,從容地拿出墨鏡,然後從容地躺下。

看著楚曦禾這樣從容的樣子,傅宸覺得有趣,突然覺得這艘麻煩的郵輪還有些用處。

當時哈利得知傅宸做的事,火急火燎地趕來,暗戳戳地表示查爾斯這個瘋子隨意傅宸處置,然後還略備薄禮想送給傅宸。

傅宸一聽到是一艘郵輪,頓時嫌棄的不得了,可哈利卻說了一句,“海上風景獨好,看看海會有不一樣的心情。”

傅宸轉而就收下了這份薄禮。

哈利見他手下郵輪,又暗戳戳地暗示了一番,查爾斯行事瘋狂,劣跡斑斑,還多次和哈利作對,皇室早已將他放在一個可有可無的位置,表示不希望查爾斯留在M國。

其實楚曦禾倒是想親手了結了查爾斯,可傅宸說留著他還有用,會釣出更大的魚。

楚曦禾這才罷手。

“咱們走水路,得多少天才能回到京城?”楚曦禾戴著墨鏡,聲音也懶懶的。

傅宸想了想,“二十天左右的時間,到國際郵輪碼頭後再坐飛機回京城。”

楚曦禾不太理解,這麼麻煩的路線,得花費不少時間,傅宸是太閒了嗎?

又看著這麼張揚的郵輪,嘆了口氣,不理解,但尊重。

突然,楚曦禾感覺到有人拉了拉她的衣服,側頭望去,只見傅宸已經坐起,她見狀也隨之坐起。

把墨鏡摘下,疑惑地看著傅宸,“怎麼了?”

傅宸不語,只是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支針劑,裡面裝著淡藍色液體,看的人眼睛酸。

“這是嚴巍溟送來的解毒劑,我想應該由你來處理。”

楚曦禾揉了揉眼睛,不甚在意道:“給我也沒用了,扔了吧。”

見傅宸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動,楚曦禾閉了閉眼,一把將針劑奪過,朝著大海扔了出去。

小小的解毒劑在大海里掀不起多大的浪,很快就隱沒在茫茫海面。

早該如此了,親手斬斷親緣,也不該留著什麼解毒劑。

楚曦禾面不改色,重新戴上了墨鏡,繼續愜意地躺在躺椅上。

但她明顯感受到一道目光還停留在她身上。

傅宸眼底一片墨色。

其實她本不必如此,可她做事不知向誰學的總是有股瘋勁。

譬如被綁架的時候,摔得多慘也要掙出一分生機。

譬如查爾斯設局時,明知道是個局還大晚上冒著風險爬樓去見。

還譬如,這次為了楚淮州選擇隱瞞他的記憶,卻在心裡決心自已斬斷。

被傅宸看得有些不自在,楚曦禾不由得出聲控訴,“二爺,再看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傅宸眼底隱隱有些笑意,隨即收回目光,繼續躺下,兩人一起享受著日光浴。

——

海上航行的時間說快也不快,眨眼已經過去一半時間,每天都是一樣的生活步驟,讓楚曦禾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可海上的天氣從來都是說變就變,風暴來臨就是一瞬間。

楚曦禾仰頭望著那片陰沉沉、壓抑至極的天空,只見厚重的烏雲如同一群洶湧澎湃的黑色巨獸,正緩緩地匯聚在一起。它們翻滾著、攪動著,似乎隨時都可能噴發出耀眼的閃電和震耳欲聾的雷聲。

一陣涼風吹過,楚曦禾不禁打了個寒顫,身上也泛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她緊緊地裹了裹衣襟。

此時傅宸走近為楚曦禾關上了窗,甚至貼心地拉好了窗簾。

“既然害怕,那就不要看了。”

楚曦禾:???我哪裡害怕了。

傅宸繼續道:“海上航行就是如此,時常會遭遇惡劣天氣,不必太過擔心。”

說完,他拍了拍楚曦禾的肩膀,表示安撫。

面對傅宸的關心與寬慰,楚曦禾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此時林渡進來,臉色有幾分焦急,“宸哥。”

“怎麼了?”

“宸哥,京城傳來訊息,傅彥從精神病院跑了。”

傅宸舌尖頂了下腮幫,低笑一聲,他都那樣了還能搞事。

“他一個人跑不出京城,查傅氏以前和他來往密切的股東和傅家他收買的那幾個”,傅宸頓了頓,眼色冷厲,“還有盯緊了嚴巍溟。”

“是”

林渡退下後,外面響起了暴雨的聲音,海上航行本就將時間線拉長,此時傅彥又剛好跑了,楚曦禾總覺得不是那麼放心。

“我們得早點回到京城。”

傅宸深邃的眼眸裡染上一抹似笑非笑的味道,“怎麼,二小姐擔心了?”

楚曦禾語氣嚴肅,“小心駛得萬年船,何況這次你是徹底得罪了嚴巍溟,你就不怕他帶著萊瓦集團殺回京城找你?”

傅宸眼中笑意更甚,慢悠悠道:“十個萊瓦集團我也不怕,更何況”,他的目光輕輕掃過楚曦禾,嘴角微微上揚,“咱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話說得沒錯,可楚曦禾總覺得他透著股不正經的味道,尤其是他那帶著幾分戲謔的目光看向自已時,這種感覺更甚。

兩人之間氣氛似乎微微發生變化,楚曦禾有些不自在,找了藉口就想出去

“我,我去看看維德在幹嘛。”

楚曦禾轉身就走,卻不防被傅宸拉住手,“二小姐,記性這麼不好,維德早就被我派走了。”

楚曦禾:“....”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楚曦禾抬頭,正好對上傅宸那雙盛滿笑意的眸子。

他在嘲笑自已,楚曦禾微惱,當即想甩開他的手。

卻不妨就在此時,船身驟然一晃,晃得猝不及防,楚曦禾重心不穩,朝著傅宸倒去。

傅宸似乎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穩住身形後只見楚曦禾向自已倒來,傅宸被撲了個措手不及,兩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楚曦禾壓在傅宸身上,雖然被他護著,但還是小臂和腰腹還是有些痛。

她手掌壓在傅宸身上時,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她不禁低下頭去檢視,卻驚訝地發現傅宸那件原本寬鬆隨意的白襯衫不知何時已被自已扯開,而此刻自已的手正毫無顧忌地壓在他赤裸的胸膛之上。

儘管從未刻意凝視過,但從他平日裡不拘小節、總是不好好扣上紐扣的穿著方式中,還是能隱約窺見其胸膛那堅實有力的肌肉線條。現在這般直接觸控到,更讓楚曦禾耳尖微紅。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傅宸並未表現出絲毫被冒犯的模樣,反而嘴角微揚,帶著幾分戲謔與調侃,慢條斯理地輕聲問道:“二小姐,摸夠了沒有?”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彷彿一把無形的琴絃,輕輕撥動著楚曦禾的心絃。

楚曦禾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想起來,可腰上卻壓著傅宸的手,怎麼也起不來。

“你,你讓我起來。”

楚曦禾窘迫極了,可傅宸就是不放,嘴上還調侃她,“二小姐,摸夠了就想跑?我被你這麼一壓,傷的可不輕。”

楚曦禾知道他多半是在放屁,他打十個查爾斯都面不改色,現在這麼一撞一壓,反倒傷得不輕了。

可現在卻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傅宸見她窘迫又害羞的模樣的,笑出來了聲。

聽見他笑,楚曦禾更惱怒,他不讓自已起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他胸膛的狠狠掐了一把。

傅宸臉色微變,楚曦禾卻得意起來,“這可是你自找的。”

趁著傅宸愣神,楚曦禾掙脫他的手,馬上爬了起來。

就在這時,船身又是猛然一晃,楚曦禾站立不穩,眼見著又要倒向地面,

傅宸眼疾手快,立馬起身扶住了倒了一半的楚曦禾,沉聲道:“站穩了,這船不正常。”

楚曦禾自然也發現了,這艘郵輪沒道理短短几分鐘晃動兩次。

傅宸拉著楚曦禾,正想出去一探究竟。

就在這時,剛走不久的林渡去而復返,氣喘吁吁,臉色更加焦急,“宸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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