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斯秦也盯著她,剛要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宋輕娓伸手過來。

他以為是要扇他,可那隻柔軟細嫩的手指只停在他面前。

晃了晃,指節觸碰上他的臉頰。

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

他聽見宋輕娓的語調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又做夢了。”

謝斯秦身體猛地僵住,握著她要收回去的手腕,“你說什麼?”

“……什麼?”

“你剛才說什麼?”他有些不敢確定,她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不僅一次夢到過他嗎?

“……不知道。”

宋輕娓閉上眼睛,卻不願意再開口。

她神情懨懨的,剛才睜開眼睛時的瞳孔也有些渙散,無法聚焦,明顯還在醉著的狀態。

謝斯秦知道她的酒量,就沒抱過她能真的說出點什麼能聽話的希望來。

可他不死心。

緊緊攥著她的手腕,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宋輕娓盯著他的臉,沉寂幾秒後卻忽地開口:“再也,不想夢見你。”

謝斯秦輕扯了下唇。

鬆開宋輕娓,拿過床尾的外套隨意穿上。

床上的人似乎又進入了熟睡狀態。

他不緊不慢地拿了打火機和煙,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咬著煙,一臉冷漠地吞雲吐霧。

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內心的燥熱,早已經消失殆盡,他看向宋輕娓的眼神也滿是風輕雲淡和淡漠。

直到床上的人在他等待的時間內,突然爬起來,衝進浴室裡吐得昏天地暗。

他才懶洋洋地看了眼腕錶。

比之前多堅持了半個小時。

他嗤笑一聲。

再抽完一支菸後,洗手間內傳來的洗漱的聲音。

宋輕娓在瘋狂漱口。

對著鏡子裡滿臉通紅,嘴唇不知道為什麼還有點兒腫的自已,滿眼的疑惑。

這張臉……嫵媚得太豔了。

滿當當的媚態,不忍直視。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磕了什麼不對勁的藥。

可她清醒後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已身體除了軟綿綿的無力和眩暈感,並無其他異常。

剛才一吐,她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用冷水沖洗了十來分鐘,宋輕娓才終於算恢復了五六分意識。

身體裡的酒精還存在,她腦子暈乎乎的,但意識算勉強清楚。

只是……在剛才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她完全不記得了。

宋輕娓走出洗手間,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抽菸的男人,他的眼睛裡充斥著冷靜不屑。

她大概知道自已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應該又指著謝斯秦破口大罵了一頓。

因為面前的謝斯秦穿戴得有多整齊,臉上的表情就有多臭。

她張了張嘴,“那個……”

她想問自已剛才罵了他什麼,但這樣問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典型的沒事找事,還不如當做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就這樣過去算了。

“這裡是你給我定的酒店嗎?”她改口問道。

謝斯秦:“是。”

“……謝了,開房的費用我明天轉給你。”她拉開門就要走,可是還沒走兩步就腿軟得不行,她忍不住扶了把身側的牆壁。

聽見身後男人略帶嘲弄的聲音傳過來,“何必呢?”

“什麼?”

謝斯秦起身,幾步就走到她跟前,垂著眼笑,“何必走這條路呢?明明有更好的捷徑在你面前,偏不選?”

“什麼意思?”

“你說我什麼意思?”男人強勢地將她逼至角落,視線落在她眉眼間,“還不懂嗎?”

宋輕娓很快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抬手抵住男人靠過來的胸膛,“……你不也一樣,又何必呢?”

“什麼何必?”

她雖然沒有全部清醒恢復,但和剛才躺在床上的她已經截然不同了,尤其是對付謝斯秦,她怎麼可能任由他亂來,唇角也掛上了幾分嘲諷的譏笑,“都要和人家千金大小姐訂婚了,還要強迫我,何必呢?”

謝斯秦撩了下眼皮:“訊息這麼靈通?”

“碰巧看到的。”她才懶得去關注,他要和誰在一起訂婚結婚,和她半點關係也沒有。

“我偏喜歡強迫你,怎麼辦?”

宋輕娓偏過頭。

和男人對峙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至極,“謝斯秦……”

她咬著唇,緩緩道:“我們誰也不欠誰……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裝受害者,我們之間沒必要一直這樣。”

謝斯秦冷笑一聲,掰過她的臉頰,“你說這話不心虛嗎?”

“不心虛。”

“當時誰甩的我?”他逼問道:“嗯?”

他笑了:“是誰先說的那些難聽刺耳的話?”

宋輕娓唇輕輕抿了起來,面色難看,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那也是你自作自受,我、我早就不喜歡你了,是你一直在糾纏……”

宋輕娓話都還沒說完,她已經開始後悔了,想要把話收回來的時候已經根本就來不及。

男人大掌掐住她的腰,猛地將她扛起來扔在床上,健壯結實的身體像一堵牆似的壓下來。

將她身上本來就亂的衣服撕扯開來,手掌貼上她柔軟的腰肢。

手掌下的細膩與脆弱,讓他血脈噴張,同時還有種無比想要就這樣捏死她的衝動。

他一聲不吭地扯壞了她身上的外套內搭,接著就是脆弱的裙襬。

宋輕娓嚇得不輕,剛開始還咬著唇不肯說話,只掙扎,可後面她實在無力和男人對抗,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謝斯秦……你別這樣……”

身上的男人彷彿一頭剛從陷阱裡掙脫出來的野狼,見人就撕咬,眼睛發紅,低頭就咬在她脖頸上。

牙齒刺入皮肉。

最先流血的人卻是他自已。

宋輕娓指甲抓破了他的側臉。

一路到脖子下方,都是她抓出來的血痕。

血腥味在彼此之間傳遞。

反倒還刺激了男人的神經,更是讓他亢奮不受控制。

宋輕娓是真的受不住了,酒精一邊麻痺著她的大腦,一邊模糊她的雙眼,她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唇瓣被男人含住。

這個吻的力度很大,幾乎要奪取她身體裡所有氧氣。

他動作粗暴,宋輕娓只覺得磕得自已唇齒都在發疼。

耳邊忽地震了震,是男人低沉的笑聲,一路蔓延到她心臟。

她一愣,眼睛掀開條縫,朝他看去。

驚覺自已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主動摟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姿勢曖昧地貼在一起。

謝斯秦捏著她的腰,側頭薄唇擦過她耳尖,“不喜歡嗎?完全看不出來。”

宋輕娓瞬間臉色爆紅,身上燙的像是被燒開的水燙過,她耳朵也跟著鳴叫起來,彷彿在因為他的話感到羞恥,她掙扎著說:“沒有……你鬆開……”

拒絕的話語半點威力也無,軟得出水的嗓音,再配上她嬌豔的臉頰,殷紅成一片的唇與眼尾,光是看著,謝斯秦的聲音就已經啞得不像話。

指節輕刷過她臉頰。

還真是。

一片滾燙。

又浪又釣。

男人指節在她臉上輕輕滑動,鼻尖幾乎都是懷中女人身上傳遞過來的冷香,他身上燥熱的溫度幾乎都能將人灼燒燙傷。

宋輕娓身體止不住顫慄,微微揚起頭,和男人對視:“……為什麼?”

為什麼就是不能放過她?

謝斯秦垂眼,“你說為什麼?”

“都已經分開了,為什麼還要這樣?任何破裂的關係背後,或許真的因為不夠愛呢?”

謝斯秦冷笑:“那是你。”

宋輕娓張著嘴,一時半會兒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男人掐著她的腰,讓她轉過身跪在床上,“酒醒了?”

“……”醒了又沒全醒,宋輕娓的腦子還是不太清楚,很重,沉重得她幾乎抬不起來,身上也沒有半點力氣,只能任由男人擺佈。

宋輕娓腦海中警鈴敲響時。

她連忙伸手去抓後面的男人,“謝斯秦,你趁人之危……”

“你現在難道不夠清醒嗎?”

“我身上沒有力氣。”

身後男人在笑,“那是你的事情。”

“……”

以前他們做過很多次。

謝斯秦一個體育生的體力毋庸置疑,每次宋輕娓都被折騰得夠嗆求饒。

可三年過去宋輕娓連個男朋友都沒談,滿腦子都想著賺錢和照顧弟弟,根本承受不住,只能說道:“……謝斯秦,你應該很滿意了,我現在受制於你,是金夢你可以隨意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站臺小姐,也是……你的下屬。”

謝斯秦垂眼盯著她:“是嗎?這一切是誰造成的呢?”

“是我。”

她深吸一口氣,將臉埋進被子裡。

“所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做完可以放過我嗎?”

謝斯秦目光緩緩落在盈盈一握的細腰上,手掌從後面掐上去,目光幽暗,聞言又惡劣地勾起唇角:“不可以。”

宋輕娓閉上眼睛。

抓著床單的指尖微微顫抖,

緊接著,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掌握住。

謝斯秦低頭,在她後頸吐著熱氣,“你也知道自已還在金夢工作,怎麼沒有半點自覺?還是要我先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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