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怎麼就到這個地步了?
公中庫房裡的東西,一部分是宋明錫得來的獎賞,一部分是各家包括蔣家送來的年節禮物。
當然,還有一部分是怡瑾這些年,在這邊給公中置辦的產業帶來的收益。
說起來,宋府公中庫房裡的東西還真不少。
但怡瑾知道,宋明錫私庫裡的好東西更多。
她捏著下巴,在考慮要不要將他的私庫搬空。
公中的東西,不管是來自上面的賞賜,還是來自各家的節禮,大多都是帶有特殊印記且有記錄的。
她要是搬走,以後也不過是放在不能見天的地方吃灰。
但宋明錫私庫裡的東西不一樣,那些大多都是他打仗時分得或者昧下來的。
除了有特殊印記或者太過惹眼的東西,其他的,她肯定能想到辦法出手。
更何況,公中庫房遺失,是她這個當家主母的責任,宋明錫的私庫被搬空,跟她有什麼關係?
越想,越覺得這辦法好。
這些日子,她已經將自已的嫁妝整理清楚,只待離開的時候全部帶走。
那她再提前將宋明錫的私庫搬了呢?
只是她沒空間,這事,還得系統幫忙。
系統:“……”
就沒見過做賊還這樣理直氣壯的!
“那你就說幫不幫吧?”
她之前要新手禮包,它便一直裝死,現在不過是讓它幫個小忙,它也敢推搪?
系統還能說什麼,自已的宿主,只能自已寵著唄!
再說,資料給它的提示,是這個操作也不會影響什麼,那就說明,她是可以這樣做的。
於是,一人一統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只待時機成熟,就由系統親自出手,將宋明錫的私庫搬空。
府裡風平浪靜了幾天。
怡瑾已經將自已名下的鋪子全都脫手:
“時間有點急,價錢壓得厲害。”
謝氏有些可惜。
怡瑾來這邊後,不僅給公中置辦了兩個不算小的莊子,自已名下也置辦了一個。
鋪子倒是同樣都只有兩間,不過是四間鋪子裡賣的東西不一樣而已。
“奶孃不用可惜,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
她能用十三年的時間置辦下三個莊子四間鋪面,離了月城這個小地方,她便能置辦更多的產業。
主僕幾人又商量著怡瑾和離後什麼時候出發離開,畢竟,這馬上就要過年了。
……
怡瑾原以為,宋明錫怎麼也會臘八當天才會回來,誰想不過第八日,他就回了府裡。
“主子?”
聽說宋明錫回來之後徑直去了老劉氏的院子,石榴立刻就來找怡瑾。
她擔心老劉氏那邊的事情穿幫,畢竟,謀害婆母這樣的罪名,足以讓身為兒媳的怡瑾萬劫不復。
怡瑾搖頭:
“別慌,不會有事。”
老劉氏前幾天就清醒了,當然,怡瑾也不可能讓她一直昏迷不醒。
她要是長時間昏迷,不說宋明錫會懷疑有問題,就是外面的人也會懷疑。
因此怡瑾大方的讓“她”醒了過來,
“走吧,我們去看看。”
老劉氏院子裡,母子倆一時有些相對無言。
宋明錫盯著手裡的茶盞,良久才抬頭看向同樣沉默的老劉氏:
“娘,我打算給她一紙休書。”
這幾天,他內心很掙扎,睜眼閉眼想得最多的,都是那個一臉冷意,眼帶嫌惡看他的女人。
那眼神,他想起一次,心痛一次,想了好幾天,他最後還是決定留下她的性命。
“晚了。”
老劉氏聲音嘶啞,不時的咳嗽兩聲,她瞪著宋明錫,滿眼的恨鐵不成鋼:
“那藥只要服下一劑,就再無解藥。”
“再有,你要是留下她,那位願意?”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外面莊子的方向。
宋明錫點頭:
“她是個很善良的姑娘。”
她以後一定不會在意蔣氏是否活著。
想到溫柔細膩的唐雪依,宋明錫眼裡終於有了點笑意。
剛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是因為別的原因接近她,但相處久了,他才知道,那是個很好的姑娘。
她善良、美麗、溫柔多情又敏感柔弱,讓他漸漸真的從心底裡憐惜她,喜歡她。
“糊塗!”
老劉氏將身旁的桌面拍得震天響:
“你不瞭解女子,還是那樣身份的女子,她怎麼可能願意留下另一個曾經霸佔過她夫婿的女人?”
“不僅蔣氏,往後,後院裡你也不許再進,除非你能確定,她確實不會傷害你的孩子們。”
一旁的金釵將茶盞遞到她手裡:
“老太太,您別生氣,將軍只是一時沒有想通,您好好跟他說,可千萬別生氣。”
她不贊同的看向讓老太太生氣的宋明錫:
“將軍,老太太的身體還沒好利索,您有什麼事,慢慢跟老太太講,郎中交待了,老太太不能生氣。”
猶豫了一下,她又接著說道:
“前兩日,老太太已經讓婢子將第二劑藥給夫人服下了。”
宋明錫:“……”
他知道服下那藥的後果,畢竟,那藥還是他找來的。
對蔣氏能再活下來,他也終於不再抱有希望。
宋明錫痛苦的閉眼,不再看老劉氏:
“娘,軍營裡還有事,兒子過幾天再回來看你。”
說完,他連停留都沒有,就踉蹌著起身往外走。
怡瑾正打算上臺階,見到他出來,驚訝道:
“將軍這就走?”
她確實挺意外的,既然回來了,不說過夜,午飯總要陪老劉氏用的吧?
“嗯,家裡辛苦你了。”
他抬步,打算錯開怡瑾離去。
怡瑾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將軍慢走,妾身有事跟你商量。”
她倔強的看著神色很不好的宋明錫,大有他不答應,她就不鬆手的意思。
宋明錫看了眼她仍然蒼白的臉,忍著心裡的複雜:
“好。”
他以為怡瑾是要跟他商量臘八和過年節禮的事情。
卻沒想到,他到了主院,連茶都沒喝上一口,就被遞到手裡的紙張震驚得站起身。
“和離書?”
他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遍那三個清晰的大字,艱難的重新坐下:
“怎麼就到這個地步了?”
他驚怒交加,卻想不到任何反駁的話來。
腦子裡一時是剛剛老劉氏說的話,一時是她對他居然無情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