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瞪著我嘛,我又不是故意的。”阮無憂倚在蘇卡諾身上,他平復了許久的氣息,才緩緩說道:“我也沒想到居然一直都沒有人打理,這麼多年怕是早就荒廢了。”

蘇卡諾提議道:“周圍的林木太過茂盛了遮住了視野,要不……”

阮無憂果斷拒絕:“不用!”

蘇卡諾語氣微頓,聽起來甚至有些委屈:“我還沒說完。”

阮無憂幽幽道:“你不用說完我都知道你要幹嘛,肯定是想把所有樹都砍掉對吧。”

蘇卡諾默然,但看他神色,似乎並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問題。

項歌:“……”

項歌:“蘇先生,那樣的話,倒掉的樹木還是會遮住視野,而且會徹底攔住路的。”

蘇卡諾思考了片刻:“那就全部碎做粉塵,就不會……”

項歌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雖然以他對修煉者淺薄的理解,實在難以想象究竟是何等偉力才能做到,但是——

“我覺得那樣我們會被漫天木屑埋掉,”阮無憂吐槽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不要用你的‘殺手思維’解決問題了,實在找不到的話,我們等會兒原路返回,明天再找就是。”

顧汝何神色絕望:“明天?繼續?我們真的不能趕緊找到地方,趕緊看完,項歌想得起來什麼就讓他慢慢想,想不起來我們趕緊撤嗎!”

“我們已經出來兩個多月了,杜祝早就閉關結束,等他出來一看,迷津渡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誰來照顧他啊?”

阮無憂瞥了他一眼:“別說得他跟個小孩子一樣,好歹是我們的老大,放尊重一點。”

顧汝何回看回去:“你覺得你這樣顯得很尊重嗎!說好的完成任務就回去呢!”

想起空無一人的渡口中“嗷嗷待哺”(並沒有)的杜祝,顧汝何甚至能無視蘇卡諾還在,對著阮無憂大喊道:“動動你的腦子,快給我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走!”

項歌道了聲歉:“實在沒什麼印象了……”

顧汝何十分理解:“沒事沒事,算起來你那時候肯定還小,村裡人也說了,每次出門都有不少人帶著,不記得路很正常。”

而後他又轉過身,用“你不正常”的語氣道:“帶路的,說來這兒的可是你,你居然想不起來怎麼走!”

阮無憂實在被他吵得沒辦法,只好認真再次回想。

奈何他來這裡的時候也沒多大。再加上當時狀態實在不太好,幾乎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抱著他的人步履急迫動作卻很溫柔,小心地託著他,避免傷口再次裂開。

阮無憂心想,或許因為那人是操控大地的強者,真如話本那樣擁有縮地成寸的能力,否則在小時候感覺很短的一段路,長大後怎麼會反而變得那麼長了。

他道:“印象裡整個院落都是沿著溪流而建,大約位於半山腰的位置,屋外的溪流傍著山石,自然生長著許多紅楓,而且經常能聽見寒皋鳥的叫聲……”

鳥鳴聲起,顧汝何抬起頭看見有鳥振翅飛過:“這個聲音!是寒皋鳥!”

他們現在恰好正處於半山腰的位置,雖然目前還沒看見溪流,但既然阮無憂記憶中的鳥兒出現了,說不定院落也正好就在附近。

顧汝何立刻來了勁,跟著寒皋鳥飛走的方向匆忙追去。

阮無憂無力道:“他是笨蛋嗎,真當寒皋鳥在項歌家裡築巢嗎,這怎麼找得到!”

蘇卡諾蹲下身把他背起:“還是跟上去吧,至少他沒繼續叫累了。”

阮無憂十分配合地跳上他的背,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還有心思伸出手,把玩著蘇卡諾耳側那條編著紅繩的小辮子。

蘇卡諾見項歌還沒起身,以為他也累了,稍加猶豫後問道:“你也要我背嗎?嘶——”

阮無憂笑著放下剛剛拽他頭髮的手:“抱歉手滑。”

項歌:“……”

絕對不是!

他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經常趕路,走這麼一會兒對我基本沒什麼影響。”

說起來,在他心裡,顧汝何與阮無憂“強大修煉者”的印象,早就碎裂一地。

現在他是真的相信阮無憂的說法了——單論體能,即使自已餓著的情況,他們倆怕是都比不過自已……

三人跟著顧汝何的方向走去,沒走多久,竟真的開始漸漸聽見水流聲。

翻過一截斷掉的巨木,撇開繁茂翠綠的重重樹葉構成的屏障,光芒顯現眼前時候,一幢破敗荒涼,卻依舊不失氣派的竹院躍然浮現。

規劃工整,依山傍水,說是文人墨客隱居之地也不遑多讓。

而他們三人,正站在高處,俯瞰這座院落,身前是一處斷崖。

——斷崖?

他就說剛剛好像有聽到“啊”的一聲驚呼!是掉下去了嗎?這麼高不會出事吧!

“顧先生!”項歌連忙四處尋找,好在一低頭,就在斷崖下方找到了掛在下方藤蔓上的的顧汝何。

項歌正著急於該怎麼把他救上來,蘇卡諾的技能已經發動,足以切開刀鋒的細網輕柔地將人帶了上來。

顧汝何原本半懸在空中時的表情,都沒有被蘇卡諾救上來時的驚悚。

直到細網撤去,他雙腳踏上實地,顧汝何才終於感覺真正活過來了。

然而一抬頭,就對上了阮無憂的笑容——噗嗤。

就算是嘲笑也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吧!

阮無憂繼續補刀:“出門以來聽我命令走了一個多月都沒受傷,居然險些在趕路的時候丟了小命,老顧啊,為了你的生命著想,以後還是老實聽我指揮吧。”

顧汝何:“……”

該死的難以反駁。

他語氣倔強:“一時失誤而已,而且如果沒有我,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對地方!”

項歌打圓場道:“好了好了,我們還是繼續找找過去的路吧,從這兒也沒辦法下……”

他話音未落,蘇卡諾縱身一躍,項歌下意識想要阻止,阮無憂笑著道:“誰說不能從這兒下了,好不容易找到路,就從這兒過去吧。”

項歌稍稍放心,但是——

這麼高真的不會出事嗎,最開始說修煉者裡能飛行的是少數的可是你自已啊!

就在他詫異的目光中,蘇卡諾已經平穩落——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能夠看出他最初的目標應當崖下江水的對岸,只是有所失誤。

——到底和項歌想象中的

蘇卡諾從水裡站起,行動如常的起身前行,很快便在岸邊站定,伸出手像是在牽著什麼東西,而後找了兩棵粗壯的樹木綁住。

項歌這才順著他的動作回看過來,蛛絲一樣的網連線著兩端,在風中微微飄動。

遠處,蘇卡諾招手示意,隨著他的動作,原本幾乎難以察覺的細網愈發綿密,最終甚至如同一匹錦緞緊緊地連線著兩端。

阮無憂衝他比了個手勢表示收到。

他對項歌說道:“你玩兒過滑梯嗎?”

項歌疑惑:“那是什麼?”

阮無憂將他推進了“錦緞”裡,笑著道:“解釋太麻煩了,自已體驗一下吧。”

項歌在尖叫中飛速滑行而下,幾個呼吸間便到了蘇卡諾的身旁。

在他還處於驚魂穩定的狀態時,後面的二人也很快跟了上來,神情自若態度淡然,一看就經常體驗。

項歌不禁緩緩說道:“迷津渡的日常都這麼刺激的嗎?”

顧汝何在晚輩面前強撐的鎮定迅速破功:“你真的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在望江鎮的時候,你作為一個小孩子,才是那個平靜到不正常的人吧!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