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祭月二人順著峽谷往內走去,越往深處走,眼前的霧氣便越濃郁,頭頂上的藤蔓中窸窸窣窣躥出些五彩斑斕的小蛇來,吐著信子似乎頗為愜意。

周遭的樹枝上則密密麻麻地掛滿了蛻下來的蛇皮,平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

白澤湊到塗祭月耳邊小聲道,“師姐,你可知為何這峽谷中雖沒有花,卻喚作萬花蛇谷嗎?”

塗祭月看了看周圍顏色各異的小蛇,道,“難道是因為蛇族自詡顏色如花朵一般鮮豔奪目?”

白澤含著笑意誇讚道,“師姐真是冰雪聰明。”

塗祭月暗想,這些蛇的個性倒和她從前認識的那條愛罵人的小花蛇如出一轍。

個個都自戀得跟開了屏的孔雀似的。

在太行山時,那小花蛇就極愛美,時常拖著她去買脂粉釵環。

……

“塗祭月!你別睡啦!昨夜喝得酩酊大醉,害得你大師兄修煉到一半又下山去揹你回來,你說說你,還要不要點臉了!”

金雨枝一邊扯著嗓子嚎,一邊狠狠拍著不老居的木門,方圓十里會飛的仙獸都被她驚得撲騰了起來。

可太行山上的弟子卻彷彿司空見慣似的,甚至還有人朝金雨枝笑道,“喲,又去找三師姐玩啊?”

金雨枝滿不耐煩地揮揮手,“誰找那個成天喝酒的醉鬼玩啊,我有正事呢。”

搭話的青衣弟子看好戲般掰起了手指,“原來雨枝師姐今日有正事啊,那前日、上前日、上上前日……”

金雨枝扯的大旗被人戳破,一時臉上掛不住,叉著腰調轉矛頭瞪眼罵道,“你哪一脈的?上次練武打過你們三師姐了嗎?啊?還不快滾去修煉?”

那弟子頓時漲紅了臉,“誰不知道他們天玄一脈個個都是修煉怪物啊。”

“他們大師兄慕雲祁前些日子剛打破整個修真界有史以來的最快築基記錄,現在已經成了各門各派鞭策弟子的標杆了…”

“二師兄宋遠辰又是陣法天才,我聽說他們為了偷靈果設的陣法被赤霞宗那幫老道研究了整整半月才破解掉…”

“枉他們赤霞宗還腆著臉自稱四大門派陣法第一呢,還不是被我們太行山牽著鼻子走。”青衣弟子臉上露出一絲驕傲的神情。

“三師姐雖整日喝酒,修煉可是一點沒落下啊,前些日子太行山比武我被她一腳踢下臺子,腰上的傷到現在還沒好全呢。”

青衣弟子說著揉了揉痠痛的腰,再聯想到自已可憐的修為,覺得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垂頭喪氣道,“就連剛被三師姐撿進門那個資質不佳的小師弟前兩天也引氣入體了,你叫我怎麼比啊?!”

金雨枝聞言洋洋得意地指了指比武場的方向,“那你還不快去!”

青衣弟子只好偃旗息鼓地繼續往前走,嘴裡用家鄉話嘟囔道,“她又不是天玄門的,求爺爺告奶奶也只和俺一樣做了個普通內門弟子,驕傲個啥嘛……”

金雨枝沒聽到青衣弟子義正言辭的指責,深吸一口氣正準備繼續扯著嗓子把塗祭月這個醉鬼喊起來,門卻突然開了。

塗祭月叼了根忘憂草從屋內走出來,衝金雨枝一臉嫌棄道,“大姐,我這木門都被你拍壞了幾回了,前些日子剛託人修好的。”

她用手扒拉著自家命途多舛的木門,“看,這兒,還有這兒,都又有裂縫了。”

塗祭月想到自已所剩無幾的靈石,痛心疾首道,“感情花的不是你家的靈石就是不心疼啊!”

木門破壞大師金雨枝趾高氣昂地倒打一耙道,“你哪兒花過自已的靈石修木門啊?”

“還不是你大師兄次次掏腰包接濟你!你那些靈石,悉數都貢獻給山下的酒樓茶肆了吧?”

塗祭月聞言小臉一紅,生硬地岔開話題道,“說吧,你今日找我又有何事?”

金雨枝輕哼一聲道,“聽說千機閣近日又新研製出了一種胭脂,名喚玉骨脂,可襯得人肌膚若雪,更有美容養顏的功效。”

“眼下各門派的女修都在爭相購買,你快點陪我下山去買,晚了就搶不到啦!”金雨枝跺著腳頗為焦急地道。

塗祭月斜倚著傷痕累累但依舊堅挺的木門,心中有些感嘆。

這金雨枝自從對大師兄一見鍾情後,是什麼都不要了,放著好好的蛇族聖女不當,跑來太行山哭著鬧著要當個內門弟子。

太行山的宗主被吵得頭疼不已,又見金雨枝年紀輕輕便已築基,確是天分極高,便順水推舟賣了蛇族一個人情,讓她如願進來。

她來了以後也不修煉,整日裡把自已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去偶遇大師兄。

可迄今為止,這大嗓門的金雨枝也沒能跟大師兄說上幾句話,每日遇見也只不過是相互點點頭。

她卻天賦異稟般能夠透過每日的點頭中精準猜出面無表情的大師兄的心情。

比如有一日她說大師兄心情不好,塗祭月和二師兄不信,非要跑去大師兄跟前現眼,嚷嚷著要大師兄陪他們去青霄山偷果子。

果然被他們說一不二的大師兄雙雙罰去掃山門,讓其他弟子笑話了好一陣。

從此之後金雨枝就成了大師兄心情的晴雨表,很是受塗祭月和二師兄兩人器重。

也因此塗祭月平日對金雨枝多有忍讓,畢竟…大師兄心情不好罰起人來是真可怕啊!

不過今日…和一群女修搶胭脂這事兒塗祭月光聽聽就頭疼,於是她乾脆利落道,“不去。”

金雨枝早料到她有此回答,立刻使出了殺手鐧,“若是,我告訴你二師兄是你把他種的忘憂草給拔了個精光,你猜他會不會…”

塗祭月想起上次她偷吃二師兄種的碧玉果,結果被關在陣法裡足足三日才放出來,頓時打了個寒顫,從善如流道,“好姐姐,別說了,我去還不行嗎?”

金雨枝滿意地挽起塗祭月的手臂,眉開眼笑道,“對嘛,這才是好姐妹該有的樣子。”

塗祭月內心:你沒看到我頭上大寫的“我是被迫的”幾個大字嗎!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把柄在別人手裡,塗祭月只得忍辱負重附和道,“對,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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