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時子休分不清自已是活著,還是死了。

他只知道自已還有意識,但是全身上下麻木的已經沒了知覺…

“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時子休睜開眼睛看到床邊的江以南,這才肯定了自已存活的真實性。他寧願相信是山魈吃飽了,所以放了他一馬,也不願意相信江以南會特地拐回來救他一命…

江以南拿著細竹子和兔毛做成的毛筆,一邊蘸著用水和碳灰磨成的黑水,一邊在自制的宣紙上提筆寫著什麼。

“你又睡了兩天半,現在是下午三點,再好好休息一夜,明天早上五點起床,跑六公里。”

時子休眼睛朝屋裡滴溜了一圈,沒發現有任何電子科技的痕跡。

他心裡疑惑著江以南到底是怎麼分辨時間的,又同時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瞪大眼睛使勁兒看了看江以南那張清冷俊秀的臉,實在沒忍住,張嘴問了句:“你還是人嗎?”

“八公里。”

時子休乖乖把嘴閉上了…

哦對,江以南應該是有個手機。

可是…這裡沒網路,手機上的時間長時間斷網沒訊號,還能校準嗎?

哎對了…

他到底怎麼充電的?

時子休那邊心裡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兒,江以南那一張宣紙上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堆字兒。

床上的少年掙著脖子掃了一眼,只見那字落筆有型、朴茂工穩,猶如行雲流水,讓人心生敬佩!

但現在不是該敬佩的時候…

時子休心裡那個恨啊,要是能打過江以南,他巴不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把這個沒人性的傢伙倒吊在房樑上、也掯著他的脖子威脅他、也在他面前殺雞儆猴!

說多了都是淚,唉。

時子休現如今就是廢物一個,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還妄想什麼雜七雜八?

“我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對於這個問題,時子休過於執著,“我記得最後我也沒能把腳從麻繩裡掙脫出來,山魈怎麼就放過我了?還有,這裡怎麼會有山魈?那玩意兒不是非洲才有的嗎?!你在這林子裡住了多久?為什麼你一點事兒也沒有?你就算是再能打,怎麼能跟猴子打個平手?!更何況那是山魈啊…”

江以南將手中的宣紙鋪個整齊,又拿起一旁的漿糊,用自制的毛刷在宣紙後面刷了一層,站起身子貼在了時子休睡的床頭,跟之前那張並齊。

“最後一個問題…”時子休小心翼翼的看著江以南的臉色,待發覺他並沒有發怒的異常之後,這才小聲開了口:“你是…真的想讓我死嗎?”

江以南貼宣紙的手頓了頓,使勁兒用手在竹牆上按壓了兩下,宣紙就被牢牢的粘了上去…

“你能…”時子休抿了抿唇,有些尷尬,“你能搭理搭理我嗎?”

“我在這林子裡待了五年,山魈是怎麼到這座山裡的,我不清楚。”江以南看了他一眼,不厭其煩回覆道:“我初見它的時候,它還不足一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救了它,這五年來偶爾餵它些吃食,它就跟我熟了些。”

時子休猛地坐起來!嘴裡的咆哮還沒脫口而出,就被理智和現實給死死摁了回去…

“你意思,這山魈是你養的?它是你故意招來嚇唬我的?”時子休撅著嘴有些不服氣,心裡就跟被人當猴兒耍了一樣,更何況耍他的那個…還真的是個猴兒。

“這山裡就沒有護林員嗎?!就沒人管管嗎?你信不信我前腳出去舉報你,後腳你就得蹲局子?!”

江以南冷冷掃了他一眼,頓時把時子休渾身暗藏的怒火掃下去一大半兒…

“你…”時子休憋著一肚子窩囊氣低聲嘟囔了一句,“你不帶這樣的…”

“我救了它,活該坐牢?”江以南蹙了蹙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養山魈了?”

“你應該上報給動物保護局!”時子休此時多少有了點骨氣,但不多。他揚著下巴,聲音刻意放的低了些,繼續說著:“知情不報,也得坐牢!”

江以南真想掐死他…

“你看,沒話說了吧?”時子休臉上那副正義永不缺席的窩囊樣兒明目張膽的擺在了臉上,看著江以南臉色頓黑,閉口不言,還以為江以南心裡吃了癟,於是不知死活的又多了句嘴,“雖說我來這些天,差點死你手裡好幾回,再加上你又逮山裡的兔子、還私自劃分宅基地給自已蓋了個房子、你蓋房子的材料還是山裡的竹子、你明知道山裡有保護動物還知情不報,這麼多條罪名,我但凡出去隨便舉報你一個,你自已好好想想,是不是得吃不了兜著走?嗯?”

江以南沉默了。

“我看你也是一個知道對錯,分的清輕重的人。”時子休臉上總算浮現了些笑容,窩囊了這麼多天,總算給自已找回了一點自信,繼續大言不慚道:“這樣吧,咱們籤一個協議。你答應以後不再對我哥有非分之想,並且刪除我哥的所有聯絡方式,不要再聯絡我哥,那麼我也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時子休 沾沾自喜的勾了勾嘴角,“你是想要錢,還是想要什麼?”

江以南按壓宣紙的手緩緩落了下來…

他咬著牙快速掐著時子休的脖子,冷著臉沉聲回覆了一句:“我想要你死…”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是個瘋子!不!我是神!

愛吃飯的尹雲

未封

枇澈

燕青回憶錄

武小十

人生記事本

老誠

夢裡繁花相遇

zi梓辰

酆都城篆

神鬼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