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週末,晚上沒有課,她回宿舍回得早,時間也才七點。她想了想,準備去圖書館看書,剛出門,樂向陽的電話就來了。

“全明月,你真的是,這麼久了我不打電話給你,你也不知道打電話給我。你心裡還有沒有我?”

全明月被逗笑了,說:“你神經啊,我心裡有沒有你還需要問嗎?自已心裡沒點數嗎?非要人家說出來。”

樂向陽哇哇直叫:“毒婦,全明月你毒婦。我心要碎了,你得出來陪我吃飯。”

原來是約飯局來了。“好嘛,你想約我吃飯就直說啊。去哪呢?我來這麼久都還沒出去逛過呢。”

樂向陽說:“出來就知道了,我在你宿舍樓下。”

全明月從樓上往下望去,果然看到樂向陽的車停在下面。全明月就趕緊進了電梯,很快來到樂向陽面前。

樂向陽提前想到全明月腿不好,準備在宿舍口等她下來了揹她上車。但是看到全明月從電梯出來,走路的樣子穩健不少,好像不需要他背。

“咦,全明月,你腿好像好了不少。我還特意進來接你,跟門衛磨了好久。”

全明月:“讓你失望嘍。”

“不不不,替你開心。”

樂向陽給全明月開啟車門,看她鑽進車裡就繞過去開車。

從開學到現在將近一個月沒有見面了。樂向陽相比高中時期在衣著打扮上成熟了些,還是很陽光,繪聲繪色的和全明月講他的大學生活:“明月,你在學校過得好不好?你不要怪我這麼久沒來看你。一直想來來著,這麼近對不對?但是我太忙啦,因為高考狀元的關係,儘管到了北湖大學,我也還是學校最靚的那個仔。果然金子到哪都是發光的。我就想不通我怎麼一不小心就成校草了。”說著對著後視鏡理了理頭髮。

全明月看樂向陽這自戀的樣子,捧腹笑起來。那種久違的輕鬆舒適又回來了。

樂向陽見全明月開懷大笑,說:“見到我開心嗎?”

全明月實話實說:“開心。”

樂向陽邊開車邊在車櫃裡找東西,找到一個小盒子,遞給全明月,說:“吶,給你帶的小禮物。”

全明月接過一看,是瓶香水,還是大牌,她把禮物推出去說:“不用,太貴重了。”

樂向陽塞回她懷裡,說:“跟我還客氣?你看李子悅,天天香噴噴。我是正好上次跟同學出去喝酒,剛好路過看見,想到你,就買了。沒事,真的不貴。我沒用我爸的錢,是用我自已的獎學金買的。”

全明月說:“真不用,我不用這些東西的。”

“全明月,你要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收下吧,好月姐。”樂向陽居然撒起嬌來,他開啟包裝盒,直接用香水往車裡噴了幾下,又往全明月身上噴了幾下,說:“好了,你用過了,不退不換,收下收下。”

全明月無法拒絕,說:“好吧,勉強收下。謝謝。”

樂向陽說:“跟我不用客氣。”輕車熟路的在北湖市區轉了一圈,樂向陽將全明月帶到一家小巷子裡的小館子。說:“別看這家店環境不怎麼樣,味道是一絕哦。北湖本地的同學強烈推薦的。”

“嗯,早就聽說這種店最是地道。”

“全明月。”

“幹嘛?”

“想你了。”

“又在發神經。你在學校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

樂向陽望著全明月,眼神清澈,笑嘻嘻的說:“她們喜歡哥是她們的事。我只喜歡你。”脫離了樂庸林的掌控,樂向陽覺得他可以試試看。

雖然樂向陽喜歡全明月的事人盡皆知,但是這樣直白的說出來,這還是第一次。全明月被自已的口水嗆了一分鐘,才心說,“什麼啊?鴻門宴?”又馬上想到升國豪會聽見,趕緊閉嘴。此時的升國豪遠在烏蘇阿伊古堡處理公務,聽見了也並未回應。全明月舒了一口氣,說:“你開什麼玩笑,我們可是朋友啊。”

“朋友也可以變成情侶嘛。”

“李子悅不在,你膽子就變大了啊。”

“就不能考慮一下?”

見樂向陽越來越認真,全明月深呼吸,覺得不能以開玩笑的態度對待了,她直接指出問題所在:“你爸同意嗎?”

說到樂庸林,樂向陽就洩了氣,眼底有些暗紅,大聲道:“老闆,來兩瓶啤酒。”

“好嘞。”不一會兒,忙忙碌碌的老闆提了兩瓶啤酒上來,樂向陽用開瓶器開啟,給自已倒了一杯,說:“陪我喝點?”

全明月搖搖頭,說:“我不會喝酒。”

樂向陽也不勉強,獨自一口嚥下一杯啤酒。連喝三杯之後,樂向陽臉也紅起來了,趁著酒勁說:“明月,你知道我從來對任何事物都不太認真,唯獨對你從沒這麼認真過。我爸那邊,我會去搞定他。你等我,好不好?”

“你把他搞定再說。”全明月把樂向陽送到嘴邊的酒拿下,“你喝酒了一會兒怎麼開車?”

“叫代駕。”樂向陽本來期待這次見面期待了好久,他進入大學就覺得自已是大人了,可以決定自已的感情問題了。可是全明月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揹著樂庸林和她交往肯定不行。他們這樣的關係,樂向陽不可能不對她負責。說到底,還是自已能力不夠。

一向心思大條的樂向陽少有的不開心,一個人喝著悶酒。全明月心裡也不好受。樂向陽是個多好的男孩啊。但是全明月非常清楚,他們之間不可能,永遠不可能。和他只能是朋友。

這樣想著,全明月默默的給自已也倒了杯酒,跟樂向陽碰一個,一口喝下去。

“還是月姐爽快。”樂向陽拿起全明月碰過的那杯酒,也一口喝下。

“對了,樂向陽,暑假的時候你不是去烏蘇見到李子悅了嗎?”

“是啊。”

“我才知道,她有喜歡的人了。”

“嗯,我不是和你說過嗎?”

“當時沒在意,現在才知道李子悅喜歡那個人喜歡得很投入。”

“當然了。那個人連我一個男人都欣賞。”

“我想幫她。”

“你怎麼幫?”

“她喜歡的那個人是我的老師啊。”

“什麼?升國豪是你的老師?真的假的?哈哈哈哈,李子悅快要羨慕得哭了。”短暫的失落之後,聽到這個訊息的樂向陽又陽光起來,笑了一會兒,說:“你想怎麼幫啊?這種事情不好幫吧?”

全明月沒有回答,說:“你跟李子悅有聯絡嗎?”

“嗯,她給我寫信了。”

“哦,我也和她通訊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她再見面。四年,好長啊!”

“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全明月你寧可喜歡女生也不喜歡我。”樂向陽半玩笑半認真的說,全明月也就嘿嘿嘿地笑著帶過。

有說有笑中,兩瓶啤酒很快喝完了。

全明月看看手機,時間也不早了,說:“樂向陽,走吧,我要回學校了。”

“好。”

樂向陽結了賬,又叫代駕。

回學校的路上,樂向陽又想起一件緊要的事,全明月的腿還是要帶她去看的。

結果全明月說她自已去看過,還是檢查不出原因。

不一會兒,代駕把全明月送到學校門口。本來全明月腿不好,樂向陽想讓全明月少走些路直接送她到宿舍門口,但是全明月說不用,就止步到校門口了。

全明月開啟車門準備下車,樂向陽藉著酒勁,拉住全明月的胳膊將她拉向自已,抱了她一下就放開了,說:“月姐,等我。”一滴眼淚掉進全明月的脖子裡,

全明月脖子一僵,拍拍樂向陽,安撫他道:“要開心,我走了。”就下了車。

樂向陽還探出頭來大聲說:“明天帶你再去醫院看看。”

全明月也回頭大聲說:“不用了。”

進了校園,本來有時時在附近的陳姜在替她承擔一半的疼痛,又有升國豪的黑幕在養護她,她的疼痛只有一小部分了,可是快到宿舍的時候,她的腿瞬間就讓她痛徹心扉,她毫無準備的跌倒在地,就疼得起不來了。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好多了嗎?”她心說,眼淚都出來了。

已經躺下休息的升國豪再次聽到全明月的心聲,隱隱感覺到不對勁。但是他不能再閃現過去了,上次閃現去她家花去了太多神力,黑幕的作用已經衰退了很多。按每天的習慣,他們都是在十點鐘開始以心聲溝通,由他來輔導全明月金融課的。

升國豪:“明月,你怎麼了?”

明月咬牙回道:“沒事。”

“好。等你忙完,我們上課。”

現在九點半,他按捺住強烈的不安,等待約定俗成的那個時間點到來。

跌坐在地的全明月被路過的同學發現,“同學,你沒事吧?”

全明月忍住疼痛,說:“我腿疼得起不來。”

那同學試著去扶全明月,全明月的腿實在無法站起,同學只好放棄,說:“我幫你叫救護車。”

全明月沒有反對。但是救護車還沒來,陳姜又把何群力招來了。

就在全明月痛徹心扉的一瞬間,不遠處的陳姜也一陣痛徹心扉的疼痛。然後他就看見全明月又像上次一樣跌在地上起不來了。陳姜一個大男人也得扶著牆才能勉強站立。

他第一時間在心靈傳輸組織內求救:“兄弟們,誰在北湖?”

“兄弟,有什麼事?”

“還是上次那個女孩,她又疼得站不起來了……”

“上次是誰來幫忙的?再找他看看。”

“哦,好。”陳姜心想教育部長何群力會有空嗎?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單獨對何群力一個人心靈傳輸,“何部長,全明月腿又疼起來了。你上次把疼痛轉移給我一半,我也疼得不行了。”

何群力秒回:“在哪?”

陳姜道:“在學校裡。”

“好,等我。”幾秒鐘之後,何群力閃現在一棵茂密的樹下,這處是片陰影,沒有人看見。他走出陰影,出現在校園裡。快要十點的校園,學生很少,非常安靜,他在離宿舍不遠的綠道上看到了全明月。

“丫頭,你怎麼又發作了。”再次見面,何群力不用靠近就知道全明月已經五感開啟,學會了心靈傳輸第一層。

全明月疼得額頭都是汗,說:“我不知道,突然就發作了。”

那名同學是個靈光的,說:“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何群力點點頭,說:“謝謝你,這裡有我就行了。你去吧。”

那同學正好要趕回宿舍和朋友打遊戲,就說:“那好,她就交給你了,我走了。”留下全明月坐在地上。

何群力蹲下來,平視她道:“叫救護車了?”

“嗯。”

“不是還有我嗎?像上次一樣,我幫你承擔一部分吧。”

全明月搖搖頭,說:“可是你又不能一直幫我承擔。”

何群力湊近她聞了聞,說:“你是不是喝酒了?”

全明月說:“喝了一杯。”

何群力說:“傻瓜,酒是不能亂喝的。病人尤其不能喝酒,你怎麼這麼傻。”

全明月眨眨眼睛,說:“是喝酒的原因嗎?”

何群力說:“十有八九是的,酒是發物。你這腿又是沒有原因的劇痛,醫生也不能幫你對症下藥,你平時飲食就更得注意。”他啟動黑瞳,將全明月體內的酒精從血液裡逼出,一小股殘留的啤酒就從全明月的小拇指流出來。

何群力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恢復了正常。“酒精已經被我逼出來了。我再幫你承擔一部分疼痛,你應該就可以站起來了。”

“好。”

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全明月已經站起來了。

“不好意思,病人已經自已好了。她不用去醫院了,害你們白跑一趟,真是麻煩你們了。”

“確定好了嗎?不用救護車了?”

“不用了。”

救護車沒有逗留,調轉車頭,揚長而去。

留下兩個人站在陰影處,互相對視著,默契地共同走在學校綠道上,共同體會著雙腿踩在刀尖上的疼痛感。同時說:“你最近怎麼樣?”

何群力笑道:“你先說。”

全明月偏頭望著何群力的側臉,說:“我在進行一場豪賭。”

“哦?”

“我對自已的前途有所懷疑。”

何群力沉默。她指的前途是?

她本該的前途應該是考進她理想的大學,可是她的命運被自已操縱,讓她選了現在就讀的學校,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因為明月的身世特殊,將來還有可能逼近女王,屆時她會殘暴無比。現在將她圈在自已手裡,也容易掌握。一切矇在鼓裡的明月卻在對老奸巨滑的他推心置腹。

上次從外交部那獲悉全明月成為烏蘇的王妃,他也沒有和烏蘇親王有過接觸,並不知道情況是否屬實。但他想,如果情況果真如此,那他很想跟他搶人。

他決定將全明月的腦洞喚起。黑瞳一閃而過,全明月就進入一個閃著淡淡銀光的小世界。

何群力在腦洞中直截了當問:“喜不喜歡我?”

全明月想都沒想就回答:“喜歡。”

“嫁給我。”

全明月呆了呆,“啊?”

“好了,測試結束。”就放全明月出腦洞了。

出了腦洞,全明月不記得在腦洞中發生了什麼,但是何群力卻知道了全明月的心意。他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他把明月對他的這份心意放在心裡,繼續和全明月並肩走在綠道中。雙腿傳達給他的這種疼痛感讓他有些心疼全明月,對她做的事情也讓他有些愧疚。他把這種疼痛當作是對自已的懲罰,把替明月承擔疼痛當作是一種贖罪。

十點了,升國豪的聲音傳進明月腦海,“明月,開始上課了。”

明月心中回道:“好。”她忍著疼痛,來到宿舍樓下,跟何群力告別,就進了電梯。

升國豪那邊的聲音一直沒斷,她用心聽課,一邊回到宿舍,一邊刷牙洗臉。

洗澡的時候,升國豪:“你在聽嗎?”

全明月心說:“在聽。”

“怎麼不提問題了?”

全明月心說:“我在洗澡。”

升國豪便停止講課了。他在親王府的床上翻來覆去,想起上次全明月的身體,一團火從心底蔓延。在全明月房間那次,升國豪第一次在現實中接觸到全明月柔軟的肌膚,他都壓抑了慾望。現在全明月無意中的一句話,就勾起他心底的火。他從床上爬起來,決定再洗個澡。他脫去睡袍,任冷水沖刷身體,心裡想的是什麼時候能在合適的時間點告訴全明月他們已經取得結婚證了呢?全明月會接受他嗎?

衝完澡,他和全明月同時倒向大床。

躺在宿舍的床上,雙腿不再落地才終於不再疼痛。全明月對那種痛徹心扉的疼痛仍心有餘悸,在黑暗中心說:“老師,還繼續嗎?”

升國豪:“繼續。今天我們講投資金融。投資金融是指找客資金投資和自有資金投資所涉及的金融服務……”

一個小時過去了,全明月打了個哈欠。升國豪也準時的結束了今晚的課程。

兩人互道晚安,全明月就沉沉睡去。她希望今夜不要有夢。

可是這天睡夢中,她比以往要投入得深,當夢中升國豪又當著她的面下墜,以至於她在心中切切說道:“不要,升老師,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

她在夢裡哭起來,這哭泣驚擾到升國豪了。升國豪沒辦法當作沒聽見,急急問:“全明月,你怎麼了?”升國豪的聲音不厭其煩的出現在全明月耳朵裡,終於將她從夢魘中喚醒。

“升老師,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全明月陷進夢中的悲傷中,哭著心說道。

升國豪:“我怎麼對你了?”

全明月:“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夢裡了,不要再折磨我了。”

升國豪:“你到底夢見了什麼呢?”

全明月還在哭:“夢見你問我愛不愛你,這叫我怎麼回答。我都不瞭解你,我都對你一無所知,我怎麼愛你?”

升國豪沉默。上次陪明月去醫院,路上全明月問他相不相信夢中人會走進現實。他說相信。是因為,他從小就已經在夢中與全明月相識了。

他的夢,和全明月的不一樣。他在夢中投入地比全明月要深刻得多。從他記事起,他的夢就那麼真實。以至於每次醒來,他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從夢裡的情景中抽離出來,弄清楚現實和夢境的區別。

現在他知道全明月也夢見他,他充滿期待的問道:“不喜歡夢見我?”

只聽全明月心說:“要瘋了,我到底是睡著還是醒著?”

升國豪突然想講講他的故事,便問:“想聽故事嗎?”

全明月哀嘆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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