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麵攤遇襲
少時,強迫自已鎮定下來,白玉京的視線停留在一個瘦小的身影上。
他趴在地上,後背留有一條狹長的刀痕,由於太瘦,下面骨頭清晰可見。
“李小寶。”
白玉京心中一酸,跟對方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畢竟是為自已辦事而死的。
但此時畢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白玉京長吁口氣,將門拉住,轉身離去。
如今這局面,已遠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巡捕能定奪的了,遂決定回去覆命。
來到大廳,眾人依舊鶯歌燕舞。
白玉京抿唇,突覺二樓勁風倏起。
“有高手。”
他猛然抬頭,見剛才那間紅房的窗戶已經關上,除此再無其它端倪。
窗戶是他臨走時開啟的。
難道是自已的錯覺,只是亂風吹過?
又走幾步,白玉京隱約覺得不大對勁,彷彿自已一直被一雙眼睛盯著。
他又向樓上看去,那窗戶上還是空空蕩蕩,心想自已是不是過於敏感了。
突然,空氣中瀰漫起一股淡淡的清香,轉過頭,他看見一名女子的眼睛。
直接讓白玉京呆在了原地。
他看的真切。
那女子眼裡露出一抹恐懼的神色!
她在害怕。
害怕什麼呢?
害怕自已?
想著想著,白玉京突感背脊一涼,彷彿被猛獸盯住,有股無法躲避的壓迫感。
他緩緩轉過頭,就見緊閉的窗戶已經敞開,有一張臉正對著他在笑。
廂房內沒有點火燭,黑暗之中,那張臉黑黑白白,卻是一張彩繪的鬼臉。
瞬息之間,白玉京的喉嚨緊繃得像一條拉緊的弦,一口唾沫咽不下去。
可定睛一看,他神情放緩,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原來是她?”
此時他認出這鬼臉,是走廊裡那個絕色美人裝扮的,對方縱然能將臉遮掩,卻遮不住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睛。
同樣,也解開了心中的一些謎團。
剛才,對方運用讀心術朝自已施壓,壓迫感十足,可漸漸就後勁乏力,明顯是真氣不足,說明她真的有傷。
白玉京暗自欣喜,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就在這一念之間,身前女子大叫。
“鬼啊!女鬼……”
這一嗓子猶如顆炸雷,猝不及防間在大廳內炸響,眾人一片沉浸,不知所謂,隨即皆順著女子的目光看去。
只見廂房一片漆黑之中,窗子上幽幽忽忽,竟然飄著一個紅色的人字狀影子,一時忽遠忽近,忽上忽下。
窗前的鬼臉已經不見。
“紅衣女鬼!紅衣女鬼!”
“快跑啊!紅衣女鬼來殺人啦。”
“媽的,誰把酒水灑地上了,害老子摔了一跤,呸!怎麼一股騷味。”
大堂內頓時亂做一團。
白玉京正準備上二樓,雙肩突然一沉,卻是被兩根極細的白絲纏住,同時,前後左右都有破空聲襲來。
他反手一拉,白絲另一頭的身影不受控制般徑直飛來,竟是個少女。
只見少女繞著白玉京身子轉悠了一圈,就聽啊啊啊一陣慘叫,她身體已被四面飛來的暗器射成刺蝟。
眼見對方搞亂了現場,想渾水摸魚,暗處偷襲自已,白玉京大聲喊到:
“大家不要慌,都站原地不要動,在下六扇門巡捕,特地來捉女鬼。”
他聲音暗含內力,傳播的極廣,大堂內眾人都聽的清楚,紛紛駐足。
“誰啊,天還沒黑就說胡話了。”
“六扇門捉姦捉賊,沒聽過會捉鬼啊!”
……
當眾人看清白玉京後,見他穿著素衣,雖然容貌俊郎,可歲數尚淺,根本不信是六扇門的人,都認為是喝大了。
“小白臉,在姑娘面前怎麼吹,怎麼舔都行,在女鬼面前可不興這麼做啊!”
“玉春樓哪個姑娘啊!味這麼大,看把這小子伺候的,都給醺迷糊了。”
“毛都沒長齊,就想抓女鬼。”
……
眾人說了半天,才想起女鬼還在樓上,紛紛咒罵白玉京壞事,向外湧去。
白玉京苦笑不已,自已是來當探子的,自然不能穿的太好,更不能穿衙門的官服,如今這身打扮確實不像官人。
又躲過幾波襲擊,白玉京清雋的眉眼間帶上幾分凝重,他幾次想跟著眾人出去,都被各種方式攔了回來。
現在的玉春樓不知埋伏著多少敵人,等人走完,他便真成甕中之鱉了。
“媽的,拼了。”白玉京心中一狠。
既然女鬼身上有傷,便決定擒賊先擒王,跟著一躍衝二樓而去。
此時,大廳內還有一半的客人未走完,見白玉京真的要去捉鬼,不由得一陣驚呼。
“臥槽!這年輕人。”
“這世界還有沒有愛了?看著小夥子去送死啊!你們還不趕緊去幫忙。”
“媽的,你怎麼不去?”
“我去報官,你們不要再吵啦!”
……
白玉京進了廂房,並未看見人影,正要前去點蠟燭,頭頂輕鳴,他看也沒看,左手在虛空一撩,五根銀針已在手中。
“雕蟲小技,竟敢裝神弄鬼。”
見對方只發暗器,還是不肯跟自已硬碰硬,白玉京心中底氣更足。
紅衣女子躲在屋頂,眼見發出的暗器被白玉京輕鬆接住,她的瞳孔擴大,露出無法言喻的震驚。
這遠不是先天二重修為能辦到的,但她不知,白玉京北冥神功入門後,體內北冥真氣自帶護體,應對針一類威力較弱的暗器時,防護成倍的增強。
紅衣女子銀牙一咬,一刀砍去。
嘯的一聲銳響,廂房之內一道刀光暴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
見這奮力一擊,白玉京不敢大意,對方畢竟是力敵兩位六扇門統管的高手。
北冥真氣聚在手指,一指擢在刀面。
紅衣女子身子一晃,只覺得一股極寒的氣體從刀柄傳入體內,血液彷彿都被凍住,再也堅持不住,從屋頂摔下。
心念這青年究竟修煉的什麼邪門武功,她正要起身,卻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見狀,白玉京連忙扶起,手指接觸到女子溫軟的身子,似觸電一般酥癢。
他心中暗罵自已沒出息,兩世為人,見到女人還是這麼的不爭氣。
不經意間,似乎頂到了什麼東西。
白玉京伸手去摸。
許久,拿出一塊金色的令牌。
這倒也沒什麼稀奇,女子掌握著玉春樓,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勢力。
可看清令牌上寫的是個角字後,一時間,白玉京人僵在了那裡。
“角……角麗譙?”
(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