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入六扇門
傍晚。
玉春樓內燈火通明，人影綽綽，走廊上，衣香鬢影，笑語歡歌。
姑娘們搔首弄姿，展示美麗。
大廳的某個角落，白玉京品鑑著一壺好茶，眼睛不時看向二樓的一間窗戶。
他對面坐著一男子，個子瘦小，一雙大眼睛亮光閃爍，看上去很機靈。
“大人，需要小的上去檢視嗎？”
男子身子前傾，儘量壓低聲音問道，心中卻暗暗叫苦，兩人已經在這整整坐了一個多時辰，光喝些茶水。
聞著醉人的胭脂香，看著眼前花枝招展的妹子，他的心裡跟貓爪一樣，小兄弟都起義三次了，全被強行鎮壓。
早點偵查完，早結束這種痛苦，好回家找老婆釋放釋放，憋死人了。
聞言，白玉京斂眉搖頭。
這男子是他在衙門挑的幫手，是個校尉，名叫李小寶，人挺機靈。
開始對方一聽調查女鬼，也是跪在地上死活不來，直到自已提出事成之後賞銀二兩，這才屁顛屁顛跟了過來。
他們這些校尉一月俸祿只有一兩多，二兩銀子算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了。
白玉京重新觀察了一圈大廳後。
心想玉春樓這番景象，跟前些日子沒什麼兩樣，並沒有因為黃老闆身死而關門停業，生意也沒有因為鬧鬼而受到影響，可想其背後的後臺是有多硬。
透過扮鬼，自已本來已經從玉春樓這個坑裡跳了出來，如今又要重新跳進去當間諜，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重要的是還沒什麼油水可撈。
縱然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但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張天虎還大自已兩級，總不能剛進六扇門就不幹了吧！
白玉京正自尋思，李小寶急切的拍著他胳膊，“大人快看，那窗戶開啟了。”
抬眸望去，白玉京瞳孔微縮，只見剛才一直盯著的窗戶，不知何時向外敞開。
這房間他不陌生，正是前天晚上來尋歡時待的那間紅房。
白玉京心裡不禁嘀咕，玉春樓開門快兩個時辰，二樓別的紅房窗戶早就開啟，唯獨這間，一直拖到了現在。
以今晚玉春樓的火爆生意，顯然不是因為沒有客人，難道是黃老闆的案子還沒結，官府下的通知不讓進。
但他馬上否定了這個說法，這案子六扇門都擱淺了，官府又怎會多事？
“你待著，我上去看看。”說著，白玉京就要起身，卻被李小寶勸住。
“大人且慢，之前您已經去過，如今再去，萬一被眼尖的認出來，那就麻煩了，何不先讓小人前去打探。”
思索片刻，白玉京覺得有些道理，點頭同意，並叮囑對方不要進入紅房。
李小寶滿口答應，徑直上了二樓。
大廳內繁弦急管的音樂聲中，一批身材火辣的姑娘們輕歌曼舞。
白玉京心情忐忑，根本看不進去。
時間流逝，美人更迭，轉眼過去了半個時辰，可李小寶還沒有回來。
“怎麼回事？”白玉京心急如焚。
“這小子不會沒把握住，偵查到哪個姑娘的床上了吧！”對於這些散漫慣了的校尉力士，他還真沒什麼信心。
準備親自上去檢視。
上了二樓，入眼走廊裡張燈結綵，明燭爍亮，兩邊立著素衣侍女，不時還有紅娘嬉笑而過，白玉京心想：這裡的佈置和氛圍，跟平時比並沒什麼異常。
往裡走，發現房前沒人，心道，平時這些老爺們進屋玩樂，總會留下僕人在門外守著，今日怎麼看不到一個人。
白玉京正尋思，一陣清香入鼻，迎面走來一紅衣女子，面戴白色輕紗。
穿著紅衣，遮擋面部。
這人莫不會就是那女鬼？
他心中一凜，真氣上提。
這時，女子面上的白色輕紗不慎滑落，頓時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白玉京屏住呼吸，這臉上朱唇皓齒，臉龐柔和而飽滿，肌膚細膩，泛著白光，猶如月光照耀在靜謐的湖面上。
他發誓這絕對是自已見過最美的一張臉，周芷若的臉與之相比也稍顯稚嫩。
正看的出神，女子臉色微紅，提起面紗，眼眸微動，似流水桃花，清豔交融，令人心魂俱醉。
白玉京全然忘記自已是來幹什麼的。
現在他的腦中，能想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眼前的女子一起慢慢變老。
就當白玉京徹底淪陷時，一股冰涼的真氣從丹田生出，直衝大腦，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他的頭上，神色逐漸清醒。
見此，女子眼中湧上出一絲詫異。
等白玉京徹底清醒時，發現女子已經離開，他不由的後怕，心想這女子不光容貌傾城，媚術的造詣也是極高。
剛才差點著了她的道，若不是北冥真氣護體，此時已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同時，白玉京的腦子有些亂。
如果對方是紅衣女鬼，直接抓自已不就行了，為何還要使用媚術，這不顯得多此一舉嗎？難道對方就有這癖好。
還是說另有原因，比如有傷。
在此之前，女鬼連續打敗兩名六扇門統管，在打鬥中受傷也不是沒可能。
張天虎沒有告訴他，或許是覺得其修為太低，沒必要說。
但這都是白玉京的猜想，眼中一番激烈鬥爭後，他還是咬牙來到此行目標前。
木門緊緊閉著，白玉京貼近輕嗅，一股木頭獨有的清香撲鼻而來。
但仔細辨別，裡面似乎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離門縫越近，味道越重。
“裡面難道有死人？”
白玉京眉頭緊鎖，不停的抿著嘴，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內心的緊張。
雙眼緊緊盯著木門，對裡面既期待，又有所恐懼，他雖然是無神論者，但裡面的東西卻比鬼還可怕。
房門開啟的一剎那，白玉京瞳孔驟縮，鼻中的血腥味瞬間達到頂峰。
屍體。
滿屋子的屍體。
心臟猛的收緊，猶如地獄一般的現場，壓抑的他喘不上氣，心念翻騰。
怪不得這一路沒看到站崗的下人，竟都被女鬼帶到這裡殺了。
可她到底為什麼這麼做，這些人都是社會的底層，如何惹怒了她呢？
難道說她就是以殺人為樂的惡鬼。
(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