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想來該是趙縣令的兒子。

季雲華轉身,走到他面前,不卑不亢道:“趙公子,小女略懂醫術,此番前是來為趙老太太看病的。”

趙景恆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顯得若有所思。

季雲華淡然對上,眸中不見一絲懼怯之意。

“你懂醫術?”他問道。

季雲華回答:“是。”

“跟我來。”

“公子?她看起來還沒小的大,連鄭大夫他們都沒有法子,她能行嗎?”

李正一邊說一邊觀察趙景恆臉上表情,見他沒有出言制止,以為認同自已,口舌利索:“依小的之見,她定是個騙子,待會小的就把她趕走。”

趙景恆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這麼聰明,不如我這個公子也由你來做的好。”

李正慌忙搖頭:“不,不是,我……”

“少廢話!管家平時就是這樣教你們的,自已領板子去。”趙景恆冷聲呵斥完,轉身又換上先前溫潤的表情,“姑娘,抱歉,是我府裡小廝不長眼,讓你看笑話了,裡面請。”

整座府邸很大,三進的院子,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個月亮門,穿過門,是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正房大院。

趙景恆領她來到北房門外:“敢問姑娘貴姓。”

“季,名雲華。”

趙景恆頷首:“抱歉,季姑娘,祖母自病後整日昏昏睡睡,我先進去請安。”

“好。”季雲華自然不會有意見,安安靜靜立在長廊上,目送他進屋。

足足等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才有丫鬟出來通傳:“姑娘,我們老夫人有請。”

季雲華整了整裙衫,跟在丫鬟身後朝裡走,剛至房門,就聽屋內傳來話音。

“依在下所見,老夫人這就是氣病,疏肝理氣,心寬無念,只要將體內淤堵的氣疏通,上亢的氣自然可平穩下降。”

“非也,我看是風症,邪風入體,留滯肌肉,經絡,以邪風散寒化溼,便可通絡止痛。”

“在下倒是認為,老夫人是被邪祟入體,我的祖傳符咒可驅除鬼神作祟。”

……

季雲華一個踉蹌,險些被門檻絆倒,她一臉無語地看向屋內眾人,連符咒驅魔的江湖騙子都請來了,看樣子趙縣令當真是著急得緊。

“咳。”她略一輕咳,“趙公子。”

眾大夫朝她看來。

趙景恆抬了抬手,為她介紹:“這幾位皆是我母親請來為祖母醫病的大夫,想來你剛才也聽見他們說的話,你怎麼看?”

不知為何,季雲華從他的話語裡聽出幾分嘲弄的意味來。

“可否容我先為老夫人把個脈。”

得了首肯後,季雲華緩步上前,在床前蹲下身,手搭在陳老太太腕子上。

脈搏硬且節律紊亂。

這就是很典型的高血壓患者的脈象。

季雲華起身詢問:“趙公子,請問哪位是跟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下人。”

趙景恆想了下:“杜鵑。”

一個衣著素淨的丫頭走進屋子:“大少爺。”

“杜鵑,我問你老夫人頭一回發病前都做過什麼?可有受到什麼刺激?比如吵架,生氣,開心,都算在內。”

杜鵑想了許久,臉上表情略有僵硬,她向趙景恆投去一抹害怕的眼神。

趙景恆皺眉:“說。”

“是夫人。”杜鵑垂下頭不敢看人,近乎低喃開口,“老夫人同夫人大吵了一架,夫人離開後,老夫人就說自已胸悶,頭暈眼花,站不住腳。”

情緒激動,神經興奮導致腎上腺素水平上升引起血壓升高,從而產生眩暈感。

她可以肯定陳老太太得的就是高血壓,沒有藥物治療單靠自身免疫力去壓制,這樣下去只怕會有危險。

只不過她該如何對趙景恆解釋高血壓,一旁的三位醫者傲慢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看她出醜。

季雲華稍許沉默後,再度問杜鵑:“老太太可有頭部脹痛,失眠多夢,眩暈,胸悶不適,四肢乏力的症狀?”

“大夫,你是怎麼知道的?”杜鵑驚訝地道,先前也來過不少醫者,老太太沒力氣一遍遍回答自已哪裡不舒服,都是她代為傳達。

而眼前這位看似衣著普通的農家女,竟只是搭了脈就能一口道出老太太的所有症狀,這讓她如何能不驚奇。

趙景恆眼裡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正色,他是趙縣令與亡妻的孩子,府內現如今的夫人齊氏並不是他的生母,齊氏有自已的兒子,因此兩人關係不算好。

平日裡他幾乎不回家,都是宿在學堂,而今聽聞身邊小廝彙報,齊氏趁著趙縣令去鎮裡彙報工作,私下裡請了幾位大夫回來為祖母醫治,他便向夫子請了假,匆匆趕回家。

恰巧碰見被門房小廝攔著不讓進的季雲華,他心生一計,左右都是不靠譜的,不如把她也一起放進去,鬧騰起來,砸了齊氏的場子,省得她使壞心思。

只不過這會再看,眼前的年輕女孩手裡或許還真有兩把刷子。

“依季姑娘所言,我祖母可還有的救?”趙景恆突然插話。

“救是能救,只是陳老太太拖了太久,就算是救過來身子骨也必然有損耗,另外後期恢復也是個問題。”

趙景恆點點頭:“無妨,只要能救只要命在就夠了。”

一旁站著的三位醫者聽出點味來,這是要給他們踢出局啊,那怎麼行,趙家給的可是一百兩銀子,怎麼能落入一個黃毛丫頭的手裡。

有人就站出來了:“趙公子我有異議,來趙家為老夫人看病的醫者不少,有心人隨意套上一兩句,就可知道老夫人的病症,若是因此胡亂定下診治的人選,那可真是太荒唐了。”

“趙公子,不是我等不講理,醫者良心,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若是趙縣令不在府裡,不如把齊夫人請來一併定奪。”

趙景恆駁斥道:“定奪什麼?用符咒救人?真是荒唐可笑。”

“趙公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老馬祖上就在大河鎮,十里八鄉的大夫我也認識不少,可是從沒聽說過有姑娘這號人物,不知道公子從哪裡請來的人?莫不要被一張臉給矇騙了。”

趙景恆眉頭緊皺,這幫酒囊飯袋拿齊氏壓他不成,還想在他身上潑髒水,真是給了他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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