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子。”

王嬸子走上前,熱情地拉住季雲華:“是這樣的,我孃家弟妹下個月也要生了,她是頭一胎,聽說了翠娘生孩子的兇險擔驚受怕的不行,就想著能不能到時候你幫忙去看看,你放心,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就按村裡穩婆的價格。”

眼下她正愁如何把賣人參賺來的錢轉到明面上花,這不機會就主動送到了她手裡。

季雲華溫聲道:“謝謝嬸子,等發作了隨時來家裡叫我。”

“真是個好樣的,嬸子沒看錯你。”王嬸子一臉滿意地誇讚著,拉著她的手還想再說些什麼。

季雲華忽然瞄到一抹身影,從村子外回來,莫不是趙陳氏?

她瞳孔微微不經意地一縮,面上不動聲色:“嬸子,我娘還在家裡等著野菜下鍋,我先回去了。”

王嬸子道:“去吧去吧。”

季雲華走向另一條難走卻近的小道,轉過身臉上笑容消失殆盡。

趙陳氏遠遠走來,目光在王嬸子身上轉了一圈。

灰色衣服,不是她。

她笑起來,不經意問道:“泥鰍娘,你剛剛跟誰說話呢?笑得眼睛都眯成縫了。”

王嬸子不覺有異,回答道:“雲華,我孃家弟媳婦不是要生了嗎,生產那天想請雲華去幫忙盯著,正好在這裡遇上,你說巧不巧。”

“哦?”趙陳氏微挑眉,“這大早上的,她沒在家忙活跑哪玩去了?”

王嬸子皺眉阻止道:“這話可不得瞎說,要是叫季大娘聽了又該罵她了。行了,我鍋上還燒著水呢,不同你說了。”

“哎,你……”話說上一半就走,趙陳氏氣得直跺腳。

她抿緊了唇,猶豫一息,邁開步子,朝季家走去。

事關重大,她得親自去瞧一眼才能放心。

季雲華一回到家就脫去了身上的衣服,衣裳落在床上她才發現裙上缺失了一角。

糟糕!她心裡一驚,這處破損定是在木屋外給勾破的。

“季大嫂,季大嫂在家嗎?”院外傳來趙陳氏的聲音。

季雲華猛然間回過神,拿出一件同色的衣裳穿上身,順手將破了的那條丟進空間。

待她穿戴妥當,走出房間,趙陳氏已然站在院中,同李翠花有說有笑地聊著。

“趙嬸子。”季雲華走過去。

趙陳氏熱情將她拉住,目光如炬,上下熱辣地打量起她:“哎呦呦,瞧這丫頭長得越發標緻了,要有十五了吧?”

“快了,再有三個月。”

“哦哦……”趙陳氏嘴上笑著,心裡卻是轉個不停。

與布料同樣顏色,完好無損。

是她嗎?

季雲華與她對視,面上不見一丁點慌亂。

這樣的鎮定自若又讓趙陳氏覺得自已恐怕是多心了。

但是出於謹慎,她還是順嘴問了句:“我剛從家裡出來正好看見雲華丫頭揹著個竹簍,這是去哪了?”

她看向母女倆,等待著答案。

李翠花嘴唇微動,季雲華一顆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你打聽那麼多作甚?你要是閒得慌,不如幫你男人下地幹活去。少在別人家裡瞎打聽。”秦氏突然從屋裡出來,拎過立在牆角的掃帚就朝她掃了過去,“走走走,快走。”

趙陳氏憤怒高喊:“我家男人說了最近山裡添了捕獸夾和陷阱,我就是想提醒你們上山可得小心著些。秦蓉你個小娼貨,你不識好人心。”

“我呸,你還好人心?我看你就是別有企圖,滾,麻溜點滾蛋。”

秦氏直把人掃出家門才肯罷休。

季雲華險些笑出聲。

她都差點忘記,她這位嬸嬸與趙陳氏可是出了名的死敵關係。

這一回算是巧合度過危機,就怕趙陳氏不死心,再來試探,她可得好好提醒一下母親,萬不能說漏了嘴才好。

秦氏剛被季老太太訓斥完,這會看大嫂心裡還彆扭的緊,拿了笤帚就去屋外清掃雞圈。

季雲華也拉著李翠花進了灶房,叮囑道:“娘,我上山挖藥材的事情你不要對旁人說道,尤其是趙家嬸子。”

趙陳氏是村裡出了名的碎嘴長舌婦,若是讓她知道少不得大肆宣揚一番,僧多粥少,都上山去挖,哪還能賺到錢。

李翠花心中百轉千回,琢磨過勁來,連連點頭:“你放心我對誰都不說,不過雲華,山裡加了陷阱,你也小心一點。”

“嗯,放心吧。”

交代完季雲華獨自回到房間,從空間系統裡拿出那件扯破了的衣服,不用想那碎布片一定是被發現了,不然趙陳氏也不會疑神疑鬼,尋著味就過來。

季雲華眼底閃過一絲懊惱,她大意了。

家裡沒有多餘的布料,且就算縫補上也太過顯眼,現如今還是得想個法子,儘快把錢給明面化,不然用都沒法子用。

她正思考著對策,李翠花進屋給季大海送飯了。

“就只有餅?不是說中午有燉蛋嗎?”

李翠花輕嗤一聲:“你是家中老大,長子如父,二弟不在家,你自當該替他好好照顧二房弟妹跟孩子,耀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的那份就省給耀祖了。”

季雲華一聽就樂了,她娘還真是有一手,這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用的太妙了。

母女倆心情愉悅到了飯桌上,多得一份蛋羹的秦氏一掃早晨被罵的陰鬱,推了推兒子:“快,還不謝謝大伯母。”

季耀祖嘴裡塞的滿滿,話都說不清楚:“謝謝,大伯母。”

隨著妯娌兩人的和解,只有季大海的受傷世界達成了。

用過飯,季雲華又背上竹簍出發了,在村子裡永遠只能和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打交道,只有走出去,才會有機遇。

“雲華,這大中午的你去哪兒?”李翠花叫住她。

季雲華原本也沒想瞞著:“去鎮上,我想看看能不能找點活做。”

李翠花下意識就想阻止,但是看到女兒眸光中透出的堅定,她的話就說不出口。

“好。”李翠花從懷裡拿出上回季雲華帶回來的錢,一股腦塞給她,“路上注意安全,錢留著備用,去吧。”

目送女兒離開,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李翠花快步回到房間,看向躺在床上安心睡覺的丈夫,心裡頭的怨氣又升了起來,一把扯過被子,悶罩在他頭上,憤而離去。

季大海睡得正熟,就覺被重物壓住,空氣一點點消失,每一口呼吸都如同在奮力掙扎,終於,他猛地彈坐起身。

原來是被子罩在臉上了,他還以為是誰要謀殺自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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