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堯臉悶在枕頭裡，鼻腔全是寇意身上清冽的味道。
寇意又揉他的臉，輕聲細語哄著問：“好不好？”
夏堯還沒完全醒過來，悶頭嗯了一聲。
寇意看著夏堯的側臉，寵溺的笑了笑，把夏堯捂住頭的被子稍稍拉下來點，聲音比剛才清楚，拍拍夏堯的肩：“起來了，該去上學了。”
夏堯慢慢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懶哼哼的說：“還沒睡夠呢。”
寇意把空調關了，坐在床邊把玩著遙控器。“好了，下午去了再睡。”
夏日的陽光猛烈肆意，少了春天的綿軟，掛在天空上。
學校在太陽的炙烤中蒙上一圈光暈。
從後門推門進去，涼意撲面而來。
同學們鬧哄哄的。
徐郝潔看見後門進來的兩位，趕緊招手讓他倆過來。
夏堯在位子上坐下，太陽照的晃眼，把窗簾拉上。“怎麼了？”夏堯不明白怎麼班裡的同學突然就這麼興奮了。
“咱們這群老年人，也有六一了。”焦紳轉過頭來。
沒等兩人回話，徐郝潔兩眼閃著好奇的光芒，“你倆中午幹什麼去了，一上午沒來。”
寇意看一眼夏堯，見後者沒有想要回答到意思，一點小心思蠢蠢欲動。
“約會。”
焦紳正在喝水，聽見這個回答，直接噴出來了。
徐郝潔有些尷尬，扯什麼啊，大佬都喜歡扯蛋嗎。
正當四個人氣氛沉默的時候，林孜孜適時打破僵局。
林孜孜把一張名單拍在桌子上，逼問徐郝潔，“喂，才藝大賽還差兩個節目，你和焦紳想辦法抱一個。”
徐郝潔趕忙揮手，“孜孜小姐，您可別，我會幹嘛啊，還才藝大賽，我上去直接變動物表演了。”
林孜孜一臉無語的看著徐郝潔，又把槍頭對準焦紳，“你呢！”
焦紳憨笑，正想推脫。
“我和夏堯，我倆報。”寇意拿過那張報名表。
在上面寫上寇意和夏堯的名字。
“得寫節目啊，不能光寫名的。”林孜孜指導寇意。
夏堯在旁邊伸頭，“給我報幹嘛，我也什麼都不會。”
寇意蓋上筆蓋，“我會，我就是想和你一起。”
一小縷太陽從窗簾裡照進來，金黃的陽光灑在寇意臉上，那雙深黑的眸子想譚深水，無聲無息吞噬掉夏堯。
夏堯沒反駁，趴下去。
林孜孜臨走時還不忘調侃：“就你倆那張臉，光上去站著咱們班就已經贏了。”
林孜孜前腳剛走，數學老師就把寇意叫走了。
夏堯趴了一會站起來。
“幹嘛去。”徐郝潔回頭問他。
“去廁所。”夏堯已經走出教室後門。
徐郝潔緊跟著追出去，“等等我！”
兩個人沒去教學樓廁所，去了操場的大廁所，徐郝潔想吸根菸。
徐郝潔遞給夏堯一根，自已點上。
夏堯沒接火，就叼著那支菸。
徐郝潔吸一口，調侃夏堯：“你自從有了寇意，把我們兄弟們都忘了。“
夏堯心裡饞一下，“滾，別亂說。”
徐郝潔一直是個沒心沒肺的，可如今夏堯和寇意就像綁一塊了似的，讓他這個從小和夏堯一起長大的竹馬有些不爽。
夏堯還在叼著煙。
“哥，那根菸都快被你口水淹死了。”
夏堯把煙拿出來，問徐郝潔：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徐郝潔震驚，有些搶住，緊跟著蹲在夏堯面前：“你有喜歡的人了？咱們學校的嗎”
夏堯鐵樹開花，徐郝潔當然高興，從初中開始，追求夏堯的小姑娘就不少，自從上了高中，他身上的氣質讓人害怕，還動不動就打架，一中的小女生就只敢偷偷給他送點東西，偷偷看他。
夏堯嘆了一口氣，點著煙。
“我不知道，喜歡什麼感覺？”
徐郝潔像模像樣的深思一會：
“喜歡…很難說，差不多就是你見不到她就想找她，看不得她受委屈，想要靠近她，牽她手，和她呆在一起很舒服，她給你的感覺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徐郝潔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他越說，夏堯便越沉默。
夏堯心跳加快了節奏，每一次跳動都讓他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悸動。
徐郝潔覺察出了不對，即使他再蠢，這會也已經反應過來了：“臥槽，夏堯，你真的啊？”
夏堯嗯了一聲。
他確定了，他喜歡寇意。
徐郝潔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思：“誰啊，誰家小姐這麼厲害，能讓鐵樹開花，鐵杵磨針。”
夏堯抬起頭與徐郝潔對視。
半晌，他開口：“你覺得，他和我在一起會幸福嗎，我配的上他嗎。”
徐郝潔被這一問驚了，昔日橫行霸道的霸王，今天怎麼這麼敏感了？還配不配得上？
徐郝潔慢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撥弄著地上的菸灰：“如果看臉的話，天仙你都能配上。”
夏堯又直直的看他。就差把“你腦子有屎嗎”這句話問出來了。
其實不怪徐郝潔這樣說，夏堯真的很好看，好看到可以用漂亮來形容。一雙桃花眼看誰都帶點嫵意，偏偏還嵌在一張極白的臉上。
“那…是我們學校的嗎？”徐郝潔問。
夏堯點點頭。
徐郝潔好奇，一中好看的小姑娘是不少的，但是要論夏堯能看上的，一中校花白瑤？還是高二的學姐，徐凜霜？
徐郝潔想問，但看夏堯沒有要聊下去的意思，選擇閉嘴。
最後臨走時，徐郝潔說：“夏堯，你要喜歡她，你就去追，兄弟們支援你，你也不用管夏盛唐。”
夏堯朝徐郝潔笑笑。
徐郝潔被他這一笑雞皮疙瘩掉一地。
“回去吧，上課了。”夏堯起身走出去。
他們回來的時候季明已經在教室裡了。
夏堯和徐郝潔徑直走向座位，連個眼神都沒給講臺上的季明。
“有些同學啊，目無尊長，上課遲到也就算了，把打架當榮耀，這是行為作風的問題，更上升到人品的問題…”季明在講臺上滔滔不絕旁敲側擊著夏堯和徐郝潔。
寇意在後邊抬腳使勁踢了一腳桌子，咚的一聲。震地焦紳的椅子都顫動一下。
全班都朝後邊看來，夏堯看著旁邊這個冷臉抱臂的少年，心底有些東西在逾越那道界限。
“寇意同學，上課注意一點。”
季明朝寇意笑笑。
徐郝潔趴在桌子上，切了一聲：“狗尾巴草。”
“接下來啊，宣佈一件事，在本週六晚上，我們學校會就著六一節舉辦才藝大賽，同學們踴躍參加啊。”
全班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