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生辰沒過去多久,中秋節又悄然將至。
白芍昨日就已準備好東西,打算自已做月餅吃。
模具也是現成的,每年她都會做許多,給老夫人和夫人他們送去。
看在節日的份上,也許還能換回來一些別的吃的。
讓她和金凝荷都能嚐個鮮。
“孃親,我來幫你。”金凝荷走到廚房來。
她也想做些月餅,去送給安寧姐姐和清允姐姐。
等晚上跟孃親賞月吃完月餅之後再去找她們倆玩。
“好呀,你嚐嚐這餡好吃不?”白芍捏了一口餵給金凝荷。
那餡是幹棗、葡萄瓤混合了酥油和糖做成的。
金凝荷吃了,覺得好吃的緊。
“好吃,孃親做的就是好吃。”金凝荷笑道。
“小饞貓,好吃的話你就多吃幾個。”白芍颳了一下金凝荷的鼻子。
手上有些麵粉沾在了臉上。
白芍看了直樂呵。
金凝荷歪著頭看樂得直不起腰的白芍。
“孃親,你笑什麼呀?”金凝荷不解。
小芽和小滿在一旁看著也偷樂。
“怎麼都在笑我?”金凝荷瞥見了一旁的小芽和小滿。
白芍也不笑了,用衣袖給金凝荷擦去。
“一會是小饞貓,一會又成了小花貓。”白芍笑道。
金凝荷這才反應過來,許是剛剛孃親在她臉上蹭了什麼東西。
連自已用衣袖擦著臉。
“孃親笑話我。”金凝荷嬌嗔道。
“孃親錯了,不該笑話你的。”白芍笑著道歉。
“哼,那好吧,不怪孃親。”金凝荷嘟著嘴說道。
“好了好了,快做吧,待會做好了,你就出去玩吧。”白芍催促道。
“不是說邀月臺那裡的桂花開的正好麼,晚上還有燈會,你去跟你那幾個好友去玩玩。”白芍道。
金凝荷拉著白芍的胳膊撒嬌:“可是我想跟孃親多待一會,跟孃親吃完月餅再去找她們玩。”
白芍笑笑:“你該先去玩,回來時給娘講一講,再帶些桂花釀才好呢。”
金凝荷一想,確實可以,孃親最愛熱鬧了,她出去瞧瞧,回來講給孃親聽。
“那好吧,聽孃親的。”金凝荷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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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輕舟今日有些煩悶,那日三皇子成親喝了點酒後。
被御醫瞧了瞧,說是有些不好,不利於傷的恢復,何君秋便壓著他不許再動彈。
他已許久沒有出門了。
何君秋每日都親自過來看著他。
這不,今日又來了。
“娘,我真的已經好了很多了,這肩膀上的傷口已是癒合了。”裴輕舟躺在床上道。
“那手和腿又沒好,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自已還喝了酒,不利於恢復,更是要再多待幾天。”何君秋呷了一口茶道。
“娘,我知錯了,這都又過去半月有餘了,真的無事了,御醫不還說現下可以喝酒了麼?”裴輕舟跟何君秋討價還價。
“那也不成,我原先還當你是個心裡有數的,現在看來卻是不放心。”何君秋說道。
“我心裡真的有數,我保證,再不折騰了。”裴輕舟道。
雖然往常他也是不常出門,但總歸還能看些書來。
現在何君秋壓著他,連書也不讓看了。
只讓他好好養傷。
他只覺得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廢了。
“你安心養傷吧,待會悶了我找乾宇或者禎兒來陪你說說話,不行的話我找輕雨來陪著你。”何君秋說道。
見絲毫不動搖的何君秋,裴輕舟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
好吧好吧,只得找個人來陪他說說話了。
“三皇子有空來?他不陪著我嫂嫂,來尋我做甚。”裴輕舟問道。
何君秋這才想到。
“那我找乾宇來,你安心躺著吧,我先讓輕雨來。”
今日中秋,三皇子怕是要進宮赴宴呢,來不了此處。
也不知乾宇有沒有別的安排來。
不多時,裴輕雨先來了。
“哥哥—”
還未等看見人影,這聲音倒是先傳進裴輕舟的耳朵。
“你這般冒冒失失的做甚,我又不會跑。”裴輕舟說道。
“你不會跑我會啊,我抓緊跟你聊幾句就要出去玩了。”裴輕雨嘿嘿笑著道。
裴輕舟無奈,原來只是過來點個卯。
“你既如此忙,乾脆直接去玩便是了,還來尋我做甚。”裴輕舟無奈的說道。
“這不是怕你悶著麼,我對你這麼關心。”裴輕雨真誠地回答道。
裴輕舟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倒難為她還惦記著他。
“那你待會打算去哪玩啊?”裴輕舟問道。
裴輕舟扒開一個橘子,自已吃一瓣,給裴輕舟喂一瓣。
“今日中秋麼,不還是那幾樣,去邀月臺賞桂花,喝個桂花釀,再去看燈,猜燈謎什麼的。”裴輕雨說道。
“扒一個桂圓讓我嚐嚐。”裴輕舟指使道。
裴輕雨照做,遞到裴輕舟嘴邊。
“我什麼時候也能這般啊。”裴輕雨感慨道。
裴輕舟無奈的笑笑:“快呸呸呸,真是什麼話都敢說,這樣還是什麼好事麼?”
“呸呸呸。”裴輕雨反應過來,立馬呸了三下,然後拍了一下木頭桌子。
“那你可要多猜對些燈謎來,去年不是嚷著要跟我一較高下麼?”裴輕舟笑道。
“哪怕我只猜對一首,我也贏定你了不是?”裴輕雨狡黠地笑道。
“沒出息,你就仗著我出不去門罷了。”裴輕舟無奈道。
“略略略,那又怎樣?這可是天時地利人和。”裴輕雨哈哈大笑。
“去去去,玩去吧你。”裴輕舟無奈,只趕她走了。
“真的?那我可真走了啊?”裴輕雨問道。
她真的想出門玩了,年年還等著她呢。
“真的,你去吧,好好玩,注意安全。”裴輕舟叮囑道。
他哪裡不知道這小丫頭對他的關心只有一點點,怕是早就想跑出去了吧。
“好,那我偷偷帶些桂花釀給你喝喔,不要告訴孃親。”裴輕雨小聲對裴輕舟說。
“好,去吧。”裴輕舟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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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允今日終於接到了系統發的接近裴輕舟的任務。
很奇怪,若是戀愛系統。
不可能這麼久了,一直沒有接觸男主的任務。
這期間的任務都是賺錢賺錢賺錢。
她都有些恍惚了,系統到底是個賺錢系統還是戀愛系統。
[給點細節啊,怎麼攻略呢?]
[今晚,在邀月臺,猜燈謎。]
系統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杜清允無奈,行吧行吧,天天整這死出,還好她都習慣了。
杜清允開始想著怎麼去。
猛地一下才想起來,今日是中秋。
[那便好辦了,出去玩就是了。]
杜清允想著邀金凝荷和胡安寧一起去。
現在她已不那麼恐慌了,也許是因為在這裡交了朋友,有了些許安全感吧。
系統會幫她的,但是總覺得系統這樣非常奇怪。
其實也不用她做些什麼,只聽話照做便是了。
她索性也暫且不說,去找金凝荷和胡安寧一起玩了。
先來到胡府,阿水將她引至內院廚房。
胡安寧正和哥哥們手忙腳亂的做月餅呢。
“啊,是這樣做嗎?”胡安寧看著胡安斡胸有成竹的樣子。
“信我,就是這般做。”胡安斡信誓旦旦地說道。
莫翎無奈的嘆氣:“你可別糟蹋東西了,要我說,不如去買點。”
“哎呀,要的不就是這樣的感覺麼?”胡安斡說道。
莫翎無奈,一側頭就看到了杜清允。
“喔,杜小姐來了,安寧,快別忙了,你倆去玩吧。”莫翎對胡安寧喊道。
胡安寧滿臉都是麵粉,模樣好不滑稽。
“你們……這是在做月餅?”杜清允問道。
“是呀,但是好像太難做了……”胡安寧嘆氣道。
“嗯……其實我會……要不要教教你?”杜清允其實剛才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只是不知道人家需要不需要。
還沒等莫翎拒絕,胡安斡就眼睛發亮,衝了出來。
“真的?那太好了!”胡安斡高興的說道。
莫翎也沒有再開口了,他真心不明白鬍安斡為什麼非要自已做來試試。
胡安寧拉杜清允進了去。
“這不是都挺好的?餡也好了,這餅皮也做好了。”杜清允瞧著還不錯的樣子啊。
“看吧,我就說我做的沒錯。”一聽這話,胡安斡腰桿立馬直了起來。
其實這已是失敗了幾次後的成果了。
若是杜清允來的早一些,必然不是這樣的場景。
“真的還不錯,我當你們遇上什麼麻煩了呢,現在只需用模具一壓,一烤,便成了。”杜清允說道。
“那讓哥哥們來吧,咱們就不動手了,等會我梳洗一下咱就去找凝荷。”胡安寧說道。
正說道呢,金凝荷便來了。
“安寧姐姐,我做了月餅來。”金凝荷說道。
“瞧瞧,這倒是來的巧了。”胡安寧咯咯笑道。
“呀,清允姐姐也在,我正說著待會要去給你送呢。”金凝荷進來見到眾人。
“沒想到你帶著月餅過來,這下顯得我多不懂禮數一樣。”杜清允笑著道。
“也不是什麼金貴東西,我孃親做的,拿來給姐姐們嚐嚐罷了。”金凝荷也笑道。
隨即開啟了一份,分給眾人嘗。
“唔,好吃,你孃親的手藝真好。”胡安寧誇讚道。
杜清允雖是吃不慣古代這些糕點,但還是吃了,畢竟是人家的心意。
也誇讚了幾句金凝荷的孃親。
隨後,三人便帶著本要送給杜清允的那份出了門。
去往邀月臺。
邀月臺那種植了一大片的桂花,一到這個季節,香氣撲鼻。
因著名字,大家也愛在這中秋佳節來此賞月。
有商人見此商機,特做出桂花釀、桂花飲來在此售賣。
每年爭著要在此處辦燈會,今年被連家商號搶到了。
連家是新起之秀,這次可是下了血本,聽說猜對了燈謎,禮物可是貴重。
引得許多文人墨客心中躁動。
“這還沒到晚上呢,怎的就這麼多人了?”胡安寧瞧著邀月臺這裡烏泱烏泱的人說道。
三人都未見過這等場面。
“安寧姐姐莫不是忘了,又不是隻有燈會可看,那桂花也開的正好呢。”金凝荷說道。
“確實,這桂花香的都有些過分了。”杜清允點點頭,實在是香迷糊了都。
三人忙擠著去買了些桂花釀、桂花飲。
胡安寧這個愛喝酒的,自然是非桂花釀不可了。
金凝荷和杜清允都還有事,便只要了桂花飲。
“我猜待會凝荷一定能贏得許多獎品。”胡安寧笑道。
杜清允也附和道:“我們三人中,屬凝荷才學最好。”
“姐姐們折煞我了,哪裡有這般本事呢。”金凝荷謙虛道。
秋天不似夏日那般天長。
等了沒一會,天色就暗了下來。
此時,裴輕舟終於盼來了孟乾宇。
“看來孟兄屬實忙呀,既然如此忙,也不必非要來看我了。”裴輕舟說道。
“哈哈哈哈,缺了你可不行,我可不想一個人出去玩。”孟乾宇哈哈大笑道。
“我娘不會放我出去的,你還是找別人陪著你吧。”裴輕舟嘆了口氣道。
“瞧瞧瞧瞧,都蔫成這樣了。”孟乾宇笑道,“我偷偷帶你出去。”
裴輕舟眼睛一亮:“當真?”
若不是腿還傷著,怕是要從床上彈起來了。
“說走就走,快,輪椅呢?”孟乾宇催促道。
裴輕舟喊小豆子取來自已的輪椅,孟乾宇推著裴輕舟飛快地出了門。
“到時候我娘那怎麼解釋?”出了門裴輕舟問。
“不管,我只讓我爹孃拖住你爹孃,解釋的話,還得你來。”孟乾宇笑道。
裴輕舟無奈,好吧好吧,總歸現在已經出來了。
“那咱去哪?”裴輕舟問。
“當然還是那老三樣啊,賞桂、賞月、賞燈。”孟乾宇推著裴輕舟走著。
“成,出發,邀月臺!”裴輕舟笑了開來。
孟乾宇一個發力,輪椅滾的飛快。
“出發!”孟乾宇推著裴輕舟在街上飆輪椅。
等兩人到時,街上已是掛滿了漂亮的燈籠。
“水裡游魚山上羊,東拉西扯配成雙,一個不吃山上草,一個不會水中藏。”杜清允念道。
“凝荷,你快瞧瞧,這謎底是什麼啊?”杜清允喊道。
這一喊,倒是先讓裴輕舟聽著了。
孟乾宇朝裴輕舟看去:“那邊是誰在猜燈謎?去瞧瞧?”
裴輕舟點了頭:“走,看看熱鬧。”
金凝荷幾乎沒有什麼思索,脫口而出:“魚和羊,湊一起,即為鮮。”
連家商會今日的主場人樂呵呵一笑:“是也,是也,姑娘猜對嘍。”
杜清允和胡安寧高興的像是自已猜對了一般。
“這道較為簡單,獎品呢,自然也沒有那麼豐厚,一朵絹花,姑娘可以選個顏色。”
絹花雖然常見,但連家商行的為了這次盛會,可是下足了功夫,連絹花都是不同於市面上的那些。
瞧著精美的很,一點也不算廉價。
“這個吧。”金凝荷選了一個紅色的,別在了頭上。
這燈會雖然掛著許多燈籠,但只有在這處的獎品會豐厚一些,因為這裡的燈謎都較難一些。
其餘地方的燈謎哪怕是隻識個字都能答的上來。
“下一個獎品便是這個精美的燈籠喔。”主場人說道。
杜清允一瞧,呵,這不是那日賣出去的螃蟹燈籠麼?
胡安寧那天也聽阿水說了,也瞧著杜清允。
杜清允連連拉住金凝荷:“這個我有,你若是想要,我可以送你。”
金凝荷瞧了瞧搖搖頭:“無事,不用送我,我原還想贏回來咱們仨玩呢,若是你有,那便不答了。”
“這謎面是:偶因一語蒙抬舉,反被多情又別離,送得郎君歸去也,倚門獨自淚淋漓。”主場人說道。
周圍人都思索起來,孟乾宇看看裴輕舟。
裴輕舟舉起了手:“老闆。”
主場人連忙看向裴輕舟。
“謎底是傘,可對?”裴輕舟說道。
主場人看了一眼手中的答案,笑了。
“公子聰慧,答對了。”
隨後把那螃蟹燈籠遞給了裴輕舟。
眾人隨即投來羨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