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在水流翻湧的湖面上,點點星光彷彿天神醉酒傾灑而下的露珠,點綴在這副引人沉迷的景象中,霧氣為其披上了面紗,試圖掩住湖底乍現的暗光。

折起雙翼的鳥兒輕緩降落在無根的浮葉上,豆大的眼睛轉了轉,映著天邊高懸的白月盤。

突然,水波起伏著要衝出水面,鳥兒的長喙似是早有預料,直直對上破水而出的生物,銀光一閃,湖面重歸寧靜。

跳躍的火光在蒼白的手掌上滾了一圈,百里良好奇地在火苗尖尖上戳了戳,發現除了炙熱外沒有任何感覺,他捻了下有些發紅的手指,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餘熱將剛拔了毛的鳥架上了火堆子,魚在另一塊石板上被開膛破肚,強烈的腥味和煙霧隨著風送進了周遭不見遠物的密林中。

他們在等。

捕敵或是獵友。

餘熱對自已舍友的奇異之處起過探究之心,雖說那個大漢的全部注意力被自已吸引去了,但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人身後一擊絕殺的招數也很難不讓人戒備。

不過幸好他們目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為了表示自已的友好之意,餘熱將剛才放出來的鳥血遞給了百里良。

紅色的眼睛.…應該不能是兔子,能力不像,可能是夜鷺?

百里良看著溫熱的鳥血,收回了玩火的手,抬眸看向一臉思考的小舍友。

小舍友想讓他喝血?還是威脅他不聽話就把他像那隻鳥一樣拔毛放血?

餘熱只是從自然界猜到了玄幻界,想著人見不得光的習性,試試他是不是真的.….吸血鬼。

她見人沒動靜,以為他沒看懂,開口問道:“你餓了嗎?”

百里良明白了,小舍友確實想讓他唱這個一看就很難唱的血。

他沒想到自已離開了族群還有人想給他送這個東西…

百里良對上餘熱詢問的目光,可他看不懂小舍友的操作,想成為他的血奴不應該獻上他自已的血嗎?而且他為什麼要當自已的血奴?

他沒有接餘熱遞來的鳥血,遲凝了些許後,抬手點了點餘熱端著碗的指夾。

餘熱::“…?”

還沒等餘熱作出反應,就感覺指尖傳來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流,順著脈絡停在了手掌處。

百里良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想收血奴,但小舍友的心意他可以回應一下,送他個血族印記聊勝於無。

餘熱感覺百里良的反應有點不對,翻開時賀的光腦查尋當下給吸血鬼送血這一行為有什麼不對,彈出一個大寫的血族詳細介紹大全,時賀還在上面標了星。

“震驚!古老族群的十八禁行為!”

“論如何接近一個血族美男,我是男的。”

“血族血奴的十大身體力行的好處。”

餘熱刷地關了光腦,回頭對上百里良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覺得此刻再去解釋她只是想送關點吃的有點蒼白無力,所以她選擇轉移話題。

餘熱解開手掌處的繃帶,一個複雜古老的圖騰映入眼中,她啟唇問道:“這個是什麼?”

百里良對已經成為自已人的小舍友十分包容地解釋道:“標記。”

餘熱兩眼一閉就想長眠

標記?血奴的標記?

那個看上去就像不正當職業的血奴?

她剛想而問道:“能…“收回去嗎?

話還沒說完,一道銀光登時劃破天際,向倆人襲來,餘熱眼神一凜,推開百里良後翻身滾到了石臺旁,火堆被炸散開,灰燼模糊了視線,火星子跳躍到草地上,似要引起新一場火光。

“無知的滑頭小子,在森林點火,你們是想當靶子嗎?”

隨著聲音落下,無數根藤蔓拔地而起襲向兩人,餘熱握著光槍柄,手指一繞彈出了光刅狠狠向前揮去,快速切割的同時向後退去,百里良似是沒有武器可以切割,老老實實被捆了個正著。

就在餘熱快退至湖邊時,水面破開衝出一大群沾著淤泥的海草向其後背襲來,餘熱猛地瞪大雙眼,牙關緊咬著,轉手向後揮去卻終是不敵被吊在了半空中。

躲在黑暗中的人終於現出了身形。

教宮服穿在這人身上顯得十分緊繃,突出的肌肉線條充滿十足的力量感,來人似是原先戴著面盔,拉下來後掛在脖子處,長長的胡茬正隨著他的大笑抖動著,粗糙的面龐上有一雙精亮的雙眼,為這張樸實無華的國字臉流上了幾分狠厲。

杜雲升扛著大炮,他聽說今年的訓練生有幾個聰明的小兔子幹掉了幾個人混了進來,時野那小子黑著臉說抓著了請吃酒送裝備,他還以為是多難纏的傢伙事呢,結果只是兩個在森林點火的毛頭小子。

他想到時野身上被陛下賜予的3A級機甲忍不住喜上眉梢,看向餘熱和百里良越發覺得自已轉運了,卻看見原先驚怒的黑髮小子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杜雲升立即架著炮箭瞄準了餘熱,層層纏繞的海草也爬上了餘熱脖頸上的繃帶處虛繞著,他壓低了聲音:“怎麼?你小子還有什麼後招不成?”

餘熱面不改色,暗沉沉的桃花帶上了幾分嘲諷的意味,她勾了下唇角,扯出了個挑釁的笑,掛在那張有些蒼白的小臉上意外有了幾分勾人的意味。

“你猜?”

杜雲升哼笑兩聲:“我猜你個腿兒的!”

說罷,乾脆利落地按下發射鍵,但隨即他的光腦跳出了識別提示音。

社雲升立感不妙地瞪大了雙眼,一道勁風從他身後襲來,他當即轉身掄拳回敬,白沐澤旋身向他頭的位置狠力一踢。

杜雲升暗罵該死,向下蹲去同時拉起了炮口,就在他準備第二次按下發射鍵時手卻無法動彈。

而脖頸處不知何時爬上了一條腥紅的血線。

他睜大雙眼看向從後邊海草處脫身而出的餘熱。

他奶奶的,這群小子究竟動了什麼手腳。

餘熱走到杜雲升跟前,向其微微領首說道:“我開啟了時貿教官的求救訊號,所以你的武器許可權會在光腦接收到訊號的那一瞬彈出一秒的識別確認彈窗。”

杜雲升明白了,他想笑兩下,卻最終無地倒在了草地上。

餘熱沒有遲疑,在人倒下的那一瞬開始扒他身上的教官服,白沐澤看她逐漸熟練的手法嘴角一抽,摸了摸鼻尖轉過了頭。

百里良脫困的速度極快,或者說他被困只是為了配合餘熱的計劃演戲,還有一秒鎖定使對方喪失行動力的能力.…白沐澤打量著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餘熱扒人衣服的百里良。

白沐澤:…算了,反正不是敵人。

餘熱收好了衣服和武器,折了幾根草給社雲升蓋住重要部位後招手示意兩人快走。

“我開了時賀的求救訊號,他的光腦已經暴露了被盜,他們可以立刻鎖定我們的位置,這裡不安全了,先離開。”

百里良飄在餘熱身後沒有反應,白沐澤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換個地方碰下一個再這麼幹?”

餘熱搖了搖頭:“這種辦法可一可二不可三。”她沒有詳細說下去,跑了幾步之後猛地閃到另一旁樹叢掩住的土坑處,順手拉了下兩人。

三個人躺在草地上,過了一會兒後,聽見一陣奔跑的腳步聲衝她們剛才所在的方向襲去。

餘熱壓低了呼吸,整個人彷彿要融於黑夜,一動不動,白沐澤見狀忍不住偏頭看了她幾眼。

他老是感覺這個小木乃伊身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但眼前情況危急,他只能把這種怪異的感覺壓在心底。

百里良被餘熱緊緊抓著手腕,滾燙的溫度彷彿在炙烤他的內心。

他從未被人如此親密地接觸過,這就是父親所說的友情嗎?可小舍友想當他的小血奴怎麼辦?

餘熱側頭聽著腳步聲,等人的搜尋聲離遠後才發現三個人靠得極近,她鬆開兩人的手腕,用手的划著朝西邊走。

得幸好兩人沒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應當發現不了。

白沐澤轉身翻起,走在了前面,餘熱隨之彎著身子站了起來,見百里良還在發呆,餘熱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

餘熱:幹嘛呢,走了。

百里良:等結束了問一下小舍友願不願意只當朋友。

四周寂靜無風,偶爾林間響起幾聲激烈的角鬥聲,無一不是以槍聲響起為終止。

餘熱找了個低於草地的長道,從儲物袋裡拿出了幾塊已經乾硬了的肉塊遞給了百里良和白沐澤。

白沐澤接過後問了句:“這是什麼?”

餘熱從社雲升的光腦裡調出了密林地圖投放在地上,見百里良還是不拿,她直接丟到他懷裡說道:“剛才烤的鳥肉,我順手先存了一點。”

百里良捧著肉,抿了抿唇還是撕了一點點放到了嘴裡。

白沐澤三兩下把肉吃完,迫不及得地問道:“你剛才說方法不能用第三遍?為什麼?”

餘熱抬眸看向他,白沐澤一怔。

小木乃伊的眼睛可真大。

“我們連續幹掉了三個人,指揮處一定會收到訊息,下一次來抓我們的人只會更多,這個方法只適合我們群毆,再玩下去一定會被群毆。”

白沐澤回過神細細思考。

確實,他們雖然有了武器,但人數太少了,一個一個的擊破還好,對上那麼多人他們絲毫沒有勝算。

“那接下來怎麼辦?我們接著去找人手?太慢了,而且我們救的可能還沒有他們抓的快,

一但全被抓到,只剩我們還是會被群毆。”

餘熱點了點頭,相對比白沐澤的煩躁,她顯得十分沉靜,手指在地圖上不斷尋找,在翻到一處星標後眼前一亮,將其點開放大,招手示意兩人靠前。

“所以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我們首先要確保我們的人數。”

“他們抓人的速度確實會比我們快,所以我們只需要等他們幫我們把人聚起來就好。”

白沐澤看著地圖上大寫的“一號關押處”,喉嚨不禁有些繃緊,聲音發澀。

“你是說…我們三個人,去圍攻一個必然有許多人把守的小型基地?”

餘熱抬起頭,迎著月光下,一雙挑笑花眼盛著戰意。

“對,來不來?”

白沐澤對上她的眼神,長時間奔跑出的汗打溼了他額前的碎髮,他舔了下有些幹緊的嘴皮,勾起一抹肆意的笑,聲音清朗:“幹!”

百里良面不改色地將身後躲在草垛裡的圓形機器人拍遠,餘熱察覺到動靜,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黑色的東西一閃而過,而百里良面不改色開口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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