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在拍著門,
“啪啪啪……啪啪……紀叔,開門,快開門……”
“來了,來了……”
紀堂開啟了院門,幾個衙役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和一個老年人出現在院裡,老年人身子有些佝僂,穿著普通的粗布衣服,臉上還有一把灰白鬍子,頭髮也有些灰白,是這個孩子的僕人,
男孩兒的氣質很好,穿著藍色金線織就的衣服,頭上的發冠也不同尋常,應該是白色的乳白玉頭飾玉冠,抬頭挺胸,斯文儒雅,進退得體,一般這個年紀的孩子沒有這麼穩重,他不苟言笑,心情被藏的很好,
衙役帶著孩子直接朝著那間放著死屍的停屍間走去,紀初從門被敲響 就站在了視窗,看著這一幕,加深了心裡的猜測,
她走出房間,朝著紀堂走去,在他身邊停下來,看著屋裡的情景,男孩兒進去後一直站在門口,久久不上前,站的筆直,男僕越過男孩兒,走到了屍體旁,用左手揭開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
一股惡臭襲來,男僕用右手捂住了鼻子,在女屍的脖子上看了看,鬆開了手裡的白布,蓋在了屍體上,哭著說道,
“少爺,是夫人,是夫人啊!”
男孩兒才走到屍體的另一側,揭開了蓋著的白布,看到屍體臉的剎那,臉色蒼白了幾分,看著女屍的面容,又看了看女屍脖子上的疤痕,乾嘔了幾下,跑了出去,
“少爺……”
男僕跟了上去,留下了站在外面的衙役,不知道如何弄,紀堂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何貴說道,
“紀叔,這是從京城過來的貴人,是來找人的,他們已經沿著河道找了五天了,天還沒亮就來到的平陽縣,縣令特意讓我們帶人過來陪同的,眼下這情況,恐怕是八九不離十了,嗨……”
紀初跑大門口,看到男孩兒扶著一棵樹,一邊哭泣,一邊乾嘔,一旁的僕人一直在給男孩兒拍著脊背,勸著,
“少爺,你要想開點,人死不能復生,夫人也不想你難過的,”
“根叔,那不是孃親,是不是?孃親一定被什麼人救了,不會躺在這裡,成了這個樣子的,我不相信,那不是娘,”
“少爺,那就是夫人,你要想開點,夫人是被人害死的,你是夫人唯一的兒子,你要替她報仇啊!你不能這樣啊!”
男孩兒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看著根叔,
“對,根叔,你說的對,娘不能就這麼死了,我要替她報仇,我要害死我孃的人都給我娘陪葬,”
說完這話,男孩兒眼神狠厲,咬牙切齒地轉過身來,嚇了朝著他們看來的紀初一跳,紀初跑回到院子裡,男孩兒和根叔也跟著走了回來,
男孩兒對著紀堂,說道,
“你是收屍人是嗎?”
紀堂點頭,男孩兒只是微微回了回頭,根叔就拿著一個沉甸甸的荷包交到了紀堂的手裡,男孩兒接著說道,
“你用這些銀錢,幫我買最好的棺槨,找最好的墳塋,儘快讓我娘入土為安,”
“好,一切交給俾人,”
……………
一個上午的時間,紀堂把這個女屍安置在了紀初母親的旁邊,一切都弄好後,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了男孩兒和根叔,
紀初一直想知道,男孩兒是不是知道她娘中了金蠶蠱毒的事,所以,就躲在一旁的樹後沒有離開,突然一個戴著黑巾的男人跳了出來,一把就揪住她的衣服,
“啊啊啊……你是誰啊!你要幹什麼?放開我……誒呦……”
男人把她扔下來,紀初就掉在了男孩兒的身後,男孩兒揹著手回頭,看著紀初,厲聲問道,
“你一直在觀察我們,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紀初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後面的墓碑,恭敬地行了一禮,直起身後說道,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娘她在死前,就中了金蠶蠱毒的毒,你知道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