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過去

女人黑色的頭髮散下，手裡的黑色頭套勾勾手指隨意丟掉，另一隻手裡的手術刀轉的飛快，迎面看著那些背光進來的人。

他們全副武裝，盾牌，手槍，防彈衣。

“你們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只是個孩子而已，況且”她將手術刀停下，準確無誤的抓住刀柄，向前指著那些人：“你們不至於連防彈衣都穿上了吧，我可只有一把手術刀啊。”

一眾人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話，面對她手裡的動作他們更加防備。

她笑的輕蔑，臉上的血滲出，然後順著面板往下滑。

站著的地上淺淺的積攢了一個小小的血窪。

“哦對，忘記了，我還有一把小斧頭。”她隨意的回頭看向身後那一小片打碎的白骨。

“你已經被包圍了，請放下武器，交出人質，不然我們開槍了。”

“哦？人質……你們是在找她嗎？”女人拿著刀的手向後一撈，撈出了個破爛的人。小孩胳膊上的骨頭被打斷露在外面，雙腿空空蕩蕩的，早已經沒了蹤跡，內臟稀稀拉拉，一直從身體拉到地上。

小女孩眼睛盯著前方，轉動的眼珠說明了她還活著。

“媽……媽媽……，媽……媽媽————”

眾多武裝人員都不禁瞪大了雙眼，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女人是個惡魔。

聽到聲音的女人回過頭，笑著歪頭看著自已的傑作，已經成了這副模樣，還活著，看啊，這是多麼頑強的生命力啊。

她看到了女孩望向光的眼睛裡反射著光。

她笑了，伸出了手，用力，挖出了那兩個依舊神采奕奕的眼珠。

女孩被劇烈的疼痛刺激的喊叫了出來。

她是被挑斷了神經，可還剩餘頭部的神經在。

現在的她，無論怎麼疼痛也無法伸手按壓緩解，只能睜著空洞的眼睛，疼痛的尖叫。

看到女人如此癲狂的舉動，有個武裝人員沒忍住開了槍。

“砰”的射中了女人的左臂，他是想直接給她致命一擊的，可惜打歪了，不過也起到了一點點效果。

受到攻擊，女人手一下子鬆開了，提在手裡的人啪嘰一下被丟到了地上，刀也順勢掉落。

女人盯著自已受傷的胳膊，武裝人員盯著女人的下一步動作。

空氣瞬時安靜了一下。

女人緩緩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開槍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麼，女人明顯更加興奮了。

她拿起另一隻手裡，剛剛挖出來的眼球放到自已的眼球前，對準視線，向著他們看去：“你們說，她的眼睛會不會更好用呢？”

說完便把兩顆血淋淋的眼球丟到嘴裡，津津有味的咀嚼著，甚至還不忘舔了舔手上的血。

“砰！”這是那個人開的第二槍。

隊伍裡面有人喊：“領隊，咱們還不知道具體情況，貿然行事會不會——”

說話間，被打中左腹的女人便朝著他們衝了上去。

“朝中上部射擊！”開槍的男人喊，地上還有那個孩子，這是他們的救援目標。

密集的子彈把女人打成了篩子，可即使女人倒地，臉上還在笑著。

簡直是個瘋子。

領隊的男人抬手阻止想要上前的手下，獨自去觀察情況，晦暗不明的空間讓腳步聲顯得格外突兀，連每一聲呼吸都可以聽見。

領隊在女人身旁停下，感受到腳邊的人已經沒有了生氣，俯下身打算仔細檢視。

“哈哈哈哈”

笑聲尾音上揚

女人用盡最後的力氣撲向了男人，勾著男人背，如同惡狼一樣咬向男人的脖子。

“撲通”

眾人圍上去之時，女人已經死絕了，可他們的領隊，也倒在地上也緊緊捂著脖子，指縫裡噴出的血，都能飛一米高，眾人慌忙將人抬了出去，幸虧外面有轉移過來的急救裝置，這種傷暫時可以做個應急處理，不至於喪命。

*

“這種情況，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死亡才算是最好的選擇。”醫生看著女孩殘破的身體，勸她的母親放棄。

拼都拼不好了，殘破的活著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女孩的母親精神明顯有些崩潰，眼神光都是渙散的：“不，不，你得用盡一切辦法把她救回來，她不能死，不能死。”

“你這是自私！”

*

“這次事件的罪犯已經當場死亡，並沒有找到犯罪目的，也沒有同夥，已經確定是獨自犯罪”，男人看著病床上蒼白著臉的領隊，將手裡的花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病床上的男人張嘴，聲音裡帶著一絲機械的雜音：“葉主席的女兒呢？”

他在被撲倒後，對方便像是豺狼一般咬向了他的脖子，直接咬斷了他的血管和氣管，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

男人看著領隊脖子面板下被機械體頂起的小包，無奈開口：“活著，和你一樣安裝了仿生機械裝置。”

“嘿嘿嘿，那還不錯，依照你那套判斷套路，我這次沒白乾，是吧。”

站在床邊的男人淡定的白了他一眼，床上的男人笑得憨厚。

“下次不要再莽撞，這次頂多算平手，你要是沒受傷，那才算賺了。”

“你是在關心我嗎？唉唉唉？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