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

就這樣的兩個小小的字,卻成了每一位同學的魔咒,特別是畢業升學的考試,每天教室裡都充斥著安靜緊張的火藥味,老師佈置著數不完的試卷,生怕少做了一張就錯過一道劃重點的題目,同學們的心裡更是緊張的,那種緊張的心情不言而喻,那種無形的壓力一直存在於每個同學的心頭。

文之看起來的輕鬆跟其他同學形成鮮明的對比,所有人都以為她穩操勝券的時候其實她也在緊張,心裡像揣了一隻小兔子,雖然她也是做了無數遍那些老生常談的試卷,甚至她還做了一些偏門的題目,可是對於升學的考試她還是忐忑不安。

“你不參加升學考試了嗎?為什麼不去試一試呢。”文之還是忍不住問了許曉,學校裡是這樣的,不參加升學考試的可以優先選擇一所老師們推薦的職業中專的學校,說白了就是畢業的時候找一個可以分配工作的學校,就是去混混年紀而已的。

“我這樣的怎麼可能去參加升學考試,我平時的考試都不參加,哈哈”許曉本來就混了四年的中學生活,再混個三年的中專他也是不反對的,而且家裡也說了,還可以讓他混四年的大專,為的就是文之什麼時候學業結束,他也美名曰的結束學業。

“你爸也不管你嗎?你去職業中專混幾年畢業了能幹什麼呀?我媽說那就是進工廠打螺絲的預備役。”文之認真的說。

“不知道呀,那不還得混三年呢嗎?三年說不定我就知道自已要幹嘛了呢,怎麼我要是進工廠打螺絲你是不是就不跟我了呀。”許曉打趣道。

“我是那樣的人嗎?不管你是做什麼的我都接受呀,再說了靠自已的雙手掙錢吃飯又不丟人。”文之一臉嚴肅的說。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都在努力,都為了能在中學生的記憶裡交上滿意的答卷。

緊張的日子裡總有些小溫馨,中考的前一個星期,大家開始寫畢業感言,同學錄裡也寫滿了大家的祝福跟期盼,同學間的小矛盾也都在此刻化為烏有,拍畢業照的時候大家眼睛裡都是捨不得的眼淚,連平時招人煩的班主任都看起來那麼慈愛。

該來的總會來的,期盼已久又害怕的中考終於來了。學校組織的大巴車,接送去參加考試的同學們。

一大早的外婆就做好了早飯,最近一段時間外婆跟著文之一起緊張,生怕哪裡出了問題耽誤文之學習。

“考試的時候別粗心,可得寫好名字呀。是不是下午就回來了,你別緊張呀。”外婆真是千叮嚀萬囑咐的。

“我知道的,放心吧。下午就回來了。”文之其實也很緊張,但是為了安慰外婆只能裝作沒什麼事。這也是對自已的自我調節。

大巴車來的時候,文之在人群裡尋找許曉的影子,這人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麼重要的時刻他不應該不來的呀,可是直到大巴車出發也沒有看見許曉,文之心裡些許的失望,但是馬上就被臨近考場的緊張代替了。

跟著大巴車來到考場,這裡聚集的幾乎是整個城市的中考的學生,聲勢浩大呀。大家站好隊,拿著早就分好的號碼進入考場。

開始考試了,整個考場裡,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同學們有的低頭沉思,有的奮筆疾書,耳朵裡聽不到教室裡一點聲音,聽到的也只是自已急促的呼吸聲。

文之的心裡忐忑不安,心如鹿撞,心砰砰的跳,心裡七上八下的,如激盪的湖水一樣不平靜。深呼吸,準備做題。她緊張地寫著,突然出現了一道有點陌生的題目,她的腦子“嗡”的一下變得一片空白,怎麼想也想不到答案。怎麼辦呢?這可是最後一道題啊!還是基礎題啊!還好文之沉著冷靜,左思右想,終於寫出了準確答案。

考試就像攀一座山峰,無論這路上有多少荊棘,多少風雪,只要你堅持下來,登上山頂,你就會發現你看到的景色都是最震撼的。

上午的考試結束的時候,文之在這個學校的食堂看見了許曉,他手裡拿著汽水走到文之眼前,自已花錢打了一份飯菜就坐在文之身邊了。

“你一上午跑哪去了,早上就沒看到你。”

“我呀,我來不是先給你探探路嗎?”許曉邊吃邊笑著說,順手還把自已飯菜裡的肉夾給了文之。

“我來考試的,你探什麼路。”

“我這不是給你買汽水的嘛。”許曉舉起手裡的汽水示意。

“你少拿汽水說事,你肯定又去打球了,要不然就是進了哪個遊戲廳。”

被文之說中的許曉嘿嘿笑了幾聲就不說話了,當真是被文之猜中了,他本來早早就來考場等文之的,但是當他跟朋友們看到這個學校的籃球場的時候實在沒經得住誘惑,直奔籃球場去了,等他打完球才發現已經快中午了,還好文之忙著考試沒有過多的責怪他,不然肯定又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明天來了,就不要玩那麼久,這裡不是我們自已的學校,萬一遇見不好的同學你又要打架。”

“好,我知道,你快吃吧,吃完還能休息一會,不然這麼費腦子的活挺累的。”

“你都不問問我考的怎麼樣嘛。”

“不用問,我相信你。”許曉對於文之的考試能力還是很深信不疑的,就像升學考試之前的那些摸底考試她次次年級第一,搞得他們班級的男生們都心生嫉妒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許曉怎麼會擔心她的考試呢。

第一天的考試順利結束了,文之回到家,外婆也沒過多的問什麼,怕文之有壓力。

考試這種東西開始了接下來的時候就不會太困難,最後一天考試,一大早文之剛到考試的學校,大家站隊的時候,大豪急匆匆的跑過來,一把就把文之拉到一邊。

“怎麼了,大豪,曉哥呢?”文之看著大豪的樣子心情瞬間緊張起來。

‘文之姐,曉哥出事了,他跟這個學校的學生打架進醫院了,我們不敢告訴他爸媽,現在不知道怎麼辦了。’大豪著急的說。

“你別慌,你們幾個你最能擔事了,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半小時就可以出來,我們一起去,曉哥是不是已經住院了?”

“嗯,已經住院了,對方有一個也住院了,都挺嚴重的。曉哥不讓我們告訴你,也不讓告訴家裡。但是這個學校的老師一直在催叫家長。”

“你們別怕,等我考完出來,我去打電話跟他父母說,”文之說著就跑去站隊進考場了。她進了考場坐在凳子上壓根就沒心思考試了,滿腦子都是許曉受傷了,在醫院,他傷的重嗎?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剛把卷子寫上名字,文之突然站起來說“老師我不考了。”說完一下子衝出教室,連兩個監考的老師都沒攔住她,她一定是瘋了,所有的同學都在悄聲說,沒錯,文之自已也在想她應該是瘋了,但是一直到跑出考場她心裡都沒有一絲的後悔,她腦子裡都是許曉一個人在醫院,她說過的,不會再讓他感受孤單,心裡的孤單,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在他身邊。

大豪看見文之的時候簡直驚呆了,他雖然沒參加升學考試,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考試的時間,這麼幾分鐘就意味著文之沒有答卷,交了一張空白卷。他驚訝的不是文之瘋狂的舉動,更多的是她對許曉的重視,要知道這是升學考試呀,因為許曉耽誤她以後的學業,大豪心裡多多少少替文之委屈了一下。

“快走吧,你還墨跡啥呢。”文之一下子把大豪的思緒拉了回來。

“文之姐,你真這樣走嗎?這是升學考試,你這樣......”大豪還是稍微提醒了一下文之。

“你是不是傻了,我不走我還能回去嗎?趕緊的。你多墨跡一會,你曉哥在醫院就多為難一會,你還指望你那些兄弟能幫他什麼嗎?估計早跑了吧。”文之說的沒錯,打架的時候兄弟們都還在的,曉哥受傷倒下的時候,對方的同學一報警,這些所謂的兄弟們就跑了,只剩下大豪一個人,要不是學校的老師明事理先把他們送去醫院,估計這會大豪也沒辦法來搬救兵了。

這一路上文之也基本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就是因為打籃球,是許曉他們先佔了場地,對面的同學一直在挑釁,依照許曉的性格聽不下去了自然動了手。只不過這次他並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對方的同學人數是他們兩倍的,只打倒了他一個已經是萬幸了。

文之到醫院的時候,看見許曉躺在醫院走廊的病床上,一個人閉著眼睛,胳膊上還留著膿血,眼眶上也都是淤青,身上輕傷更是多得讓人看不下去,她走到許曉身後,拍拍他的肩膀說“別怕,我在。”

她能感受到許曉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就聽見這個倔強鬼說“怕啥,我可不怕,你沒看對面的傷的更重,我這個小傷,一點也不痛。”

“嗯,你可真是厲害。”文之跟大豪陪著許曉做完檢查,錄了口供,警察還是交給了學校解決,畢竟是中學生打架鬥毆,而且又在中考的時候,不好驚動了其他學校。

下午的時候文之參加完最後一場考試就急匆匆的跑到醫院了,她很清楚今天的考試她可能是沒有任何分數的,但是現在的她根本顧不上想分數的問題,更別說後面成績下來的問題。剛到醫院門口,文之就打電話給許曉的爸媽,告訴許爸許媽整件事情的經過,當然肯定是把許曉說的傷的更嚴重,這樣就遮蓋了他打架鬧事的本質,也讓許曉免了一些責罰。

許曉的爸媽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許曉有點生氣的問文之“你就是怕麻煩所以才告訴我爸媽的吧。”那不屑一顧的語氣讓文之委屈的想掉眼淚了。

“我沒有,晚上你要回家,大豪也要回家,不告訴你爸媽,我們怎麼回去呢?”文之喃喃的說。

“坐計程車就好了,我又不是沒錢,都說了別告訴,你這樣做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很丟人的。”許曉抱怨到。

“可是.....”文之剛要說什麼就被許曉故意打斷了。

“媽,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不來你怎麼回去,你有錢辦出院嗎?要不是之之懂事,我們都不知道你惹了這麼大的禍。”許曉的媽媽氣呼呼的說著。

“她,她還不是怕麻煩,一點都不經事。”

“你胡說什麼呢,這一天誰在照顧你,不是之之嗎?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許曉的爸爸要不是看見自已的兒子受傷,早就一巴掌打下去了。

“之之呀,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說話不過腦子的。”許媽媽拉過之之的手安慰到。

“我沒事,剛才醫生說可以辦出院了。”文之小聲說。

許爸下樓辦出院了,許曉還在那抱怨文之真是個乖孩子,什麼事情都要跟許爸許媽彙報,旁邊的大豪聽不下去了,他站出來嚴肅的說“曉哥,文之姐今天聽到你受傷住院,上午的考試連卷子都沒答就出來了,下午也是隻答了半小時就跑過來了,她連午飯都沒吃,一直跟在醫生後面確認你沒事今天可以出院,才去跟叔叔嬸嬸打的電話,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大豪說完就出去了。

留下了楞在原地的許媽,她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小女生能這麼對自已的兒子,那是升學考試呀,那是一輩子的事情呀,她這麼優異的成績重點高中的大門早就為她開啟了呀,現在呢,是她自已把那扇門關上了的,難道她就真的沒想過無法升學的後果嗎?

“之之呀,萬一考不上你想上的高中可怎麼辦呀,這不都是許曉害的嗎?”說著許媽就要伸手去打兒子。

文之一下子攔住了,“阿姨,沒事的,今年考不上我明年再考,你別打他,他胳膊還出膿呢。”

許媽背過身去控制著自已的情緒,病床上的許曉只是默默的站起來穿好了鞋。許爸在門口喊許媽的時候,大家才一同出了醫院的門,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許爸問許媽怎麼了,許媽說了文之沒有考試的事情,許爸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文之也沒再說話。

倒是過了一陣子,許曉開口問“你餓不餓,你中午不是還沒吃飯嗎,這都快天黑了。”

“我不餓,我下午吃了學校發的麵包。”

學校發的麵包,許曉心疼握了一下文之的手,學校發的麵包是大家拿回家喂小狗的,因為都硬邦邦的,就為了多收考生的幾塊錢準備的所謂的零食,而文之下午餓的不行的時候也都吃完了。許曉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文之看出了他的情緒,輕聲的說“曉哥,要是我今年考不上重點高中,明年你還能陪我復讀繼續考試嗎?”

“當然,我陪你。”就算到了此刻,文之依然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這讓許曉本來內疚的心平添了幾分傷痕。

“好,那說話算數呀。”文之感受到許曉輕輕的握緊了文之的手,像是某種意義上的肯定,隨後一滴眼淚落在了文之的手背上,這是許曉第一次為一個女孩子掉眼淚,他一瞬間茫然了,到底是自已何德何能,能讓這樣的女孩子為自已放棄了學業。

“曉哥,你可是我的陽光,不許掉眼淚。”文之悄悄地在許曉耳邊說著,是呀,從認識到現在,文之能感受到的都是這個大男孩給的安全感,只要他在,文之就沒有害怕過任何事情,所以今天她為他做的一切,她都不會後悔。

他不僅是陽光,亦是信仰,終其一生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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