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故意
問題兒童班的少年少女們顯然對於卡魯耶格單獨把你叫出去這件事很好奇，老舊的木門一發出嘎吱的聲音，幾個趴在桌子上的腦袋就咻的一下抬起來了。
因為索伊在後面的緣故，你沒有關門的意思，地底的冷風吹了進來，讓人直打寒顫。利特眯著眼，疑惑道：“夏爾，卡魯耶格老師還會過來嗎？”
你回頭看了一眼紫發少年，心想他們真的看不到嗎？表面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你搖搖頭，放慢腳步，微微側身裝作要關門的架勢，讓索伊先進教室。
平時週一的第二節課都是沒有安排的，因此他們才如此空閒在這打瞌睡。（ps：不包括阿加雷斯，因為他每時每刻都是沒睡醒的狀態。）
克拉拉是第一個忍不住湊過來好奇卡魯耶格老師究竟跟你說了什麼的人，短暫的睡眠讓珍獸少女重燃活力，少女香香軟軟的身體靠在你身上，撒嬌打滾。
“吶吶。夏爾醬，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嗎？”
你故作高深地回想了一下，吊足了眾人的胃口，最終面無表情地攤開手道：“很可惜，我想是沒有的。”
以克拉拉為首的惡魔們遺憾地嘆息著，覺得無聊又各自坐下玩自已的了。
可愛的綠髮小惡魔不甘心，晃了晃你的手臂，鼓著臉頰，不死心地追問:“真的沒有嗎?夏爾醬騙人是小狗哦。”
你顧左右而言他:“也許呢。”你想，代理考試，本身就不是什麼稱得上有趣的事情，應該也不算騙人吧?
不過，你也不在意克拉拉偶爾搗蛋般的小詛咒，經歷過[十日之死]的你，心理承受能力非同一般。
興許是你和克拉拉說話的聲音沒有把控住，入間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少年用纏滿繃帶的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到頭頂彷彿有星星在打轉。
“睡懵了嗎?”你如是問。
入間呆呆地啊了一聲，藍色的眼尾依稀可見淚花閃爍。
好了，不用他回答，你們就瞭然這是睡懵了還沒醒過神呢。
阿斯莫德更為機敏，差點就要動手用帕子給入間擦眼淚了。
入間及時反應過來，阻止了他的動作，然後無奈地看著阿斯莫德失落地收回手。
不知怎麼地，你想起了卡魯耶格老師給你的分組名單，在那上面，阿斯莫德和入間並不在同一組。
起初的不合理之處在此刻終於明悟，這是卡魯耶格故意設計的陷阱。
心思深沉的高階惡魔導師想要看看，阿斯莫德會不會為了讓入間贏得勝利而故意放水，如果阿斯莫德真的這麼做了，那麼他就有理由從明面上來打壓他們這群不聽話的學生。
實不相瞞，看著阿斯莫德的表現，你覺得挺懸的。
開學考試一戰，阿斯莫德身心都因為入間臣服，時常做出一些不符合身份和理智的舉動，像極了人界瘋狂追星的粉絲，分分鐘為了入間哐哐撞大牆。
為了入間放棄自身利益這種事，放在阿斯莫德身上，肯定又合理。
你似有若無的打量視線被敏銳的少年惡魔捕捉到了，阿斯莫德不經意地與你對上目光，眼底裡帶著一絲別人難以察覺的不悅和謹慎，彷彿是被主人牽著繩的惡犬無差別地怒視著每一個試圖接近的人。
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
你漫不經心地想，阿斯莫德雖然保持著貴族的優雅，舉手投足十分懂禮，但是……他好像挺厭惡你的。
這種厭惡平常被他掩飾得很好，你隱約有所察覺，今天大概是真的累到了，所以不小心洩露了真實的心緒。
可惜，你可不是那種會顧忌他人想法的人。衝著高挑少年微微頷首，你將注意力放回入間手上。
“看來歐佩拉的訓練真的很嚴厲呢。”你低低感嘆道，說話的聲音保持在一個只有入間兩人聽到的程度。
入間動了動手指，卻不小心扯動傷口，痛得嘶了一聲。
一直在關注入間大人的阿斯莫德立刻緊張地低頭湊了過來:“入間……需要塗一些傷藥嗎？”被入間好聲好氣地拒絕之後，他不爽的眼神轉移到你的身上，虎視眈眈地道:“夏爾同學，請你注意一下你和入間大人之間的距離。”
你支著下巴，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癱著一張臉冷嘲道:“我認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距離。阿斯莫德同學如果看不下去的話，可以把眼睛閉上。”
阿斯莫德皺著眉頭，氣急:“你——”
莫名其妙陷入風波的入間:“???”不對吧，為什麼夏爾跟阿茲突然對上了?!
“阿茲阿茲……夏爾……”入間一臉為難，想要阻止這場奇怪的針鋒相對，但是他又摸不著頭腦，所以顯得畏手畏腳。
你輕哼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入間可不是泥人捏的娃娃，輕輕一碰就會垮掉。阿斯莫德……你擔心得太多了吧。”
阿斯莫德的帥臉整個陰沉下來:“這是我自已的事情，再說了，入間大人都沒說話，你多管閒事什麼?!”
入間爾康手，語氣弱弱地夾在你們兩個中間:“阿茲阿茲……夏爾……”
你沒有給入間和稀泥的機會，眼神不帶任何色彩地跟阿斯莫德對視著，視線交匯處迸發出激烈的火花。
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落到下風。
阿斯莫德表面上冷靜自持，實際上跟薩伯諾克一個倔脾氣，一點就炸。
要不是入間看著，他早就忍不住用火魔法和你來硬的了。
可是入間就在他身邊坐著，藍髮少年只要輕輕地拉住他的手臂，阿斯莫德一腔怒火只能無言地嚥下去。
粉發少年不爽地看了你一眼，獨自坐到一邊生起悶氣來。
入間好不容易送了一口氣，看你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覺得很無奈。
“夏爾，你怎麼故意惹阿茲生氣啊？”
你怔了怔，古怪道:“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入間實話實說:“每一句都很氣死人不償命，但是你並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因此，我更傾向於你是故意的。”
你哦了一下，像是無聊了隨便打發時間一樣，隨口一說:“就當是我閒得慌好了，但是阿斯莫德一碰上你的事，就變得特別容易激動呢。”
入間語塞:“阿茲他……”他抓抓頭髮，也意識到了這點。
看他實在為難，你故意轉移了話題:“特訓的效果怎麼樣?”
一提到這個，入間的眼睛就噌噌地亮了起來，他握緊拳頭，開心地跟你分享自已的努力成果:“雖然總是不自覺地躲掉球，但是最近已經隱隱約約摸到那種感覺了。歐佩拉也說我進步很大！”
“那的確很值得高興。”你點點頭，對於入間，你從不吝嗇讚揚，“繼續保持吧，我期待你在週五的表現。”
入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你比還差的遠呢。這次的升階考試，不是隻會有一個贏家嗎？”入間可沒忘記上次那個爆炸般的躲避球。
你難得俏皮地眨眨眼睛，跟他交流:“未來的事大家都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