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在往後的日子裡成了我的“舞廳人生導師”,他警告我不要隨意跟舞女產生感情,理由是舞客和男人只是她們的生意。他嘴裡常說:“花錢的就是花錢的,別他媽談感情,感情的就應該是感情的,別他媽搞得跟交易似得。”老李的話讓我感受到他被前後傷害了兩次,一次是一個舞女,一次則是他多年相親和戀愛的結果,說到老李那位傷害他的舞女妹子,他說他只記得她妝畫得漂亮,扭起來很專業很會砂,個頭比他還高,一個字騷。老李從第一天跟她跳舞就喜歡上了她,之後就成了常客,有時一跳就是幾個小時,按老李的話說,我他媽一上來就花了一千多塊,跳完了還不夠就摟著卡座上坐一會,休息得有精神了兩個人又繼續跳舞跳,根本是停不下來。我問他這個女孩到底有多麼與眾不同?他則笑著湊近跟我說:“不但是騷、美,重點來了,相當好操作。”沒錯,“好操作”這個詞顯然是行話,舞客們通常把放得開,砂的穩,體諒舞客的舞女用“好操作”來形容。老李的天使就是這位他口中的“好操作”女士。老李從舞廳裡的一千塊舞錢一直衍生到舞廳之外,他們相約去看了電影,老李依稀記得那場約會他們相約在地鐵口,兩人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一路的甜言蜜語還一起喝了咖啡,老李興致勃勃地買了兩張電影票,就在要進場看電影的時候,她眼裡的“好操作”女孩成了“難操作”女孩,女孩對他說,一起看電影需要支付其一千塊,晚上一起吃飯,同樣的,再加一千塊。老李有納悶地回說,那晚飯之後呢?舞女笑笑回道,晚上各回各家呀,我妹妹還在家,我擔心她,她也是擔心我,我肯定要回去的不是?老李看手上握著的電影票,心裡犯嘀咕,這電影是看吧,那就是大把銀子花在這女人身上,不看吧,單身的心就得在剛來感覺的時候徹底擱淺,再三掂量,再三思索也抵不過男人一時勇往的衝動。“好!看完我們吃飯去!最好的餐廳。”老李是狠下心了,直接是把錢提前轉給了舞女,甚至多轉了200,不枉作為男人的風度。後來老李回憶說,自已本來就是打工的,幹些賺點小錢的活兒,雖然前些年確實存了點錢,可是也是省吃儉用存著的,這下可好了,一天就把小半個月的打工錢花完了,這回看電影吃飯都得算計兜裡的鈔票,但是看看眼前的美女對她嬉笑言歡,心理也就好受一些,自已一個老屌絲,有個還算姣好的女人相處,眼前的美好就是他的全部了。之後老李開始頻繁地在舞廳之外與這位舞女約會,吃飯逛街,而所有的陪伴專案都少不了價錢。“我他媽還給他買了金首飾,就連他出租屋的空調,傢俱都是我給買給換的,她要買車,缺一點,我還劃給他了五萬塊錢!”老李氣憤地說。我則回道:“老李啊,你自已騎小電驢,還幫別人買車?”老李冷笑著說:“還他娘是賓士,她有錢,還裝窮,她妹妹我也見了,也是她介紹我認識,說是她妹妹還在讀書,要供她妹妹讀書的錢也要得不少。”我說:“結果呢?”老李說:“結果我在另一家舞廳看到了她妹妹,也是個舞女,跳的比她還專業。”我哈哈大笑起來,問他那舞女最終與他如何。老李則表現出一絲少有的溫存說:“她與我做了一夜的夫妻,就是一夜而已。”

其實舞女和舞客都不容易,各有所求、各自辛勞、各懷鬼胎、各有目的罷了,你我只是一場情緒價值戲碼的博弈而已。

回到當下,在這間“漠河舞廳”裡,坐我旁邊的老哥已然化身“老李”,我從他直勾勾地看著眼前成群排座舞女的眼神中,看出了麻木與慾望交融在一起。就在此刻,我心中的聲音告訴我,我必須把這些該死的故事寫出來。

“不去跳一個?”老李問我。

“跳啊,沒看到喜歡的。”我只能如此回答他。

“看到了要使勁兒快速下手,漂亮的一旦上去了就下不來了。”老李勸起了我,他的眼神還是沒有離開河對岸。

不是我不想跳,其實我有注意到一個女孩,他跟其他的舞女有所不同,女孩穿著大碼的體恤,一頭蓬鬆的長髮,在一眾白皙的面板裡,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鼻子堅挺,卻不像是有過動刀整過的痕跡,眼睛裡藍色的美瞳,五官和臉型立體,我注意到她會用手語與一旁的妹子交流,臉上浮現想要表達情緒的誇張情緒,甚至是手舞足蹈,頗為奇怪又頗為可愛。更重要的是,我注意到她也注意到了我,這很關鍵,我多年的戀愛經驗告訴我,每個人的第一眼甚至是到第十眼都至關重要,我與她對視了有七眼,沒錯我清楚的記得,剛過六眼、夠及格線了,我有自信這意味著什麼。

“我衝了。”我對身旁的老李說道。老李用手勢回敬了一個“OK”。

我徑直來到這位特殊女孩身旁,當時生疏的我還不好意思直接牽起其手,我呆站著像個愣神的樁子,她沒有嘲笑我的緊張和拘謹,而是給了我一個誘惑邪魅的微笑,指了一指舞池,我點頭,就這麼快速的達成了協議。她跟著我一前一後進了舞池,然後他環顧四周熟練地指了指一處人少的位置,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好不容易才從漆黑一片中找到方位,是一處靠近空調的角落,顯得涼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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