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鬧市中，再見故人
“小老鼠，小老鼠，別跑，”
旁若無人的將行人驅散到一邊，一行人圍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
“小老鼠，小老鼠，快出來，”一個一臉痞子樣的青年，指著那女子的裙襬說道：“掀起來，掀起來，別走了我家老鼠。”
許林瞅了他一眼，是剛才那群拿人命賭博的青皮之一，漠不關心的離開，與他無關，懶得摻和。
行走不到幾步，不遠處又傳來騷動。
幾個衙役押送著一輛板車，其上一張白布覆蓋，下面看模樣是人的屍首。
一個衙役拿著銅鑼“咚”的一下敲響。
“與妖魔同流合汙者，你們看好了，就是如此下場。”
周圍行人惡聲惡氣的咒罵:
\"竟然是歸附妖魔的敗類！\"
“死得好！”
“大快人心！”
“嘖，這些人腦袋都被摘了，誰知道他們的身份，老子連夜刨了他們祖墳。”
“嘿，看您說的，他們的腦袋是被砍了，又不是丟了，呶，在那邊。”
一個看熱鬧的行人，努努嘴，指向了上方。
眾人紛紛看去。
本當和自已無關的許林，瞅到了白布下的身形，有了種不好的預感，順著眾人的視線，驀然抬頭。
只見高聳的旗杆上，杵著一排人頭。
當中一個，黃咚咚的腦袋隨著旗杆飄揚。
再看向左右，老黃頭和黃春俱在，一家人整整齊齊。
許林心臟漏跳了一排，眼睛不自覺的瞪大。
直到眼睛乾澀，才收回了目光。
昨天才救下的一家人，今天便整整齊齊的喪命於此。
趁著人群走動，許林靠近了那白布覆蓋的板車，輕微的觸碰。
【人類肢體，不可食用】
【發現黃春殘存記憶碎片，可分解】
默唸一聲“分解”
一個白色的球體從車上滾落，掉至許林手中。
‘分解完畢，獲得食材， 記憶片段×1’
“食用記憶碎片，需要佐以調料，需要生命之力1年，是否加入。”
‘質地普通的記憶碎片，不建議食用。’
許林看了一眼，面板中積攢的生命之力，區區一年罷了，問題不大。
無視提示，繼續食用。
他有很多疑問的，明明看到這家人逃走了，怎麼會被抓住，還有他急需要知道有沒有將他牽扯進去，要提前做準備。
天色暗了下來，許林來到了昨夜的時光。
......
黑夜中，經驗豐富的老黃頭當先而行，嘴裡囑咐著：“深夜趕路禁忌很多，你要記住，不要有任何好奇心。”
“尤其是，聽到人喊名字，千萬不能回頭。
老黃頭看著夜空，鬆了口氣：“幸好今晚是紫月，邪祟都出來的少了，咱們應該可以順利離開。”
一家三口，向前行進，很快便到了城門口。
看到父親兒子出去，沉默一路的黃春終於開口了：
“爹，你和咚咚先走吧，我有點事情要去做？”
他這句話憋好久了，終於還是耐不住說出來了。
老黃頭駐足，看了他一眼：“莫非你當那林小子騙你？”
“哪敢懷疑恩公，只是就這麼走了，我有點不安。”黃春慌忙擺手否認。
“我只是，我只是想走之前，再做點事。”
三人逃荒小隊在城門口發生了分歧，一陣小聲的爭論後，終於有了結果。
老黃頭嘆口氣：“你這小子，脾氣自小就軟弱，又怕疼，又怕苦，動輒就哭泣不休。”
“這兩天，你倒是讓為父刮目相看，有了點男子漢的氣概。”
“便依你所言，去吧，今天夜色不錯，想來問題不大，”
黃春沉默一下，背過身，擺擺手：“爹，你最多等我一個時辰，時間到了，你就帶著咚咚走。”
還想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問題應該不大，待回來再說吧。
一個人走入了黑暗中，漸行漸遠。
許林跟在他的身側，一路同行。
路線七扭八拐，黃春時不時從懷中掏出一封提前準備的信封，丟入路邊的院中。
許林大概懂了，這小子是想把妖魔之禍的訊息偷摸傳遞出去，想救些人脫離。
倒真是個又傻又天真的好人。
懷裡的信封越來越少，黃春嘴裡唸叨著：“能拉一個算一個。”
最終就剩餘一封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黃春思索了一下，一咬牙，換了條路，來到了一個高門大院，兩個石獅子鎮在門前。
許林眼睛一眯，這是衙門，莫非這小子就在這裡出事的？
信封被丟了進去，黃春鬆了口氣，就要離開。
此時衙門開啟了。
一個穿著皂衣，臉上有顆痦子的衙役，探出腦袋。
“喂，是你亂丟東西麼，快拿走！”
將那封信扔了回來，黃春有些發懵，想解釋，卻被瞪了一眼。
“啪，”門合上。
黃春急的上火，局外人的許林倒是看的明白，這人怕是知道點內幕，現在將信封丟回來，應該是好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人的腦袋和黃春掛的一般高，很能說明問題，他剛才在旗杆上，見過此人。
許林有些迷惑，不是這裡出事的，那是哪裡？
正想著，就見黃春過了轉角，就被一隻大手勒住了脖子。
“就是你小子，在妖言惑眾？”
卡在牆角那側，正好是許林視野盲區，急忙跑過去，視角已經變換了。
許林打量著新場景，這是一間牢房？
黃春蔫巴巴的坐在裡面，等待審判。
牢門外，幾個牢頭正在喝酒，推杯換盞好不自在。
“這人犯了什麼？”
“不知道，王捕頭派人送進來的。”
“那看來是出不去嘍，不管他，喝酒喝酒。”
毫不避諱的話語，讓黃春情緒更加低落。
他算了算時間，心下稍安，這會父親和咚咚應該已經走遠了。
許林也尋思，若是真這般簡單，那就旗杆上掛的就不是三顆頭了。
閒來無事，他嘗試著四處走動，竟然可以走開黃春的範圍，到達其它地方。
便離開了黃春的牢房，正巧看到一人鬼鬼祟祟，跟了上去。
是黃春旗杆上的鄰居，那個臉上有痦子的衙役。
只見讓左顧右盼，很快來到一個小衚衕。
衚衕裡有個人等待，一張嘴許林才認出來，是那老黃頭。
“柳哥，麻煩你了。”
“老黃，那小子竟然是你兒，真是好大的膽啊，早知道剛才就該多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