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十二聲鐘聲沉重地響起,舊年已逝,新年到來。

2015年,新的一年,跨年之日,天空中綻放著煙花,大地之上是一張張燦爛的笑臉。

然而,也是在這一天,一位拾荒老人在天橋下永遠地合上了雙眼,在嘈雜的風聲中,隱約傳來一句:

“我們站起來了……真好……”

回憶如走馬燈般在腦海閃過,老人的臉上留下兩道血淚,嘴裡唸叨著:“我不服!”

豔陽高照,田埂草垛下,一個身穿黑色中年裝、留著精神寸頭卻鬍子拉碴的青年,忽地從地上彈了起來。

青年望著天上的烈日,眼淚嘩嘩流卻毫無察覺,嘴裡嘟囔著:“我沒死?我回來了?還是上了天堂?亦或只是一場夢?”

他手忙腳亂地跑到水窪前,也不顧那渾濁的泥水,雙手一抄,夾雜著石塊的泥水便打在了他那清秀的臉上。

“好痛!”

看著水中模糊的倒影,和那隱隱作痛的帥臉,青年仰頭大笑:“哈哈!我回來了!哇哈哈!我許天放回來啦!嘿嘿嘿!”

“啪”的一聲,一個大耳光扇在了許天放的後腦勺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彪悍的吼聲:“小兔崽子,大白天的笑得這麼嚇人幹啥!”

笑聲戛然而止,許天放如電般的眼神,迅速掃過眼前的一男一女。

婦女身穿白色毛呢大衣,四十來歲,大餅臉上塗著厚厚的白粉,看起來很時髦,而且有一種優越感。

男人流裡流氣的,頭髮半黃不黃,細胳膊細腿,臉色蒼白,長得尖嘴猴腮,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婦人見許天放呆立原地,想也不想,又是一個大比兜扇過去。

許天放後撤一步躲開,然後和婦人異口同聲地說:“小兔崽子,我女兒真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

婦女一愣,好啊,小兔崽子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連老孃都敢耍了?真當我張翠花雲田村第一潑婦是假把式?

張翠花一開口,就是三分鐘不重樣的髒話,最後還來了一句:“你個村官這輩子就這樣了,我們小情可是要當大官的!你聽明白沒?你這窮鬼可配不上我們小情了!這婚趕緊離,不然最後你連個村官都當不上!”

許天放用袖子擦了擦滿臉的口水,冷笑一聲:“您放心,咱們之間的賬,我肯定會算得清清楚楚的。”

“呸!”張翠花朝許天放吐了一口濃痰,滿眼都是對他的鄙視,然後和兒子寧豪之一起,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許天放站在田梯上,望著遠方。

上一世,也是這個時候,張翠花一家鬧著離婚。妻子寧詩情和縣城張家張縣長的兒子張世傑勾勾搭搭,許天放和寧詩情離婚後,靠著家裡的關係空降天塘鎮當鎮長。可他卻被地方勢力和張家聯合起來架空,不到三個月就敗走天堂。

回到京城許家不到三天,他就被許家當家家主逐出了家門。最後還是爺爺許老爺子歸隱,親媽白明媚拿出公司全部股權,才換來許天放得到許家全力支援,殺迴天塘鎮的機會。但隨著京城葉家等豪門勢力的加入,中途許家又叛變,許老爺子四處求情也沒用,許天放再次失敗。

結果許天放被判入獄五年,爺爺也因此傷心過度,駕鶴西去。許家從此分崩離析,白明媚也回了香江孃家,再無訊息。曾經的京城二流頂級世家,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好在最後,許老爺子努力為許天放爭取到了免刑,改為發配西北。直到二十五年後,許天放在新年鐘聲敲響時,倒在了天橋下。

許天放面無表情,地上的影子恍惚間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許天放已經死了。”

雲田村美女書記寧詩情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就換上了家常衣服,手撐著腦袋,傻乎乎地望著窗邊。夕陽下,一個男人的身影緩緩出現。

這男人眉清目秀,身材高挑,身穿黑色中山裝,文質彬彬的,一點都不像村裡幹農活的,倒像書裡走出來的讀書人。

寧詩情眼神複雜,曾經的他是多麼意氣風發,是大學裡眾多妹子的男神,也是她的男神。他們相知相愛,最後步入婚姻殿堂,可婚姻的保質期卻短短三年。

現在,男神不在,他只是雲田村黨委委員,一個在雲田村可有可無的人。而她卻是附近有名的美女書記,明年還會進入天塘鎮班子,前途一片光明。

寧詩情帶著點感傷說道:“許哥,我看不到你的未來……”

也許是時候和她的男神說再見了。

飯桌上,許天放端著二兩白瓷白酒,修長的手指輕輕握著酒杯,淡淡開口:“我親愛的老婆,你就沒啥想跟我說的?”

寧詩情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披肩,五官精緻,杏仁眼,柳眉彎彎,高鼻樑,面板白淨,看起來清純可人。

她含情脈脈地盯著結婚三年的老公,道:“我不知道說啥。”

“不知道?還是不想說?”許天放哼了一聲,一口乾完杯中白酒。

“你知道我現在有個響亮的外號嗎?你知道村裡人在背後都叫我啥嗎?”

“啥?”寧詩情柳眉微皺,下意識問道。

“綠毛龜!這外號可真夠難聽的!“

許天放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身體像篩糠一樣不停地顫抖著。大學兩年的青春歲月,結婚三年的甜蜜時光,如今已經二十五歲的他,竟然被這個看似清純可人的老婆給氣得夠嗆。原本以為經歷過重生之後,自已能夠對任何事情都保持淡定和從容,然而事實證明,一個男人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被戴上綠帽子這樣的恥辱。

“啊?我,你聽我解釋,許天放!我絕對沒有在外面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有背叛你,甘願遭受天打雷劈!“

寧詩情聽完許天放的話後,驚恐萬分,急忙開口解釋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眼神中充滿了焦急和委屈。然而,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雷聲。

“轟隆!“

那聲巨響彷彿就在頭頂炸響,讓人膽戰心驚。寧詩情被嚇得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而許天放的臉色則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天啊!老天爺,你可要睜睜眼啊!我真的沒有出軌!

寧詩情在心裡瘋狂地吶喊著,她覺得上天簡直就是瞎了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已呢?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卻要承受如此不白之冤。此刻的她,既感到無助又覺得十分冤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差一點就要滾落下來。

許天放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彷彿那是對自已無盡的嘲諷和絕望。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已的聲音保持平靜,但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傷痛:“寧詩情,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無情地刺穿了寧詩情的心臟。她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力量,如同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許天放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迷茫和無助。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整個世界都變得寂靜無聲。寧詩情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她甚至無法理解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曾經的誓言還歷歷在目,那些甜蜜的回憶如今卻變成了最尖銳的刺痛。

許久之後,寧詩情才緩緩回過神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眼眶。她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已已經哽咽得發不出聲音。此刻的她,心如刀絞,萬念俱灰。

夜下。

賊眉鼠眼的小混子寧豪之走到了一輛黑色桑塔納旁邊,輕輕敲了敲車窗。

車穿慢慢搖下,出現了一個雙眼凹凸,大黑眼圈,顴骨突出,身如細狗的男人。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寧豪之雙手舉過頭頂,彎下身子遞出一把鑰匙道:

“家姐高舉雙腿,恭迎張世傑大人的親臨!”

張世傑接過鑰匙甩出一把綠油油的百元鈔打在寧豪之臉上。

“豪之啊,你的眼光大大的不錯,有我張世傑在,整個夏湖縣橫著走都行。”

“多謝張公子,哦不姐夫!多謝姐夫,小弟就不耽誤姐夫的春宵時刻,姐夫玩的開心啊!”

寧豪之捧著手裡的鈔票,果斷將自已親姐姐賣個好價錢,更是一路帶著張世傑帶到自已家中。

“姐夫放心,今天我和娘在外面住,那個廢物也不在,保證沒有人可以打擾姐夫的春宵時刻!”

張世傑陰險一笑道:“可惜廢物離開了,要不然還能看到老子的威武時間呢。”

黑漆漆的房間中,寧詩情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聽到開門的聲音後出聲道:

“老公是你嗎?老公你不要拋下我!”

“老公?嘿嘿,可不是你老公嘛,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來了!”

張世傑怪笑一聲,迫不及待的將自已給剝的乾乾淨淨。

寧詩情對於同床共枕三年之久的床伴可不能陌生,不是許天放,而是張世傑!

“張世傑!你怎麼在我家裡!出去!給我出去!”

“啪!”

張世傑給了寧詩情一個大鼻兜,冷冷出聲:

“婊子!你這是想卸磨殺驢?”

寧詩情被打懵了,傻傻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世傑將脫褲子的時候慢慢停下,我這人不喜歡勉強,擦了擦口水說道:

“你應該收到通知了吧?年後你就是天塘鎮的黨政辦主任了吧?寧主任開心不?”

“不過…”

張世傑話頭一轉,點燃一根菸道:

“你可以是寧主任也可以是寧村書記,什麼位置,取決於你現在,懂?”

寧詩情眼淚早已經將枕頭浸溼,白嫩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清皙的巴掌印。

“所以,你的選擇是?最好想清楚再回答,你有一根菸的時間。”

張世傑叼著香菸,聲音拽拽的說道。

不久,黑暗中的一點紅芒消失,寧詩情拼命搖頭,並聲音沙啞的說道:

“我死也不同意!”

“哼哼,晚了,雖說強扭的瓜不甜,但解渴。”

張世傑說完這句話後,就急匆匆的伸出雙手,可惜小美人沒有摸到,卻被一根手臂粗細的棍子打在了腦子上。

“你…”

張世傑回頭,看見一個斯斯文文男子,捂著腦袋最後接了一句:

“偷襲,你玩不起!”

然後被第二棍在暈在地上,寧詩情哭聲一停,滿是淚水的眼睛裡朦朧的看見一個,彷彿騎著白馬而來的王子,最後白馬王子和自已的老公形象重疊。

“老公…”

“啪嗒!”

黑暗中又亮起了一根菸,許天放淡淡的說道:

“離婚吧,你有一根菸的時間考慮。”

“我…”

“我死也不會離婚的!”

寧詩情一秒的時間都沒有猶豫,我還是愛你的許天放,求求你不要拋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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