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野牧面色微變,不再言語。

其實東野朝陽已經猜到兇手是杉中輝和日野牧了,而且造成事故的原因肯定與那本書有關。

但東野沒有繼續追問,眼下說出自已的推理且讓眾人信服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任務。

他平舉起高家夕右手,向眾人展示,說道:“他昨天沒有參與農作,帶我去了慶典,在場應該有很多人見過我們。但各位請看他的指甲縫,裡面卻有土豆葉碎屑。推測是轉移屍體過程留下的線索,兇殺現場劃定在農場附近。”

日野牧反對道,“這也能稱之為證據?或是他不愛洗手,又或是這個證據是你偽造的,各種可能性都有。”

“第一養女兒的男人不會太髒的;第二我沒去過農場,可沒有途徑弄到土豆葉子。不過糾結這種細枝末節,大家肯定認為我強詞奪理,所以以上只能稱作推測,接下來我會呈現關鍵性的證據。”

東野對人群說道:“各位如果與高家夕見過幾面,應該知道他的手腕帶著一條顯眼的粉色手鍊,那是女兒給他的護身符。”

人群有人附和道,“是的。”

東野繼續道:“各位此刻應該也注意到,他的手鍊不見了,如果失物出現在農場的話是否可以佐證我之前的推測?”

人群議論紛紛,但大部分還是肯定的答覆。

日野牧駁道:“那又能說明什麼?找個兇殺現場就費這麼大功夫,不要忘了昨天原山治也在農場。”

東野冷笑提醒道:“日野牧,請不要忘記杉中輝的證詞,描述的可是高家夕自已去的教堂。如果確認兇殺現場在農場,那麼當時同樣在農場,甚至目睹了這一切的杉中輝,究竟是在掩飾什麼?”

在東野的反問之下日野牧再次閉上了嘴,杉中輝額頭則不停冒著豆大的汗珠。

“請各位選出三個見證人陪同我一起收集證據,當然你們應該先檢查我身上有沒有異常的物件,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東野彷彿旁若無人,將衣物脫去,渾身赤裸,有人回去拿了粗布麻衣,給他換上,然後四人去了農場。

杉中輝覺得與這種滴水不漏的人做對手真是不幸,他惴惴不安,目光時不時瞟向日野牧。

日野牧迴避著他的目光,一股濃烈的不安籠罩在杉中輝心頭。

東野他們去的意外的久,留下來的眾人從屍體所在的花圃回到了後院,日野牧直勾勾盯著被綁在樹幹上的原山治,充血的眼球能看出他激動的情緒。

又過了許久,東野總算回來了,三位見證人在他身後。

東野左手食指從口袋勾出沾著泥土的粉色手鍊,向眾人展示,說道:“杉中輝,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見證人也逐個發聲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殺了人還要嫁禍別人身上,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們蒙羞。”

眾人吵嚷起來,而一直被綁著的原山治不知道花圃那邊發生了什麼。

杉中輝跪倒在地,辯解著:“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沒人相信他,直到有人說了一句話。

“兇手不是他,是我。”日野牧說道。

眾人炸開了鍋。

東野倒是意料之中,他平靜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壁虎斷尾呢?”然後他讓身後的見證人拿出兩雙泥濘的鞋,鞋頭處開了口,“我還特意去倉庫搜尋了一番,找出了這個東西。這就是嫁禍的道具,尺碼和原山治的一樣,只要倒著穿,鞋印的朝向就只會對著教堂。”

“我說呀,你連這個竟然也沒處理掉,真是個不合格的兇手。”

這種局勢下日野牧沒有再反駁,發出塵埃落定的一聲嘆息,說道:“高家夕的死並不是策劃好的,完完全全是一場意外,他是我的摯友。”他目光轉向杉中輝,鞠躬道:“你也是我的摯友,直到現在也沒出賣我,我對不起你。”

沉默少許,日野牧把故事的全貌說了出來,“昨天我從原山治房間拿到了這本書,去農場倉庫找高家夕和杉中輝,告知了他們真相,我們討論了許久。杉中輝和我準備拆穿原山治的謊言,畢竟部族這麼多殘疾孩子都是這個騙子導致的。可高家夕卻持相反觀點,他說殘疾並不是原山治的錯,是因為環境,輻射的影響,而且他和女兒在一起很幸福,說我不能去破壞孩子們的生活。”

日野牧流出了悔恨的淚水,說道:“他奪過書,背對著我們用打火機點燃,我和杉中輝都推不開他,可這本書是戳破原山治謊言的關鍵證據,當時我實在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拿起了一旁的刀……”

在日野牧的敘述下,目的、手法、現場都已經完整,案件圓滿解決。

不過東野不理解日野牧的恨意從何而來。“你和原山治有什麼恩怨?”

日野牧指著原山治,說道:“我的愛人在三天前死去,就是這個混蛋害的。她在誕下兩次死胎後仍想生育,因為在這個混蛋口中那是聖嬰,是收到主的賜福的,結果在難產中痛苦死去,她的死都是你的錯!”

“可悲的是她還準備了你的豐收節禮物,這兩雙鞋。”日野牧粗重的呼吸慢慢沉寂下來,“蒼天有眼,我的仇已經得報,揭露了你的謊言,還親手把你送下地獄。”

原山治聽到後垂下了頭,有淚水落下,他回應道:“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下地獄,如果你們在天國相遇,請替我和她說對不起。”

日野牧並沒有回應。

旁邊的東野看著這個殺人犯一副解脫的模樣,覺得十分噁心,東野站在日野牧面前,手指指著他。“我真的很討厭你,明明很多事情是你的問題,卻到處找藉口,不反思自身,還自我感動地以為處理好了所有事。”

“第一:為了證據對‘摯友’下殺手,將犯罪事實栽贓給他人。”

“第二:‘摯友’死後你想的是以命抵命,這樣就能心安理得了?你有想過她女兒失去父親後該如何生活?”

“第三:你既然反對妻子生育,為什麼不制止她,難道說生育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事?”

東野還有話,被杉中輝扯住衣服,他一臉哀求道:“不要再說了。”

日野牧聽完東野的痛斥後神色複雜,高昂的脖頸慢慢耷拉下來,“你說得對……可惜沒能早點遇見你,又或是我死到臨頭才聽得住勸吧。”

“你太過自我中心了。”東野補充了一句。

日野牧閉目沉思了許久,有所醒悟,他轉身對眾人說道:“各位,我犯下了無法挽回的錯誤, 罪無可恕,但希望大家能遵從的我最後的遺願:把早上透過的提議撤回。”

“我的提議因為涉及到原山治,夾帶了自已的私人感情,孩子卻是無辜的,大家就當聽了個笑話吧。”

日野牧拍了下杉中輝的肩膀,“我房間還有些物資,你看哪些有用的都拿上,高家夕的小草只能交給你照顧了,暫時騙她說我們去了城裡工作,等她長大了再告知真相吧。”

杉中輝有些哽咽,日野牧笑了,說道:“沒想到我們三人交情二十多年,結果每次都是最膽小怕事的你來善後……”他毅然決然朝著山壁撞去,鮮血滿地,沒了氣息。

眾人議論紛紛,討論的似乎不是日野牧的死,而是日野牧剛才所說的“早上透過的提議”。

“他提議的什麼?”東野原本想問杉中輝,可他神情悲切,東野只好另外問了一人。

他答道:“我們在得知受到原山治欺騙後,日野牧提出將天生殘疾的孩子轉移出去,不然會永遠被城裡人歧視。”

“簡直是胡鬧!”東野已經出離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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