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找不到線索了,東野朝陽想先去看看如何審判原山治。

有腳步聲在他身後,他問跟過來的杉中輝,說道:“你不是還要殮屍嗎?”

“不急,先看看怎麼處置這個欺瞞了我們整整三年的混蛋。”

“欺瞞?”東野不能理解他在說什麼。

“殺人犯。”杉中輝改口道。

眾人還在和慶幹對峙,有人上前說道:“慶幹,我們可以理解原山治對你有恩,但他做的罪行你也要包庇嗎?我們也同樣是你的家人啊。”

“說話的是誰?”東野看眾人簇擁著那人。

“日野牧。”杉中輝告訴東野名字。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日野牧雙手上揮,帶動著眾人一起喊著。

慶幹回應道:“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你們為什麼不相信他?”沒人理會他,此時單薄的發聲是多麼軟弱無力,他現狀就如海岸孤獨的礁石,不斷被洶湧的浪潮衝擊拍打著。

那拳擊臺悲慘的記憶忽然又纏上了他,他雙手抱頭跪在地上,不住顫抖。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聲浪更加洶湧,每一個人的唇紅似血,嘴裂開,露出血淋淋且尖銳鋒利的牙齒來。

慶幹那本就脆弱,又被拉伸得過於緊繃的神經終於斷了。他開始狂笑,驚悚的笑聲使得現場瞬間安靜。

他對著原山治一拜,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怒吼道:“人是我殺的,償我的命就行了。”

誰都不認為他是兇手,但轉瞬間一道奪目的白光亮起,他已用手上的等離子光劍自裁,頭顱滾落。

原山治仰天嘆氣,老淚縱橫:“何必為我如此?”

東野實在沒想到這個瘋子竟這麼忠義,“可是這樣死真的有意義嗎?”

一旁的杉中輝解釋道:“我們這裡死者為重,臨死前的最後要求只要合乎常理其他人都會遵守,有時還會專門請人公證,如果是自裁的話則更受重視。”

東野聽著覺著荒謬和可笑,但細想過後,可能正是這裡艱難困苦的環境,導致了他們希望離開之時不再抱有遺憾吧。

眾人議論紛紛,一會過後,日野牧已準備好了另一輪攻勢,“高家夕的死暫且不提,誆騙部族,用杜撰的小說冒充聖經,用虛構的神明牟取權力。原山治,這個罪名你認嗎?”他拿出一本黝黑封皮的書來。

“原來是你拿走的。”原山治深吸一口氣,看著那一雙雙熟悉眼睛,說道:“我認罪,但我不會道歉。”

“什麼意思?”日野牧問。

“意思是我承認我的行為傷害了你們,但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你們可以殺死我,但絕不會從我這裡聽到一句‘對不起’。”

眾人的憤怒再次被點燃,東野不知道原山治那堅定的信念從何而來。

不過看來他的罪名已經認定了,但殺害高家夕的真兇還沒找到,東野想起昨日高家夕和女兒親暱的模樣,要是孩子知道父親的死訊後一定很傷心吧。原山治的粉色手鍊忽然在腦海一閃而過,東野記得剛才沒看見這個,他急忙回到花圃檢查屍體。

果然不見了,東野檢查右手的指甲,發現指甲縫裡有泥土和土豆葉碎屑。

高家夕昨天可沒做農活,下雨後也只是說去搬運種子。

如此以來兇殺現場確定了,在農場附近,屍體在轉移的過程中剮蹭掉了手鍊,指甲縫留下了線索。

完整的兇殺過程在東野思維裡逐漸搭建起來。他還想去農場確認下,但日野牧已經開始宣讀判決,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日野牧說道:“舊世紀毀滅後,往日窸窣平常的事情成了奢望,許多幸存者因承受不了現實而絕望自殺。此時信仰就如荒漠之中的一道溪流,滋潤著我們的內心。給予我們生的意義與方向;讓我們保持堅定和勇氣。”日野牧越說越高昂,“而有人卻藉此偽造了教派和神明,為了得到更多的權力去欺瞞眾人,扭曲了我們的審美與價值。”

日野牧頓了頓,朝著眾人吶喊:“你們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死?”

“該死!”人聲鼎沸。

“那麼我在此宣判……”在日野牧說出判決詞之際,人群末端有人高呼,“在此之前,我覺得有必要把故意殺人和過失致人死亡兩條罪狀的人先處決了。總不至於讓人頂著不屬於他的罪名去死吧?”

東野正高舉著右手,在場所有的眼睛都看著他,“慶乾的死是為了洗脫原山治的罪名,可不是為了真兇逍遙法外。”

日野牧說道:“昨天高家夕來了教堂,徹夜未歸,早上屍體就在原山治的花圃。還有什麼解釋的?”

“讓讓,讓讓。”東野擠上前,其他人分開了一條路,他與日野牧並排站著,對眾人說道:“各位還有其他人看到高家夕來教堂了嗎?還是隻是杉中輝的一面之詞?”

日野牧說道:“我也看見了。”

“我還看到你是幫兇呢。”

“你在……胡說什麼!”日野牧額頭上冒出冷汗。

東野說道:“既然你覺得這個案件是他做的,那麼犯罪的時間、地點、作案手法應該有所推斷吧。不然誤殺了一個無罪之人,在座義憤填膺的各位豈不都成了兇手?”

東野繼續說道:“這裡我希望杉中輝來向各位說明情況,畢竟高家夕在前往教堂前最後見的一個人就是他。”

“我?”人群裡杉中輝猝不及防,臉上寫滿了慌張。他一步一步走進人群中央,複述了早上和東野說的話:“昨天高家夕把種子收回倉庫後,對我說原山治找他有點事情,然後他就去了教堂。”

謊言遲早會被戳穿,而真相永遠不會被掩蓋,東野心想。

東野大聲說道:“好在昨日下了一場大雨,泥土鬆軟,途經這裡的人都被大地記住了。”他頓了頓,“請各位隨我移步到花圃,我們來看看所謂的‘犯罪現場’。”

東野脫下高家夕的鞋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地上鞋印比對,“大家可以發現,地上留下的兩種鞋印與高家夕的鞋子並不相符,如果自已走過來肯定會有鞋印,可以看出屍體是被轉移過來的。”

“那泥土裡的鞋印是誰的?”日野牧忽然大聲問道。

“誰的鞋印已經不重要了。”東野回覆道。

“怎麼不重要?你不是說途經這裡的人都被大地記住了?既然屍體被轉移到這裡,那麼兇手肯定也會留下足跡才對。”

東野駁斥道:“原山治已經五六十歲了,你覺得他能抱起高家夕這個約90公斤的大漢?而且大家可以看看他的鞋印間隔,一般人步距大概是身高的一半,按照原山治身高,他的步距應該在85厘米左右,但很多鞋印之間相隔距離甚至不足10厘米。”

“如此看來很多足跡都是偽造的,並且他對自已高超的嫁禍手段讚歎不絕。”東野的目光看向日野牧,“我說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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